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秦璐伸出的是兩隻錘子,而朱小君伸出來的則是兩個布。


    “耍賴不是?”朱小君很不服氣。


    其實,輸贏對朱小君來說根本不重要,他早已經決定要耍一次賴皮,不管是輸還是贏,他都會趁著秦璐不注意而完成了使用熾焰誅的步驟。


    秦璐盯住了朱小君,伸出了手來,討要那對熾焰誅:“豬頭,賭奸賭滑不賭賴,這可是你的做人原則啊!”


    朱小君一愣,正想著該如何回應了秦璐,以便自己的光輝形象能夠永久保持在賭奸賭滑不賭賴的這個層次上的時候,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了幾聲響動,接著,一縷燈光灑了下來。


    朱小君雖然大半個身子都在水中,但反應卻仍是極快,一側身,便把秦璐擋在了身後。


    然而,那天窗之上,再無動靜。


    朱小君隨即把熾焰誅重新掛在了脖子上,然後爆發了一聲壓抑已久的長嘯。


    那天窗的鐵蓋子被人從上麵消除了機關,再推開的時候,便是輕而易舉。


    上來之後,便是地下室的二層,這二層的空間比起三層來要大了許多,其中也多了一些家私設施什麽的。


    最紮眼的,還有地板上躺著的三具屍體。


    秦璐的體質相比朱小君來要差了許多,大冬天在冷水中浸泡了那麽長的時間,早已經將她的體力消耗地差不多了,也就是一人高的距離,她居然努力了數次仍沒能爬上來。


    還是朱小君將秦璐拉了上來。


    把秦璐拉上來之後,朱小君沒去關心一下簌簌發抖中的秦璐,而是三兩下扒下了其中一具屍體的衣物,扔給了秦璐。


    “趕緊換衣服……”


    想換衣服,那就得把身上得濕衣服先脫下來,秦璐打量了一下四周,卻沒能找到哪兒是可以遮擋一下自己的。


    朱小君並沒有意識到秦璐的這份尷尬,他三五下又扒下了另一具屍體身上的衣服,楞都沒楞一下,便開始脫去自己身上的濕衣服。


    先是外套,然後是內衣褲子,脫得隻剩了一個褲衩。


    那褲衩也是濕的,貼在身上冰冷冰冷的,朱小君稍有猶豫,然後便準備脫去那條褲衩。


    身後的秦璐忍不住‘啊’了一聲,連忙轉過了身。


    朱小君扭過頭來,以著詫異的目光看著秦璐:“你幹嘛呢?為啥還不換衣服?那濕衣服穿在身上很舒服哇?”


    一邊說著話,朱小君一邊毫不猶豫地脫去了身上唯一所剩的衣物——那條褲衩。


    朱小君倒還自然,可就是苦了秦璐。


    雖說秦璐自始至終以漢子自居,可其生理構造上畢竟還是個女人,所以,這漢子的前麵,還得加上個女字,叫做女漢子,才更為合適。


    女漢子的身旁,一個標準的男漢子正在脫衣,而且還脫了個精光……


    那女漢子的心理,怎能不起一絲波瀾呢!


    偷看一眼,好麽?


    秦璐悄悄地開始轉頭。


    轉到了半路,又被自己硬生生給歸了位。


    有啥好偷看的呢?


    秦璐在心裏歎了口氣。


    還是偷看一眼吧,反正吃虧的是死豬頭!


    秦璐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了轉頭,看,歸位的一整套動作。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那絲波瀾居然演變成了波浪。


    死豬頭相比數年前,條子更加完美了,那背闊肌,那腰,那屁股……


    你丫為啥要背對著老娘呢?你丫為啥就不能轉過身來呢?


    秦璐忽覺渾身開始發熱。


    額,有動靜,是死豬頭轉過身子來了麽?


    要不要再看一眼呢?


    秦璐隻覺得自己的小心髒是越跳越快。


    看一眼就看一眼,老娘權當是看牛郎表演!


    下定了決心的秦璐這一次不在是單純的轉頭了,而是把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


    切!死豬頭居然已經穿上了褲子……


    “窩靠,你怎麽還不換衣服呀……好吧,我先出去……靠,假的啥呀,就你那身子板,倒貼錢我都不樂意偷看……”朱小君係上了腰帶,一邊穿著上衣,一邊向樓梯口走去。


    留下了秦璐愣愣地站在了原地,隻覺得心裏空落落像是丟了個什麽珍惜寶貝似的。


    脫掉了身上的濕衣服,感覺便好多了,再換上了幹爽的衣服,體溫便迅速回升,秦璐基本上算是滿血複活。


    追上了守在地下室一層的朱小君,秦璐摩拳擦掌。


    “怎麽著,豬頭,咱哥倆大幹一場唄?”


