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不可能!目前自己的敵人隻有上清宮,這半夜狂奔了不少於兩、三百裏,一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更不用說上清宮的追兵,天師兄肯定還在那小山崗附近瘋狂尋找凶手,即便是丹師也沒有這麽大的神通瞬間即至。


    “殺氣?”有點像,可是與修士的殺氣有所區別。


    修士的殺氣都由後天修煉而成,看準目標後將體內真氣外放,殺氣直入骨髓,讓人心驚膽顫,所謂殺氣騰騰正是此意;而這莫名的危險卻是鋪天蓋的死氣、籠罩著整個天,束縛人的心靈,讓人無法生出反抗之意,似乎是死神即將降臨,普天下的所有生靈都麵臨著滅頂之災,無處藏身,四周的森林裏也是寂靜無聲,仿佛成了一片死。


    強大的壓力逼得陳凡喘不過氣來,他隻有盤坐在樹頂一動也不敢動,將陰陽兩氣全部導入經脈,並且在皮膚表麵形成一層薄薄的保護罩,勉勉強強保持著心境通明,可是這股危險的氣息太強烈了,而且越來越濃,漫山遍野,空氣似乎已經凝固,平日靈敏的神識根本無法探測出它的來源,一向引以為傲的功力就如螻蟻般弱小,好像隻要自己有所異動立即就會被其吞噬。


    短短的幾秒鍾好像過了數十年,猶如在獄中煎熬。


    就在他苦苦支撐之時,眼角不經意的一瞥,忽見西麵飄來一片烏雲,不對!那不是烏雲,而是一隻龐大的飛鳥,雖然距離非常遙遠,也許是數十裏,也許有一、兩百裏,甚至於上千裏,整個體形在微亮的天空中卻是清晰可見,巨大的禿頭、樓房般的身軀、數十丈長的翅膀、寬如桌麵的鐵爪、鬥大的眼睛閃爍著陰冷的寒光,這還隻是遠觀,若是站在近處它的真實體積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巨鳥遮擋了一小半天空,如同一座?壓壓的大山往森林方向飛來,而且速度奇快,估計一刻鍾後就會到達這裏,看到這隻詭異的巨鳥,陳凡一下子僵住了,雖然曾經見到九個太陽的奇跡,但此時還是震驚不已,轉眼間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股勇氣,立即掉頭就向東麵瘋狂而逃。


    “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陳凡的腦中隻有這一個念頭,根本就無暇回頭察看巨鳥的位置,或者說沒有勇氣,不但是那巨鳥的飛行速度超出自己的想象,而且隨著其距離越飛越近,周圍的死氣已經開始讓自己心寒膽戰、惶恐不安,若是距離再近一點,恐怕連金丹師也無法承受。


    不知跑了多長時間,陳凡早就汗流浹背,可前方依然是一望無際的大森林,似乎整個厚土星已經完全變成了綠色的世界,身後的死氣也陰魂不散、如影隨形、揮之不去,好像無論怎麽跑都逃不出它的手心。


    天色越來越亮,東方開始出現五彩雲霞,隨著彩霞不斷增多,那死氣似乎在緊跟著減弱,腳下的森林也呈現出一線生機,陳凡感到心靈的壓力大減。


    遠處隱現一座千仞高山,與周圍的森林同樣碧綠,養眼的翠綠、清新的空氣、涼爽的晨風,這一切讓人感到心情舒暢之極,陳凡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到達山腳,隻見此山異常平緩,山坡上的樹木蒼翠蔥鬱,許多不知名的鮮花盛開於其間,林中的小鳥嘰嘰喳喳的歡叫著,一切都顯得生機盎然。


