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揚起了華溪煙的裙擺,透過她飛揚的青絲,那雙清淩的眸子定定地凝在來人麵上。<strong>.</strong>


    相對於華溪煙來這裏見到的極品,此男子要稍微遜色一些,但是好在五官周正,也算是中等容貌。


    華溪煙打量著那男子,那男子也毫不避諱地回視著華溪煙,一時間眾人相對無言,隻有那抱著龜的男人發出的鬼哭狼嚎聲。


    “本公子的龜出了毛病,你也別想好過。”男子單手指著華溪煙,有些散漫不驚地說道。


    華溪煙輕笑一聲,有種難言得嘲諷:“這倒是稀奇了,我還從未聽說過,好好的龜能用馬車撞死的。”


    抱著鬼的男人哭天搶地,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倒是讓華溪煙無語萬分。


    至於麽?


    “你知道什麽?這鬼是我家公子特意從東海尋來的金頭閉殼龜,是有大用處的。你的馬車將這龜殼弄出了刮痕,這龜不能用了,和死了有什麽兩樣!”那男人痛哭著,朝著華溪煙大喊道。


    “出了刮痕?”那男子心神一稟,急忙上前兩步,果真見那龜殼上有前前的幾道痕跡。本來十分方有致的圖案被生生地破壞了美態,簡直是越看越礙眼,越看越氣怒。


    “混賬!”那男子大喝一聲,其中暴怒不言而喻,接著他回過頭看著華溪煙,那眼神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一般。


    “這位公子,這龜……”華溪煙的話說到一半,便被男子的舉動打斷,卡在了喉間。


    “因為公子的龜殼出了兩道劃痕,所以便這般幹脆地殺了我的馬?”華溪煙斜睨著身邊臉一聲嘶鳴都沒有發出便無聲倒下的馬,美目中閃過一抹淩厲。


    那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鞭子,鞭首處鑲著的紅寶石在陽光在燦燦生輝。更將男子眼中的戾氣襯托得更甚十分,似乎下一刻便會忍耐不住,從那幽深的黑眸中傾瀉而出,將她灼燒得灰飛煙滅。


    於是華溪煙明白了那男人沒有誇大其詞,恐怕這鬼,對於這男人的意義當真不一般。


    華溪煙眼波流轉,隨後抬首道:“此事我的車夫固然有錯,但是公子的龜卻是跑到了這管道中央,平白地擋人路,難不成就一分錯都沒有?”


    那男子卻是不屑的笑了:“本公子的龜想在哪裏便在哪裏,你哪來這多話?”


    此言可以稱得上是狂妄至極,華溪煙打量著男子的眼眸更加深邃了些許。此人衣著不凡,手上的扳指她一眼便可以看出上好的藍田玉,還有那鞭子上的紅寶石,也是難得一見的鴿血寶石,就連此人腳下的靴子,也用金線勾勒著麒麟,這般富貴難言,絕非常人。


    這麽想著,華溪煙對此人的身份有了個七七八八的猜測。


    但是太原作為聖天的陪都,極為繁盛,其中達官顯貴不勝枚舉,要是說這人具體的是哪一位高管公子,她還真不能確定。


    “看夠了?”那男子甩著手中的軟鞭,啪啪作響,打斷了華溪煙的思緒。[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所以公子是要如何?”


    那男子轉頭嫌棄地看了一眼那似乎是沒有什麽利用價值的龜,不假思索地道:“這鬼本來是我用來孝敬貴人的,如今自然不行。但是那位貴人極其喜歡珍稀物種,所以我想,小姐既然生的這般美豔,不如……”


    說著,男子的眸光在華溪煙身上上下流連,最後轉回到華溪煙麵上,歪頭打量片刻,似乎很是滿意。


    “公子的意思是,要將我送給那位貴人?”華溪煙挑眉,言語中沒有半分驚慌,而是真切地好奇,疑惑,請求解答。


    “非也非也。”那男子忽然間一改晦暗的麵容,露出一抹笑意,“我是想,將小姐的頭砍下來,單獨送給那位貴人。”


    “小姐!”問夏掩唇驚呼出聲,轉頭看著華溪煙,似乎是在向她求證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華溪煙的也是心下一緊的,看著男子雖然是在笑但是卻是含了暴戾之氣的雙眸,她便知道,此人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公子說笑了……”雖說知道此人極為認真,華溪煙還是說出這麽一句。


    “本公子有沒有開玩笑,你試試便知!”那男子伸手,一邊的侍從遞過一柄精致的刀,男子拿在手中緩緩掂量著,似乎是在考慮從華溪煙脖頸的哪個位置下手。


    華溪煙微微後退兩步,麵上沒有半分惶恐,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之像,她緩緩開口:“那龜畢竟是有靈性的東西,自然不同於我這一個凡人的頭顱。有這功夫,公子不如再去尋上一尋,所不定還能尋上一隻。”


    “本公子如何做用的著你說教?”那男子手中的鞭子一甩,再次厲聲道,“本公子如今就看上你的頭了,如何?”


