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森林,陳凡稍稍心安,但是仍然不敢有絲毫鬆懈,速度不是很快,神識隨之擴大到極限,最大範圍內搜索修士的氣息,他沒有從樹頂飄過,而是在樹枝間跳躍,不停變換路線,步步小心謹慎,防止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陳凡知道桑公世家的厲害,不僅高手如雲,更重要的是心機慎密,行事滴水不漏,不可能毫無防備,肯定已在赤荒嶺布下嚴密的封鎖線,現在逃走冒著巨大的風險,可是絕不能坐以待斃,兩者相害取其輕,當務之急必須搏一搏,盡快遠離此,一旦被他們發覺,悔之晚矣。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彩霞盡散,天色漸漸灰暗,僅有的幾顆星星眨著眼睛,如同幾盞暈黃的油燈在風雨中飄搖,隨時都會熄滅。


    赤荒殿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根深葉茂,暗淡無光,遠處升起陣陣薄霧,幾聲鳥鳴獸吼傳入耳中,讓人心驚肉跳,一絲陰氣寒徹入骨,鬼影憧憧、陰森可怕。


    十多裏後,陳凡又折向南方,穿過大森林,翻越幾座大山,一口氣跑出數十裏,心情大定:“也許桑公世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赤荒殿,全力解決各派丹師,忽略了對門下弟子的監視,也許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獲悉殿中變故,嘿嘿!百密必有一疏,不可能麵麵俱到。”


    翻過一座小山崗,前麵隱隱看到天荒城的城牆,飄至山腳,陳凡躍上樹頂,準備全速前進,猛然心中一跳,兩名修士正向此急馳而來,對方也在同一時間發現了自己的蹤跡,頓時愣住了:“好家夥,桑公世家確實名不虛傳,看來他們是外鬆內緊。”


    那兩人都為虛丹師,分別是初期和後期,他心念急轉,已經來不及躲閃,隻好硬著頭皮迎麵奔去。


    不一會兒,兩條身影出現在眼前,陳凡搶先大喝道:“何方道友闖入赤荒嶺?速速離去。”


    兩人一愣,立即叫道:“咱們是桑公世家,你是何人?”雙方同時停下了腳步,相隔二十多米,他們倆都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穿藍袍、背插寶劍,麵部冷漠,神情戒備,目光炯炯,隱含殺氣。


    陳凡一臉驚愕,連忙拱手道:“大家是自家人。


    哈哈!小弟奉劍長老之令進城辦點急事,剛才有些魯莽,兩位兄長莫怪!”兩人神色一鬆,還禮說道:“原來是長老堂的執事,難怪有些麵生,失禮!失禮!小弟桑公陸友,這位是桑公屈塵,奉族長之命在此巡山,不知赤荒殿那裏的情況如何?”陳凡沉吟片刻,呐呐說道:“長老早有嚴令,事關重大,小弟不便透露,望兩位兄長見諒!隻能說幾大長老與族長親自出手,一切順利。”


    桑公陸友年紀稍大,生性穩重,點頭說道:“這是家族最高機密,小弟失言。”


    桑公屈塵異常興奮,開心說道:“太好了!小弟早就說過,赤荒殿不堪一擊,哈哈!如今南疆已成為咱們桑公家的盤,不要再躲躲閃閃,那些門派平日趾高氣揚,小弟一見就來氣。”


    桑公陸友臉色一板,怒斥道:“塵弟不要得意忘形,小小的南疆算什麽?族長說過,咱們的目標是整個厚土,其它三宮三殿實力非凡,不可輕視,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兩百年前的湯家就是前車之鑒。”


    桑公屈塵一驚,慌忙作揖說道:“兄長教訓得極是,小弟一定銘記於心,下次不敢了。”


    桑公陸友神情稍緩,擺了擺手說道:“勝不驕敗不餒,方為致勝之本,咱們桑公家實力雖強,但一向低調行事,否則早成眾矢之的,稍一露頭即被赤荒殿扼殺。”


    陳凡滿臉微笑,拱手說道:“兄長之言與族長有異曲同工之處,確為金玉良言,小弟佩服!無奈公務在身,不能停留,隻好下次再向兄長請教!”桑公陸友兩人舉手還禮,和顏悅色說道:“自家兄弟無需客氣,請!”陳凡剛越過兩人,耳邊忽然傳來桑公陸友的怒吼聲:“好你的狗賊,竟敢冒名頂替。”


    緊接著一道強烈的勁氣奔襲而來。


    陳凡早有準備,一飄數丈,兩手齊揮,一道寒光擊向桑公屈塵,飛雪和藍電同時飛向桑公陸友,嘴裏哈哈大笑道:“桑公世家不過爾爾,大爺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桑公陸友為了確保一擊成功,一直在不動聲色與陳凡周旋,並沒有暗示桑公屈塵,所以桑公屈塵毫無防備,避之不及,況且距離太近,他功力較低,頓時被寒光擊中胸膛,隨著一聲慘叫聲,立即摔倒在麵,一動不動。


