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軍魯班艦隊,是新晉的a級艦隊之一。能夠這麽快升級,是因為在支援明庭國抵禦蟲族的防禦戰爭中,他們付出了三百艘戰艦的代價,硬生生打退了蟲族的一次十萬蟲量級的大規模攻占行動。


    三百艘戰艦的損失,讓這支原先隻有b級的艦隊幾乎解散,但這一場大規模攻防戰,是大華國在明庭國戰場上的第一次真正的勝利。


    不僅消滅了數以十萬計的蟲族,更是在明庭國麵前狠狠的漲了次臉。


    人類就是這麽奇怪的動物,在對抗外族侵略時,同是人類的不同國家之間,居然還存在這種無聊的競爭意識。不由得讓人想起曾經有位先哲的話:


    “競爭,是隱藏在文明人血脈中最原始的獸性。”


    魯班艦隊,這支幾乎被打散的b級艦隊,在後方的空港中,獲得了大華軍方記一等功的表彰。在這個同時包含了其他三個大國,無數小國艦隊的空港裏,這支艦隊的成員無論走到哪裏,享受的都是大家崇拜的眼神。


    當然,在大華軍的下一波支援艦隊到來之前,他們在所有人眼裏,同時也是悲情的代名詞。


    區區b級艦隊,一下子拚掉三百多艘戰艦,剩餘的戰艦幾乎組織不起兩到三輪的正麵衝擊力量,這支艦隊可謂是廢了。


    直到支援艦隊的到來,頓時,近兩千艘戰艦被補充到魯班艦隊中,加上之前積累的巨量戰功,這支b級艦隊頓時一躍成為令人羨慕的a級艦隊。


    戰艦數量的補足,帶來的同樣是機甲、機師的數量攀升。


    有一個人,就隨著這次的兵力調動,被塞進魯班艦隊,命為機師部隊的總教官。


    那些經過浴血奮戰存活下來的機師們,在這些新補進來的機師們麵前,有著天然的優越感。更別說是對著這個一來就當上總教頭的中年人了。


    經常聽到有些老機師嘴裏念叨著:


    “你們這些新兵蛋子,懂個卵!上了戰場,蟲子才不管你是爹媽生的還是老婆疼的,碰著就是往死裏弄!”


    “什麽?你們從軍有些年頭了?屁!還是新兵!沒殺過蟲子,在這就得虛心學著點!別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別跟我們提那些戰鬥,告訴你們,跟蟲子的戰鬥,是兩碼事!還說什麽打過萊特國?那些都是人!跟我們有著一樣文明一樣社會背景的人!跟蟲子打仗?那套不好使!”


    偶爾有萊特國的隨軍記者或是士兵軍官從這些老機師油子麵前經過,聽得這話剛有些鼻子發酸、想抓著這哥們的手大叫知音,卻聽著後半段氣的鼻子也歪了。


    “萊特那幫戰鬥值是負的家夥,能跟渾然不怕死的蟲子們相提並論麽!”


    新來的總教官,每每聽到這種言語,都是微微一笑,便就過去了。


    魯班艦隊因為剛剛重新整合,還有段磨合期,軍部也沒打算讓他們現在就上戰場,是以在這後方的空港中還得呆陣子。


    待著待著,久而久之,那些老兵的刺耳言論,終究點燃了一些後來者的怒火。


    是,尊敬你們這些戰場上摸爬滾打活下來的老兵,尊敬歸尊敬,你們瞧不起人的話,我倒要問問了,誰知道你們能活下來是不是靠裝死、出工不出力呢?


    很快,就爆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新老兵的對抗。


    畢竟戰爭時期,倒沒人敢真的群體鬥毆,而是選擇了軍隊中,尤其是在機師中常用的決鬥方式——不服的,挑戰!機甲決鬥場,決鬥去!


    過程,乏陳可數,用手背也能想到,無非是新老兵你來我往,一方仗著心理優勢、也確實是存在的能力優勢,另一方憋著一股必須讓對方認可自己的勁兒,打的不可開交,總的來說,雙方一輪輪上場,各有輸贏。


    這下老兵收起一些對後來者的輕視,補充進魯班艦隊的後來者,口中所謂的“新兵”也認識到,這些戰場上跌爬滾打幸存下來的家夥們,的確有兩把刷子。


    正當這場鬧事,即將以雙方的互相認可,圓滿落下帷幕時,一個喝多了的老兵好死不死的叫了幾嗓子,讓機甲決鬥場周圍坐著的眾人沒了聲音。


    沒了聲音,不代表沒事,恰恰相反,這家夥攤上事了!


