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加深,淡淡道,“怎麽了?”


    “在想你說的都有道理,但是為什麽薄錦墨不愛綰綰,陸小姐也不愛你。[]”


    他笑了下,“又不是公式。”


    “你說的沒錯,綰綰屬於愛心爆棚的那一種人,”晚安看著他的臉,涼涼淡淡的道,“以前薄錦墨特地跟我說,你很喜歡寵女人,我在想,你是不是也屬於這種人。”


    他低頭看著她,淡淡的笑,“不然,你怎麽會跟她做最好的朋友,然後喜歡我?”


    晚安瞳眸微微的睜大了一點,“什……什麽?”


    男人低頭,吻落在她的唇上,低喃著道,“你說呢?”


    顧南城帶她去一家西餐廳吃午餐,環境很安靜,放著淺淺的鋼琴樂。


    “回家嗎?還是想去逛街?”


    晚安的手指拿著勺子,小口小口的吃著小小的甜品,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我待會兒去江樹和易唯家看看,上次他受傷我還沒有去看過。”


    江樹上次被顧南城的手下打傷,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她的話去醫院,易唯在他跟前就是個小媳婦小跟班,根本製不住他。


    顧南城皺了下眉,也沒有反對,“好,回去的早的話叫陳叔接你,晚了就給我打電話。”


    她繼續低頭嚐著味道不錯的甜點,很隨意的道,“那你先回公司吧,我把這裏吃完就自己打車過去。”


    男人沒有起身,眼睛盯著她一張一合的緋色紅唇,淡淡的道,“江樹才二十出頭,他打算一直當個小混混?”


    晚安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手指捏著勺子,蹙眉道,“我跟他說過很多次……可是他總是說自己沒學曆,又沒什麽特長,沒有正式的工作要他。”


    “如果他不想一輩子當個小混混,讓他遞一份簡曆去gk的人事部。”


    “可是,”晚安怔了怔,下意識的問道,“他能做什麽?”


    顧南城看她一眼,眼神停在她染著點白色沫狀的唇角,喉結上下的滾動,低沉的嗓音有點啞,“總有個地方能把他塞進去,其餘的看他自己。”


    晚安想了想,“不然我跟西爵說……西爵跟江樹很熟。”


    話還沒說完,她就在男人的眼神裏慢慢的低了聲音。


    這麽說沒其他的意思,江樹對西爵很崇拜,可能更聽他的話,可是她這麽說,還是很容易衍生出其他的意思,尤其是上午陸笙兒的事情之後。


    顧南城看了她一會兒,方淡淡的道,“米氏的重心不在安城,米悅遲早要回美國,你覺得盛西爵跟米悅的關係能維持多久?還是他現在能安排其他的正式工作。”


    晚安抿唇,“那我待會兒就跟他提一提……如果他原意的話。”


    雖然是朋友,即便是關心,但是別人的生活別人的選擇,她無法強求,隻能規勸。


    “嗯。”


    他還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晚安看著他,困惑的問道,“還有事嗎?”


    “沒事了,”顧南城很快的回答,末了,唇畔勾出幾分似乎無奈弧度,晚安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站了起來。


    就在幾秒鍾的時間裏,他已經俯身隔著長方形的餐桌朝她靠了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下巴也已經被男人的手指托住,他低頭吻了下來。


    舌尖在她的唇角舔了一下,然後稍微的離開,低聲徐徐的笑著,“你的餐桌禮儀呢?”瞧著她黑白分明的眸,“我想顧太太應該不是故意的。”


    晚安在他回到位置上時,她才迷茫的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唇角,表情有些懵懂,“怎……怎麽了。”


    顧南城看著她的白淨的臉蛋,好整以暇,“已經擦好了,繼續吃。”


    所以她是沾到嘴巴了嗎。


    她本來就不是故意的,晚安看他逗弄般的眼神,有些惱怒,“你怎麽還不走,上午早退,下午上班也不按時,你就是這麽當老板的。”


    他淡淡的笑,“嗯,我是老板,想怎麽當都可以。”


    他這麽理所當然,晚安無話可說,於是繼續低頭吃甜品,直到她差不多吃完他才招來服務生付賬,然後親自攔了輛的士打開車門讓她上車,“到了給我發短信。”


    這有什麽值得發短信的,顧公子莫不是被那個有問題的司機嚇出後遺症了……


    想是這麽想,但是晚安還是乖巧的點點頭,“知道了。”


    顧南城抬手摸了摸她的發,低頭順勢親了她的臉蛋一下,“乖,”


    坐在的士上,晚安拿手機給易唯發了條短信,然後收起手機,看著車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


    她找陸笙兒是為了問綰綰的事情,陸笙兒並不是很容易就疑神疑鬼的性子,幾次三番的懷疑甚至不計後果的鬧騰,不可能無跡可尋。


    手指搭在車窗上,回憶了一下剛才男人跟她說的話和表情。


    顧南城他也沒有說謊騙她。


    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軍官的別墅,陸笙兒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找到軍官的別墅裏去。


    她打了個電話給西爵,簡單的說了下最近的事情,斟酌著道,“西爵,我覺得那裏可能真的有點問題……你要不要也查一下,我聽他說,你以前在部隊裏有不少的朋友。”


    “嗯,我去查,”盛西爵在手機的那端淡淡的道,“不過如果真的有問題,顧南城沒有把消息翻出來,我就更難找出問題,不過你既然持疑,我會親自去看。”


    晚安嗯了一聲,軟聲囑咐,“你小點心,陸笙兒跟人起了爭執,還被傷了……在安城敢對她動手的不多。”


    陸笙兒是明星,沒幾個人不認識她的臉,認識她還敢起衝突,晚安也不解。


    “我知道了。”盛西爵簡單的回複她,很顯然對這件事他心裏有數,頓了頓,他轉了話鋒,“顧南城和陸笙兒現在是怎麽回事?”


