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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到，這話她還沒有來得及跟老頭子說呢，老頭子就自作主張把蔓紗許諾給別人了。裴老太太此刻沒有別的感覺，她隻覺得一顆心絞著痛，不爭氣的就哭了，她覺得老頭子實在是太偏心。
老爺子正在捧著報紙看，本來她問什麽他就答什麽，也沒有怎麽過心的。忽然就聽見嗚嗚咽咽的哭泣聲，不由得轉過頭來看，就見已經六十多快要七十歲的老伴正跟個孩子似的，捂著臉在哭。他忽然覺得好笑，放下報紙，像個小年輕似的，摟過老伴肩膀來，輕聲問著：“這是怎麽了？”
老太太這一輩子也算是被老爺子捧在掌心裏寵著過過來的，雖然對待有些事情，老爺子並不會聽她的話。不過，平時生活中一些細碎的小事，隻要她稍微鬧一鬧，還算是很有用處的。老太太心裏篤定，老爺子對那個女人，其實是很不滿意的，不過是那個小子喜歡，老爺子為著公司考慮，不得不退讓幾步。
不是也說了嗎？留不留得下，還得憑借真本事！
公司裏的事情，就是那麽容易打理的？再說，她就不相信了，一個隻在小公司呆過幾年的人，她還能比得上出過國又見過大世麵的紹勉媳婦兒？
紹勉說的那丫頭，她在視頻的時候看過，模樣很漂亮，氣質也很好，生得落落大方的，一看就是生於家境優越的人家。哪裏像那個女人？小地方來的，什麽本事沒有，盡會耍手段勾|引男人。老太太忽然間有一種想法，就是讓她們兩個一起工作，看誰做得好。誰把公司裏的事情打理得好，這以後蔓紗就由誰來掌管。
這很公平吧？
想到這裏，老太太漸漸停止哭泣，紅著眼圈對老先生說：“昨天我跟紹勉視頻了，他說，就這兩天回來。紹勉談對象了，那女孩子我也見過，很不錯。紹勉說，那個女孩子在國外也是念服裝設計的，成績很突出，在學校參加設計大賽，還拿過獎呢。本來我想，剛好蔓紗現在缺人，我就答應了紹勉，等他們回來，讓那個女孩子進蔓紗去。現在可好，我前腳才答應，你後腳就把蔓紗許諾給了別人，這不是讓我在小輩跟前沒臉嗎？”
“我當是多大的事情呢，原來是這等小事。”裴老爺子重新捧起報紙來，垂眸看，然後說，“蔓紗不嫌人才多，不管是紹勤媳婦，還是紹勉媳婦，誰有本事，我就把蔓紗給誰。”
老太太立即心花怒放，忙抽了紙巾來擦臉道：“那老頭子你就等著吧，紹勉夫婦，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老爺子輕輕哼笑兩聲，沒有說話。
~
裴紹勉是年二十七晚上下的飛機，到家睡了一覺，第二天年二十八一大早，就拎著東西來了裴紹勤這裏，身邊還站著他從國外帶回來的女朋友。因為今年沒有年三十，所以二十九就是年三十，裴氏集團員工過年假期是九天，從年二十八開始放假，年後初八上班。年前積壓了不少事情，員工放假，裴紹勤也並沒有閑著，夜裏加班到淩晨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才九點多鍾，就聽見樓下有鬧鬧哄哄的聲音。
裴紹勤最近公司裏的煩心事比較多，睡眠也淺，有一點動靜都睡不著。翻來覆去，索性掀了被子下床來。穿著一身純黑色的絲綢質地睡袍，坐在床邊，男人腦袋微垂，臉上表情絕對不算好。
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一條縫來，緊接著甜甜把小腦袋探了進來。
她是得了媽媽的吩咐，上樓來看看爸爸醒沒醒的，所以，開始動作十分小心。見爸爸醒了，立即咧嘴笑起來，然後搖晃著身子走進來，甜糯糯道：“爸爸，是不是你被吵醒了睡不著？媽媽讓我上樓來看你的。”甜甜走到爸爸跟前，主動要爸爸抱抱，裴紹勤把女兒抱到自己腿上來坐著，甜甜仰著腦袋說，“爸爸，家裏來了客人，奶奶讓我喊他二叔。”
“還有一個很漂亮的阿姨，不過我不喜歡她。”
