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灑在街頭,落下一片片明媚的光圈。[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似乎是映襯著這一派風月之象,帶來了幾分靡靡的旖旎之態。


    風月館朝東而立,陽光透過高高的建築落在門前,似乎鋪了一塊金毯,無言地邀請著人們進入館中,一品那風月之事。


    隻見一人帶著幾名隨從快步進了風月館,背影和側臉都是萬分熟悉。華溪煙和雲祁也快步跟了進去。


    風月館並不像是一般的花樓那般,一進人便有姑娘老鴇滿身風騷地迎上來。而是在大門右側設了一張桌子,桌後坐著一名中年男子,見到二人,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二位公子可是第一次來?”


    華溪煙一邊誠實地點頭,一邊走過去,笑著問道:“難不成這樓中還有什麽規矩?第一次來如何,回頭客又是如何?”


    “規矩自然是有的。”中年男子從桌下抽出一張紙,遞給華溪煙,“公子請看。”


    華溪煙笑眯眯地接過來,仔細看著這紙上內容,而中年男子也在此時,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二人。


    這位年齡稍小的公子長相很是秀氣風流,但是卻不女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華溪煙的喉結,更加確定此人並非女扮男裝。反觀之一邊的白衣男子,周身清貴,神情漠然,相貌雖不如旁邊這位小公子好,但是卻越看越有味道。尤其看二人通體貴氣,氣度不凡,自有一股異於常人的風流之態在其中。赫然便是高門大戶出來之人。


    雲祁瞥了一眼中年男子,後者一驚,急忙收回了視線。想著這麽些年來他什麽人沒見過,為何那公子並不淩厲的眼神卻讓他莫名心驚至此。


    紙上的條條框框無非是這風月館之內的規矩,倒將此地寫成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地方。華溪煙看罷將那紙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對著中年男子道:“四樓開一個雅間,無需人伺候。”


    中年男人聽到後麵一句一愣,不由得反問:“公子不看看我們館裏莘知、染城、扶奚幾位招牌?”


    “不必。”華溪煙擺擺手。


    那中年男人低下頭寫著什麽,好像覺得那白衣公子的眸光更冷了。


    將一個牌子遞給華溪煙,看著二人並肩離去的背影,中年男人恍然大悟,看著二人的眸光滿是旖旎,怪不得不需要叫人,原來……原來如此啊……


    風月館一共四層,大廳之內擺著幾張桌子,細細看去都是上號的金絲楠木製成,桌上三三兩兩坐著些人,品嚐者,讀書者,寫文者,聽曲者。一通高雅之象,並無半分低俗之舉,就連說話彈曲也是低聲細語,整個館內極為安謐祥和。


    路過二樓三樓的時候,有人自房內走出也是衣冠整齊,步履從容,耳邊也無靡靡之聲,遑論價格最貴的四樓雅間。


    “這個地方很古怪。<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這是華溪煙進入雅間之後的第一句話。


    “哦?哪裏古怪?”雲祁走到一邊的軟榻上懶懶靠下,對於華溪煙如此言論並無半分驚訝。


    華溪煙坐到窗邊的椅子上:“風月館雖然和一般的花樓都是尋歡作樂之地的,但是卻大有不同。花樓有三六九等之分,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都可前往。但是風月樓為男倌樓,前來者無論男女必定都是非富即貴之人。此些人平時難免有囂張跋扈者,生性頑劣者,罔顧王法者,但是如今都服服帖帖地遵守這一紙規矩,難道不奇怪麽?”


    “不錯。”雲祁點點頭,“既然按些人如今都服服帖帖,證明在和風月樓背景很大。也許剛開始還有人不顧規矩鬧事,都被不動聲色地壓了下去。久而久之再無人敢鬧事。才成就了今日之象。”


    雲祁所言和華溪煙所想不謀而合,她不禁好奇問道:“這般說來,我對這風月樓幕後主子更加好奇了。”


    雲祁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你對什麽不好奇?”說罷,摸了摸自己的臉,眉頭微微蹙起。


    “放心,那些東西不會傷害你尊貴的臉的。”看那人一臉不情願的動作,華溪煙解釋著。


    想到今天出來的時候華溪煙在自己臉上好一通亂抹雲祁不禁一陣惡寒,等到完事的時候見到鏡中那張醜臉他差點沒吐出來。若是被人知道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公子雲祁,他還要不要混了?


    華溪煙倒是很無辜,這人皮相太好,若是不改造一下子的話出來不定會引起怎樣的風波。而且這張臉雖然無法和原來那張想比,但是也是美男子一枚好麽?他一副就要吐的嫌棄模樣是怎麽回事兒?


