陳光明渾渾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身心俱疲,連鞋子都沒脫便躺到了床上。


    他想睡,以為睡著了就可以忘記了煩惱,可是,輾轉反側,他卻怎麽也睡不著。眼前,不斷閃現著麗莎的那誘人的胴體,耳邊,卻不斷回響著那個洋鬼子的恐嚇,腦海裏,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的擔憂甚至是絕望。


    在床上挺了好久,陳光明終於想到了一個字:醉!


    一醉解百愁,再醉解千憂,半酣釋今世,酩酊釋來生……


    沒過多長時間,陳光明便把自己如願以償地灌醉了。


    這一醉,便是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也就是朱小君秦宏遠他們聯手在西郊賓館為對手打好了套圈挖好了坑的這個晚上。


    人醒了,煩惱也隨之而來了,再加上宿醉導致的頭痛頭脹,那一刻,陳光明真是有了想死的心。


    硬撐著去了洗浴間,衝著水龍頭灌了一氣冷水,順便又用冷水洗了下頭,陳光明這才算清醒了一點,剛才的那種頭暈腦脹似欲爆裂的痛楚稍微緩和了一下,這才感覺到了腹中有些饑餓。


    出去吃肯定是嫌麻煩,還得開門關門下樓上樓的,所以陳光明打算要個外賣。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機,又發現手機已經沒有了電量而自動關了機,於是便四處找充電器。


    折騰了十多分鍾,陳光明終於打開了手機,還沒來得及打開外賣網站,一大堆提示短信便湧了進來。


    這要是擱在了平時,陳光明絕對懶得去管那些提示短信,絕對是先處理了肚子問題後再說的態度。但是現今的陳光明卻是心事重重,他抑製不住自己的忐忑,還是老老實實地一條條翻看著短信。


    其中絕大部分是兩個電話號碼的來電提醒,一個比較陌生,而另一個,則是麗莎在內陸地區使用的號碼。


    其他的短信都是麗莎發來的,內容也比較單一,無非就是關心關懷的套話,隻有最後一條是要求陳光明給她回個電話。


    對麗莎,陳光明充滿了憤恨,他原以為麗莎隻不過是一個浪蕩成性的富家女,可怎麽也沒想到,她居然還是一個心如蛇蠍的惡毒女人。


    如果麗莎以色相勾引了他,讓他去對付別的什麽人,興許他不但不會氣憤,反而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但是,麗莎要對付的居然是朱小君。


    一個援助了他整整六年零三個月的好兄弟。


    可以說,如果沒有朱小君的援助,他陳光明是決計讀不完五年大學的。朱小君對他的援助不單單表現在經濟方麵,更多的還表現在了精神層麵。


    因為窮,陳光明在入學的時候很自卑。因為自卑,陳光明就很難和同學們打成一片融洽相處。因為孤僻,就更加容易遭到同學們的嘲笑和戲弄。


    結果,就會兜個圈形成了惡性循環。


    是朱小君牽著他的手攬著他的腰扶著他的肩勇敢地站到了同學們的麵前,是朱小君攆著他逼著他去做了第一份工,同樣還是朱小君一次次冒著危險將他從掛科的邊緣拉了回來,一次次餓了自己的肚皮給了他充饑的食物。


    他陳光明能有今天的生活,能有今天的自信,這,無一不和朱小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現在,麗莎卻逼著他去對付朱小君,陳光明又怎麽能不憤恨!?


    然而,憤恨在現實麵前又是多麽的蒼白無力。陳光明告誡自己,絕不能因為憤恨而失去了理智,他還要生活下去,他不能把自己的未來放到監獄裏去度過,他還要賺更多錢,讓他的父母姐弟過上富裕的生活。


    陳光明暫時忘記了饑餓,雖不情願,但還是毅然決然地撥通了麗莎的電話。


    “你讓我給你回電話,請問,有何指令?”陳光明的聲音是冰冷的,但是他自己卻感覺到腹中正燃燒著一團熊熊的怒火。


    “皮特,你這一天都怎麽了?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你都不給人家機會。”麗莎的聲音依舊充滿了誘惑力。


    陳光明的心弦陡然顫動了一下。


    這種感覺無疑是一種恥辱,麗莎欺騙了他坑害了他,而他卻對麗莎依舊懷有著那種非分的欲望……陳光明手起巴掌落,給了自己一嘴巴子。


    “皮特……昨天,我沒有機會跟你解釋……其實,我也是被逼無奈……皮特,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聽我好好跟你解釋嗎?”麗莎的聲音嬌、嗲且騷。


    這聲音,再加上不斷閃現在眼前的麗莎胴體,終於使陳光明敗下陣來:“那……好吧!”