    陳凡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跑向山頂。


    半刻鍾後,隨著一聲輕嘯,陳凡落在山頂的一塊巨石上,忽覺眼前一亮,漫天的彩雲如同一片片燦爛的桃花,映紅了東方的天空,山下還是無邊無際的森林,一絲絲晨霧繚繞於其間,顯得既神秘又清爽,森林的盡頭似乎有一條大河,細長的水流宛如一條潔白的腰帶,綿延於青山綠影之中,一切都顯得心曠神怡。


    身後的死氣早已不見蹤影,回頭看看那隻恐怖的巨鳥,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中飄浮著朵朵白雲,原先死氣沉沉的密林變得一片生機,猶如一塊巨大的綠色毯向天邊延伸,幾個小時前的情景從腦海中略過,似乎是做了一場惡夢。


    “看來厚土星上怪物還真不少,它們太凶狠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


    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陳凡暗歎一口氣,忽覺全身疲憊不堪,大半夜不停息的奔波,特別是剛才不惜一切代價逃生,已經耗盡了全部功力。


    此時,天空的彩雲越聚越多、越來越燦爛,太陽就欲出山了。


    陳凡知道日出之時的天元氣最為充足,況且周圍是杳無人煙的原始森林,腳下是千仞高山,周圍的天元氣前所未有的濃烈,確是難得的洞天福,連忙盤坐下來入定調息。


    幾十個大周天之後,陳凡睜開雙眼,隻覺全身清爽、精神煥發,不僅功力全複,而且增進了不少,若是在此修行一年半載肯定能突破到合氣中期,可惜如今要事在身,不得不離開,心中暗想:“如此修行勝怎麽會沒有修士在此修煉呢?事了之後,我今後一定要在此隱居。”


    站起身來,麵對初升的太陽長嘯一聲,心頭的陰影全然不見,陳凡正欲離去,看到四周的森林卻止住了腳步,原來他迷路了,不知道自己已經身在何處。


    想了半刻,他毅然向東麵的大河奔去:“有水必有人,也許在那兒會碰到當的土人。”


    雖然知道大河很遠,可真正跑起來還是覺得它的距離出乎自己的想象,接近正午時分時才聽到遠處傳來河水的轟鳴聲。


    站在大河岸邊的一棵大樹上,陳凡不由一愣,此河奇寬無比,估計不下於數十裏,隻看到對岸朦朦朧朧的影子,龐大無匹的水流洶湧澎湃,向下遊奔騰而去,衝天的巨浪高達七八米,前赴後湧、永無休止,雷鳴般的聲音震耳欲聾,氣勢極為駭人,兩岸都是茫茫的原始森林,根本看不到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


    “嘿嘿!景色雖美,可惜渡不過去。”


    陳凡苦笑不已,連連搖頭,如此大河已經與驚濤駭浪的大海相差無幾,任何大船也會被它瞬間掀翻。


    無奈之下,陳凡隻好沿著河岸向上遊跑去,大河穿梭於密林之間,每隔數十裏就會拐一個大彎,一路上奇樹異獸接連不斷,可惜他此時已經無心欣賞。


    百十裏後,陳凡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坐著一個人,手舉一根極長的棍棒,棍棒的一頭伸入河麵,不由吸了一口涼氣:“他竟然在釣魚!”遠遠看去,此人身穿紫色長袍,披肩的長發也是紫色,手中的棍棒同樣是紫色,又細又長,估計其長度不下於兩、三百米,伸入河麵上的一端隱隱垂掛著一根紫色的細線,河裏似乎有一條大魚將其拉得筆直。


    他身下的大樹也是異常醒目,高度有一、兩百米,龐大的樹冠鬱鬱蔥蔥,足有上百畝麵積,即便周圍都是參天古木也有鶴立雞群之感。


    大河風高浪急,沿岸的樹木都齊刷刷的向一邊傾斜,一路上除了河水在不停奔騰咆哮外,隻聽到樹木被狂風吹得“呼呼”作響,無數的落葉在空中漫舞,所有的樹枝都在不停搖晃。


    可是此人卻像一座雕塑似的紋絲不動,不僅是長發與長袍不受外界的任何影響,就連身下的那棵大樹也是風平浪靜,好像處於另外一個世界。


    “他是一名丹師!”陳凡感應到此人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丹師氣息,無法判斷出具體的境界,隻憑直覺感到他的境界不在蒼山子之下。


