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整個晚上都在裝屍體,你餓什麽,我餓。[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79-”


    她想了想,“那你吃,我回盛家一趟。”


    “陪我吃飯。”


    “我有事,你自己吃。”


    “我是叫你陪我吃,不是請你吃。”


    所以重點在陪,而不是在吃。


    “你這是在得寸進尺?”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我為什麽不能得寸進尺?受製於人,就乖乖聽話,這麽簡單的道理用我教你?”


    他說完就自顧的低頭下,繼續看筆記本。


    盛綰綰站了一會兒。


    睡都睡了,吃個飯,屁大的事情,不值得翻臉。


    她走到另一邊的雙人沙發上坐下,閉上眼睛。


    那個叫展安的‘女’孩子,她見過幾次,隻記得是個禮貌又機靈的小姑娘,長什麽模樣她都記不大清楚了,隻跟著展湛的師父來過盛家一兩次,她沒怎麽注意過。


    她自小就沒有媽媽,除了爸爸之外,那些叔伯也是極其疼愛她的。


    她能狠下心不管別人的生死好歹,但她不能絲毫不記恩情。


    “薄錦墨。”


    “別打擾我工作。”


    “你手裏是不是還有我其他叔伯犯罪的證據?”


    “嗯。”


    她又想了出來,抬眸看著那張清俊淡漠的側臉,“你為什麽不全都倒出來?一次‘性’都解決了?”


    男人鍵盤上的手指微微一頓。


    末了,‘唇’畔噙上幾分弧度,‘陰’柔冷邪,“看他們惶惶不可終日,看誰是下一個倒黴,不是很有意思麽,嗯?”


    盛綰綰嘲道,“那你是不是覺得把仇人的‘女’兒壓在身下折磨占有很有成就感?”


    他‘波’瀾不驚的回,“你未免把我的成就感拉得太不上檔次了。(.)”


    她一雙眸盯著他,眼底的嘲意更深了,“你既然這麽有檔次,為什麽要跟我結婚?我招你惹你了?”


    薄錦墨一下就笑出了聲。


    他將膝蓋上的筆記本合上扔到一側的沙發上,起身朝她走過來,腳步停在她的跟前,然後俯下身抬手掐著她的下顎,力道甚至很大。


    原本斯文的眉眼淨是薄冷的凜冽,譏誚濃稠,“你沒招我惹我?是誰纏著我十幾年?是誰要死要活的喜歡我?是誰整天在我眼前晃悠?是誰費盡心思的趕走笙兒?是誰大學要考本城為了不離開我的?是誰跟我求婚的?”


    這一番話下來本來沒什麽,但偏偏她看到男人的眼底是分明的冷意甚至是……咬牙切齒的……恨?


    那眼神如針一般的紮在她的心頭,驀然一疼。


    她咬著‘唇’,撇過臉。


    男人的嗓音如珠子般落在耳邊,“你沒有招我惹我?”


    大概是忍了太久,遲早會有爆發的瞬間,盛綰綰一把用力的拍開他的手,眼眶泛紅,“是我又怎麽樣?你不喜歡你就拒絕啊,我能把你怎麽樣是不是?喜歡我的男人向我獻殷勤的男人多的是,我全都拒絕了,你也就一個我而已,有那麽難拒絕?”


    她的呼吸慢慢的變得急促,眼眶泛著的紅逐漸變成了水,“我喜歡你所以我追著你,那是我該做的事情,你不喜歡我你就拒絕我,那是你該做的事情!薄錦墨,你別以為我不罵你你就不是‘混’蛋了!你根本就是人渣!”


    薄錦墨聽著她說完,直接把她按回在沙發上,手扣著她的後腦不顧她的推阻低頭重重的‘吻’下去,一番毫無溫情的撕殷,方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式他的眼睛,低聲笑著,“大小姐,你真不愧是做了十多年的千金小姐,喜歡的男人你能‘花’十幾年追,不喜歡的男人你可以一句話拒絕,就以為誰能跟能你一樣誰都該跟你一樣,你以為別人都能跟你一樣奢侈?”


    盛綰綰聽著她低沉的,甚至粗啞的一段話,他說這些時‘唇’息全都落在她的肌膚上。


    她一時間呆怔住了,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他喉間的笑意更深,嗓音也更加的粗啞,“盛小公主,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礙眼的很,如今我看你更礙眼,知道我為什麽看你礙眼嗎?”


    盛綰綰覺得可笑,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來,嘶啞著聲音好笑的問道,“看我礙眼?看我礙眼你還想法設法就為了跟我睡?”


