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沒有想到,他會接著就出了這麽一招。


    她打車去了gk,離婚的消息沒有放出去,整個gk都恭恭敬敬的把她當成總裁夫人,她徑直的去了總裁辦公室,卻在經過秘書室的時候被章秘書叫住。


    “夫人,您找顧總嗎?”


    晚安回過頭,把臉上的表情調整好,微笑著道,“嗯,我找他有急事。”


    “可是顧總今天沒來公司啊,”章秘書有些意外的看著她,“好像是身體不大除服呢,您不知道嗎?”


    身體不舒服?


    他昨晚還好端端的。


    晚安沒有多說什麽,離開gk,轉而去了南沉別墅。


    她又怎麽會不明白,他做這些,無非就是逼她去找他,或者,求他?


    給她開門的是林媽,她一邊搓著手一邊歎著氣,“您的東西我已經在打包收拾了,書房和衣帽間的都差不多收拾好了,但是臥室裏的東西顧總不準動,所以就還沒有……可能得您親自去收拾。”


    晚安之前跟林媽打過電話,幫她打包她穿過的衣服和鞋子,用過的保養品化妝品,以及書房裏她買的或者帶過去的書,其他沒有拆封的就不用帶了。


    “沒事,臥室裏也沒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晚安很快的回答,也隻有貼身衣服和睡衣浴袍之類的,或者臨時掛著的經常穿的某些衣物,“我是來找顧南城的……他在嗎?”


    林媽以為她打早是來接東西,聞言立刻點頭,“在在在,但是還沒起來了呢。”


    現在八點多將近九點鍾了。


    隔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晚安的再次出現在她睡了將近半年的臥室。


    沒有辦法,她必須賺錢,所以必須有工作,她最初加入《瓔珞》這部電影跟他完全沒關係。


    沒有人會擅自開門,所以一般不會反鎖,她擰開門就進去了。


    出乎她的意料,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的,大床上的男人確實躺在上麵,睡著了。


    晚安在門口站了半分鍾,還是決定帶上門出去等。


    男人大約是淺眠或者是不踏實,那細微得聽不到的動靜響起,他就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


    沙啞的嗓音有些模糊,“進來,如果有事的話。”


    晚安拉著門把的手一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推開門,抬腳走了進去。


    顧安城慢悠悠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頂著一頭清晨的亂發,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身上的睡袍也是歪斜著,露出大片胸膛,漾出別樣的性感。


    他看著她清淨而有些緊繃的五官,唇畔忍不住勾起些笑容,低低啞啞的出聲,“閉上眼睛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又是你,”低低的笑著,“奇妙的感覺。”


    晚安不想聽他講這些,閉了閉眼,“是你讓製片人把我開了?”


    “是我。”


    他似乎沒有打算起來的意思,順手就摸到了煙,相當熟練的點燃,承認得漫不經心。


    晚安來的路上已經冷靜下來了,可是他這副閑適懶散的德行還是勾出了她心頭的怒意,壓製再壓製,“顧總,這個電影結束後,如果你不喜歡,我不再接跟gk有關的任何的活兒,在工作上,你是隻手遮天的gk總裁,我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散的小副導,夫妻一場,我們沒什麽仇怨,你也不用自降身價的對我趕盡殺絕,是不是?”


    她忽然想起,他們結婚後的不久,他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她不是顧太太了,那麽後果就不是她能承受的。


    顧南城手指彈著煙灰,不讓它們掉到床上,淡淡的道,“你想太多了。”


    晚安黑白分明的眸定定的看著他,忽然溫涼譏誚的問道,“你不想跟我離婚麽,所以弄出這麽些事情逼我改變主意?”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他將煙霧吐出,才隨口一般的回了她一句,“至於我為什麽叫製片人開了你。”


    他看著她的臉,沉沉而淡然的笑出來,“很簡單,希望我們以後不再有交集,我不想看到你。”


    晚安看著他英俊而風輕雲淡的臉,竟然發現自己一個字眼都說不出來。


    我不想看到你。


    這五個字,說的緩慢而清晰。


    腦子裏麵的有一根神經無聲無息的崩斷了,晚安抬眸看著床上的男人,杏眸彎彎,語氣涼薄,“顧總,你知道離婚以後最能看出一個男人的秉性嗎?”