    其實他隻接觸過五名丹師,第一個就是蒼山子,然後是白火子,而白雲子、青雲子和藍雲子三人雖沒有真正見過麵,但對三人強大的丹師氣息記憶猶新,所以他對其他丹師境界的判斷都是以這五人為標準。


    當然,他也知道這五人的身份都是非同小可,兩個是煉丹師、三個是化丹師,其境界在整個厚土修士界沒有幾人能夠比擬,隻不過對虛丹師和實丹師的境界沒有任何直接印象。


    “他是誰?應該不是上清宮的丹師!”陳凡站立在遠處猜測此人的身份,也許是十大高手之一,可是與百慧生所介紹的另外七人都不相符,也許是一位隱世高人,長年隱居在此從不出世,在厚土的修士界默默無聞。


    思索了半天之後,陳凡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隱世高人常年不與人交往,脾氣一般都很古怪,以此人的功力,肯定早就知道自己的到來,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會引起他的疑心,很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若是在此等候,說不定就能結交一位高人,在厚土星修士界這樣的前輩應該都交幾個,有了他們的庇護即便是上清宮也會感到頭疼。”


    打定了主意之後,陳凡既不離開也不靠近,而是找了一棵大樹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看著他釣魚。


    此人耐心十足,在此之前也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幾個小時後,太陽已經偏西,還是一動不動,可陳凡一整天沒有進食,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隻有忍著饑餓強作精神,最後索性盤坐在樹頂入定調息,隻留一半神識觀察外界的動靜。


    “嗷!嗷!嗷!”一陣劇烈的巨響將陳凡驚醒,睜眼一看,卻見大河裏刮起了九級大風,變得更加波濤洶湧,整個河麵都翻起了數十米高的巨浪,好像發生了大海嘯。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巨浪中有一條大魚在不停掙紮,而且在不斷嚎叫,?黝黝的魚鱗,龐大的身軀,隱隱若現,根本看不清它的具體形狀,估計其長度應該不少於上百米,也許並不是一條魚。


    再看那位高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起身來,雙手緊握著那根棍棒,使出渾身功力向上麵拽,原先筆直的棍棒彎成一條半月形的弧線,而那根紫線則被大魚扯得東搖西晃。


    大魚的力氣大得驚人,不僅將大河攪得天翻覆,衝天的巨浪湧向兩岸,所有的大樹都被衝得七零八落,有些還被卷入河中,最讓人吃驚的是,它竟然和那位高人鬥了個不分上下。


    高人似乎對大魚胸有成竹,死死穩住棍棒,不讓它隨著細線搖動,任由大魚折騰,巨浪衝到他三米範圍內都被其真氣逼退,兩者就這樣僵持著,誰也奈何不了誰。


    將近一個小時後,大魚似乎有些力竭,不再興風作浪,而是向深處遊去,拽得那根細線連同棍棒不斷向河裏移動,洶湧的波浪開始減退,狂風也大為減弱。


    “嚇!”高人大吼一聲,震得旁邊的幾棵大樹不停劇動,無數的樹葉份份落,轉眼間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杈,百米之外的陳凡頓時覺得腦袋轟鳴、兩眼發花,好半天才平靜下來,不愧是頂尖的丹師高手,吼聲中蘊含的功力絕大部分是對準大魚,剩餘下來的就有如此威力。


    清醒之後,卻見高人已經後退數十米,站到了另一棵樹上,棍棒變得更加彎曲,而河中的大魚露出了它的真麵目,巨大的頭顱上長著豬鼻、鱷嘴、鹿角、兩根長長的胡須,拳頭大的雙眼閃爍著碧綠的寒光,一百多米外的水麵上擺動著一條巨大的魚尾。


