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弟的鐵棍氣勢極盛,十丈範圍內勁氣縱橫,橫掃一切,?皮早已力竭,根本無力躲閃,唯有向前撲倒在,連滾數丈,仍然被鐵棍的末端擊中後背,“轟!”同樣飛出了十幾丈遠,撞擊在一棵大樹上,落回麵後軟癱在上一動不動,已經變成一個血人,口鼻中的鮮血更是如同噴泉一般止不住流淌。


    三師弟右手使勁一頓,“咚”的一聲巨響,將鐵棍狠狠插在上,得意洋洋,放聲大笑道:“狗奴才,還想跟三爺鬥?哈哈!三爺早就知道你藏在這裏,剛才隻是耍耍你。”


    ?皮血糊糊的臉上恐怖可怕,仿佛一個來自獄的厲鬼,目光中卻沒有絲毫痛苦,隻有衝天的仇恨與怒火。


    三師弟不禁火冒三丈,忽然聽見二師兄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扭頭一看,二師兄滿臉汙血,奮起餘力舉起顫抖的右手,艱難指向?皮,嘴唇微微抖動,似乎在說:“殺了他,給我殺了他!”三師弟卻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拍拍手說道:“二師兄,感覺怎麽樣?嘿嘿!聰明絕頂的二師兄,居然栽在一個狗奴才手裏,天下奇聞,不知是咱們赤血門的恥辱?還是你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哈哈!你放心,我當然會殺了他,不過第一個要殺的卻是你。


    哼!成天指手畫腳,自以為聰明過人,別人都是傻瓜,我早就看你不順眼。”


    說著拔起鐵棍走過去。


    來到二師兄麵前,看著他驚恐的目光,三師弟覺得心情非常舒暢,長笑一聲:“二師兄,下輩子好好做人吧!”舉起鐵棍正欲砸下,突然停在半空一動不動,好像被點中穴道似的,全身僵立,好半天方才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鐵棍,臉上堆滿了笑容:“二師兄,別害怕,嘿嘿!小弟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來!小弟給你療傷。”


    正欲取出懷中的丹藥,忽覺後心劇痛,隨即失去了所有知覺。


    踢開三師弟的屍體,陳凡搖頭歎道:“邪門歪道!看來他們師徒都是一路貨色。


    嘿嘿!好險,好險!”剛剛隱蔽不久,陳凡發現遠處出現了一位丹師高手,氣息特別強大,已經修至化丹初期,比莫季子厲害百倍,此人並沒有靠近叢林,而是停留在數十裏外,用神識監視三人的一舉一動,所以陳凡不敢輕舉妄動,立即收斂氣息,晉入心鏡通明,眼睜睜看著?皮被擊倒在,雖然心急如焚,卻是無能為力,三師弟準備殘害師兄時,此人傳音製止後迅速離去,由此可見,此人肯定是二師兄兩人的師父,也就是赤血門主。


    陳凡首先察看?皮的傷勢,發現他後背的骨頭幾乎全部碎裂,內髒也全部已經破裂,瞳孔渙散,氣若遊絲,奄奄一息,正常情況下早已氣絕,隻是憑借一股極其強大的精神力量支撐到現在,臉上的鮮血如同一個紅色的麵具,遮蓋住真麵目,但嘴巴微動,眼中露出深深的感激。


    陳凡的心裏極為沉重,不由自主流下了眼淚,身形一閃,片刻之後拎著那兩人的頭顱放在?皮的麵前,?皮的眼中閃出一絲神采,似乎感到非常欣慰,緊接著又露出深深的悲哀,不知是為他們的死亡還是為自己的命運。


    看著他漸漸暗淡的目光,陳凡心中一動,迅速取出續命草,摘下一片針葉連嚼幾下,在他咽氣之前強行塞入嘴巴,緊接著輸入一道真氣催動藥力,針葉轉眼間就散發出一道祥和的氣息,瞬間擴散到全身,將所有受傷的部位全部包裹起來。