    半個小時後,陳光明和麗莎在一家夜店中見了麵。


    一進了包廂,麗莎便衝上來給了陳光明一個緊緊地擁抱,從麗莎口中呼出的幽若蘭香的氣息撩動著陳光明的神經,那一雙彈力球似的胸器壓迫著陳光明難以呼吸,最難熬的就是麗莎的大腿,它抵在了陳光明的兩腿之間,還輕輕地搖動著,摩擦著……


    “皮特,我知道你恨我……”麗莎把臉貼住了陳光明的脖頸,竊竊私語著:“來吧,報複我吧,狠狠地****……”


    陳光明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分泌係統,而內分泌係統則迅速地控製了陳光明的大腦。他一彎腰,將麗莎抱了起來,然後扔到了夜店包廂的皮沙發上……


    (此處省略347字)


    風雨之後是難得的平靜,陳光明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恥辱感,而身旁的衣衫不整的麗莎卻歡喜地倒了兩杯白蘭地,遞給了陳光明一杯。


    陳光明默默地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


    “皮特,你還恨我嗎?”


    陳光明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呼出,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了一眼麗莎。


    “我和你一樣,都是無法左右自己命運的人,皮特,如果我不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就會像處死漢尼一樣處死我……”麗莎說著,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陳光明一把拉住了麗莎的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麗莎,你最好跟我說清楚!”


    麗莎幽幽地歎了口氣,道:“你們都以為我有個富豪爸爸就一定有著用之不盡的錢財……錯了,你們都錯了!我爸爸對我的約束是很嚴厲的,可是,他越是約束得緊,我的反抗心就越是強烈,他教導我要節約,可我偏偏要奢侈,他要求我要自愛,可我卻……皮特,你知道嗎?對一個人來說,逆反心理是完全可以戰勝理智的。”


    陳光明跟著點了點頭。


    麗莎又道:“當我醒悟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我已經養成現在這種生活習慣了,我爸爸罵過我,可是他越罵,我越是……那句話是怎麽說來著?對,叫破罐子破摔。皮特,我已經這樣了,改不掉了,可是,我爸爸卻斷了我的經濟資助,隻靠p&g的那點薪水,恐怕連吃飯都不夠,而我,還染上了賭博的習性。”


    陳光明瞪大了眼,此刻,****、奢侈、好堵這些令人鄙視的詞匯居然變得如此溫和,似乎它們不過就是另一種生活的方式而已。


    “我……欠下了好多賭債。”麗莎低下了頭,眼淚汪汪,煞是惹人垂憐。“我還不起那麽多錢,他們就……哎!”麗莎痛苦地搖了搖頭。


    陳光明的心被融化了。一個被父親放棄了的孩子,不管如何,都是多麽的可憐,他不由地向麗莎靠近了一些,伸開了臂膀,將麗莎攬在了懷中。


    “後來,他們也不知道因為什麽,看上了漢尼的技術,剛好那時候漢尼跟朱小君簽訂了合作協議,於是他們便讓我通過朱小君來搞到漢尼的技術。這件事的結果你是知道的,皮特,我失敗了。所以,我隻能把目標放在了漢尼身上。可是,他們竟然對漢尼……”麗莎嚶嚶地哭泣了起來:“皮特,我好怕,我好害怕他們會把我也……”


    陳光明深吸了口氣,極力控製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做出了一副有擔當的樣子,為麗莎拭去了臉頰上的淚水。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我來勾引你,我也不敢問為什麽,我隻能服從他們,皮特,我知道,這樣做會深深地傷害了你,可是,我也是別無選擇啊!”麗莎抬起了頭來,仰望著陳光明:“皮特,隻要你願意,你就把你的怒火發泄到我身上來吧,不管你怎樣做,我都……都……喜歡……”


    麗莎的這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有一次刺激了陳光明,剛恢複了平靜的某部再次膨脹起來,他隱忍不住,俯下了頭去。


    風雨再來,比上一次更加猛烈,更加持久。


    這一晚,這二人,都無法記得住一共曆經了多少次雲雨,渴了,有的是酒水飲料,餓了,有的是點心小吃,撐不住了……


    麗莎拿出了一小瓶白色的藥丸!


    那藥丸是什麽,陳光明沒有多問,他毫不猶豫地吞服了下去,將自己變成了瘋狂的無敵狀態。


    同時,也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但陳光明卻是全然不顧,他知道,他已經沒有了未來,或者說,他的未來隻能和魔鬼為伴,多一項罪惡或少一項罪惡,實際上,根本沒有區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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