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濕婆還是個不錯的神,”在回程的路上,楚陽倒躺在金朋鳥的背上感歎道,“除了有點死腦筋和缺乏幽默感之外。”


    喬達摩上尊沒有搭話,他正在舉目看著遠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濕婆停止了舞蹈,小界裏正在下一場微雨,天空中常年閃爍的電光此時已經消弭。


    “我想和你求一件事。”喬達摩上尊對楚陽開了口,“事關不久的將來。”


    “如果是替你護持你古婆羅眾國的同族,恐怕我心有餘而力不足。”楚陽仰望著天空,微雨落在他的臉上和眼睛裏,令他的臉和眼睛看起來都微微濕潤,“我連保證與我有血脈感應的匿族全族能夠逃出生天,恐怕都做不到。”


    “原來你還不知道?”喬達摩上尊有些意外地看著楚陽,“即將要出世的法寶,便有能夠對抗山海海水的強大力量,當然,能夠被這法寶認可的條件不容易達成,但我認為你可以做到!”


    “你出生在末法時代,為什麽會知道得比我還要多?”楚陽疑惑道,“雖然你確實是個不世天才,不過這天眼神通開了掛一般的效果就不對了吧?”


    “青丘九尾沒有告訴你?”喬達摩上尊其實有點訝然,不過他修持佛法,世間所有可能的事都不會讓他的心境有太多的波瀾起伏,“不過她既然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現在隻說我想求的事。”


    “你說。”


    “修持我法門的弟子,但凡有些許成就的,除了地藏叉底鵮沙,以舍己之願踏入陰間界之外,都已經來到了這地界之中。這些人都是世間的強者。以一人之力是不能與山海之上的神山,山海之下的歸墟的神鬼相抗的,所以你需要我們。”


    喬達摩上尊道:


    “所以將來,我希望我與這一界之中的弟子,能夠被法寶所庇佑,而我等他日必有報償。”


    “這其實不用求,且不說你是任何一方都求之不得的戰力,就說以你的修為,要從這海底回到海麵之上,也並非登天難事。”楚陽笑道,“你說是求,其實是我在賺便宜。”


    “之所以不想如此,是為了歸處。”喬達摩上尊說道,“我從你二弟處得到意識記憶,便可知道如果我帶著一眾弟子,即便到達山海之海的海上,也會是異類。雖然我等都不懼苦行,但是不能漫無目的地苦行。”


    喬達摩上尊的這番話說出,倒似乎令說者和聽者都有所觸動,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兩隻大金鵬鳥越過重重墓塔回到那恢宏建築的門前,其他人已經等在那裏。


    為了確保破壞法柱,在楚陽和濕婆進入幻境之後,隻有喬達摩上尊為了維持幻境留在了濕婆的宮殿前。


    此時見到兩人歸來,其他人的臉上都露出喜悅的笑容。


    “是時候到下一界去了。”楚陽從金鵬鳥的背上跳下後說道。


    “是這麽個流程。”齊三橫道,“走著?”


    “恩,走著。”楚陽點頭說道。


    眾人與喬達摩上尊道過別,將靈力注入到媚娘的本命空間法器之中。


    這次到達的小界與小佛界那種沉重壓抑的景象不同,這一個小界中靈氣不算充裕,不過到處是鳥語花香。


    “總算有個仙境的樣子了。”趙玉容張開雙臂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快活地說道。


    “會這樣覺得那是因為你太天真了。”齊三橫打擊著趙玉容的好心情,“這裏我來過。”


    “原來這裏就是小天界。”楚陽聽齊三橫這麽說之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對齊三橫道,“既然覺得妹子天真,老司機你還不快開車帶路?”


    “我都離開好幾年了,現在這裏的形勢我也不熟啊。”齊三橫白了楚陽一眼,“還有老司機開車這種令人誤會的語句你是故意的吧?”


    不過嘴上這麽說,齊三橫還是簡要的介紹了一下小天界的情況。


    此前楚陽曾經說過《山海經》裏有一段八卦,關於應龍殺死了蚩尤與誇父,因為蚩尤和誇父都具有神格,所以這應龍也就回不到天界去了。


    這一界中最強大的存在,便是應龍。


    不過應龍一向獨來獨往,他大部分時候是以龍形臥伏在大地上,雙翅垂下,就好像一座小山。


    應龍比華國傳說中其他形態的龍都更早的出現在典籍上,與後來華國大地上融合了各族崇拜的動物形成的龍不同,應龍有一雙翅膀。


    這倒與歐大陸文化中的龍形態相吻合,而與後來的那些華國後生信仰裏的龍,就很不一樣了。


    據《山海經》所說,這應龍在無法回歸上界之後,便到了南方,從此南方便多有雨水了。


    這故事中潛藏著一個很重要的內容,那就是應龍所在之處,是華國的南方。


    而這小天界中,便是華國南方古時候的強者,和後來少數機緣巧合進入此界的人!


    華國南方傳承著古老的巫術,在接納了中原地區傳來的道法佛法後,信仰體係變得十分駁雜。


    這些古時候的巫中強者,便成為了他們本文化中的神,這是文化融合過程中,民族對自己原生文化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而這些人,因此在進入小天界後,獲得了源源不絕的願力,加上修習巫法,竟有數人在小天界中凝成元神。


    應龍不知為何,對這些人並不怎麽關心,但是他定期會吞吐一次靈氣,所以這小天界之中的靈氣,隨著小天界中踏入元神境的人不斷增加,而日漸稀薄。


    終於,小天界開始了戰爭。


    第一場戰爭,發起者將它命名為“屠龍之戰”,目標便是那不時吞吐靈氣的應龍!


    然而名字很豐滿,現實太骨感。


    這場戰爭毫無懸念,應龍贏得不費吹灰之力,這些剛剛踏過元神境的人,十存三四。


    通過這場戰爭,進入這小天界的人明白了一件事,他們無力與應龍相抗,而為了被應龍揮霍之後日益稀缺的資源,他們唯一的方式,便是內部爭奪。


    正因為此,在這個小界中每一個人,都是真真正正獨自一人身經百戰的強者,並且時刻做好了獵殺對手與被獵殺的準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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