“媽媽在下麵？”女兒說不喜歡那個所謂的漂亮阿姨，裴紹勤心中已經明白了，肯定是紹勉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在小菀跟前有刻意地顯擺。
小孩子敏感，肯定能夠感覺得出來。
“媽媽在下麵，跟奶奶一起接待客人。”甜甜很乖，趴在爸爸肩膀上說，“爸爸，你要起來了嗎？媽媽說讓你多睡會兒。”
“甜甜，你先坐在這裏一會兒，等爸爸刷了牙洗了臉，帶你下去。”裴紹勤抬手輕輕拍了拍甜甜後背，然後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則起身往浴室去。
再出來的時候，就見小丫頭跪坐在床上，正在艱難地疊被子。
裴紹勤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將女兒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說：“這些事情，不用甜甜來做，爸爸做。”
裴紹勤親自疊了被子後，隨便套了件煙灰色的棉質睡袍，然後抱著甜甜下樓去。樓下客廳裏坐在沙發上的裴紹勉跟徐麗清見樓上有人下來了，不自覺便抬眸去看。尤其是徐麗清，本能的就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完美優雅，麵上笑容，也調得恰到好處，一雙媚眼無端透著水亮亮的光。
相比於裴紹勉跟徐麗清的緊張跟重視，裴紹勤明顯姿態閑散很多，顯然是並沒有把樓下那兩個人放在眼裏。
走完最後一層台階，他才抬眸朝並肩坐在沙發上的那兩個人看了眼，彎腰在莊菀身邊坐下來，手十分自然地環繞在自己女人肩膀上，把甜甜抱坐在腿上，裴紹勤看向裴紹勉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剛下飛機，下了飛機先去了爺爺那裏，今天一早就過來了。”裴紹勉白皙俊逸的臉上滿滿堆著笑意，連那雙桃花眼都笑得彎起來，繼續說，“有很久沒有回國了，回來之後發現，還是覺得家裏好。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大哥，等過完年，我跟麗清去公司幫你。”
裴紹勤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坐在裴紹勉旁邊的徐麗清一眼，他淡淡道：“公司的事情，等過完年上班再說吧。”
徐麗清私下狠狠捏了裴紹勉一把，裴紹勉這才想起來道：“大哥，我忘了跟你介紹了，這位是麗清，我女朋友。麗清在紐約的時候攻讀的專業是服裝設計，這次跟我一起回國，也是想進蔓紗上班。我知道，公司現在一切都是大哥說了算，不過，如果麗清能夠進蔓紗的話，肯定是對蔓紗有益無害的。”
裴紹勤輕輕頷首，臉上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隻道：“公司的事情，過完年再說。”
自己這般熱情，卻一再貼了別人冷屁股，裴紹勉臉色也有些掛不住。旁邊徐麗清就更不必說了，她還從來沒有這般被人冷落過，臉色自然也不多好看。
客廳有片刻沉默，而後裴紹勉也識趣地起身道：“昨晚回來後，還沒有來得及回家看我爸媽，大伯母，我就先回去了。”
“紹勉啊，留在這裏吃完飯再走吧。”裴太太也跟著起身，笑著說，“難得來大伯母這裏一回，不留下來吃頓飯怎麽行？我都吩咐阿信好生去買菜做飯了。”
裴紹勉這般勤快地趕來這裏，自然不是為了吃飯的，他有自己的目的跟企圖。
昨天晚上剛去爺爺那裏的時候，奶奶就把什麽事情都告訴他跟麗清了，他這才知道家裏的事情。五年前他人在國外，所以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並不清楚，隻知道，自己父親跟三叔在公司沒了實權，而且還險些進了局子。可能也是因為怕耽誤他學業吧，家裏人說起來的時候隻是輕描淡寫幾句，並未有說得詳細。
這次回來不走了，而且人也大了，他也有權知道曾經的事情。