    緊張觀察他體內的變化,陳凡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憐憫:“難怪他始終一聲不吭,唉!好一個可憐人!厚土的奴隸千千萬萬,不知是否都是如此悲慘?”剛才喂藥時發現?皮的嘴裏隻有兩顆向外突出的虎牙,其它牙齒都被連根拔起,而且沒有舌頭,根部有一道整齊的傷口,顯然早已被利刃割去。


    不一會兒,?皮體內的血液開始循環,心髒開始重新跳動,不過,神智也開始模糊,進入昏迷狀態。


    陳凡長舒一口氣,喜悅中帶有一絲擔憂:“看來命是保住了,續命草確實名不虛傳,但願不要出現老七那樣的副作用。”


    扒下二師兄兩人的長袍,將?皮全身擦拭一遍,卻見他頭頂烙著一個“奴”字,被染成白色,整個腦袋也是傷痕密布,相貌非常恐怖。


    “唉!”陳凡又是輕歎一聲,取出一瓶補骨膏,將所有的外傷塗抹了一遍,並用長袍將他緊緊包裹,環顧四周的戰場,正欲清除痕跡,猛然一驚:“他又來了!”抱起?皮瞬間飄出數百米,隱藏在一棵大樹的枝葉間。


    不到一分鍾時間,一條身影急射而至,此人身高體胖,白白淨淨,身穿血紅色的長袍,背插一把兩尺半的寶劍,站在兩具**裸的屍體前麵,看著眼前的慘狀,不由目瞪口呆,渾身冰涼,揮舞著雙手,仰天怒吼:“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是哪個狗雜種?”聲音傳出數十裏,整個森林好像都在顫抖。


    此人原本慈眉善目,轉眼間變得異常猙獰、目露凶光,咬牙切齒,狠狠說道:“老二、老三,不管是誰幹的,竟然惹上了赤血門,為師一定會為你們報仇血恨。”


    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彎腰摸摸上的鮮血,尚有一絲餘溫,察看所有的傷口,似乎若有所思,立即挺起身來,躍上一棵樹頂四周張望,兩道淩厲的目光有如實質,迅速向叢林深處掃視,神識擴展到極限,搜索方圓數十裏範圍內的所有區。


    陳凡還是老辦法,將?皮包裹在真氣罩裏,收斂氣息,晉入心鏡通明,如同兩段枯枝毫無生氣,隻是赤血子的眼光太過淩厲,全身皮膚被刺得稍有疼痛。


    許久之後,此人大失所望,神情沮喪,但怒氣更盛:“王八蛋,殺了人一走了之,我就不信,哼!一會兒功夫你就能跑出赤血嶺?”寶劍憑空一揮,光芒四射,耀眼奪目,萬道劍氣噴薄而出,發出“噝噝”的輕響,隨即向北飄去。


    陳凡雖然距離劍氣有數百米遠,但已經感到其威力極為驚人,赤血門主飄出三十多裏之後,原傳來陣陣“轟轟”的巨響,上百棵參天大樹應聲而倒,隻剩下一墩墩半人高的樹樁。


    陳凡驚駭不已,此人手裏是一件寶器,這一劍最多使用了五成功力,若是全力施展,威力還會增加數倍,他不敢輕舉妄動,依然屏住氣息趴在樹枝上,心中有些疑惑:“赤血嶺與赤荒嶺隻有一字之差,難道他與赤荒殿有什麽淵源?”沒多久,極遠處隱約傳來那人的嘯聲,滿含極端的憤怒,說明他還是一無所獲,嘯聲連綿不斷,從東到西,從南到北,並且傳來一陣陣巨響,他已經狂暴到極點,不顧一切毀壞森林。


    過了半個時辰,西麵出現數十個氣息,其中六人是先天高手,他們分成三組,從南、北、西三個方向進行拉網式搜索,而赤血子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凡暗暗叫苦,他們都是赤血門弟子,搜查得特別仔細,每一棵樹都要從上到下察看一遍,雖然極其緩慢,但非常有效,那赤血門主肯定也收斂了氣息,躲在暗處監視林中的變化,好像一條隱匿的毒蛇,稍有異動立即發出致命的一擊。