    她的眼睛裏迸射出層層的冷意,但是語調格外的溫軟,仿佛言笑晏晏,“離婚而已,我淨戶出身,也願意還你錢,浪費的感情就不說了,白給你睡了這麽久,你至於把你的風度都喂狗嗎?”


    顧南城看著她一張笑臉兒字字句句的諷刺他,心頭也掀不起絲毫的怒意,倒是覺得那怒意升騰的眉目很生動。


    “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證明給誰看你把我甩了?還是陸小姐被傷了心,所以你們好上了?”她抬腳走過去在床邊停下,咬著唇,唇紅齒白的對比很清晰鮮明,“你真是渣到沒有下限,我窮死都不要再跟你。”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抬腳就要走。


    手臂被人拽住,一股無法抗拒的重力拉扯她,幾秒鍾的空白,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男人的粗暴的摔上了床,翻身壓住了。


    他一言不發的掐住她的下巴,粗暴而肆意的吻了上去。


    像是情緒的失控,又像是發泄,似乎又帶著懲罰。


    晚安睜大眼睛,抬腳就要去踹他。


    晚安覺得如果不是她瘋了,就是這個男人瘋了。


    這幅神誌不清的變態樣子他嗑藥了嗎?


    她倒吸一口涼氣,“你瘋了是不是?”


    那黯啞的嗓音竟然低沉得很認真一般,“不夠,繼續。”


    她咬唇沉默了十幾秒,男人的手就不知不覺的鑽進了她的衣服裏,低低道,“不罵了?”


    晚安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顧南城,你滾!”


    “勉勉強強。”


    如果她現在的手被沒有被他反剪在身後,一定一個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怒極她反而冷靜下來了,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對視他英俊得沒有瑕疵的臉,“顧總,你嗜好還真的挺多的啊,真是深藏不露。”


    她語氣裏嘲諷的調調很足,但是男人絲毫不為所動,他低頭埋首啃著她的脖子,好像上癮了,“沒了嗎?”


    晚安強壓著自己掙紮的衝動,涼薄冷靜,“好說,你不就是想聽人罵你麽,開個價,你想聽多少我罵多少。”


    埋首的男人終於頓住了動作,有些興致缺缺,低懶的道,“你跟我談錢?”


    “我現在很窮啊,談錢最好說話。”


    “嗬。”


    他吐出一個音節,意味不明。


    晚安緊繃的神經慢慢的鬆懈開,這才正臉的朝他笑,“沒興趣聽我罵你了嗎?”


    “嗯,更有興趣做你。”


    顧南城捏著她的下巴,那英俊的臉冷靜又魔怔了一般,很溫和的笑著,像是聊天一般的問道,“你如今還會想起左曄嗎?”


    晚安蹙眉,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提起左曄,“已經過去式的人,為什麽要想起?”


    說完全不想起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一起走過陪伴而溫馨的思念,隻不過那些歲月似乎不遠,卻又很模糊。


    他薄唇笑容的弧度更深了,但是眼睛裏的那抹陰影也跟著深了,低低笑著的問道,“那你以後會想起我嗎?”


    她跟他,不到半年,跟左曄的那四年,從時間上來說,差遠了。


    晚安睫毛細密的動了一下,她看著他的臉,然後淡淡的道,“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以後的事情以後才知道,現在誰能說得清呢,不是麽?”


    顧南城又低低的笑出一個嗬字,眼眸眼睛深得看不見內容。


    在問這個問題之前,他以為他會不悅從她口中聽到我會忘了你這幾個字,可她沒說,隻清清淡淡的概括一句,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


    可這樣,似乎就更加的令他不悅。


    等晚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深深的吻住了。


    那吻深而綿長,缺氧讓她再無一點思考的力氣,等她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被強迫性的融為一體。


    她想罵他,卻找不出一個能夠罵出口的詞。


    沉浮之間,她的神智和意識都飄飄搖搖,晚安似乎模糊的聽到男人沙啞透了的嗓音,“反正在你的心裏我也不會是什麽好男人,索性壞到底。”


    “你會記住我的,哪怕隻是在這樣的時刻。”


    左曄有一個就足夠了,他不想再過水過無痕的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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