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三哥!”王晉再也忍耐不住,不管眾人如何勸說,足尖輕點,飄身而下,直接衝那院子而去。(.無彈窗廣告)


    “攔下他!”李獲真忽然出聲,四周憑空出現許多黑色身影,衝著王晉而去。


    華溪煙美目眯起,看來,李家家主派給李獲真的暗衛,到位了。


    而且看著那些人與王晉過招的姿態,較之上次的暗衛,倒是高了幾個檔次。


    王晉正打鬥著,忽然間雙手置於唇間清嘯一聲,王家暗衛立刻現身,與李獲真的人糾纏於一處。


    “王大公子就這麽任由四公子胡來?”李獲真眯眸看了片刻,隨即將目光轉向了王彥。


    “我們不過是想見上三弟一麵罷了,如何是胡來?”王彥笑得一拍雲淡風情,對於王晉的做法,展現出一種無言的支持。


    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王晉的身影已經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王家暗衛與李家暗衛立見高低。


    “若是皇上知道今日之事,也未必會扣下定國公府的三公子,李大人你說,祁猜的可對?”雲祁把玩拇指上一枚白玉扳指,不徐不緩地開了口。


    “雲公子果真非同尋常,就連皇上聖意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溫淳的話並沒有什麽其它的意思,聽起來倒滿滿的是一副開玩笑的意味。


    “揣摩聖意之事祁自然做不來,祁不過是忽然間想到了之前有位國子監祭酒李大人,身患重疾,皇上卻是紆尊降貴,親自前去探望,如此宅心仁厚,自然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王三公子連家人都見不上一麵不是?”


    雲祁說著,眸光已經從溫淳臉上轉到了李獲真臉上,似乎是在暗示著些什麽。


    李獲真深深看了雲祁一眼,見他隻是溫潤地笑著,這才點點頭道:“聽雲公子這麽一說,本官才發現自己是真的疏忽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一並去看上一看!”


    反正王晉都闖了進去,再多進去幾人也沒什麽差別。[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李獲真這般想著,衝著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華溪煙和王彥對視一眼,微微點頭,一行幾人便下了酒樓。


    靠近那醫館的時候。肅穆沉重的氣息越來越嚴重,伴隨著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傳來,讓人忍不住作嘔。


    有大夫正在門口處理著藥材,見到這幾人想進去,本想說些阻止的話,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似乎說出來也不見得有什麽效果,於是拿出幾塊沾了藥材的錦帛出來讓幾人掩住口鼻。


    雲祁看著麵前的布,眉頭緊緊皺起。鳳目露出極為嫌棄的神色。


    華溪煙像是沒看見一般,將那錦布朝著雲祁遞了遞。


    雲祁後退一步,緩緩搖頭。


    “帶上!”華溪煙皺眉,吐出兩個字。


    “算了……”雲祁擺擺手,實在是想不到那東西要是掛到自己臉上是一副什麽樣的感受。


    華溪煙想到雲祁似乎是有潔癖,要是讓這東西掛在他的臉上確實是有些難為他,於是想了想,自袖中掏出自己的絹帕。


    雲祁這才心滿意足地湊過頭來讓華溪煙將那絹帕挽在他耳側。


    “其實我不需要這個東西。”雲祁的聲音有些悶悶地傳來。


    他有真氣護體,帶著這個東西,像什麽樣子?


    “你可知防患未然?”華溪煙白了雲祁一眼,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


    鼻端的絹帕並不像是一般女子身上那般,帶著各種各樣刺鼻的花粉味,而是,宛如一池最純淨的水,並沒有一絲味道。[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雲祁伸手摸了摸,順滑的觸覺傳來,顯示著這輕薄如翼的絹帕是多麽好的成色,看著前方那抹飄然淡雅的身影,露在外邊的狹長鳳眸的神色更加幽深了些許。


    一行人不多時便到了一個簡陋的院子,門口守衛之人見到來人之後立刻躬身行禮:“大人!”


    李獲真點點頭,那守衛麵色有些糾結:“王四公子……”


    “本官知道。”李獲真丟下這麽一句,邁步進了院子。


    院中除去幾張石桌之外並沒有多餘的東西,如今幾名大夫正圍在桌前,嘰嘰喳喳地爭論著些什麽。如今已經是涼寒的秋天,但是那群大夫卻是滿頭大汗,爭論得熱火朝天。


    “王三公子如何?”李獲真掃了一眼院中眾人,沉聲問道。


    當先的一名大夫抹了一把汗,站起身來衝著李獲真抱拳道:“回李大人,王三公子這病,小的們是看不了了……”


    “什麽叫看不了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王嵐神色一稟,英氣的眉毛幾乎要豎立起來,衝著那大夫凶神惡煞地吼道。


    “大小姐切莫著急。”李獲真安撫地衝著王嵐說了一句,轉頭看著那大夫,不怒自威,“怎麽回事兒?說清楚!”


    “回大人,剛剛有一名大夫進去看了之後,二話不說便出來將小的們煎的藥全部倒了個精光,還撕了小的們開的方子!”