所以，老太太才把事情都跟他說了，自然得添油加醋，把裴紹勤一家說得十惡不赦。並且，還慫恿裴紹勉好好工作，將來爭取把公司大權奪過來。
不管裴紹勤現在是什麽態度，不過他裴紹勉此番來已經把意思表達清楚了，也就不必再留下。
“不了，大伯母，我答應了我媽，中午回去陪他們吃飯。”裴紹勉自始至終臉上一直掛著笑，對裴太太也是恭恭敬敬的，他牽起徐麗清手說，“第一次帶麗清回家見長輩，不能遲到啊，等下回再來給大伯母拜年。”
“既然如此，大伯母就不留你了。”裴太太關心地說，“這兩天下雪，路上濕滑得很，路上開車小心啊。”又看向徐麗清，“小徐，有空常來大伯母這裏玩兒。”
徐麗清笑著應下，然後挽著裴紹勉胳膊離開。
等人走了，裴太太才說：“紹勉這孩子，長大了。”裴太太說得意味深長，卻是沒有說得直白。
裴紹勤沒有說話，隻轉身問莊菀道：“你沒事吧？”
莊菀笑起來說：“你多心了，我能有什麽事情啊？他們既來是客，我跟伯母一起接待，總不能還給我臉色看吧。”
“沒事就好。”裴紹勤輕輕牽著她手來，把她一雙手緊緊攥在掌心，又說，“你放心，我不會讓那個徐小姐進蔓紗。”
莊菀連忙道：“我看他們剛剛來的意思，並不是征求你意見的，隻是過了告訴你一聲。那個徐小姐，聽說是畢業於紐約帕森斯設計學院，她是有真才實學的。像這樣的人才，如果蔓紗不要，你還想便宜別人？再說，你不同意，老先生那裏肯定會同意的。我看老先生是個惜才的人，是人才，他就不會放過。”
“如果真是人才，也不會選擇回國來。”裴紹勤可不傻，那種全世界排名靠前的設計學院畢業的人，如果能夠在國外有好的前程，何故回國來？
有那個條件出國念那種學校，當然是留在紐約發展更好，那裏才會有更好的前程。
等在國外出了名了，有了自己的品牌跟設計理念，那個時候再回國，才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情。其實想真正出名，想在圈內混出名聲來，就目前來說，肯定呆在美國要比中國好。
他都想過，如果不是舍不得跟小菀分開，他可以先送她出去再念幾年書。
“小菀，別有壓力，你會做得比她好。”裴紹勤輕拍她肩，安慰著。
誰想到，這話她還沒有來得及跟老頭子說呢，老頭子就自作主張把蔓紗許諾給別人了。裴老太太此刻沒有別的感覺，她隻覺得一顆心絞著痛，不爭氣的就哭了，她覺得老頭子實在是太偏心。
老爺子正在捧著報紙看，本來她問什麽他就答什麽，也沒有怎麽過心的。忽然就聽見嗚嗚咽咽的哭泣聲，不由得轉過頭來看，就見已經六十多快要七十歲的老伴正跟個孩子似的，捂著臉在哭。他忽然覺得好笑，放下報紙，像個小年輕似的，摟過老伴肩膀來，輕聲問著：“這是怎麽了？”
老太太這一輩子也算是被老爺子捧在掌心裏寵著過過來的，雖然對待有些事情，老爺子並不會聽她的話。不過，平時生活中一些細碎的小事，隻要她稍微鬧一鬧，還算是很有用處的。老太太心裏篤定，老爺子對那個女人，其實是很不滿意的，不過是那個小子喜歡，老爺子為著公司考慮，不得不退讓幾步。
不是也說了嗎？留不留得下，還得憑借真本事！
公司裏的事情，就是那麽容易打理的？再說，她就不相信了，一個隻在小公司呆過幾年的人，她還能比得上出過國又見過大世麵的紹勉媳婦兒？
紹勉說的那丫頭，她在視頻的時候看過，模樣很漂亮，氣質也很好，生得落落大方的，一看就是生於家境優越的人家。哪裏像那個女人？小地方來的，什麽本事沒有，盡會耍手段勾|引男人。老太太忽然間有一種想法，就是讓她們兩個一起工作，看誰做得好。誰把公司裏的事情打理得好，這以後蔓紗就由誰來掌管。
這很公平吧？
想到這裏，老太太漸漸停止哭泣，紅著眼圈對老先生說：“昨天我跟紹勉視頻了，他說，就這兩天回來。紹勉談對象了，那女孩子我也見過，很不錯。紹勉說，那個女孩子在國外也是念服裝設計的，成績很突出，在學校參加設計大賽，還拿過獎呢。本來我想，剛好蔓紗現在缺人，我就答應了紹勉，等他們回來，讓那個女孩子進蔓紗去。現在可好，我前腳才答應，你後腳就把蔓紗許諾給了別人，這不是讓我在小輩跟前沒臉嗎？”
