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偉帶著朱小君和周兵來到了拳場老板的辦公室,而那位賭場老板在謝偉麵前也隻能淪落為泡茶遞煙的了。


    客套了幾句之後,謝偉便使了個眼神,支走了那位拳場老板。


    “首……朱總啊,這位先生跟你……”謝偉差點說漏了嘴,想管朱小君叫首領,好在及時地更改了過來。


    周兵連忙應道:“周兵,周公的周,小兵的兵。”


    朱小君拍了拍周兵的後背,道:“當年跟我在一家醫院一個科室,既是好同事,又是好兄弟,隻是在國內犯了點事,沒辦法了,才跑了出來。”


    謝偉點了點頭:“明白了,這事我來安排一下好了。”


    說著,按響了茶桌上的一個按鈕。


    沒多會,那拳場老板顛顛跑了過來。


    “我說兄弟啊,你這可是暴殄天物呐!”謝偉指了指一旁的一個空座,讓那位拳場老板坐了下來,可一開口,就帶著批評的意思,使得那拳場老板又趕忙站了起來。


    謝偉揮了揮手,示意拳場老板不必在意:“這也不能怪你,想必周先生在這兒也是隱姓埋名,自然不肯說出自己還是個外科大主任,對不?”


    周兵連連點頭。


    “咱們這可是拳場,天天都有受傷的拳手,周先生如果不嫌棄的話,就留在我們這兒,給那些受傷的拳手治療治療,待遇嘛……一個月五萬,如何?”這話像是征求周兵的意見,可謝偉的目光卻隻看著朱小君。


    朱小君點了點頭,笑道:“按理說,五萬也不少了,可周老兄住哪啊?還有,他的身份問題,他什麽時候才能把國內的老婆孩子接過來呢?”


    謝偉立即把目光投向了拳場老板。


    那老哥們也是個老油條了,早就看明白了局麵,連忙回道:“這些都好辦,房子嘛,公司在這兒還閑著一套兩居室,周先生可以先湊合著,身份的問題,我保證一個月內落實好,等落實好了周先生的身份,想什麽時候把老婆孩子接過來那就什麽時候接好了。”


    朱小君側過臉看著周兵:“老哥,你還滿意嗎?”


    周兵已經激動地泣不成聲了:“小君,我……”


    朱小君拍了拍周兵的肩,遞過了一張紙巾:“好了,好了,老大不小的了,別動不動就流眼淚好不好?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沒什麽大不了,忘記那些過去,你我永遠都是老馬的學生,對不?”


    周兵擦拭著淚水,連連點頭。


    “你先跟這位老板去辦自己的事情吧,我還要跟老謝頭說點事,說完了咱們一塊宵夜喝酒,如何?”


    周兵唯唯諾諾地跟著那拳場老板去了。


    就剩下了謝偉和朱小君二人。


    “首領,你怎麽來大馬了?事先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也讓我早做點準備好招待你啊!”


    朱小君沒在跟謝偉客套,而是把近期發生的一些事情告訴了謝偉,並重點說了李耀廣的身份和他潛逃到大馬來的事實。


    “有他的照片嗎?首領,隻要有了他的照片,我謝偉保證在一天之內把他從地底下給挖出來。”


    朱小君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照片裝在這兒了,我卻描述不出來,算了,就不在這兒解決他了,等他到了美國,在解決也不遲。”


    謝偉點了點頭,道:“首領,我跟你一塊去美國吧,好歹也能給你當個翻譯不是?”


    朱小君作勢要打:“你個老家夥,嘲笑我英語不好是吧?”


    謝偉大笑,閃到了一邊:“我可不敢嘲笑首領啊,我不過就是說了點實話而已呐!”


    朱小君沒出過國,在國內,也就是對少數幾個城市比較熟悉,更不要說偌大的美國了。能有謝偉的陪伴,自然會省了不少的精力,朱小君沒有理由會拒絕謝偉的熱心。


    因為溫柔兩口子的給力,朱小君對李耀廣的行程已經了如指掌,他李耀廣會在什麽時候以李廣的身份離開大馬飛往裏約,又會在什麽時候以王偉的身份從裏約飛往美國,落地在哪個機場,朱小君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他現在隻需要提前一步達到李耀廣要落地的那個機場,就可以守株待兔,牢牢地盯死了李耀廣。


    而溫柔提供的信息則顯示,李耀廣要與五日之後才能抵達美國邁阿密,這給了朱小君充分的辦理簽證的時間。


    由於是首次簽證,而且人還處於異國,所以會有些麻煩。


    但是,有了華爾街圓桌會議成員謝偉的擔保,這些麻煩也就稱為不了麻煩了,而且,朱小君的手上還有一張牌可以打,那就是前些天在江南的那個專題研討會上認識的美國院士,由他向朱小君發個學術交流邀請,不管哪兒的美國使館都會分分鍾在護照上蓋上一個鮮紅公章。


