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小坐了片刻,華溪煙忽然腦中忽然傳來了風吟的傳音入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轉頭看著雲祁,見他神色從容,對著二人道:“祁還有些私事,便不多逗留了。”


    “走吧走吧,你小子永遠有忙不完的事情。”老嫗衝著運氣擺手,一副極為嫌棄的語氣。


    “公子走吧,我的心肝們也該透透氣了。”玢兒支著下巴打了個哈欠。


    雲祁衝著老嫗微微躬身,帶著華溪煙緩步而去。


    那二人連起身都沒起身,和雲祁恭敬的態度天差地別。


    “她們是誰?”出了院子,華溪煙便忍不住好奇問道。她自然不覺得這就是簡簡單單的一老一少。


    “是不是覺得老者慈眉善目,少者活潑靈動?”


    華溪煙聞言點頭。


    “慈眉善目……”雲祁再次重複了一邊這是四個詞,忽然間搖頭笑了起來,清潤的笑聲中難掩無奈之色。


    “有何不妥?”華溪煙覺得這人的反應著實奇怪。


    “上次你不是還問我梅七道姑?今日不是見到了?”


    轟……華溪煙隻覺得一個驚雷在自己頭頂炸開,那個慈眉善目鶴發童顏的老嫗,便是傳說中心狠手辣殺人不見血的梅七道姑?


    想到剛才那句“小子,當年要不是沒有老婆子,你也沒今日嘍”,華溪煙總算明白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要是當年她沒出手救自己,自己早便一命嗚呼了,哪裏還能和雲祁有今日?


    剛剛居然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華溪煙想著,忽然覺得心中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


    “所以說啊,傳言不可信。”雲祁在華溪煙麵前揮了揮手手指,“好好想想你接觸過的人,有幾個和傳言相符的?”


    真是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華溪煙嘖嘖感歎著。


    “小姐!”風吟現身,對著華溪煙躬身一禮。[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哇!風吟你去拆炸彈了?”華溪煙看著風吟身上一條條的衣服,驚訝地說道。


    風吟苦笑,也不管“拆炸彈”是什麽意思,垂首道:“剛見小姐進了那院子,本來想進去稟告,誰知莫名其妙進了一個陣法,就成了這副模樣。”


    華溪煙心中有些無力,不知該怎麽安撫這個手下。難道說那可是梅七道姑的陣法,你留著小命出來就是萬幸,回去燒高香吧?


    思慮過後,華溪煙決定做一個為屬下著想的好主子。於是揮揮手道:“你去收拾收拾吧,剛剛的消息我去處理便好。”


    風吟麵色一紅,頃刻間隱了身形。


    “哎呀,晉州知州大人在風月館失蹤了,這可怎麽是好?”華溪煙陰陽怪氣地感歎了一句,不慌不忙地朝著風月館而去。


    “兗州府衙已經派人出來尋找,但是卻無蛛絲馬跡,看來這擄走李獲真的人,本事大得很!”雲祁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所以這背後之人,必定是手眼通天七竅玲瓏,世間少有的英才啊!”


    “有你這麽自誇的嗎?”


    “嘻嘻,你知道啦……”華溪煙展顏一笑。


    雲祁揉著她的發,笑意溫潤,滿眼寵溺:“所以你這次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唔……不會……”華溪煙搖搖頭,“隴西李氏的大公子,我可得好生招待著不是?”


    這般說著,笑得一臉燦爛。


    戌時,兗州府衙役,李氏暗衛將風月館圍了個嚴嚴實實尋找丟失之人。李獲真的身份被隱瞞了下來,人們隻知丟了個身份貴重之人。<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風月館掌事出麵,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搜館的無理要求,並且毫不留情地斬殺了欲要硬闖的十三名李氏暗衛。兗州知州知道風月館非同小可,這才帶著人灰溜溜地撤了人手。


    子時未至,出城尋找李獲真的一隊人馬帶回了消息,幾十裏外的一座小山山底發現了一輛墜崖的馬車,車內之人已經被山石劃得麵目全非,但是看衣著配飾、身形體態,乃是李獲真無疑。


    李氏暗衛大駭,帶著屍體連夜去往隴西,交由李家本家之人確認。


    第二日,幾人出了兗州,接著朝著京城而去。


    華溪煙覺得身著男裝倒是方便,索性便一直穿著男裝,也沒有告訴扶奚自己的身份。倒是在雲祁除去臉上那一層厚厚的脂粉之後,讓扶奚感歎不已。


    扶奚並不知道雲祁的身份,隻是知道這人富貴無雙,行為講究,吃穿用度貴比王侯。許是他已經猜到了七八,隻是不樂於說罷了。


    白玉龍腳程極快,第五日,一行人已經到達了離京城最近的冀州。


    這幾日幾人雖然都在趕路,但是好在雲祁的馬車夠舒適,即使是晚上睡於馬車之上也沒有什麽不適。倒是後邊馬車上的扶奚,一路上叫苦連天。


    最終受不了他的聒噪,雲祁吐出“自作孽”三字,伴隨著一道掌風,讓他成功地安睡了兩日。


    秉承著低調的原則,馬車開入了冀州的一個小城――寧城。


    華溪煙窩在軟榻上看著雲祁練字,嘟噥了一句:“這些日子這麽安穩,倒是有些讓人不習慣。”


    雲祁筆下不停,一個龍飛鳳舞的“淡”字躍然紙上,他的語氣也同那字一般淺淡無波:“並非太平,隻不過是一些人沒命找我們的麻煩罷了。”


    這話華溪煙也明白,怕是一些小蝦米早便被雲氏暗衛暗中解決了。


    華溪煙坐起身子,撩開簾子看著外邊的場景,忽然間明眸一眯:“前邊是起了什麽衝突嗎?”