“我當是多大的事情呢，原來是這等小事。”裴老爺子重新捧起報紙來，垂眸看，然後說，“蔓紗不嫌人才多，不管是紹勤媳婦，還是紹勉媳婦，誰有本事，我就把蔓紗給誰。”
老太太立即心花怒放，忙抽了紙巾來擦臉道：“那老頭子你就等著吧，紹勉夫婦，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老爺子輕輕哼笑兩聲，沒有說話。
~
裴紹勉是年二十七晚上下的飛機，到家睡了一覺，第二天年二十八一大早，就拎著東西來了裴紹勤這裏，身邊還站著他從國外帶回來的女朋友。因為今年沒有年三十，所以二十九就是年三十，裴氏集團員工過年假期是九天，從年二十八開始放假，年後初八上班。年前積壓了不少事情，員工放假，裴紹勤也並沒有閑著，夜裏加班到淩晨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才九點多鍾，就聽見樓下有鬧鬧哄哄的聲音。
裴紹勤最近公司裏的煩心事比較多，睡眠也淺，有一點動靜都睡不著。翻來覆去，索性掀了被子下床來。穿著一身純黑色的絲綢質地睡袍，坐在床邊，男人腦袋微垂，臉上表情絕對不算好。
門被輕輕推開，露出一條縫來，緊接著甜甜把小腦袋探了進來。
她是得了媽媽的吩咐，上樓來看看爸爸醒沒醒的，所以，開始動作十分小心。見爸爸醒了，立即咧嘴笑起來，然後搖晃著身子走進來，甜糯糯道：“爸爸，是不是你被吵醒了睡不著？媽媽讓我上樓來看你的。”甜甜走到爸爸跟前，主動要爸爸抱抱，裴紹勤把女兒抱到自己腿上來坐著，甜甜仰著腦袋說，“爸爸，家裏來了客人，奶奶讓我喊他二叔。”
“還有一個很漂亮的阿姨，不過我不喜歡她。”
“媽媽在下麵？”女兒說不喜歡那個所謂的漂亮阿姨，裴紹勤心中已經明白了，肯定是紹勉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在小菀跟前有刻意地顯擺。
小孩子敏感，肯定能夠感覺得出來。
“媽媽在下麵，跟奶奶一起接待客人。”甜甜很乖，趴在爸爸肩膀上說，“爸爸，你要起來了嗎？媽媽說讓你多睡會兒。”
“甜甜，你先坐在這裏一會兒，等爸爸刷了牙洗了臉，帶你下去。”裴紹勤抬手輕輕拍了拍甜甜後背，然後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則起身往浴室去。
再出來的時候，就見小丫頭跪坐在床上，正在艱難地疊被子。
裴紹勤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將女兒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說：“這些事情，不用甜甜來做，爸爸做。”
裴紹勤親自疊了被子後，隨便套了件煙灰色的棉質睡袍，然後抱著甜甜下樓去。樓下客廳裏坐在沙發上的裴紹勉跟徐麗清見樓上有人下來了，不自覺便抬眸去看。尤其是徐麗清，本能的就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完美優雅，麵上笑容，也調得恰到好處，一雙媚眼無端透著水亮亮的光。
相比於裴紹勉跟徐麗清的緊張跟重視，裴紹勤明顯姿態閑散很多，顯然是並沒有把樓下那兩個人放在眼裏。
走完最後一層台階，他才抬眸朝並肩坐在沙發上的那兩個人看了眼，彎腰在莊菀身邊坐下來，手十分自然地環繞在自己女人肩膀上，把甜甜抱坐在腿上，裴紹勤看向裴紹勉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剛下飛機，下了飛機先去了爺爺那裏，今天一早就過來了。”裴紹勉白皙俊逸的臉上滿滿堆著笑意，連那雙桃花眼都笑得彎起來，繼續說，“有很久沒有回國了，回來之後發現，還是覺得家裏好。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大哥，等過完年，我跟麗清去公司幫你。”