    和謝偉討論完這些事之後,一身輕鬆的朱小君又把話題扯到了謝偉在東南亞的勢力上來了。


    謝偉聳了聳肩,道:“三十年前,我的任務是在東南亞這一帶混入金融界,可陰差陽錯,弄了現在這麽個身份,不得已,隻得混入了黑/道,操持起賭場這一行當。後來,組織散了,我成了孤魂野鬼,要不是有九爺的照顧,我謝偉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我這輩子啊,最感激的就是九爺了,沒有他,就絕對沒有我謝偉的今天。”


    提到了朱天九,朱小君的心中禁不住湧出了一汪酸楚:“九叔他一世梟雄,可最終還是死在了那個組織的手上。”


    謝偉黯然道:“九爺在天之靈會看到首領為他所做的這一切的。”


    朱小君勉強笑了下:“好了,把這些傷感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等咱們幹掉了李耀廣,了結了這一段恩仇,再到九叔的墳前慢慢述說好了,現在,我們最需要的是去吃點東西,他娘de,星加坡的航空公司真是摳門,航班上的東西一點也不好吃。”


    謝偉嗬嗬一笑,隨即便叫上了拳場老板和周兵,以及拳場的幾個重要人物,乘坐了一輛十一坐的金杯麵包,去了一家海鮮大排檔。


    白話語係的江湖大佬多半都是這種尿性,地位越高,越是低調,穿著打扮盡可能的樸素寒酸,出門的代步工具也是能多普通就多普通,唯一不同的隻有身邊帶了什麽樣級別的保鏢。


    就像是謝偉,在東南亞這一帶,他可是最大的一個賭博集團的二號人物,而那位一號人物的年事已經年近八十,隻能稱作這個組織的精神領袖,而謝偉才是這個賭博集團的實權擁有者。


    這樣的大人物,身上穿的是一兩百塊一身的粗布衣衫,腳上蹬的是二十塊一雙的老天京土布鞋,脖子上掛了根紅繩,紅繩上隻是栓了個毫不起眼的小玉墜。


    吃的更是簡單,有時候,一份燒鵝飯便可以打發了一個午餐或是晚餐。


    這種人物,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從來不在一個地點呆著超過了十二個小時,幾乎是一天至少換兩個地點,天天如此,月月如此。


    吃過了宵夜,謝偉便陪著朱小君和那些拳場的人分了手,周兵似乎有些不舍,但在大老板的麵前又不敢多說話。


    朱小君見到了周兵的窘迫,笑著過去拍了拍周兵的肩:“先熬上一段時間吧,等我有了空,找個合適的機會,就來大馬投資弄家醫院,到時候啊,我請你來做這家醫院的院長。”


    周兵哽咽著回道:“這輩子,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我周兵不是一個不懂得報恩的人。”


    謝偉在一旁又關照了那拳場的老板,要他一定照顧好周兵,等過段時間他再來的時候,若是周兵少了根寒毛,那賭場老板也就隻能等著被收拾了。


    麵對大老板的交代,賭場老板還敢有什麽二話,自然是唯唯諾諾地照盤全收。


    事實上,自打謝偉在辦公室交代過之後,周兵在拳場中的地位便像是坐了火箭一般,騰的一下就竄到了天上去了,就連賭場老板對他說話的口氣,都帶著強烈的商量的意味。


    幾個小時前,周兵還是一個受了委屈隻能把眼淚往肚子裏留的貨色,可幾個小時之後,便搖身一變成為了大馬地下江湖中響當當的一個人物,這種反差,使得周兵的胸中似乎有千萬道沸騰的熱流在翻湧。


    他按捺不住對朱小君的感激之情,在眾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衝著朱小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就要叩頭行大禮。


    朱小君連忙攔住。


    “你這是幹嘛呀,可不能跟我來這套,你這麽做,我可是要折壽的哇!”


    周兵眼淚汪汪地看著朱小君,央求道:“你就讓我給你磕幾個頭吧,小君,你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感情是怎麽樣的,我想報答你,可是又沒有能力,我能做的,隻有給你磕幾個頭了!”


    朱小君嗬嗬笑道:“內涵大於形式,這頭,還是不要磕的為好,你若是真的無法宣泄自己的情感的話,那就寫個牌子或是畫個畫像,天天磕頭上香,想怎麽幹就怎麽幹,反正我也看不見。”


    謝偉在一旁笑著呸了幾聲:“不吉利,太不吉利,呸,呸,呸!”


    朱小君大笑:“老子命硬!越是這麽折騰,老子就越是死不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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