    “公子看上我就得給麽?”華溪煙冷笑一聲,“如今公子當街這般狂妄,隨意草菅人命,難不成認為這陪都太原沒王法了?還是公子的家室實在過大,可以在這太原乃至聖天隻手遮天?”


    不等男子說話,華溪煙接著道:“我本就在走我的陽關道,是公子的龜擋路才使我的車翻進了溝渠之中。我還沒有和公子算我這車的損傷還有我的馬匹,公子倒是先看上了我的頭,當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那男子靜靜地聽著,臉色隨著華溪煙得每一句話變得更加難看:“你算是什麽東西,還妄想和本公子算賬不成?”


    “在公子眼中我不算什麽東西,但是公子和我這般計較,豈不是比我還不是東西?”華溪煙輕笑著,將那話還了回去。


    “哈哈……”那男子忽然仰著頭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麽絕世的笑話一般,半晌之後才止了笑聲,沉聲開口,“你說要是你的頭被砍下來,還會不會這般伶牙俐齒?”


    男子說著,朝前邁了一步:“你說,若是我把你的頭砍下來,用米糠塞住你的嘴,你下輩子還能不能這般說話?嗯?”


    聽著這男子陰測測的話語,問夏白著一張臉打了個寒噤。


    此人太變態了!


    華溪煙清涼的眸宛如這蕭瑟秋日的一盞璀璨明燈,並沒有因為男子的話生出半分的恐懼,隻是在男子說出之後,眼底閃過一抹惡心般的作嘔之態。


    一時間無人言語,隻有秋風肆意地吹過空曠的原野發出的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將那男子陰測測的話吹得四處盤旋於眾人心頭,經久不散。


    踏踏的馬蹄聲再次傳來,華溪煙轉頭,便看到一輛兩匹棕紅色的駿馬拉著的紅木馬車緩緩駛來。那馬車上邊掛著琉璃宮燈,車門上挽著玫色的絲帶,車棚頂以黃金雕刻成蓮花模樣,反射著太陽光熠熠生輝,流光溢彩。


    華溪煙的眸光呢忽然間燃起了一抹奇異的光輝。因為這馬車,實在很是特別,以至於她見過一次,便再也不會忘記。


    馬車走到幾人身邊緩緩停下,一隻素白的手挑起了簾幕,車內傳來一個溫柔嬌媚的聲音:“溫二公子,在這當道上欺負女子,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


    華溪煙所料不錯,此男子正是太原溫氏的次子溫海。


    “大少夫人省親回來,不先回王家,倒是教訓起本公子來了?”溫海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不滿的言語,讓那車中之人發出一聲輕笑。


    隨後,撩開的車窗邊顯露出一張女子精致的麵容,弦月眉,柳葉眼,盈盈含笑,麵容清麗,妝容精致而淡雅,神態婉約而柔和,二十上下,透露出一種成熟的風韻。


    “我哪裏敢教訓溫二公子,隻是聽說溫夫人身孕已經五月有餘,正是緊張的時候,溫二公子還是為那未來的弟妹極福為好。”


    溫海聞言,微微眯眼。不錯,她的娘親已經是大齡,而且此番懷孕卻是是極為艱辛,甚至是屢次孩子不保,要不是上了外邊那呂梁寺求了幾卦,怕是根本壓不住。若是如今他再殺戮的話,怕是會惹來神靈不滿,從而對娘親無異。


    這般想著,溫海麵上的狠戾之色去了幾分。


    華溪煙唇邊勾起一抹笑意,轉頭看著溫海道:“剛剛公子可是打死了我的馬,這罪狀算是已經犯下,公子切記小心!”


    溫海盯著華溪煙,一言不發。


    “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公子想聽不想聽?”


    想到了艱難懷孕的母親,溫海從牙縫中吐出兩個字:“你說。”


    華溪煙攏了攏鬢邊的發,巧笑著道:“有道是破財消災,公子不如拿出些銀兩,選塊兒上好的風水寶地,將我這馬好好的安葬,再青年個法師做上一場法事超度,也算是平了這馬平白受死的怨氣。”


    明明是不切實際的話,但是被華溪煙用一種極為認真的語態說出來,溫海隻是覺得自己像是被戲耍了一般,橫眉道:“你這意思是我還得好好的供奉這馬?”


    華溪煙點點頭:“馬本就是有靈性的東西。難不成公子沒有聽說過夢馬身死的故事?”


    溫海身子一震,看著華溪煙麵容上的淺笑,隻是覺得她那笑容含了萬千種感情,甚至還有隱隱的譏諷。她就那麽淡然地看著她,卻是像一塊兒明鏡,能洞悉他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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