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是要休息?”擔心不眠不休華溪煙的身體會受不住,尋秋忍不住開口問道。(.無彈窗廣告)


    “無事!”華溪煙搖搖頭,抿唇趕路。


    “要是身體有什麽不妥切記開口!”通一大師看著華溪煙毫不停頓地態勢,也忍不住開口叮囑。


    “孫媳知曉!”


    蘆洲城外有一片黑樹林,從中間穿過去確實要比繞過去快上許多,華溪煙打馬不停,直接衝著樹林深處而去。


    夜色迷人,樹上棲息的鳥雀被驚起,抖擻抖擻翅膀發出好一陣響聲。


    似乎是沒有料到前邊的樹下有人歇息,華溪煙急忙一勒韁繩才沒有讓前方之人成為蹄下亡靈。


    被驚動了的人急忙站起身,身形有些僵硬地和華溪煙對視著。


    看著月光照耀下影影綽綽但是極為熟悉的麵容,華溪煙想著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楊小姐,真是有緣啊!”華溪煙勾唇一笑,衝著愣住了的楊瑾容開口。


    上次取了楊瑾容的印堂血之後,玢兒便將她帶回來還魂穀說是梅七道姑要人,怎麽這人現在又出現在這裏?


    看著一行幾人,楊瑾容和身後的寧煜的臉色都變得極為不好看,皎潔月光的照耀下,蒼白如鬼魅一般。


    “華溪煙!”寧煜眯著眼看著馬上端坐著的女子,沉聲開口,盡管背著月光看不清她的麵容,但是他知道她的臉上一定滿是譏諷之態。


    “煜王視力不錯!”華溪煙笑嘻嘻地打著哈哈。


    “擋了長公主的路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這便離開!”寧煜說罷,帶著楊瑾容轉身就要跑路。


    “兩位留步!”華溪煙開口,聲音像是竹間稀稀落落灑下的月光一般清冷,更比山間清泉還要澈上幾分。


    都見著人了,要是再讓他們跑了。她又不是傻?


    寧煜和楊瑾容對視一眼,立刻提氣,飛身朝著竹林外邊而去。


    風吟和風滔幾乎在同一時間從馬上而起,朝著二人掠去。


    不多時幾人糾纏在了一起,看著幾人打鬥的功夫,華溪煙凝眉,想著這寧煜還真是真人不露相,怪不得問夏身受重傷!


    “我二人現今並無與長公主為敵之意,長公主這般是為何?”寧煜不慌不忙地揮出一掌,看著下邊華溪煙的倩影說道。


    “敵友立場早便分明,何有時間之說?且煜王傷了我的手下,就這麽走了豈不是太不厚道?”


    寧煜冷聲笑道:“生殺予奪各憑本事,在下不過是略勝一籌而已,長公主這般未免太不公平。(.棉、花‘糖’小‘說’)”


    “公平與否人心自由定論,我隻是想說不屬於煜王的東西煜王如何要據為己有?”


    寧煜聞言,立刻明白了華溪煙說的是什麽。


    “平城地形圖不在我這裏!”寧煜轉身,鉗製住了風吟,飛身落地。


    “哦?”華溪煙細細的眉梢挑起,整個人狡黠之外更多了一分精明的意味。根本沒有看風吟,似乎是對他的死活沒有一分在意一般。


    “之前耶律野鉗製了榮國公,我用平城地形圖換了榮國公一命。”寧煜聲音微沉,如實道出。


    華溪煙摸著下巴,一張臉上滿是精明的神色,似乎是在認真地思量著寧煜之話的真假,不多時風滔和楊瑾容也停止了打鬥,二人呈現出對峙的狀態。


    “既然如此的話,我也沒必要留著煜王了不是?”


    楊瑾容聞言,臉色煞白。


    寧煜瞳眸縮了縮,但是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變,隻是說道:“要是那樣的話,我手中這人也留不得了,風字輩暗衛首領給我陪葬,也倒是值了!”


    “迂腐!”旁邊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喝,是通一大師。


    寧煜凝眉看了一眼馬上神采奕奕的老者,隨後了然:“原來是掌門老先生!”


    “小子眼光不錯!”通一大師算是默認了寧煜的話。


    寧煜抿唇,在這個威望極高的老者麵前不敢有絲毫放肆,隻是說道:“不過剛剛老先生那一句話是何意?”


    通一大師沒有再開口,似乎是沒有出口解釋的意味。


    倒是華溪煙十分善良地開口解釋:“外公的意思是,既然煜王對寧熙這般的忠心耿耿,是不是自己沒有一星半點兒的稱帝的**?”


    “這和長公主似乎沒什麽關係,我隻不過是想問一句,長公主到底放不放在下二人離開?”寧煜脾氣極好,到了現在仍然不見半分惱怒。


    “煜王何必這麽著急?”華溪煙忽然翻身下了馬,緩緩走向寧煜。


    寧煜凝眉緊緊盯著華溪煙,一張緊繃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警惕的神色。


    “我說過地形圖不在我這裏,就算你囚禁著我也毫無用處。”寧煜盯著華溪煙淺笑盈盈的嬌美容顏,忍不住凝眉說道。


    華溪煙伸出纖指搖了搖,笑著道:“煜王自然不會沒用,我隻是比較好奇,要是我用煜王去要挾賀蘭漓的話,你說他會不會救你一命?”


