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秦川起身繞過沙發,蹲下身,將打翻在地的大黑盒子翻過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鈴鐺和玉扳指、玉佩放進盒子裏,將大黑盒子放到茶幾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這祁子坤的眼力不錯,選的東西都是好物件。”楚茯苓將天星劍重新歸入盒子裏。


    左秦川從盒子裏取出玉扳指為她戴在大拇指上,溫潤而澤的和田玉套在她嫩滑如玉的手指上,顯得珠圓玉潤,相得益彰。“不錯,很美。”


    “美是美,可實用性不強,還是收藏起來比較好。”取下玉扳指,放入盒子裏,楚茯苓拿起鈴鐺。鈴鐺周圍有著流動的元氣,此元氣保留了鈴鐺的原色。


    手動了動,鈴鐺發出清脆的‘叮當’聲,一股柔潤的音質滑入心間;本喜悅的心情瞬間平靜下來,楚茯苓驚異的又搖了搖,柔潤的音質再次滑入心間:“此鈴擁有安定人心的功效。”


    “嗯,方才你搖鈴時,我的心境也變得十分平和。”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似靜止的水般。


    楚茯苓抬起眼瞼看了他一眼,手下催動元氣,將元氣注入鈴鐺;再次搖動鈴鐺時,一股無形的元氣在鈴鐺響起的節奏之下四散。


    左秦川瞳子猛然收縮,心神一晃,隨即運氣抵擋鈴音的侵蝕;一把握住她搖鈴的手,鈴聲戛然而止。


    “左秦川,看你方才的樣子似被鈴鐺的聲音所迷惑,腦海中浮現了什麽畫麵?”明亮的雙眸定定的望著他,不放過他麵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左秦川瞳孔收縮,微眯著眼,深邃的鷹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血腥的畫麵。”


    “果然是混元鈴。”楚茯苓將混元鈴戴在右手上,左手戴有銅錢手鏈不宜再佩戴其它物件:“此鈴對普通人而言就是普通的鈴鐺,對奇門中人而言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此法器能安定主人的心,迷惑對手的心,從而在鬥法中增加勝算。(.無彈窗廣告)”


    前世她重傷未愈,師傅為了照顧她,又要清理門戶;所以她和師傅都沒有參加此次的黑市,沒想到她錯過的這一次黑市居然會出現如此多的法器。


    六年前參加的那次黑市,真品帶有煞氣的古玩很多,法器卻一件都未找到。


    “左秦川,我再去逛逛黑市,你去不去?”楚茯苓起身蓋上黑盒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左秦川主動起身為她撫平褶皺的衣擺,牽起她的手走出大廳:“四人跟上。”


    保鏢們十分有默契,四人自動邁出步伐,緊隨其後。


    步行來到黑市,楚茯苓便將所有注意力投注到了地攤上擺放的物件上,左秦川與四名保鏢亦步亦趨的跟隨。


    “你們看那個女人的走路的姿態,慵懶、閑散,卻步步都能走出獨特的風情;舉手投足間皆是誘惑,那扭擺的身段,堪稱尤物啊!”一行六人青年男子立於楚茯苓身後,其中一人眯著眼,雙手顫抖著描繪著她的身段。


    “林少的眼光總是這麽好。”靠在林少身邊的男子閑閑的評品著。


    其它四人也紛紛附和:“確實是個尤物,你看她走路的時候,身體多有韌勁兒;肌膚白皙如玉,看一眼就想咬上一口,怎麽樣?林少、田少把他弄回家,我們一起玩玩?”


    很顯然,這一行人以林少和田少為頭。


    “這裏是黑市,不是在四九城,都收斂點。”田少推了推林少,對身側的四人喝道:“等黑市結束,我們費點功夫就是了。”在黑市鬧事隻有死路一條。


    林少咂咂嘴,叉著腰吹了個口哨:“要是把她弄到手,咱們哥兒幾個可就能逛著黑市,懷抱美人。(.無彈窗廣告)那滋味兒,嘖嘖。”


    田少見局麵有些不受控製,心下不耐:“適可而止吧!林少。黑市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進來有多難你可是親身經曆過的,沒有人帶路我們甭想出去。你若鬧事,怎麽死得都不知道。”


    林少摸了摸嘴邊的清口水,不舍的咂咂嘴,擺擺手:“行了,行了,一路上就你說教;不惹事就不惹事,給老爺子選好禮物就離開。”那雙滿是猥瑣之色的眼睛還黏在楚茯苓身上。


    楚茯苓一邊走一邊看,從他們身前走過,走動間,手腕上的鈴聲不絕於耳;看似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可當那柔柔的鈴聲侵入那六人耳中時卻覺得異常刺耳。


    左秦川深邃的鷹眸滿是陰鷙,微微側頭對身後的保鏢道:“去查查他們的進入記錄。”


