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扳倒呂保奇!”


    朱小君最終跟文定山達成了妥協。文定山不再求死,朱小君也會想辦法找人調集手術器械,在私下場合為文定山實施手術。


    隻不過,文定山藏在心中的事情壓抑地他幾乎要崩潰,如若不及時傾述出來,似乎要頂爆了胸膛。


    然而,這文定山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朱小君給驚到了。


    “三十年前,我瘋了一般地愛上了一個女孩,那女孩對我來說,是這個世上最美麗最純潔的姑娘,我不敢向她表白,生怕會因為我的表白而玷汙了她的聖潔。可是,那女孩最終卻被呂保奇給……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做兄弟的,-若是因為這種事跟做大哥的呂保奇翻了臉,恐怕要被道上所有的弟兄笑話個夠了!”


    提起了往事,文定山似乎忘記了疼痛。


    “我隻能藏起了自己心中的恨意,隻能默默地去祝福那個女孩,可是……他呂保奇最終卻始亂終棄,玩夠了,就把那女孩給甩了。”


    文定山說到了痛苦之處,雙眼也難免的濕潤了。


    “那女孩後來怎樣了?”朱小君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


    “那個年代,一個女孩跟了一個混混,原本就要遭受了所有人的白眼,再被人家給扔了,那風言風語可就不得了了,破鞋,爛貨,這種詞好像都不算什麽……那女孩最終受不了這種壓力,遠走他鄉了!”


    “那,後來你跟那個女孩還有聯係麽?”


    文定山默默地搖了搖頭。


    “這個恨,你藏了三十年,呂保奇就一點也沒有感覺麽?”


    文定山苦笑道:“三十年間,我對此事都是羞於齒口,從未流露過絲毫,呂保奇又怎能感知的到?我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會漸漸地忘記了這件事,會漸漸地淡化了那份恨意,可是,我錯了,當九鼎地產的渠明找到了我的時候,我才發現,那股恨意非但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是更加濃烈了。”


    “所以,你就答應了九鼎公司的渠明,一明一暗,聯手對付呂保奇。”


    文定山道:“九鼎地產的背後勢力實在是強大,尤其是渠明設定的計策,我幾乎可以在毫無風險的情況下就可以達到泄恨的目的,你說,我能拒絕的了嗎?”


    “讓我來猜猜渠明定下的這個計策……”朱小君上了好奇心,止住了文定山接下來的話,略加思考後,說道:“渠明應該是借助了瘸四喜的力量來在明麵上對付呂保奇,然後讓你在暗地裏……”


    文定山搖了搖頭:“若是如此,又怎麽能說渠明的計策高明呢?實際上,瘸四喜是無辜的,他隻是被渠明給利用了而已。”


    朱小君的好奇心更加強烈了:“利用?怎麽利用的?”


    文定山深吸了口氣:“渠明隻不過是請瘸四喜吃了個飯,然後剛好被我看到,於是,我就偷偷地拍了張照片給了呂保奇看,同時,渠明在道上放出風來,說是九鼎公司和瘸四喜要聯合在彭州做個地產項目。之後,在呂保奇看中的那塊地的拍賣會上,九鼎公司當仁不讓,硬生生從呂保奇的手中奪走了那塊地,這樣一來,呂保奇對這些傳言也就是不得不信了!”


    朱小君點著頭應道:“這一招果真有點高明。”


    文定山又道:“你的那招捧殺之計也很高明啊!一下子就把瘸四喜兌到了風口浪尖上,而呂保奇完全可以笑著坐山觀虎鬥,這和我們當初的目的完全不一致,所以,我們就必須做出改變。”


    “所以,你們就派出了殺手去雲港市給瘸四喜造成呂保奇要殺他的假象,同時把錘子給弄死,造成彭州江湖的大亂。”


    文定山點了點頭:“不錯,我們確實是這樣做的,可是,沒想到你朱小君竟然能硬生生地把這場危機給平歇了……我們當時確實把你給低估了,以至於到最後不得已出此下策,背地裏把呂保奇給點了。”


    說到這兒,朱小君基本上明白了那段是非的根本原因,不過,他突然想到了發生在九鼎公司那塊待拆遷地塊上的房屋消失案,或許,在文定山這邊有著不一樣的解釋。


    “等一下,我突然想到這中間還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那件房屋憑空消失的事件,這件事,不會也是你跟渠明聯手故意做下的吧?”