    他的語調低沉而冷漠,覆蓋一層淡淡的質疑和責問。


    晚安明白他在為自己抱不平,她眯著眼睛笑了下,語調不大在意的道,“他對陸小姐的事情放不大下心。”


    “你不介意?”


    “介意又如何,”她淡淡的道,“一段關係總不會事事都如意,再看吧,以後的變故以後再說。”


    盛西爵沉默了短短的幾秒鍾,“你自己想清楚都好。”


    她自己的事情,從小素來有自己的主意。


    掛了電話,十分後到了左樹家,易唯開的門,她進去就發現屋子裏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你們吃飯了嗎?”


    “早就吃了。”易唯一邊說一邊給她搬了條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江樹他感冒了,在床上躺著呢。”


    “感冒了?”


    “是啊,”見晚安的神色有變,猜到她可能誤會了,連忙解釋,“跟那次的事情沒關係,是他自己晚上睡覺踢被子,所以才會感冒的。”


    易唯這麽說,晚安回了她一個笑容表示明白了,但是心底還是止不住的幾分陰霾,是外傷加上受涼才會感冒吧,江樹這樣的年紀,怎麽會隨隨便便的病到白天都隻能躺在床上。


    她擔憂的問道,“他的傷去醫院料理了嗎?感冒有沒有吃藥?”


    “有啊,”易唯點點頭,“我跟他說再過兩天就是你的婚禮了,如果不吃藥不看醫生就隻能一直躺屍也看不到你穿婚紗的樣子了,所以他就乖乖的吃藥啦。”


    晚安看著她的表情,微微有些怔然,但還是很快的側開視線,“他睡著還是醒著?我今天下午沒事做,本來是想來看看他然後拉你陪我去逛街的。”


    “中午吃了點東西他就午睡了,病怏怏的精神不是很好,剛才手機的短信也是我回的,你要去逛街買東西嗎?好啊,我把藥都準備好,傍晚趕回來給他做我弄飯就行了,”


    晚安淺笑,“那我到時候送你回來,然後跟他說幾句話再回去。”


    “好的,”易唯起身收拾包準備出門,正彎腰俯身,忽然想到了什麽一下站直了身體,“昨天我收到你老公給我和江樹寄來的禮服,裙子很漂亮,晚安,謝謝你啊,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穿什麽過去。”


    晚安又怔住。


    她來找易唯逛街,本來是打算待會兒帶她去看衣服,然後就順勢給她選一件禮裙,以免她為了參加一個婚禮一下開出這麽大筆不必要的花銷,或者是到時候在婚禮上顯得不自在。


    顧南城具體請了哪些人她不清楚,但是以他的身份多半是非富即貴。


    晚安隻愣了幾秒鍾,然後很快的笑了出來,“你喜歡就好了。”


    下午晚安陪易唯在商場裏轉了兩三個小時,給爺爺買了一盒他喜歡的茶葉,自己買了一條適合秋冬天的圍巾,然後給易唯買了一套適合她的化妝品。


    經過男裝區的時候,晚安看中了一件男款大衣,忍不住駐足看了會兒,然後走過去抬手摸了摸。


    她身上穿的一身,即便是導購認不出她的臉,那也認得出來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大牌,立即走上去熱情的介紹。


    晚安摸了又摸,眼底掠過失落,最後還是淺笑著道謝,拉著易唯走了。


    走遠了一點,易唯就好奇的問道,“那件大衣蠻好看的啊,我覺得穿在顧公子的身上應該很合適,你不是也挺喜歡的嗎?”


    晚安看她一眼,抿唇默默的道,“六位數,我買不起。”


    易唯,“……你買不起誰能買得起?”


    “我哪裏有那麽多錢。”她就是個小副導。


    易唯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顧公子他不給你錢花的哦?不對啊,你剛才給你爺爺買茶葉的時候刷的卡看上去就很有錢,而且你的茶葉也很貴啊。”


    隻有其他的圍巾,化妝品,還買了些其他的零碎的小禮物就不說了。


    晚安睜著眸,“那我總不能刷他的卡給他買禮物吧,那樣很沒意思啊。”


    易唯不解,“那你刷他的卡……都不給他買禮物,這樣比較有意思?


    晚安,“……一件衣服而已,等我下次賺了錢再給他買,應該比較好,他現在也不缺一件衣服穿。”


    快回去的時候,晚安請她去咖啡廳喝咖啡,直到陳叔接到電話趕來接她們,送她回家後江樹果然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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