    太陽漸漸西下,陳凡“看”到幾個弟子越來越近,距離自己不足千米,赤血門主耐心十足,依然沒有出現,知道一場惡戰已經不可避免,雖說幾乎沒有勝算,但絕不能束手就擒,心中開始謀劃脫身之計。


    天色越來越暗,其中一組弟子們已經近在眼前,陳凡將心一橫,正要暴起發難,突然間遠處傳來陣陣號角聲,急促而慌亂,很快就嘎然而止,那些弟子立即停下了腳步,回頭四顧,不知所措,其中一人大喊道:“不好,山上出事了!”另一人尖叫道:“天啦!那是動亂的信號!一定是那些下賤的奴隸正在暴動!”所有人都開始驚慌失措,七嘴八舌說道:“山上好像隻留下五個人。”


    “羚師弟他們隻有引氣期,肯定完了。”


    “天啦!千萬不要再出現第二個?皮!”“那些狗奴才很厲害,咱們快回去鎮壓,再晚就來不及了!”眾弟子的聲音開始顫抖。


    “住嘴!”一位合氣初期弟子匆匆趕來,大吼道:“誰敢再吵?擾亂軍心者斬!”眾人驚若寒蟬,立即鴉雀無聲,此人語氣冰冷:“?皮是一個特例,上師隻想拿他做試驗,其他狗奴才都不會修煉功法,雖有數千人之多,卻是不堪一擊。”


    然後一掃眾人,厲聲叫道:“上師有令,停止搜索,立即回山殺光那些狗奴才,一個不留!”所有弟子頓時興奮起來,目光瘋狂,揮動長劍齊聲叫道:“對,全部殺光,那些狗奴才現在膽子越來越大,絕不能心慈手軟。


    哈哈!咱們走,比一比誰砍下的人頭多?”一轟而起,帶著渾身的殺氣向東奔去。


    森林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但陳凡還是一動不動,因為他沒有感應到赤血門主的氣息,說明這個老狐狸依然隱藏在附近,現在就是比雙方的耐心,誰堅持到底,誰就能笑在最後。


    天上群星閃爍,密林中卻是漆黑一團,時不時傳來陣陣鬼叫聲,偶爾有一些動物來回奔跑,夜間覓食的貓頭鷹掠過一條條?影,寒風吹過,讓人心驚肉跳。


    半夜時份,陳凡心中一動,數裏外出現一條身影,很快就來至白天的戰場,一道寒光閃過,十幾隻正在飽餐兩具屍體的野獸輕嗚一聲,血肉橫飛,看到已經殘缺不全的弟子,赤血門主輕歎一聲:“唉!看來他真的跑了!”隨即飄然而去。


    陳凡依然如故,不動聲色,果然不出所料,不到半個時辰,赤血門主又飄然而至,這一次極為狂暴,揮動寶劍吼叫道:“你到底是誰?***,老子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連吼數聲之後,忽然靜立不動,沉默良久,咬牙切齒說道:“大師兄,這幾天好像是你的壽辰吧?哼!你的恩德小弟終生難忘,小弟前去給你一個驚喜,哈哈!送給你一個天大的壽禮。”


    語氣陰毒,笑聲悲憤慘烈,似乎滿懷徹骨的仇恨,然後悄無聲息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凡疑惑萬分:“壽辰?難道他說的是赤霞子?但是魏老哥哥與羅秀生介紹南疆各門派時,從來沒說過有一個赤血門,難道他們從來不在修士界走動?不對,他應該是一位成名以久的老前輩,但是為什麽默默無聞呢?”陳凡越想越糊塗,隻好不去想它,又等待了一刻鍾,確信赤血門主已經遠去,小心翼翼收回真氣罩,卻是猛然一驚,?皮全身滾燙,溫度高得驚人,黝?的皮膚變成了深紅色,五髒六肺基本愈合,碎裂的骨頭也開始粘合,血液流動極其緩慢,心髒每一分鍾輕輕跳動一次,體內彌漫著一種既祥和又怪異的氣息,似乎浸入了每一個細胞。


