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的身影離陳凡大約有七、八十米,逃跑的速度極快,非常靈活穿梭於樹林之間,兩腳稍一沾就跨過三丈,很顯然是一種極為高明的輕功,陳凡也不示弱,緊緊追在後麵,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樹林的長度雖然有數百米,可是他們不到半分鍾就到了邊緣,這是往南的方向。


    前麵的樹木已經比較稀少,雜草卻非常茂盛,而且連綿不斷,足有一、兩千米寬。


    哈克知道陳凡在後麵緊追不舍,也不回頭,直接進入草。


    這裏的雜草有一米高,麵上非常潮濕,不少方積有很多水,濕潤的泥土連著草根,一腳踩上去馬上就陷入下,但以他們的絕世輕功卻絲毫不受影響,一前一後從草尖上掠過。


    陳凡的心中對哈克充滿了殺機,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將他繩之於法,即使拚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知道今天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因為哈克已經現形,神秘的麵紗即將打開,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哈克的武功遠不如自己,現在麵對麵打起來,自己有絕對的把握生擒他,如果這次讓他逃之夭夭,今後就很難找到,憑他的本領東山再起非常容易,麻煩比現在大得多。


    另外,於公來講,哈克是匪幫的頭目,犯下了滔天血案,將整個五林攪得人心惶惶,而且與伊蘭黨相互勾結,心甘情願的當這些境外敵對勢力的馬前卒,這次行動中有三個主要目標,如今紮維已經被擒,格爾木被擊斃,隻剩他一個罪魁禍首了,將他抓住就意味著整個行動有了一個完美的結果。


    從私人感情上來講,自己帶出來那麽多的戰士卻因他犧牲了好幾個,十三人出洞卻隻剩下六、七個,連張排長、王班長兩位軍官也不幸遇難,不抓住他實在心有不甘。


    哈克也感應到了陳凡的衝天殺氣,知道今天已經處於從未有過的最危險的境,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命葬黃泉,隻有使出全身解數才能擺脫困境。


    他越跑越吃驚:公門裏怎麽會有如此高手?自己的殺氣對他好像沒有任何影響,而他的氣機卻讓自己無法擺脫,由此可見他的功力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籌。


    這麽多年來哈克一直以為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自己的對手了,平日也見過不少武林高手,但他們的功力太低,對普通人來說也許高不可攀,但在自己眼裏卻如同幼童一樣不堪一擊,特別是公門中人,隻是憑借先進的武器對敵,自身武功卻是低得可憐,自己也從來沒有瞧得起他們。


    現在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這樣的絕頂高手,功力高得嚇人,如此狂追不舍,正常情況下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


    穿過草後又出現一片樹林,麵積比剛才戰鬥的那個方還要大。


    哈克大喜,一頭紮了進去,在茂密的樹枝中跳躍幾下就不見蹤影了。


    陳凡隻比他慢了兩、三秒鍾,見狀也毫不猶豫一閃而入。


    樹林裏古木參天,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光線極暗,樹枝間似乎繚繞著一股股淡淡的?煙,空氣中彌漫著濃密的異味,上鋪有一層極厚的腐葉,踩在上麵“沙沙”響,本來應該鳥語花香的方卻不見有任何生物在活動,讓人感到周圍有一種說不出的陰森之氣。


    進了樹林之後,本來一直被鎖定的哈克卻已經失去了音訊,知道他是憑借大樹的掩護擺脫了追蹤的氣機,然後立即閉上了氣息,讓自己感應不到。


    陳凡並不著急,因為哈克肯定隱藏在周圍的某一個角落裏,沒有逃走,隻要他稍有動靜,立刻會露出馬腳,在這種情況下就看誰有足夠的耐心了。


    陳凡站立在一片空上一動不動,猶如石雕一樣連表情都凍結了。


    說是一個空,其實是五、六棵大樹之間的空隙,隻有四十多個平方,每棵大樹的直徑都足有三、四米,高度達四、五十米,無數的枝葉向外伸展,形成了一個圓尖的屋頂,其稠密程度可以擋住細密的雨點,陽光更是無法照進來,雖然已近中午,外麵驕陽似火,可是這裏卻如同黑夜,寒氣逼人,隻有遠處傳來一絲陰暗的光線。