    “廢話不是?不幹上一場,還不得患上個抑鬱症啊?”朱小君隨手丟過來了一把剛才在地下二層那幾個倒黴鬼身上搜出來的手槍。


    秦璐接過了手槍,習慣性地檢查了一下槍械和彈夾,然後把手槍插別在了褲腰帶上,做了個上去再說的手勢。


    此時,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這一時刻,也是人們最為困乏的階段。


    整個地下室中,也就是二層安放了那三名倒黴蛋做守衛,而且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便被人家給幹掉了。之後的地下一層,以及地上一層,居然沒在見到有什麽明哨暗哨。


    朱小君和秦璐上到了地麵上,隱隱地看到了那個大鐵門處立著了一個人影。


    還沒等朱小君拔出槍來,那人影朝這邊揮了揮手,然後便消失了。


    不用說,剛才正是這個人影打開了那件水牢的天窗蓋,救了朱小君和秦璐。


    來不及多想那個人影到底是誰,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悄無聲息地摸上樓去,幹翻幾個,以消除自己憋在胸口的那團鬱悶之氣。


    可是,這二人的腳剛踏上了通往樓上的樓梯,槍聲便響了。


    當然不是朱小君或者秦璐開的槍,他們兩個還希望悄無聲息地神不知鬼不覺地先撈足了便宜再說呢!


    這一槍雖然沒有擊中朱秦二人,卻也使得二人陡然一驚,這說明,樓上的人已經有所警覺,偷襲,勢必要演變成一場混戰。


    這一槍之後,從樓上隱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訓斥之聲,接著,便又重新陷入了沉寂。


    朱小君正想著該怎麽樣才能衝上樓大開殺戒一番,這時,秦璐突然一聲低喝:“不好!豬頭,趕快往院子裏撤!”


    當過特種兵又幹了好幾年警察的秦璐,其實戰經驗要比朱小君多得多,槍聲一響,秦璐便意識到他們所處的位置極為不佳,待樓上一安靜,秦璐頓時感覺到了身後遠方的異動,頓然醒悟。


    這二層小樓對應著的那臨街的三層樓中,衝出來一大片手持各種火器的凶徒。


    朱小君也就是因為一怔而耽誤的一秒鍾的時間,那稍眾即逝的退到院子的機會便蕩然無存了。從對麵三層樓中衝出來的那幫匪徒,已經用亂槍封住了朱秦二人的退路。


    而這時,樓上的凶徒也完全亮出了自己的火力。


    槍戰,誰的火力猛,誰就會占有優勢。


    朱小君和秦璐也就是兩把手槍,而對方手槍長槍幾十把,甚至還有微衝混在其中,在火力上,雙方根本不是在一個層麵上。


    亂槍之下,如果沒有安全的掩體的話,即便不被子彈直接擊中,被那些橫飛的跳彈親上了一口,也絕對會要了小命。


    幾乎是下意識的,朱小君就要撤往地下室的入口。


    秦璐一把拉住了朱小君。


    若是再退回到地下室,可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那地下室密不透風,對方也無需再用水淹這種本辦法,隻需要丟下去一兩顆手雷啥的,不把人給直接炸死了,就算把地下室給炸轟塌了,也一樣能輕而易舉地滅了他們兩個。


    秦璐拉著朱小君退到了地麵一層的最深處的一間房間中。


    “你守窗戶我守門,固守待援!”一進房間,秦璐隨即簡短地命令了,然後又推過來房間裏的家私,堵住了房門。


    有了片刻的喘息,朱小君又拿出了掛在脖子上的那對熾焰誅。


    刺一下,不過就是疼一下,出點血……或許那熾焰誅的傳說就是真的呢!


    秦璐看出了朱小君的意圖,一把按住了:“沒必要冒險,豬頭,隻要我們能堅守十分鍾,警察們就會趕到!”


    堅守十分鍾!


    聽上去簡單,可是對每人隻有一個彈夾十發子彈的朱秦二人來說,堅守十分鍾比跑個馬拉鬆更為艱難。


    但,這畢竟還是存在了可能性的。


    朱小君歎了口氣,準備把那對熾焰誅重新塞到胸口裏。


    就在這時,房門處突然傳來被撞擊的聲音,秦璐二話沒說,抬手便是一槍,這一槍過去,雖然止住了外麵人把門撞開的企圖,但也同時遭到了對方猛烈的隔了一道門板的火力壓製。


    那扇房門不過是個木板門,根本經不住這般猛烈的射擊,沒多少槍,那門板也就被打散了。


    接著,一顆黑不溜秋的鐵疙瘩便被丟了進來。


    不用看,更不用想,那鐵疙瘩定然是顆手雷。


    秦璐反應極快,叫了聲:“趴下!”然後便撲向了朱小君。


    而朱小君的反應更快,居然迎著那顆手雷竄了出去,就在那顆手雷落了地剛彈起的時候,朱小君的腳飛到了。


    就像是足球場上的接傳球淩空射門一般,朱小君一個倒地飛腿,將那顆手雷順勢踢出了窗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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