    陳凡百思不得其解,這種症狀與華方元幾乎完全一樣,暗自歎道:“隻能聽天由命,唉!是禍是福看他自己的運氣。”


    神識一展,摟著?皮向北奔去。


    為了盡快離開赤血嶺,陳凡使出全部功力,陰陽兩氣同時運轉,速度幾乎到達極限,不知翻過幾座高山,穿越幾座大森林,直到筋疲力盡,在一座小湖邊停下了腳步。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上百隻野鹿早早占領了湖畔,四周密林薄霧繚繞,飛鳥齊鳴,聞著清新無比的空氣,陳凡心情非常愉悅,躍上一棵大樹,神識擴展到極限,方圓數十裏之內沒有人類的氣息,長舒一口氣,將?皮放在身邊,服下丹藥,就入定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陳凡出定醒來,全身舒爽,左手抱住?皮躍至湖畔,右手微抬,一隻野鹿悄然倒下,鹿群一轟而散。


    輕掬一口湖水,涼透心頭,將?皮全身清洗一遍,道道傷痕更加顯目,慘不忍睹,讓人心酸,久久不能平靜,重新塗上補骨膏,包裹妥當之後點上一堆篝火,開始清理野鹿。


    聞著嫋嫋香味,陳凡一邊撥弄著烤肉,一邊思考下麵的行程,明天就是赤霞子大壽之日,最遲今晚必須趕到赤荒殿,半夜奔跑了不下上千裏,此距離赤荒嶺應該不會太遠,猛然心中一跳,就在剛才略一出神的瞬間,數十裏外出現了三位修士,而且發現了自己,正向湖邊快速趕來,已經來不及躲避。


    陳凡驚駭失色:“難道是赤血門主追上來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隨即又緩緩坐下,心中大定,來人中一位是實丹後期的丹師,兩位是合期初期的高手,應該是師徒三人路過此。


    片刻之後,三人飄然而至,見到陳凡悠然自得啃著烤肉,那位丹師拱手說道:“這位道友,老夫有禮了!”舉止優雅,聲音非常柔和。


    陳凡抬頭一看,此人眉發花白,眼角皺紋隱現,但麵如冠玉,目光炯炯,後背一口三尺寶劍,身穿一件嶄新的藍色道袍,一絲不苟,氣度非凡,另外兩人身材魁梧,闊麵大耳,腰插寶劍,威風凜凜,恭恭敬敬站在後麵,神色嚴肅,不苟言笑,隻是眼角露出一絲笑意,目光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野性。


    陳凡不敢怠慢,放下烤肉,連忙起身作一長揖,朗聲說道:“不知前輩駕臨,晚輩失禮。”


    見他臉上露出矜持的微笑,於是繼續說道:“晚輩華中生,不知前輩是哪一派的宗師?”此人神色稍稍傲然,點頭說道:“老夫秦陽子,乃秦門門主,他們是老夫的兩位弟子秦河生與秦水生,不知道友何門何派?令師何人?”陳凡微微一笑:“晚輩無門無派,逍遙自在,不過,現為羅門監事。”


    忽然麵露喜色,拍手大笑道:“原來是自己人,真沒想到,哈哈!太巧了!”秦陽子一愣,疑惑問道:“咱們好像以前從沒見過麵,就連道友的道號,老夫也是初次耳聞,何出此言?”陳凡擺了擺手,指著麵的岩石說道:“秦老前輩,先請坐,待晚輩慢慢道來。”


    秦陽子長袖一拂,撣去上麵的塵土,緩緩坐下,兩眼緊盯著對麵的陳凡,目光淩厲,秦河生兩人依然站在他身後,神情戒備,仿佛是兩個盡忠盡責的保鏢。


    陳凡微微一笑,拱一拱手:“晚輩與令徒秦湖子,以及魏梅子等五人已經結為生死兄弟,晚輩是老六,此外,魏目子稱晚輩為老弟,晚輩叫他一聲老哥哥,如此說來,咱們豈不是自己人?”三人滿臉驚訝,秦陽子還是感到不解:“湖兒,不!嗯!老夫知道秦湖子道友與其他四人結義之事,不過,好像隻有五人,哪來的老六?道友又如何與魏老哥相識?”聽了他對秦湖子的稱呼,陳凡立知秦陽子為人比較方正,不由說道:“有緣千裏來相會。