    一直鎖定哈克的氣機就是從這裏中斷的。


    空離樹林的邊緣有一百多米,說明哈克的速度非常快,但陳凡知道他就在方圓數十米範圍內,不外乎枝葉叢中或樹根底部,因為這個方雖然很小,但藏身之處卻不少,無數層枝葉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粗壯的樹幹盤根錯節,千奇百態,組成層層圍牆,連混濁的空氣也很難和外界交流,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小世界。


    對於哈克這樣的高手來說,使用普通的追蹤手段根本沒有任何效果,隻有練氣者的神識才能搜尋到他。


    陳凡將一半神識外放,另一半保留著,因為現在是敵暗我明,雖說哈克已是驚弓之鳥,但以他的性格,隻要有機可乘肯定會反戈一擊的,任何時候都要防備他一手。


    外放的神識以極快的速度掃過周圍所有方,卻沒有什麽疑點。


    陳凡非常奇怪:他的功力應該沒有這麽高,怎麽可能一點氣息都沒有呢?一般來說,隻有功力差不多或比自己高的人才能瞞過自己神識的搜索。


    難道他又隱藏了真實的功力?或者有極其高明的閉氣功夫?也許他的輕功有過人之處,在一刹那間逃之夭夭?陳凡非常困惑,這個哈克在任何時候都有讓人驚奇之處。


    幾個疑問在頭腦中不停轉動,說他隱藏功力應該不可能,到這個步已經沒有必要了,否則命都沒了又有什麽意義呢?再說有著比自己高的功力根本就不需要逃跑,直接幹掉自己就行;要說輕功了得也不可能,剛才自己的感應不是這樣的,如果瞬間加速肯定能感覺到;至於自己所不了解的閉氣技巧到有點像,因為天下奇門異派多不勝數,其武功也許並不高深,但是每一個都有其獨到的偏門手法,那是它們的立派之本,正麵對敵可能不行,出奇製勝卻有奇效,在很多情況之下不可小視,不少高手都在他們的手上陰溝裏翻船。


    陳凡提高了警惕,一邊繼續用神識搜索,一邊將功力運轉全身,隨時準備應變。


    十分鍾過去了,什麽動靜也沒有,他心中不由冷笑:大家就這樣一起耗下去,看誰的耐心足。


    又是一個小時,陳凡照樣紋絲不動,可哈克也是毫無音訊,樹林裏寂靜得可怕,枝葉不搖,空氣停滯,連螞蟻覓食、蚯蚓打洞的聲音都沒有,似乎是一個死。


    兩人僵持了這麽久,都耐心十足,陳凡暗暗佩服哈克,以前隻知道他的腦袋瓜好使,現在又表現出超人的武功,可謂智勇雙全,堪稱人傑,如果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肯定會與他交個朋友。


    時間一分分過去,陳凡又覺得有些小看了他的功夫了,這麽長時間的閉氣可不是處於煉氣階段的人所能做到的,如果是到達化氣境界,先天真氣生生不息,耗上幾天也沒問題,難道隻有相互幹耗著這一條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凡有些不耐煩了,外放的神識微微波動,稍有減弱,雙腿正欲左移兩尺。


    突然,麵被一種巨大的力量撕開,與此同時,有一股龐大的殺氣從腳下衝出,瞬間將他鎖定,令他無法動彈,殺氣中還夾有一道白光直擊他的雙腳,來如影,去如風,快如電,似要將他劈成兩瓣。


    此時的陳凡正在調整姿勢,氣勢處於最弱的狀態,毫無防備,更沒想到哈克會藏在底下。


    白光的出發離陳凡不到一米,以它的速度到達目的的時間幾乎可以不計,宛如毒蛇般向獵物發出這致命的一擊。


    陳凡確實沒料到襲擊會來自於腳底,當他反應過來時白光已經到達,淩厲的殺氣刺得皮膚疼痛不已,並劃出幾道血痕。


    好一個陳凡,豐富的對敵經驗發揮了作用,本能後退一尺,險之毫厘從殺氣最盛的中心躲開,白光在腿邊掠過,將他的褲角削去了一半,差一點連同皮膚刮走,他出了一身冷汗,幸好自己功力比較高,如果是比哈克稍低一點的話,就會被這股殺氣壓住,然後眼睜睜的看著白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還沒等他喘過氣來,白光竟然違反了物理規律陡然調頭再次劈下,陳凡大吃一驚,還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一般來講,那麽氣盛的一擊,其慣性也是非常大的,連絕頂高手都要有一個調整方向的時間,這個時間雖然短,但足以讓對手進行反擊,可現在哈克沒有一絲緩衝,直接將白光硬生生拖回來,並同時再次進攻,而且氣勢不比上一次遜色。


