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在想事情所以一時不解,“什麽?”


    一下撞進男人幽深如古井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似不經意,卻又深邃如黑淵,嗓音低而淡,“你出去不是跟維托打電話麽?”


    她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但也沒多問,隻是含糊的回答,“嗯,是他。(.好看的小說”


    於是顧南城笑了下,不鹹不淡的道,“打個電話回來就焉了,他不要你了麽。”


    “沒有。”


    “跟我在一起,他衝你發火了?”


    晚安看了眼十字路口對麵的數字,淡淡的道,“我和他不是戀人。”


    說完,對麵十字路口就變成了綠燈,顧南城重新發動了引擎,車子在車流中緩緩行駛。


    進辦公室的門的時候,顧南城要去推門,袖口忽然被女人攥住了,他循著這股力道低頭看去,“怎麽了?”


    “如果我情況不好的話,”她看著男人低下來的英俊耐心的臉,語氣還算是平靜的,“會不會需要住院?”


    顧南城眼眸微微一動,吐出兩個肯定的字眼,“不用。”


    她微怔,“為什麽?”


    男人的手握在門把上,已經擰開了,“讓你住院,不如住在我家。”


    韓梨的師兄大約是個三十多歲的斯文男人,穿著白大褂,沒有戴眼鏡,有種令人舒心的儒雅。


    顧南城跟他簡單的聊了基本的情況,讓醫生跟晚安單獨會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在外麵等你。”


    晚安點點頭,他便出去了。


    走廊上,韓梨走了過來,“出去走走吧,為了謹慎起見,我把上次你替她找的那個心理醫生一塊兒請來了,還需要抽血化驗,估計得忙到天黑。(.)”


    顧南城想抽煙,但地點不對也隻能忍著,“心理醫生?”


    “如果不是她自己生理和心理上出了問題,那就可能是受外界的影響,比如催眠,比如藥物,這些都有可能,心理醫生懂催眠治療,抽血化驗檢查是否有藥物影響。”


    顧南城點頭,側身朝她頷首致謝,“麻煩你了。”


    韓梨把手放進白大褂的口袋裏,聊聊的笑著,“麻煩什麽,你看病又不是不給錢,這些不過是應該做的。”


    這家醫院處在郊外相對僻靜的地方,綠樹成蔭,又是初夏時節,到處都是鬱鬱蔥蔥,鮮花盛開,空氣裏都漂浮著泥土的新鮮氣息。


    踩在草坪中間的鵝卵石上,顧南城熟練地點燃了一根煙,吐出青白的煙圈,嫋嫋的飄散,“最近忙她的事情,一直都沒有過問錦墨的情況,有什麽進展嗎?”


    “自從他上次失控把你撞傷就一直還算穩定,其實我覺得他的意誌力足夠強,他隻是需要顧慮和在意的比另一位多,並不代表他的意誌力和心誌比另一位弱,而且……說到底,那其實也是他親手創造出來的,所以他的所有的望和意念也全都是來自他自己,隻不過沒了拘束肆無忌憚,時間長了就脫離了控製,但歸根究底,也是他的一部分。”


    顧南城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煙灰,“但是現在鑰匙沒有了,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是麽。”


    “其實……七七也算是一片鑰匙。”


    煙霧模糊了男人俊美的五官,他淡聲道,“七七是她的生母托付給晚安的,難道要搶走麽。”


    如果讓盛綰綰自己選擇,她大抵也會交給晚安撫養,何況她們現在已經親如母女了。


    韓梨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多的男人,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薄先生跟你年紀差不多,如果這件事情一直藏於地底,他會因為等不到心裏的那個人而選擇跟陸小姐共度一生嗎。”


    她的聲音並不如晚安那般溫軟,但自有一股職業應該具備的舒心,“據我所知,他已經在考慮了。”


    咬在齒間的煙已經燃了一半了,顧南城用手指拿下來,任由煙頭忽明忽暗,淡淡的笑,“盛綰綰能躲他一輩子,怎麽可能躲自己哥哥一輩子,誰都明白的道理,隻不過沒有晚安親自戳破,沒有凶手站出來承認,沒有看見屍體,他們不會罷休。”


    一年兩年可能,三年四年已經大致可以猜測。


    再過兩個月,就是五年了。


    又安靜了一會兒,走到了鬱鬱蔥蔥的大樹下,陽光斑斕婆娑的落在他們肩膀上,細細碎碎的。


    “你後悔嗎?如果你當時沒有插手而是順著晚安的意思做,那麽就沒有你們分開的四年,你用你最愛的人,換一個殘忍的真相五年的緩衝期,值得嗎,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明白,它遲早是要大白。”


    後悔麽,值得麽。


    這六個字似乎是丈量單位,可衡量的都是那些已成定局的事實。


    顧安城吐出一口煙霧,麵容皆是淡淡的,“當然。”


    當然什麽,他沒說,韓梨也沒有再追問。


    最後,她算是勉強安慰的低聲道,“對薄錦墨而言,也許你是對的,至少如今這個消息擺在他的麵前,跟五年前把這個消息擺在他的麵前,效果相差很多。”


    男人沒再吭聲,往事已然如此,是對是錯,都不會改變。


    下午五點,夕陽溫暖漂亮。


    晚安抽完血從裏麵走出來,整個人都虛軟得要晃蕩,倚在牆壁上低頭仿佛思索的男人眉心一皺,幾步走了過去,“不舒服?”


    他摟著她的腰,她便疲倦的靠著他的胸膛,“嗯,有點累。”


    顧南城看著後麵跟著出來的醫生,眉眼不悅,“她身體不好,不能抽多少血。”


    醫生也是忍著脾氣,抽個血化驗能抽多少,她是接受了催眠又被問了太多的問題勞心費神所以才累成這樣。


    露出職業性微笑,“顧先生,這位小姐是精神上的疲倦,加上最近休眠不足,胃口也一般底子虛,回去好好休息補充營養就好,據我的初步判斷她是沒什麽問題的,也沒有被催眠過,隻不過可能受流言和噩夢的影響有輕微的心理暗示,其他的……要等具體的血檢報告出來才能再做分析。”


    顧南城摟著懷裏的女人,沉聲問道,“如果血檢也沒問題呢?”


    “那可能就真的比較麻煩了。”醫生表情嚴肅了幾分,又看了眼被抱著的女人,“慕小姐潛意識裏有一部分是覺得她的房子有問題的,不管有沒有,我建議在結果出來之前……慕小姐先換個地方住著,雖然她精神如今還算是沒問題,但如果長此以往下去,遲早會出問題。”


    顧南城皺著眉頭,還是應了下來,“好,等結果出來麻煩通知我。”


    “這是自然地,顧先生。”


    出了醫院,顧南城驅車載她回家,晚安困倦得厲害,在副駕駛上閉著眼睛小睡。


    我建議結果出來之前……慕小姐先換個地方住著。


    等車在她的公寓樓下停穩熄火,女人也仍是靜靜的閉著眼,仿佛睡熟了。


    他索性打開車門解開她的安全帶,把她抱下去。


    到電梯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醒來了下,“嗯……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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