    那大夫年紀不輕,頭發已經有了隱隱白發顯露出來。他在太原也是一代名醫,名聲極好,疑難雜聲藥到病除,雖然比不上華佗在世,但是也是妙手回春,如今卻被一個毛頭小子這般對待,他如何咽的下那口氣?


    眾人一聽,便明白了這人所說的是誰,於是都轉頭看著雲祁,神色莫名。


    那老大夫看著雲祁,猜測著這般風華絕代的公子到底是哪位的時候,一聲不屑的冷哼從遠處直直飄進了他耳中。


    老大夫的麵色難看了幾分,轉頭,便看見了端著藥碗的梓泉從一邊走了出來。


    “你這是做什麽?老夫不是說過當歸不能入藥?”老大夫見梓泉端著藥便朝房內而去。不禁跳了腳,屋裏哇啦的大聲說道。


    梓泉沒有回答,兀自繞過老大夫,不讓他碰自己盤中的藥。


    “年輕人,你要是不聽我們的,弄出人命來如何?”老大夫見梓泉不理會自己,索性擋在了門口,大有一副你不說清楚就不讓你進去的態勢。


    梓泉緩緩抬眼,滿臉都是嘲諷的神色:“讓開!”


    華溪煙一怔,在她印象中梓泉和雲祁的性子如出一轍,什麽時候都是一副溫潤有禮的模樣,但是如今,那個淩厲的少年,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還沒說你們庸醫誤人,你們倒是想法不少!”梓泉說罷,一把提起那老大夫的衣領,轉眼間便他甩在了一邊。


    那老大夫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腰,哎呦哎呦地叫著,一副沒了腎的模樣。


    “雲公子……”


    “公子!梓泉給三公子喂完藥在做解釋!”屋內傳來了梓泉不驕不躁的聲音,打斷了李獲真的話。


    話已至此,李獲真也沒有在說什麽,將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裏麵。


    其他的極為大夫將剛剛的老大夫扶了起來,想著剛剛那個年輕人真是囂張,居然不敬長者,這般品德,如何懸壺濟世?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房門打開。梓泉瘦削的身影走了出來。


    “公子!”梓泉不理會旁人,直接走到雲祁麵前,微微一禮。


    雲祁點點頭:“這是怎麽回事兒?”


    “王三公子並未染上時疫。”梓泉不鹹不淡地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那一邊的幾名大夫跳了腳。


    “這位小大夫,行醫可不能亂說!”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開口,一副刻薄的模樣,“王三公子明明染上了時疫,你卻在這裏信口開河,難道是要害了全太原的百姓不成?”


    此言一出,引來了一眾大夫的附和,甚至是看著梓泉的眼神之中,也隱隱帶了聲討的意味。


    梓泉回過頭,眸光清淡與運氣如出一轍,明明沒有什麽感情的目光卻是讓那一眾人心下一寒:“不然按照你們的方子來?不出三日,王三公子便明,命喪黃泉?”


    “你……你胡說什麽!”老大夫立刻拍案而起,指著梓泉的鼻端,胡子一翹一翹的,“什麽叫命喪黃泉!我等還會害王三公子不成!”


    “你們自己心裏清楚!”梓泉回過神,精瘦的身板挺得筆直,渾身散發出一種超脫與年齡之外的睿智與成俗,“我犯不著誣陷你們!”


    他是一名大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最看不慣的便是庸醫誤人!尤其是這人,還是公子在乎的王家之人。


    存在感極低的溫淳忽然間開了口,聲音輕輕:“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麽誤會?不然為何會得出截然相反的結論?”


    那老大夫並不認識溫淳,見他裝扮極為樸素,似乎不如這幾人光鮮亮麗,於是說出的話也沒有多少恭敬之色:“年輕人不要胡說!老夫我的名號說出去整個太原都是響當當的,從未有過差錯!”


    換言之,那問題便是出現在梓泉身上了。


    梓泉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神色,正想開口,卻被屋中傳來極大聲的呼喊給震懾住了:“三哥,三哥你怎麽了!”


    眾人聽得明白,這是剛才闖進去的王晉的聲音!


    梓泉麵色一緊,毫不猶豫地便朝著屋中衝去,幾名大夫緊隨其後,華溪煙凝眉片刻,也抬步跟上。


    整個屋中都彌漫著極為濃重的藥味,較之外邊濃烈了不知道多少。而房間內部那張簡陋的床上,王齊正伏在床沿,幹嘔著。


    王晉坐在一邊,給不斷咳嗽的王齊順著氣,見到華溪煙幾人進來。咬著牙看了幾人一眼,眼圈通紅,一副無可奈何而又心痛至極的模樣。


    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王齊似乎就消瘦了許多,全身忍不住禪理著,那疲憊而又嘶啞的咳嗽聲經久不絕,似乎是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一般。


    尤其是那地上一片暗紅,還有著血腥味傳來,不用想也知道,王齊這是嘔了血。


    發熱、幹咳、嘔血,無一不是時疫的征兆。


    房中之人全都抬眼看著梓泉,見那剛才還振振有詞的少年如今也是眉頭緊鎖,滿臉深思。


    華溪煙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像是浸入了冰水之中一般,透心徹骨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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