    “是,老大。”走在左側第二位的保鏢輕聲應道,隨即,旋身離去。


    左秦川與剩下的三名保鏢繼續不遠不近的跟著楚茯苓,直到他們走遠後;方才還神氣十足的六人均在一瞬間倒地不起抽起了羊癲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左秦川是習武之人,耳力何其靈敏?聽到動靜,回頭瞟了一眼,眸低閃過似有若無的笑意。


    楚茯苓逛完一條街,沒看到好物件,接著逛下一條街道;四處坑坑窪窪的泥路,地攤有的就地撲在地上,有的撐起簡單的架子,都放滿了古玩。


    來來往往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看著他們蹲在一個又一個的地攤上挑選東西;心下不由慶幸得到了舍利子,徹底打開了天眼。否則,她也會蹲下來一件一件的挑選,就怕錯過好物件。


    忽而,楚茯苓眼角瞟見一個身高挺拔的男子手中拿著一本殘破的書籍,書籍上有著濃鬱的煞氣,那煞氣順著男子的手臂直入體內。


    楚茯苓急走幾步上前,佯作無事的站在他身邊,挑選攤上的物件;眼角瞟著他的麵色,果然,麵沉如黑色。


    “看什麽看?”將殘破古籍丟到了攤位上,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從那人的麵相上看,明明是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般的人物,突然間變的凶神惡煞。什麽煞氣這般厲害?居然輕而易舉左右了那人的心緒。楚茯苓低頭拿起那本古籍,古籍封頁上赫然寫著《素靈類篆》。


    《素靈類篆》源自於《黃帝內經》,是一本僅次於《黃帝內經》的醫學、養生書籍;在宋朝時便已失傳......忽而,一股陰風衝麵而來,霍然回神;手下忙取出擋煞符對準直衝而來的煞氣,將其壓製了回去。


    太猛,太迅速了;僅次於她曾布下迷天混沌大陣的萬年塚下的煞氣,莫非此物被埋在極陰之地?


    不對,埋在極陰之地的一個物件不可能有如此強烈的攻擊性煞氣,除非那處地是雙極陰。


    此物是土中而出,有一股死氣,也就是死人的氣場;可以肯定是陪葬品,可以大致猜測被葬之人是被埋在陰森峽穀內的極陰墓地內,形成雙極陰,才會使得此物擁有如此強烈的煞氣。


    左秦川見她麵色微變,忙上前將她抱在懷裏:“怎麽了?”說話間,那《素靈類篆》上的煞氣又朝左秦川撲了過去,左秦川覺一陣陰涼森森的風吹來,攬著她身形一閃;煞氣從左秦川手臂處一劃而過。


    楚茯苓麵色大變,手上靈符直逼那股煞氣,將其打散。


    而在她鬆懈之際,古籍上那陰煞之氣再次朝她撲麵而來,氣勢洶湧。楚茯苓一把推開左秦川;從衣兜裏取出擋煞符揮散煞氣,手中取出鎮煞符正要貼上去,《素靈類篆》卻突然被人搶了過去。


    “你幹什麽呢?不買就別在這裏搗亂,拿著符在這裏亂晃;腦子有病呢?我看你們也挺有錢的,趕緊去精神病院看看吧!”原來是地攤老板見她折騰此書一次不夠,還要再來一次這才動了怒。


    楚茯苓無可辯駁,眼看著那煞氣源源不斷的竄進地攤老板的體內,地攤老板身材肥胖;本就被煞氣侵蝕過,未及時清理。如今再次被《素靈類篆》上的煞氣侵蝕,不僅臉命宮發黑,連他周遭的氣場都有被改動的跡象。


    這是……死亡之相!


    左秦川眼底閃過冷芒,身形一動,一手按住肥胖老板的肩頭;手下氣勁一運,隻聽那老板骨頭‘哢擦哢擦’的響。


    “啊......你,你要做什麽?這裏可是坤哥的地盤,你殺了我,你也不會好過。”老板疼的臉色發青,本就發黑的臉此刻呈現青色,這是死氣啊!


    此人已命不久矣,若是左秦川殺了此人,不僅會白白被黑白兩道的人笑話他在自己的地盤上,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還會染上血腥與死人的死氣形成煞氣纏繞在他身上。


    楚茯苓忙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拍了拍他緊抓住老板肩膀的手:“左秦川,放手;不值得,快點放手。”


    “他讓你受委屈就該死。”左秦川麵露狠戾,楚茯苓心知不好,情急之下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在他耳邊輕聲暖語:“這人是將死之人,不要髒了你的手,背上一條人命債。聽話,放了他,讓他自生自滅。”


    左秦川心中酥麻,手下的力道微鬆,那身材肥胖的老板乘機滑出他的手下;揉著肩頭,對左秦川咬牙切齒的罵道:“瘋子。”


    “好了,我們去別處轉轉。”楚茯苓主動挽著他的手臂,將他拉開,輕聲道:“派人跟著他,等他死了把那本《素靈類篆》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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