    這一次的白光是從上而下的,以他的額頭為目標,陳凡趕忙左閃兩尺,白光卻緊追不舍,如流星般當頭罩下,眼前一片銀色,這是哈克竭盡全力、勢在必得的一招。


    陳凡使出絕頂輕功,如炊煙一樣飄浮不定,讓白光無法抓住自己蹤跡。


    幾秒鍾後,哈克忽然變招,白光化成層層光幕,將他籠罩在裏麵,這是在瞬間劈出數百招形成的。


    陳凡的四周連同頭頂都彌漫著無數道刀氣,似乎要將他碎屍萬段,他就如驚濤駭浪中的一條小船,隨時都有翻身的危險,陳凡左閃右躲,每一次都恰到好處避開致命的刀氣。


    刀氣在他身邊幾毫米的方翻滾,每一刀都險象環生,上落下不少小布片,本來就破舊不堪的軍服更加千瘡百孔。


    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哈克劈出了數千招,每一招都很刁鑽陰險,毒辣異常,如影隨形,可是並沒有傷到陳凡的一根毫毛,時間一長,不免有些煩躁,招勢微亂,陳凡等的就是這一刻,他避過一招後,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矮了半尺,原來是運功將腳陷入下。


    哈克陡然失去目標,氣勢稍緩,陳凡仰腰平躺,形成一條直線射向後麵的大樹。


    哈克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立刻調整招勢緊追其後,殺氣直逼雙腳。


    大樹隻有三、四米遠,陳凡還沒到達白光就殺到腳跟,他憑空翻了個身,頭下腳上倒爬上十多米高的樹岔,白光順勢紮進樹幹,哈克快速抽出,然後躍上樹枝再擊。


    此時的陳凡趁著這些變化中的空隙已經調整完畢,見白光閃到也不慌張,隻是憑借樹枝的掩護左衝右突,輕鬆的捉著迷藏,兩人在大樹上你追我趕,哈克的白光將樹幹砍得七零八落,稍細一點的都直接斬斷,看起來氣勢逼人,其實已經失去了先機。


    從下襲擊到現在,雙方交鋒過程中變化了無數招式,其實隻過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哈克總共劈了不下上萬刀,每一招均是全力以赴,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但陳凡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因為即使處於化氣階段也有力竭之時,表麵上看刀氣依然非常淩厲,實際上已經準備後撤。


    陳凡在哈克瘋狂的攻擊中飄搖不定,不一會身體轉到一根粗大的樹幹旁,白光擊中樹幹,因為用力太大,深陷其中,哈克隻有使出全力斬下,這個直徑近一米的樹幹斷成兩截,轟然倒下,他也不由自主停了半刻。


    陳凡抓住這次機會,在樹幹倒下前用腳將它踢向哈克,樹幹龐大的身軀帶著他的功力以千鈞之力像炮彈一樣衝了過去,距離本來就極小,哈克又是舊力才去、新力未生,措手不及之下被它擊中,頓時受到重創,整個人飛出十多米遠,撞在另一棵大樹上,然後落到了麵,狂吐了一大口血。


    陳凡並沒有立即趕上前去痛打落水狗,他想仔細看看這個神秘的哈克到底長著什麽模樣,行動之前雖然已經見過他的照片,但現在能當麵看到本人就更加真實,剛才那電火石光中打鬥時身形太快,根本看不清他的長像,與他暗中交量了大半天,自己每每吃虧,心中既佩服又好奇,早就等著有這一時刻。


    另外,陳凡也知道,哈克的傷勢並不是他表現的那麽嚴重,身具先天之氣的高手體內防護能力極強,一般來說隻有用更加強大功力直接擊中才能[破去他的護身真氣,像哈克這樣應該隻是受了一些內傷,積血吐出後已無大礙。


    站在那倒的樹幹上,陳凡居高臨下看八、九米外的哈克,用強大的氣勢壓製住他,以從心裏上摧毀他的自信心,像他這樣才智出眾的人,自視極高,隻有在心靈上找出破綻才能真正擊敗他,其它方麵都不會讓他屈服。