    “別一直盯著我看,你不去找人了?”雲祁涼涼提醒道。


    “自然要找。”華溪煙想到在門口的時候見到的那個背影,秀眉蹙起,“你說李獲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唔……許是因為上次被你設計了之後現在真的好男風了吧……”雲祁煞有其事地說道。


    華溪煙瞬間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聽到的傳言,溫玫嫁過去之後,李獲真便將她丟在了一個小院子裏,不多過問,就連知州府也不讓她前去。他自己更是在大婚之後從沒踏入過那院子一步,人們看在眼裏都是無比唏噓,感歎著知州大人兢兢業業,為了晉州業績都不顧自身家庭,就連新夫人也一並冷落。


    人們其實都深知這個中緣由是什麽,隻不過無人多說罷了。


    “既然這樣,我倒是想看看咱們知州大人是什麽眼光,亦或是那人究竟多大魅力,竟然將知州大人吸引來此地。”這般說著,華溪煙站起身搖著折扇朝著門外走去。


    “你就這麽出去?”


    “有何不可?”華溪煙回過頭看著床上懶懶躺著的人,她現在這副尊榮別說旁人了,她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


    有時候化妝術可比易容術好用太多了。


    “我是說你這樣,不出三步,便會有人認為你是新來的伶倌將你劫去。”雲祁說著,還伸出了三根修長如玉的手指來證實自己所言。


    “你太小看我了!”華溪煙冷嗤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雲祁懶懶靠在軟榻上,闔上雙目,明顯不打算跟出去。


    在華溪煙邁出第三步便被一陣風擼到了另外一間房中的時候,她不得不思考“一語中的”這個詞真的不是用來形容雲祁的嗎?


    看著麵前這個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男子,華溪煙開口問道:“名字?”


    “扶奚。”


    華溪煙眨眨眼,想到剛才中年男人的話:“這裏的頭牌?”


    似乎是對“頭牌”兩個字很厭惡,扶奚明顯地蹙眉是,最終還是無奈點頭。


    “唔……倒也合適!”華溪煙支著下巴打量著麵前之人。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見到的帥哥不少,但是麵前之人還是給她很驚豔的感覺。倒不是因為他的麵容有多出眾,而是因為身處這風塵之地,身上卻無一絲風塵氣息,眉眼間不見討好招媚,舉止間並無虛偽逢迎。清貴得讓人不由自主便生出十分好感。


    華溪煙坐了片刻,這才後知後覺地想明白如今狀況,不慌不忙地問道:“你將我拐進來是要做什麽?”


    “做事啊!這地方還能做什麽?”扶奚站起身,欺身上前,忽然間湊近了華溪煙。


    華溪煙也不躲,隻是定定看著扶奚,覺得他的眉眼很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聽到外邊有響聲闖來,扶奚神色一凝,立刻抓起華溪煙一個翻滾,二人便到了床榻之上,扶奚一揮手,床幔層層疊疊四散開來。


    於此同時,便聽見房門“咚”的一聲似乎被踢開,幾個身影大步朝著房內而來。


    來者不善呀,華溪煙想著。


    扶奚立刻拽過一邊的錦被蓋到了二人身上,華溪煙眨眨眼,雖然她在床內,扶奚在床邊,二人中間有好大一塊距離,但是她還是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兒。


    床簾猛地被挑開,一個聲音傳來:“裏邊那小子,就是你逃的理由麽?”


    見到來人,華溪煙幾乎沒一口血噴出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得來全不費工夫。


    見扶奚沒有答話,李獲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惡狠狠瞪著扶奚:“你給我說話?”


    “說什麽?”扶奚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獲真,華溪煙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和漆黑的話,並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從語氣中不難聽出,並無一絲懼意。


    “為什麽要逃?”李獲真再次問了一遍。語氣像極了一個丈夫在問著出逃的……妻子。華溪煙不由得心下一個惡寒,想著難不成李獲真的取向真的變了?


    “就算是逃又如何,你不還是追來了?”扶奚不鹹不淡地說道,“這次你是想用什麽方式殺了我?”


    華溪煙一驚,覺得事態好想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你給我滾出去!”李獲真指著華溪煙,吐出這麽一句。


    扶奚卻是一把按住華溪煙,臉不紅氣不喘地道:“他很累,需要休息。”


    李獲真的臉莫名地漲紅了起來,不像是羞恥,更像是憤怒,一種事態超出了自己所料的憤怒。


    “把他給我綁了!”李獲真站到一邊,衝著身後的幾名隨從吩咐。


    扶奚坐起了身,三千青絲如瀑般流瀉而下是,光是看背影就有種蠱惑眾生之態,果真當得起這風月館的頭牌。


    “將我綁回去,呈給你那將軍爹?”扶奚冷嗤了一聲。


    “家父待你不薄。”李獲真沉著臉吐出這麽一句。


    “李大人果真是個孝子!”扶奚嗬嗬笑了起來,雙臂撣著腦袋靠在身後的床上,斜眼看著李獲真,“可是如今李大人還在裝些什麽?這一路上,你派來殺我的人可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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