    嘿嘿!五位兄長結義在先,晚輩剛剛加入,與老哥哥也是一見如故。”


    接著從頭到尾詳細講述了事件的經過,隻是隱瞞了桑公千虹的身份和赤血嶺的事件。


    三人頓時信了十分,態度立即大變,秦陽子眼中精光閃爍,滿臉笑容,拱手說道:“魏老哥沒事就好!老夫...在下...嗯!秦某方才失禮,請華道友見諒!”然後招呼兩位弟子:“你們過來,見過華師叔!”秦河生兩人也是喜上眉梢,咧開大嘴,拱手作一長揖,恭恭敬敬說道:“晚輩見過華師叔!”陳凡見秦陽子連換三種自稱,心中暗暗一笑,連忙起身挽起他們的手,說道:“兩位師弟不必多禮,咱們以兄弟相稱即可。”


    秦陽子搖了搖頭,語氣堅決:“道友不必客氣,修士界老規矩,達者為先,境界為先,隻要脫離了氣道,從前的關係一律無效,隻能以境界劃分輩分,即便是父子也是如此,道友也不必稱我為前輩,叫一聲道友就行。”


    陳凡並不爭辯,拉著他們的肩膀強行按在兩側石頭上,嗬嗬笑道:“好!就按前輩...道友,不,秦老哥所言。


    兩位賢侄,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拘束,來!坐下吃點鹿肉。


    秦老哥,小弟剛剛烤熟,咱們一起吃。”


    給他們每人遞上一隻鹿腿。


    秦河生兩人拿著黃燦燦的鹿腿,一陣肉香撲鼻而來,心裏癢癢卻不敢動口,眼巴巴盯著師父,秦陽子微微一頓,點頭說道:“好,咱們吃吧,謝謝道...華老弟。”


    帶頭吃了一口,兩弟子喜形於色,緊接著大嚼起來。


    秦陽子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文雅,細嚼慢咽,不慌不忙,氣質高貴,而兩弟子卻截然不同,這一頓如流星趕月、風卷殘雲,當陳凡吃完鹿腿之後,他們已將其餘的鹿肉一掃而空,陳凡看得目瞪口呆,秦陽子臉色微變,似乎有些尷尬,嘴巴動了動始終沒有吭聲。


    秦河生兩人拍拍肚皮,感到心滿意足,秦陽子輕咳一聲,放下僅吃了幾口的鹿腿,呐呐說道:“劣徒無知,有傷大雅,老弟見笑了!”陳凡大笑道:“兩位賢侄食量驚人,在下佩服!老哥哥不要多心,想吃就吃,想說就說,方為男兒本色!”秦河生師兄弟如見知音,咧開大嘴笑出聲來,秦陽子瞪了他們一眼,兩人縮了縮脖子,一溜煙跑到湖畔喝水,秦陽子無奈搖了搖頭,隨即說道:“老弟好快腳程,半夜急行千裏,一口氣跑到了南赤荒,這裏距離天荒城隻有三百多裏。


    嗯!老哥我也是前去拜壽,咱們正好同行。”


    陳凡一怔,不由喃喃自語:“這裏是南赤荒?”突然一拍大腿,大笑道:“太好了,小弟正愁無人指點路線,當然求之不得。


    嘿嘿!幾位兄長都在擔心魏老哥,小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趕到赤荒嶺給他們報個平安。”


    秦陽子取出手絹仔細擦幹嘴巴,點頭說道:“咱們現在就走,中午時份肯定能趕到天荒城。”


    陳凡當即起身,拎起?皮,扭頭看看湖邊的秦河生師兄弟,大聲招呼道:“兩位賢侄,開路了!”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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