    陳凡愣住了,這條所謂的大魚原來就是傳說中的蛟龍,難怪與高人抗衡到現在。


    高人雖然已經占了上風,但顯得更為緊張,手中的棍棒挑得很高,想一鼓作氣將蛟龍拖上岸邊。


    蛟龍顯然也不甘束手就擒,巨大的頭顱不停擺動,身後的尾巴又開始興風作浪,翻起了上百米的巨浪向高人衝來,一波接一波,前赴後繼,似乎永無休止。


    蛟龍困獸之鬥的威力極為驚人,高人不得不分心對付那些巨浪,手中的棍棒也有些鬆懈。


    卻見蛟龍尾巴一擺,連續十幾道更大的巨浪衝向高人,然後長“嗷”一聲,口中突然吐出一顆拳頭大的圓球,晶瑩剔透,潔白無暇,圓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嘴邊紫色的細線,陳凡聽到一聲“蹦”的脆響,紫線被斷了。


    紫線既斷,圓球迅速飛回蛟龍的嘴裏,蛟龍也以最快的速度調頭入水,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遠處傳來幾聲“嗷嗷”鳴叫,隱含著恨意,似乎是在示威,又好像在表示今後一定要報仇。


    戰鬥結束了,茫茫的河麵上恢複了往日的波濤,剛才衝入水中的樹木早就被卷入下遊,兩岸一片狼藉,百米範圍內已經沒有一棵完好的大樹,到處是斷幹殘枝,猶如海嘯後的場景。


    “好一個孽障!”高人看著遠去的蛟龍愣了半刻,突然哈哈大笑,不知是在稱讚蛟龍的驍勇還是感歎自己功虧一簣。


    陳凡趕忙跑上前去,拱手施禮道:“剛才太過冒昧,擅自來到前輩的隱居之,請恕罪!”“哦!”高人輕哼一聲,盯著他看了半刻,目光中帶有驚奇,同時右手一伸,那根數百米長的棍棒立即縮成了半米,然後揣入懷中,接著搖了搖頭說道:“小夥子,不要那麽客氣,這裏不是老夫的隱居之,老夫隻是來此收拾那個孽障。”


    陳凡此時看清了高人的真麵貌,身材高大,濃眉大眼,麵目粗獷,眼神淩厲無比,不怒自威,咋一看有五、六十歲,細致觀察卻像三、四十歲的年輕人,精力充沛,活力四射,聲音宏亮,讓人心生敬意,不由自主說道:“今日得見前輩神威,晚輩大開眼界。”


    高人麵有不豫之色,眉頭緊皺,朗聲說道:“小夥子,年紀輕輕的不要學得油嘴滑舌,老夫生平最討厭阿諛之人。”


    “晚輩不敢。”


    陳凡有些尷尬,連忙說道:“晚輩也不會說那些阿諛之詞,方才隻是肺腑之言。


    晚輩以前從沒見過蛟龍,隻知道它在水中極為凶悍,無人能敵,見前輩與它激戰許久,看得心醉魂迷,所以情不自禁說了這些心裏話。”


    “嗯!”高人麵色稍緩,開口問道:“這裏都是蠻荒之,洪荒猛獸出沒其中,估計一百年也不會有幾個人敢在此經過,你怎麽能通過死亡森林呢?”“死亡森林?”陳凡有些不明白,但猛然想起百慧生曾經講起過厚土十大禁,其中就有死亡森林,頓時渾身出汗,喃喃說道:“難道那就是死亡森林?”“哈哈!”高人大笑道:“小夥子,看來你自己也稀裏糊塗。”


    “前輩說得是。”


    陳凡將事件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看來你的運氣不錯。”