    他叫的原話是:


    “臭新兵蛋子們,水平還說得過去嘛!就是不知道那新來的教官水平怎麽樣?好家夥,一來就是機師大隊總教頭!屁!教他個大頭鬼!能打的過老子,才算數!”


    嘈雜的人聲中,其實這一嗓子,算不得什麽,可恰恰不巧,他周圍坐著的大多數隻是“新兵蛋子”,而更不巧的是,那個總教頭,剛剛好抬腳邁了進來。


    寂靜,從他身周開始,朝著四周猛然擴散而去。偌大的機甲決鬥場看台上,數百人驀然無聲。


    大華軍,傳承了古中華文化中尊師重道的良好美德,恰恰又有著極其嚴明的軍紀,雖說是喝多了,打爽了,嘴賤了,但這等目無長官的話,在大庭廣眾下、當著當事人的麵說出來,也是足夠關禁閉了。


    那些原魯班艦隊的機師們不知道,但後補進來的機師們可是清楚的很,這個教官定然是個高手。從軍隊開拔至到達明庭國防線的這段時間,他們早經受過教官的瘋狂折磨。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好吧,硬要回首,也是收獲非同小可的經曆。雖然讓人奇怪的是,教官沒有親自下場動過手,有的隻是觀察,提改進建議,那些建議,個個一針見血,成效非凡。僅僅如此還不足以讓他們信服,更重要的是,教官帶領他們完成了一場作為機師的思想的覺醒與升華。


    用教官的話說,能力和技巧,用時間可以打磨,而作為機師的榮耀,是需要發乎內心,成於骨子裏的覺悟。


    可以說,在那段時間裏,這些機師,能力提升了一大截不說,重要的是一顆成為強者機師的心,已經初步建立起來了,假以時日,這些從軍年歲不多的機師,個個都將是獨當一麵的高手。


    全場的寂靜,讓那個禍從口出的家夥惱羞成怒,借著酒勁,這個看起來大概有四十出頭的光頭將酒瓶一摔,“啪!”


    “教官,敢不敢跟老子打上一架!贏了老子!別說是這旗艦上,所有魯班艦隊上的機師任你揉捏!否則,哼哼,乖乖該幹嘛幹嘛去!”


    新兵們一愣,這家夥瘋了吧!目無長官到這等地步的,怎麽活到今天的?!


    那些艦隊原機師們卻是一副“就知道遲早會這樣”的表情。


    這光頭來曆不一般,世家子弟,實力極強,在魯班艦隊擴充前,他是這b級艦隊裏唯一一個王牌機師,平時沒事也教導大家機師方麵的訓練科目。前次的戰鬥中,好死不死總教官所在的戰艦被轟成了渣,本想著總教頭的頭銜怎麽也是他的了——有句說句,這家夥渾是渾了點,實力和對戰友的態度還是沒得說的。


    可能是平日教人教上癮,讓他當機師大隊副隊長,成為指揮官他還真不願意,他就想做教頭。


    沒想到,空降一個,雖說這是戰時,可此時此地,畢竟在後方休整,這點心思借著酒勁就再也掩藏不住了。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準了新教官進來,才冒的那一句。


    一些老兵在其他人眼中看到一些異樣神色,再沒什麽“新老”之分,在那些增補的機師麵前低聲問:


    “這教官什麽來頭?實力如何?”


    沒想到,他們也是搖頭:


    “不知道……從沒公開過他的名字,隻知道叫風教官。至於實力……來的路上就沒見他出手過,想必不差吧!軍方不會弄個草包來做教官的。再說,人家的背景在那擺著呢!怎麽,新教官的名諱你們都不知道?不是有任命書麽?”


    “哦……風家的啊……”不少老兵露出看好戲的臉色,“還真沒什麽任命書,見都沒見到過,也是個怪事兒——”


    “不過,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那光頭也是風家,嘿嘿,嘿嘿!有好戲看了!”


    隨著老兵這句話出口,周圍的人臉上也是精彩,頓時將所有目光投向門口進來的總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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