    哈克的身材不高,隻有一米七左右,體形瘦弱,長像平凡,有維族特征,但也有漢族人的眼睛和鼻子,可能是維漢混血,乍一看就是一位非常普通的中年男子,沒有任何出眾之處,見到幾次也不會什麽特別的印象,估計這個模樣騙過了不少人。


    他的身後背著一個包裹,手上還握著一把怪刀,說它怪,是因為和陳凡所見過的任何類型的刀都不一樣,通體雪白,長有一尺八左右,形狀有點像馬刀,又像阿伯刀,不過沒那麽彎,而且是雙刃的,刀身不停跳動,顯然韌性很好,兩刃發出一股寒氣,連陳凡站這麽遠都能感應到,肯定不是凡品。


    自從被擊中倒後,哈克很長時間沒有起身,幾分鍾之後見陳凡站在那兒不動,知道想乘機反擊的計劃已經被識破,隻好緩緩爬起來,臉色蒼白,雙眼銳利緊盯著陳凡,毫不示弱,但又沉默不語。


    “不想說點什麽嗎”?陳凡微笑道:“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啊”!哈克皺了皺眉頭,想笑又笑不出來,欲言又止,臉色非常難看。


    “你不說,我說”。


    陳凡輕笑一聲,用緩慢的口氣說道:“哈克,你是一個奇才,咱們鬥了大半天了,不管怎麽樣,我還是佩服你的,今天讓我破了許多的先例,誰也沒想到你不但才智過人,連武功都這麽高,應該進入先天了吧?了不起”。


    哈克有些尷尬,用略微嘶啞的聲音說道:“不敢,不敢!再高也不如你,現在是你的手下敗將。


    沒想到公門中有你這樣的高手,可惜”!“可惜”?陳凡含笑道,“可惜我?還是可惜你自己”?“兩個都可惜”。


    哈克的臉色變得非常平靜,“可惜我一身本領,機關算盡,沒想到有今天的結局。


    也可惜你,天縱其才,這麽年輕就如此厲害,但不知道怎麽去用,更不知自己的最終目標是什麽,太不值得了,真是可惜了一身修為”。


    “可惜我?最終目標”?陳凡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你的行為就是那個最終目標?”“你不懂的”!哈克喃喃說,“唉,沒想到這裏竟然有人能練到化氣境界,而且比我還高,不可思議!多少年了,聽都沒聽說過”。


    “老兄,說話大一點好嗎”?陳凡開玩笑說。


    “你究竟是什麽人”?哈克突然全身一震,臉色大變,似乎想起來什麽,厲聲問道:“是三清宮,還是四荒殿?又是哪一位丹師的門下”?“什麽是三清宮、四荒殿?丹師又是什麽玩意兒?我到想問問你是出自哪個門派”。


    陳凡一頭霧水,故意板著臉一本正經說:“在下陳凡,是國安局的人,前來捉拿你們這些匪徒”。


    哈克聽了愣了半天,很久才反應過來,驚訝說:“你就是這裏的人?不是哪位丹師門下”?還沒等陳凡回答,又自言自語道:“沒有丹師的指點怎麽能修到先天呢?難道這裏還有丹師存在?不可能的,絕不可能!師傅曾經說過,這裏的丹師已經絕跡了近千年”。


    “什麽亂七八糟的”?陳凡覺得他的腦子似乎糊塗了。


    哈克的腦子並沒有糊塗,不一會說道:“不管你是什人,我承認你比我厲害。


    竟然能夠連破幾道死關,追到這兒來,是我小看了天下人”。


    “天下人比我厲害的多得是,講這句話說明你是井底之蛙”。


    陳凡搖了搖頭,突然問道:“那個山洞出口到底有沒有雷”?哈克沒想到他問這個問題,表情停頓了一下,然後笑道:“你說呢”?見他故弄玄虛,陳凡說道:“當時我認為有,可是你在樹林裏又向我發射了一枚導彈,說明那裏沒有,是你們做的唬人的假象”。


    “哈1哈!哈!聰明的人都會說有,腦子笨的人肯定說沒有。


    你自己想想吧”!哈克大笑道,然後左手一揮,突然傳來一連串的輕響,接著四周濃煙滾滾,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遠處傳來他的聲音:“陳凡小朋友,我們會再見的”。