    “是,我就看你這副說放下就放下的模樣礙眼,盛綰綰,一無所知的時候你愛我,現在什麽都知道了就幹淨利落的跟我劃清界限,人都躺到我身下了還裝屍體。”


    嫉恨。


    他這一生所有的嫉恨都跟這個‘女’人有關,也隻跟這個‘女’人有關。


    嫉恨她身邊的其他男人。


    嫉恨她。


    瞧瞧這個整天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說不要就不要,一點猶豫都沒有。


    他連過渡的傷心跟痛苦期都沒看到。


    她讓他在這個泥沼中越陷於深,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倒好,幹淨利落的爬了出來,一心一意的在為她爹跟她爹那群黨羽謀未來。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掉,沿著她的下巴,砸在他的手背上。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


    這段日子以來,她好像很清醒,又好像‘迷’‘迷’糊糊的。


    就像現在,她甚至都沒能消化他說的話,腦子都是懵懂的,隻是看著眼前的臉,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湧。


    是他樣子太凶,嚇到她了。


    應該就是這樣。


    薄錦墨大概也沒料到她會哭,而且是洶湧的漫出,他手指抬起她的臉,看著她哭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用手指試圖擦去她臉上的眼淚。


    但是顯然,他擦的動作比不上她掉的速度,於是他指上的動作粗魯了幾分,但還是沒有用。


    她從的時候還喜歡哭哭啼啼的,但最近的幾年很少看見她哭。


    看見太久不掉眼淚的‘女’人淚水洶湧而下,他一下不能適應,而不能適應本身就是種不適的感覺,讓人覺得不舒服。


    他壓低著嗓音,“夠了。”


    盛綰綰怎麽會搭理他,直接要將他甩開,“走開。”


    “我叫你別哭了。”


    她聲音立即拔高,“我他媽還叫你走開!”


    薄錦墨單手扶著她的腰將她摔進身後的沙發裏,另一隻手扣著她的臉不讓她有機會山躲開,聲音愈發的粗啞,“不準再哭了。”


    盛綰綰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腿’上。


    不過可能踢得不重,因為男人無動於衷,隻是低頭盯著他掌心的臉,然後低下頭,‘唇’舌‘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盛綰綰揚手一個巴掌就要扇過去。


    薄錦墨附身,一隻手落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薄‘唇’停在她的耳邊,“你再扇我試試,我就在這上了你。”


    “薄先生,午餐好……”從餐廳的方向傳來的聲音驟然的消了下去,傭人訕訕的的看著那對在沙發裏親‘吻’的男‘女’,悄無聲息的退回了廚房。


    薄錦墨還是從她的身上起了身,喑啞著嗓音淡淡的道,“吃飯,”見她模樣仍是有些呆滯,他眉心一壓,補充了一句,“吃完我帶你去見展安。”


    過了十幾秒,她還是靜默的也起了身,跟著他去了餐廳。


    下午。


    開車的是她沒見過的一個男人,薄錦墨坐在她的身側,盛綰綰側首看著窗外的路線,“你把她關在哪裏了?這是往市中心走。”


    “我沒關她。”


    她一怔,驟然的轉過頭,“你什麽意思?”


    男人不溫不火,“我沒說過她在我的手裏。”


    “薄錦墨!”


    男人姿勢悠然的坐著,微微的頷首,閉目養神,“別這樣叫我名字,容易起反應。”


    她咬‘唇’,呼吸明顯的急促。


    他睜眼側首看她,“說帶你去見她就帶你去見她,發脾氣做什麽?我一天的時間都騰給你了。”


    車又開了差不多二十分鍾,才在一家類似於夜總會的大型娛樂城停下。


    跟夜莊的模式有些類似,但相比而言,夜莊後台更強硬,設施更完善豪華,能供給不能等級不同需求的人群的幾乎所有需求,既喧囂又隱蔽。


    眼前這一家,看上去就顯得低端幾分。


    進去的時候,薄錦墨直接牽著她的手才走進去。


    進電梯的時候,男人低頭看著身側的‘女’人,‘波’瀾不驚的出聲,“你不用想著可以提醒你爸人在哪裏,就算你爸知道了也未必能把人帶出去。”


    他們進來的時候是有穿著西裝的保鏢畢恭畢敬的引路。


    盛綰綰不冷不熱的回道,“我是在擔心你把我賣了。”


    保鏢帶著他們在一間包廂的‘門’口停下,“薄先生,盛小姐,請。”


    她站在那裏,有些遲疑。


    薄錦墨看她一眼,還是伸手攬著她的腰走了進去。


    裏麵的設施走的是簡單奢華風,沒什麽多餘的東西,反倒是顯得跟這個地方不搭配的風格,很正式,他們進去後,立即一個同樣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摁滅了手中煙頭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


    看上去就派頭不小,不過盛綰綰並不認識。


    薄錦墨伸出一隻手,臉上是淡笑,“白書記,抱歉,我們好像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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