    寧煜緊繃的臉上終於迸現出一抹破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華溪煙,隨後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華溪煙挑眉:“不知道?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慢慢告訴煜王。”


    緩緩邁步走到另外一邊,看著渾身都是淩然之氣的楊瑾容,華溪煙嘖嘖開口:“士別三日,楊小姐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不,或許是每一次見到你,你都能給我全新的感覺。”


    楊瑾容露出一抹有些不屑的淺笑:“你想不到的多了。”


    華溪煙倒是極為誠實地點點頭:“確實是多了。不過……我知道的是,要是我以二位的性命威脅,賀蘭漓絕對不會多看二位一眼。”


    寧煜心下一涼,緊接著開口:“長公主說笑了,我二人與西陵太子非親非故,自然不會惹來西陵太子矚目。”


    說罷,寧煜拉著風吟後退幾步,似乎將華溪煙當成了洪水猛獸一般。


    “二位已經投了賀蘭漓,怎麽會非親非故?”看著寧煜一副心事被說重了的表情,華溪煙嘻嘻一笑再次開口,“二位不要驚訝,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


    寧煜和楊瑾容並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月光透過竹林灑在華溪煙瑩白的臉上,給她一雙晶亮的眸子增添了幾分波光,整個人透出了一種看透了萬事萬物的睿智,寧煜不由的覺得之前華溪煙說的話不是在嚇唬他們,而是她真正的知道了什麽。


    華溪煙掩唇輕咳了兩聲,隨後緩緩踱著步道:“要是兩位很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話,我也隻能說是一小半我猜的。這便是兩位看起來對寧熙太過衷心,甚至不惜將整個滎陽鄭氏相送,這似乎並不符合世家爭鬥的規律。而另外一大半我自然有確切證據,一便是京城我有王家,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寧煜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華溪煙。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何華溪煙將自己親近的人一點一點兒地撤出了京城,為何獨獨定國公府沒有動靜。


    “隨後平城就出事了,而且是在西陵出兵聖天的時候二位逃了出來,西陵本來與聖天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現在有了這樣的動作,畢竟不是師出無名。尤其是兩位還盜走了平城的地形圖,想必也是為了西陵之用。我知道兩位的本事不小,但是平城的天牢說是銅牆鐵壁亦不為過,甚至還有我的得力助手守著,二位這麽逃出來,必然有外人接應,那人便是西陵。”華溪煙轉頭看著二人,肯定開口。


    寧煜臉色變換了幾瞬,忽然僵著臉清聲笑了起來:“我當你掌握了什麽證據,說來說去還不過是你一人的猜測罷了。”


    “之前確實是我的猜測!”華溪煙笑意更甚,“但是剛剛,煜王的表情告訴了我我的猜測絲毫不錯!”


    寧煜一愣,隨後麵上閃過一抹惱怒,真是沒有想到,該死的華溪煙給他下絆子!


    華溪煙緩緩身後撫了撫自己鬢邊整整齊齊的烏發,拿著一種高深莫測的目光看了兄妹二人一眼,一直被鉗製著的風吟忽然有了動作,手成爪型朝著寧煜胸前抓去,寧煜兀自沉浸在華溪煙剛剛說的話中沒有反應過來,一個不慎懷中掉出一張東西。


    風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了起來,幾個旋轉飄身回到了華溪煙身邊。


    “你使詐!”寧煜盯著華溪煙,眸光忽然變得極為陰沉。


    “兵不厭詐!”華溪煙揚了揚手中的羊皮紙,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道,“煜王太過輕敵了!你當真以為,我風字輩暗衛是吃素的?”


    寧煜臉色一變,緊接著想到了什麽,指著華溪煙,指尖隱隱有著顫抖:“你卑鄙!”


    華溪煙輕哼一聲,隨即笑道:“現在西陵太子恐怕就要收到消息了,煜王不如猜猜,是什麽消息?”


    寧煜臉色極為不好,沉沉看了華溪煙一眼,片刻轉過身對著楊瑾容使了個顏色,二人飛身離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華溪煙一雙美目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隨後展開手中的羊皮紙,自然是平城地形圖無疑。


    “走!”華溪煙翻身上了馬,清聲說了一句。


    一行人再次打馬而去,通一大師看著華溪煙一臉喜意,開口道:“就這麽放虎歸山?不怕日後再生事端?”


    “無事。”華溪煙搖搖頭,語氣輕快道,“放他回去自然還有他的用途。”


    風吟蹙眉,忍不住開口問道:“剛剛小姐說西陵太子會得到消息,是什麽消息?”


    “寧煜要是投靠西陵的話,自然要拿出誠意,而且是要讓西陵幫助登基,自然要一個極大的誠意。西陵垂涎平城許久,但是卻是久攻不下,現在這最好的誠意便是平城地形圖,可是現在寧煜卻並沒有將平城地形圖帶過去,你說,賀蘭漓會怎麽想?”華溪煙側頭看著風吟,饒有興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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