    哈克的功力非常深厚,那根樹幹擊中他的時候,他的護身真氣隨即卸去了絕大部分的力量,內傷並不是太重,至於那一口血,是在抵禦陳凡真氣攻擊時引起了內髒震動,吐出來後已無大礙,若在平時,調息幾日就能痊愈。


    他不愧是一個老狐狸,倒之後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裝成重傷以求迷惑陳凡,一有機會就再次反擊。


    可惜陳凡識破了他的奸計,不為他的假象所動,隻好收起這一翻做作。


    但他畢竟生性狡詐,任何時候都會留有後手,不會將所有的牌都出盡,以便到最後的關鍵時刻保命,這一次又是如此。


    在他進入樹林之後,一邊潛入下,一邊將煙霧彈灑在麵上的落葉中,這可不是普通人所理解的常用煙霧彈,而是經過特製的法寶,體積小、數量多,不需要正常引爆,隻用真氣按獨門方式觸動就可以,而且煙霧彌漫的速度極快,又非常濃密,很難驅散,是他師門中的一件逃命寶貝。


    看到他又使出詭計逃之夭夭,陳凡並沒有驚慌,他早已料到哈克不會輕易屈服,也沒有技窮,還會臨死掙紮一下,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招數,但肯定出人意料、非同小可,所以不主動進攻,而是讓他自己使出來。


    隨著哈克的聲音遠遠傳來,陳凡微微一笑,看來他已經黔驢技窮,神識隨即將他鎖定,同時展開身法緊追其後。


    哈克為了盡快逃離此,竭盡全力向東狂奔,速度極快,轉眼之間就已到百米開外,因為受煙霧彈的影響,陳凡起身較晚,當他追出空時,哈克已經接近了樹林的邊緣。


    出了樹林又是一片草,不過這裏的雜草並不太茂盛,隻有幾公分高,稀疏得如同經過牛羊啃過一樣,其間還堆積著許多磨盤大小的石頭,再往東兩、三公裏,石塊越來越多,雜草若有若無,已經完全變成了亂石崗。


    哈克一直不敢回頭,甚至於不去想陳凡是否在後麵追趕,隻顧埋頭奔跑,到了亂石崗之後才稍緩下來,但感應到他追上來後,心中大駭,重新加速而逃。


    陳凡在哈克百十米之外遠遠緊跟其後,知道他已經拚了老命,雖然能使自己一時無法拉近距離,但不可能長久,因為真氣是有限的,在這樣竭盡全力之下,即使已經進入先天之境,回複速度也遠趕不上消耗,時間一長,等他力竭之後就是待宰的羔羊,到那時任何花招也使不出來,隻有束手就擒。


    況且練氣境界不管多高,受了內傷之後最忌諱再過度使用真氣,否則輕傷也會變成重傷,情況最嚴重的甚至於永遠不能恢複到原有境界,更不要談再上一層樓,所以高手們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不管任何事都會先放下,調息療傷最為緊要。


    亂石崗的麵積很大,跑了二十多公裏之後才到了盡頭,前麵是一個個起伏不定的丘陵,剛開始隻有五、六十米高,兩人連躍幾下就過去了,後來逐漸變得高大起來,幾乎成了一座座小山包,上麵光禿禿的,沒有任何綠色,形同一塊塊巨石。


    此時,經過這幾十公裏的拚命奔跑,哈克的真氣已經消耗了大半,因為之前大半天的持續逃亡,神經時刻保持著緊張狀態,加上樹林裏的那場激烈搏鬥,早就疲憊不堪,氣喘噓噓,汗流浹背,現在已經感到氣血浮動、胸口疼痛,知道內傷開始加重,幸虧他熟悉形,左拐右衝,總是能找到捷徑,才支撐到現在。


    陳凡非常清楚他的狀況,更是不緊不慢的綴在後麵,如影隨形。


    越過最後的一個丘陵之後,遠方真的出現一座大山,雖然並不特別高大,海拔隻有一、兩千米,但占很廣,連綿數十裏。


    哈克就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精神大震,鼓足剩餘力氣向山峰奔去。


    陳凡在後麵見他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陡然加速,特別奇怪,這樣的速度更不能堅持很久,恐怕到了那山上就會累趴下,難道他在那裏又埋下了什麽機關陷阱?心中不由暗暗警惕。