裴紹勤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坐在裴紹勉旁邊的徐麗清一眼，他淡淡道：“公司的事情，等過完年上班再說吧。”
徐麗清私下狠狠捏了裴紹勉一把，裴紹勉這才想起來道：“大哥，我忘了跟你介紹了，這位是麗清，我女朋友。麗清在紐約的時候攻讀的專業是服裝設計，這次跟我一起回國，也是想進蔓紗上班。我知道，公司現在一切都是大哥說了算，不過，如果麗清能夠進蔓紗的話，肯定是對蔓紗有益無害的。”
裴紹勤輕輕頷首，臉上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隻道：“公司的事情，過完年再說。”
自己這般熱情，卻一再貼了別人冷屁股，裴紹勉臉色也有些掛不住。旁邊徐麗清就更不必說了，她還從來沒有這般被人冷落過，臉色自然也不多好看。
客廳有片刻沉默，而後裴紹勉也識趣地起身道：“昨晚回來後，還沒有來得及回家看我爸媽，大伯母，我就先回去了。”
“紹勉啊，留在這裏吃完飯再走吧。”裴太太也跟著起身，笑著說，“難得來大伯母這裏一回，不留下來吃頓飯怎麽行？我都吩咐阿信好生去買菜做飯了。”
裴紹勉這般勤快地趕來這裏，自然不是為了吃飯的，他有自己的目的跟企圖。
昨天晚上剛去爺爺那裏的時候，奶奶就把什麽事情都告訴他跟麗清了，他這才知道家裏的事情。五年前他人在國外，所以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並不清楚，隻知道，自己父親跟三叔在公司沒了實權，而且還險些進了局子。可能也是因為怕耽誤他學業吧，家裏人說起來的時候隻是輕描淡寫幾句，並未有說得詳細。
這次回來不走了，而且人也大了，他也有權知道曾經的事情。
所以，老太太才把事情都跟他說了，自然得添油加醋，把裴紹勤一家說得十惡不赦。並且，還慫恿裴紹勉好好工作，將來爭取把公司大權奪過來。
不管裴紹勤現在是什麽態度，不過他裴紹勉此番來已經把意思表達清楚了，也就不必再留下。
“不了，大伯母，我答應了我媽，中午回去陪他們吃飯。”裴紹勉自始至終臉上一直掛著笑，對裴太太也是恭恭敬敬的，他牽起徐麗清手說，“第一次帶麗清回家見長輩，不能遲到啊，等下回再來給大伯母拜年。”
“既然如此，大伯母就不留你了。”裴太太關心地說，“這兩天下雪，路上濕滑得很，路上開車小心啊。”又看向徐麗清，“小徐，有空常來大伯母這裏玩兒。”
徐麗清笑著應下，然後挽著裴紹勉胳膊離開。
等人走了，裴太太才說：“紹勉這孩子，長大了。”裴太太說得意味深長，卻是沒有說得直白。
裴紹勤沒有說話，隻轉身問莊菀道：“你沒事吧？”
莊菀笑起來說：“你多心了，我能有什麽事情啊？他們既來是客，我跟伯母一起接待，總不能還給我臉色看吧。”
“沒事就好。”裴紹勤輕輕牽著她手來，把她一雙手緊緊攥在掌心，又說，“你放心，我不會讓那個徐小姐進蔓紗。”
莊菀連忙道：“我看他們剛剛來的意思，並不是征求你意見的，隻是過了告訴你一聲。那個徐小姐，聽說是畢業於紐約帕森斯設計學院，她是有真才實學的。像這樣的人才，如果蔓紗不要，你還想便宜別人？再說，你不同意，老先生那裏肯定會同意的。我看老先生是個惜才的人，是人才，他就不會放過。”
“如果真是人才，也不會選擇回國來。”裴紹勤可不傻，那種全世界排名靠前的設計學院畢業的人，如果能夠在國外有好的前程，何故回國來？
有那個條件出國念那種學校，當然是留在紐約發展更好，那裏才會有更好的前程。
等在國外出了名了，有了自己的品牌跟設計理念，那個時候再回國，才是一件極為榮耀的事情。其實想真正出名，想在圈內混出名聲來，就目前來說，肯定呆在美國要比中國好。
他都想過，如果不是舍不得跟小菀分開，他可以先送她出去再念幾年書。
“小菀，別有壓力，你會做得比她好。”裴紹勤輕拍她肩，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