    高人含笑道:“這裏就是死亡森林,方圓達數千裏,厚土十大禁之一,裏麵有無數的洪荒凶獸,其中最有名的稱為九獸,那大鳥叫‘鷥’,為九獸之首,日落而出、日出而失,而且變化多端,總是在夜間活動,沒有人見過它的真麵目,據說是魔界之物,代表死亡,不知為何跑到人間作惡,千年來有不少丹師前來除害,可惜沒有一個能逃出死亡森林,其中有三人還是金丹師,幸運的是它從不飛出死亡森林,否則整個厚土立即生靈荼炭。


    剛才的蛟龍隻是九獸之末,不僅刀槍不入,而且內丹已成,其威力已經超過金丹師,若非老夫先行設下圈套,使它重傷在身,正常情況下能抵擋一個時辰就很了不得,可惜了我的紫金絲,他今後再也不會上當了。”


    陳凡見他麵有憾色,但轉眼即逝,心中敬佩不已,抱拳說道:“晚輩現在已經迷路,請前輩指點。”


    “哈!好說,好說!”估計是想起了練氣士居然迷路,高人感到好笑,然後問道:“小夥子,令師肯定是一位絕世高人,老夫看你年紀不大,功力卻不低,好像已經達到合氣境界,不知你師從哪位丹師?準備去何方?”“晚輩夏凡生,總共拜過兩位師父,可是他們都不在了,現正準備前往九牛山尋求養元草煉製築基丹,為幾位師弟築基。”


    陳凡麵色黯然,夏是懷念故國,凡是本名,生是厚土先天高手的慣稱,至於兩位師父是老瘋子和蒼山子。


    高人見他悲傷不已,知道這種情況在修士界並不罕見,也就不想追問下去,於是微笑道:“夏小友,人有禍福,世有陰陽,生生死死乃天理循環,誰也逃避不了,唯一的區別就是有早有晚,不要再傷心了。


    老夫會看一點麵相,隻要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你今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多謝前輩訓導!”陳凡誠懇說。


    “夏小友,不用多禮。”


    高人眼珠一轉,似乎想起來什麽,輕笑道:“老夫此亮子,是厚土修士界最逍遙自在的修士,最喜歡東遊西逛,今日相見,說明咱們有緣,現在天色已晚,到老夫那兒過夜如何?”“多謝前輩,晚輩求之不得!”陳凡大喜,不過對此亮子的名字極為陌生,也許他是一位真正的隱士。


    “不好,快走!”此亮子看看天空麵色突變,原來此時太陽剛剛落山,遠處有一大片陰沉沉的死氣洶湧而來,兩人的心裏都立即緊張起來,看來是那九大凶獸之首的“鷥”即將光臨。


    “往哪兒跑?”陳凡看著四周的森林茫然不知。


    “跟我來!”此亮子手拉陳凡躍入大河,然後踏波奔向對岸。


    陳凡隻覺周圍都是呼嘯而過的狂風,全身飄飄欲仙,好像在空中飛翔,這種美妙的感覺無與倫比,看來此亮子前輩的功力深不可測,不知為何在修士界默默無聞。


    波濤洶湧的巨浪擋不住此亮子的腳步,數十裏寬的河麵隻用了不到一分鍾。


    到了對岸,此亮子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狂奔。


    “哈!到家了!”半小時後,此亮子停了下來,放下陳凡後大笑道。


    “啊!”陳凡睜大了眼睛,前麵是一片汪洋大海,灰朦朦的天色、暗藍色的海水顯得既開闊又陰沉,百十米外的海岸邊停泊著一座巨大的海船,長度有七、八十米,高達二、三十米,整個船體全部是紫色,連上麵的船帆也不例外。


    “上師回來了!”隨著一陣歡呼聲,三條身影從船上飄出,歡迎的對象就是此亮子。


    “他怎麽會在這兒?”陳凡心中一愣,因為他對其中一人熟悉無比。


    ——————————日讀仙凡道,夜飲五糧醇,仙凡奇妙事,雲空任我行———————————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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