    文定山眼露迷茫之色:“這件事,渠明倒是提起過,不過他的解釋……”文定山說著,冷笑了一聲:“他說,那是因為異世界穿越造成的,去******,我還說五年前山南小鎮那件相同的事情是外星人入侵造成的呢,誰信啊!”


    朱小君很隨意地陪了個笑,但心裏卻是陡然一凜,這說明,九鼎公司和渠明,一定跟那幫穿越者有著密切的關聯,說不準,這渠明便是穿越者之一。


    “好吧,咱們先把這件事放一放,你接著說後來都發生了些什麽?”


    文定山仰天歎了口氣:“我跟了呂保奇三十年,知道他太多太多的底細,點了他,對我而言隻是舉手之勞。可是,我沒想到呂保奇的經營那麽深那麽廣,居然能提前知道了信息。”


    朱小君問道:“聽你這麽說,呂保奇車禍詐死,你是早就知道的咯?”


    文定山一聲長歎:“我跟他是三十年的兄弟,了解他甚至比了解自己還要深,又怎能想不到呂保奇的這個金蟬脫殼之計呢?”


    朱小君淡淡一笑:“那麽說,你當初之所以要聯合殷卓婷來對付我,其目的就是想逼迫呂保奇現身嘍?”


    文定山點了點頭,道:“我必須承認,在這件事上,是我第三次低估了你。”


    朱小君道:“你就沒想過即便你贏了我,也無法逼迫呂保奇現身嗎?因為隻要老馮出麵,你一樣是個敗局。”


    文定山苦笑一聲,回道:“隻要老馮現了身,就不難找到呂保奇啊!”


    朱小君不由得點了下頭。


    文定山又道:“呂保奇隻要還活著,遲早有一天會查出是我點了他,要是等他知道了,我這條命也基本上算是報銷了,所以,我找到了渠明,希望他能夠追查到呂保奇的下落,然後斬草除根。”


    朱小君皺了皺眉頭:“聽你這麽說,似乎你們真的找到了呂保奇的下落?”


    文定山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是渠明,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呂保奇的下落的,總之是有一天,渠明突然約我見麵,說他已經找到了呂保奇的藏身之地。我請求他幫個忙,不需要他再多做些什麽,隻需要把地址告訴我,我會找人把事情做幹淨,可是,渠明卻拒絕了我,說他可以來為我完成這個心願。你說,我還能說什麽呢?我當時隻能說這個渠明還真夠意思啊!”


    “那渠明到底是如何對付呂保奇的呢?要知道,呂保奇到最後可是自殺身亡的哦!”


    文定山重重地歎了口氣,雙眼中盡顯苦楚之情:“渠明說,不能讓呂保奇那麽痛快地死去,一定要好好地折磨折磨他,你知道,我對呂保奇早已經是恨得咬牙,一聽渠明說要好好地折磨折磨呂保奇,立馬就想到了三十年前他始亂終棄的那個女孩,於是,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渠明。”


    “這件事……又怎麽好拿來折磨呂保奇呢?”


    文定山笑了笑,道:“你還年輕,很多事並不懂得。年輕的時候,我們更多的是對未來的幻想,而老了之後,更多的則是對過去的追憶,尤其是年輕時做過的一些錯事。呂保奇有次跟我說過,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莫過於兩件事,一是入了這黑/道,一輩子也洗不幹淨,二就是拋棄了那個女孩。”


    朱小君似乎有些明白了,渠明很有可能是找到了呂保奇,拿出了當年的這件事來刺激了他,呂保奇原本就對那個女孩充滿了內疚,若是渠明再編上一些謊言的話,說不準還真能讓呂保奇產生了自殺的念頭。


    但這個想法隨即便被文定山接下來的話給否定了。


    “渠明聽了我說的這件事,隻是陰笑了兩聲,從他的表情我就能看得出來,他並不打算采納我的意見。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渠明是用你來折磨的呂保奇。”


    “我?”朱小君瞪大了雙眼,這一次,他是真的一頭霧水了。


    文定山點了點頭:“渠明還是想把呂保奇給逼出來,所以,他就偽裝成了你,在省廳四處花錢打點,替呂保奇來洗清罪證。呂保奇在省廳肯定是有內線的,所以,這個消息是一定會傳到呂保奇的耳朵裏的,而花錢打點的那種做法,肯定隻會更加壞事,所以,渠明算準了呂保奇定然會在第一時間內約見你。”


    朱小君若有所思:“這樣一來,渠明便可以跟蹤我而找到呂保奇……不對,若是如此,隻能說明那渠明根本沒找到呂保奇的下落。”


    文定山苦笑道:“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簡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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