    正在趕車的梓易伸著脖子張望了片刻,點頭道:“似乎是有些混亂。”


    “那咱們改道……”華溪煙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便被一眾百姓的高呼聲淹沒於無形。隻見剛剛還擁堵在一起的百姓瞬間分開了一道口子,一大群人朝著馬車湧來。


    梓易勒住了韁繩,白玉龍止了踏踏而行的步子,馬車還來不及轉頭,一群人就圍到了馬車周邊拍打著車壁。


    華溪煙放下簾幕坐回車內,對著雲祁道:“都是一些行乞者。”


    行乞者多為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且老弱婦孺居多,雲氏暗衛不能輕舉妄動,一時間馬車被圍了個嚴嚴實實水泄不通。


    人們爭先恐後地拍打著車壁,口中不停嚷嚷著:“貴人救救我們……”“施舍點兒東西吧……”


    一時間哭泣哀求聲不絕於耳,嘈雜無比。


    整個車廂都在不停地搖晃,甚至是小幾上邊的果盤茶杯都在相互碰撞下發出“鐺鐺”的響聲。


    華溪煙挪了挪身子朝著馬車後邊坐了坐,便看見自己剛才坐的靠窗的地方已經有幾隻手伸了進來,張牙舞爪,有種群魔亂舞之象。


    “公子,似乎是便被地區的流民。”梓易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


    邊北先遭雪災,後起戰事,百姓流離失所,自然要朝著京城方向逃難。大城池守衛森嚴,難以進入,也隻得出現在寧城這種小城。


    “梓易,散銀救濟!”片刻之後,雲祁開口。


    便聽梓易道了句“是”,聲音從幾丈之外傳來:“吾主廣發善心,爾等此處領銀,不得驚擾車中之人!”


    圍在馬車周圍之人全都如潮水般散去,紛紛去與梓易領銀。


    “二位公子有禮!”車旁忽然傳來一個問候的聲音。


    擋在窗戶處的簾幕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扯了去,如今車外場景大可一覽無餘。是一個很年輕的……衣衫不整的公子,雙手負於身後,黑眸從雲祁臉上移到華溪煙臉上,勾唇點頭示意。


    雲祁轉頭對著華溪煙解釋道,“這位是安親王府的曄小王爺。”


    華溪煙點頭明了,便聽見雲祁接著問道:“小王爺這是震災歸來?”


    寧曄點頭:“崇州雪災極重,所以耽擱了些日子。”


    華溪煙想到在去年去參加鄭婉的生辰見到的那位丹朱郡主,是仝父親前去震災的時候在太原逗留了兩日。細細向來那位郡主還是這位小王爺的妹妹。


    “這位小兄弟倒是麵生得很,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寧曄有禮地問著華溪煙。


    “在下陳晗。”華溪煙對著寧曄一抱拳,“小王爺有禮!”


    寧曄點點頭,心下卻是疑惑。看這人與雲祁同處一車,關係當是極為親厚,定非尋常人物,但是仔細想想,自己腦中似乎從未聽過陳晗這般名號。


    “在下不過是無名小卒,不勞小王爺費心。”華溪煙低沉幽幽的聲音響起,道出了寧曄心中所想。


    寧曄微微一笑,並不多客套,隻是問著雲祁:“不知道可否借雲公子馬車一坐?”


    “哦?祁這馬車窄小,可容不下小王爺這般身份。”雲祁斜靠在榻上,似譏似諷地說道。


    “可是本小王的馬車可壞了。”寧曄向前一步,眉眼愈發地清晰,就連眼角的笑紋也清晰可見。


    “聽小王爺這意思似乎是祁毀了小王爺的馬車?”雲祁輕笑,聲音是一貫的清雅沉潤,聽不出半分多餘的感情。


    本以為寧曄會誠惶誠恐地否認,誰知那人也是挑起了眉梢:“不然呢?本小王好好的馬車為何會壞?仆從為何會死?雲公子當真不明白這個中緣由?”


    華溪煙挑開車簾,發現不遠處孤零零地停著一輛馬車,而且確實是慘不忍睹,不光車壁上刀痕劍印一片狼藉,就連車輪都掉了一個。再看看寧曄這衣衫不整,一身狼藉的模樣,華溪煙瞬間明白了他話中之意。


    “是你自己倒黴,人品不好,與本公子何幹?”雲祁斜睨著寧曄,懶懶吐出一句,大有氣死人不償命之態。


    寧曄一怔,臉色漲紅幾分,似是發怒前兆,片刻之後,怒極反笑:“本小王平白無故代人受過,雲公子這般袖手旁觀也是讓人大開眼界。”


    雲祁凝眉思索片刻,這才道:“聽小王爺這話祁似乎是過分了點兒……梓菱!將那輛紅木的車騰出來給小王爺乘坐。”


    寧曄這才露出一抹誌得意滿的笑容,隻是那笑在看到梓菱遷過來的馬車之後,僵在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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