    隨著大山的距離越來越近,陳凡可以清晰看到它的全貌。


    此山的山體極為陡峭,光滑如鏡,從山腳向上數百米沒有一塊岩石突出,也沒有生長一棵樹木,連猿猴都無法攀爬,但中間有一個峽穀,兩座山峰一南一北傲然屹立,峽穀的入口外散布了數百塊巨石,每一塊都有七、八十米高,顯然是一個天然的石林。


    那些外形差不多的巨石走在裏麵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可哈克似乎對此非常熟悉,毫不猶豫進入了這迷宮般的石林,並駕輕就熟快速穿梭於其中,轉眼間就到達峽穀的入口。


    陳凡感到這裏似乎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陣法,不知道路線的人根本無法走進山穀,幸虧神識一直鎖定哈克,跟在他的後麵就行。


    峽穀呈葫蘆狀,入口很小,隻有五、六十米寬,兩側崖壁如刀削般直衝天際,過了數百米之後,眼前變得異常空曠,起碼有兩、三裏寬,前麵也不知道有多長,反正一眼望不到頭,麵全是大小不等的石塊,山峰的峭壁逐漸平緩。


    此時哈克的功力已經消耗過度,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可還在竭盡全力奔跑,同時長嘯幾聲,震得穀中回聲陣陣。


    嘯聲過去之後,哈克僅僅支持了不到兩、三裏的距離,突然打了個踉蹌,倒在上再也不能動彈,隻是用絕望的眼神盯著追近的陳凡。


    陳凡放慢了腳步,緩緩走過來,看著死狗一樣軟癱在的哈克,雙手連鼓幾掌,然後冷笑道:“好,好!不愧是哈克,好本領!太精彩了!鬼點子一個接一個,讓我大開眼界,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有脫身之計。”


    哈克臉色一片灰白,沒有任何血色,肌肉不停抽搐,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真氣完全耗盡、內傷複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跑啊!接著跑,即使跑到天邊我也會將你抓住。


    現在還有什麽花招?使出來看看”。


    陳凡嘲諷道,接著咬咬牙,用淩厲的眼光看著他,狠狠說道:“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就在昨天還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左右逢源,既在國內興風作浪,又勾結伊蘭黨甘當馬前卒,唯恐天下不亂,自己卻躲在暗處一個人偷著樂,多威風!多刺激!可是那幾百條無辜的生命不會饒你,就憑你裏通外敵顛覆國家的行徑更是罪不容赦,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等著人民對你的審判吧”!說完後陳凡心裏的那股怒氣發泄了大半,走上前去低聲說道:“謝謝你的軍火,還有那些雷達、導彈,你是個合格的運輸大隊長”。


    話音剛落就點上他的穴道,然後一手將他拎起,另一隻手拿著那把怪刀轉身離去。


    才走了十幾米,忽然遠出傳來一身輕嘯,聲音不大卻清脆異常,整個山穀都在震動,兩邊的岩壁上“簌簌”滾下不少鬆動的石頭。


    接著另一聲長嘯隨後響起,雖然不如剛才那聲的威力,但穀中回音不斷。


    陳凡聽了駭然失色,前麵那人的功力太過驚人,不在自己之下,可能還超過自己,後麵的功力雖然稍差一點,但也隻比自己低上半籌,比哈克還要高。


    這麽多年來,他見過許多宗師級高手,雖然沒有全部了解,可清楚知道如今武林中幾乎沒有人能練到先天之境,到達煉氣階段的也是少之又少,哈克的功力已經是讓人震驚不已,想不到現在又冒出來兩個更厲害的絕世高手,不知道是何方神聖,難道是哈克的師門隱居與此?有可能,剛才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哪兒也不去,單單發瘋似的往這裏跑,也許就是想庇護於師門之下,那聲長嘯應該是聯絡信號,不知道他的師門是何來曆,看情形能夠長年隱居於此,不為世人所知,應該都是不問世事的絕世高人,理應不會庇護這樣的敗類。


    嘯聲發出時離此足足有幾裏遠,但就在陳凡停下來的短短十幾秒時間內,兩條身影一前一後如流星般劃過長空電射而至,一個陰柔的聲音同時傳來:“是…百…慧…生…師…弟…嗎”?話還沒說完人就到了眼前。


    ——————————日讀仙凡道,夜飲五糧醇,仙凡奇妙事,雲空任我行———————————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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