    陳凡的主要進攻對像是桑公陸友,兩件寶器一陰一陽,以最快的速度向敵人殺去。


    飛雪在半空中與桑公陸友的寶劍相遇,“轟!”發出一聲巨響,迸出滿天金星,腳下的參天大樹隨之倒下,變成無數碎片。


    桑公陸友全身一震,右臂發麻,氣血翻湧,連退數丈,剛剛踏上另一棵數頂,又一道紅光迎麵擊來,慌忙奮起餘力舞動寶劍,布下一層厚厚的劍幕。


    “叮”的一聲脆響,紅光飛回,劍幕消失,桑公陸友感到一冷一熱兩道真氣入體,雖說數量很少,但極為難受,五髒六肺寒暑相交,嗓門一甜,一口鮮血噴射而出,頓時萎靡不振。


    陳凡也是飄後數丈,胸口一悶,真氣遲滯,連運兩個大周天方才平靜,心中讚道:“這小子功力不凡,恐怕距離實丹不遠了。”


    桑公陸友以最快的速度服下一枚丹藥,精神一振,臉色陀紅,大叫道:“塵弟,你怎麽樣?”卻聽不到任何回音,立知大事不妙,怒目而視,狂吼道:“狗雜種,你竟然殺了塵弟,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右手連揮,寶劍躍入半空,劍尖大放光明,噴薄出萬道劍氣,發出“噝噝”的聲響,向陳凡當頭罩下。


    陳凡長笑一聲:“又是一件寶器。


    哈哈!來得正好!”飛雪化著一道血光,以閃電般的速度向劍氣中心奔去,“轟!”劍光消失,兩人均為之一震。


    陳凡再接再厲,竭盡全力,藍電飛雪一上一下,同時到達桑公陸友麵前,藍電懸在頭頂,暴出無數道寒氣,飛雪停在胸前,化著千萬劍芒,將所有的方向全部封死。


    桑公陸友感到了巨大威脅,他知道敵人使用的也是寶器,自己隻能擋住其中一種,兩器齊擊威力更是倍增,即便是實丹師也會避讓三分,心中惡念頓生,不由大喝道:“陸爺和你拚了!”滿臉通紅,一口熱血脫口而出,如同一支利箭擊向飛雪,寶劍急掄,劍氣衝天,與藍電劇烈相撞。


    “?紓?紓繃狡骶穀槐灰灰換魍耍?路哺械窖??繼塚?∫』位危?泵u似?疚壬硇危?狡?杆僖蛔??芸煬突指叢???p桑公陸友卻是張嘴狂吐,口鼻中的鮮血仿佛幾道噴泉噴射而出,似乎永無休止,立馬成了一個血人,不過他已將顧不得這些,舉起左手,強行運起最後的功力,長袖中冒出一道火光,夾帶著一個淒厲的鬼叫聲飛向天空,緊接著半空中出現無數朵耀眼奪目的煙花,而且在不斷升高,很快就升到上千米的高空,久久不散,方圓百裏範圍內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夜中顯得尤為醒目,也尤為驚心動魄。


    “不好,百裏音符!”陳凡大驚失色,可是已來不及阻止,桑公陸友眼中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語氣更加狠毒:“小子,等著吧,桑公世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一頭栽下樹頂,氣絕而亡。


    陳凡暗歎一聲:“又捅了一隻馬蜂窩,惹下奇禍,殺了他們兩人,與桑公世家的仇恨已經不可調解,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敵明我暗。


    唉!桑公家正如日中天,三宮三殿也是望而生畏,從今往後,必須徹底隱姓埋名,一旦暴露出行蹤,肯定會引來瘋狂的追殺。”


    身形一閃,轉眼間就將兩具屍體堆放在碎木之中,方圓數丈範圍內點上火種,揀起兩把寶劍,在熊熊大火中奔向山頂。


    剛到達山腰,四麵八方傳來陣陣長嘯,與此同時,數十裏外冒出十幾個強大無比的氣息,以極快的速度向火光接近,當機立斷,揮動飛雪,岩壁上很快出現一個簡陋的山洞,直徑一尺半的小洞隻能勉強容納一人,默念幻術,手捏法訣,用石塊封閉洞口,岩壁憑空升起一股淡淡的白霧,幾秒鍾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外表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縫隙。


    陳凡收斂全部氣息,如同一塊毫無生命的石頭,與岩壁融為一體,隻餘心鏡通明,觀察四周的一舉一動。


    沒過多長時間,一條身影率先到達山腳,緊接著又有十三人飄然而至,看著衝天大火,陣陣焦糊味撲鼻而來,其中夾雜著肉香,不由麵麵相覷,他們都是心智甚高的修士,心中一涼,瞬間明白了事件的經過:“桑公陸友兩人完了,敵人焚屍毀跡,抹去了所有的線索。”


    陳凡更是暗自心驚:“乖乖!一個化丹師、三個煉丹師、五個實丹師、五名虛丹師,桑公世家傾巢出動,好險,幸虧我反應及時,否則沒到天荒城就被截下。”


    那位白發蒼蒼的化丹師眉頭一皺,冷冷說道:“他們出事了,哼!膽子不小,竟敢動桑公家的人。”


    殺意立起。


    一位煉丹師想了片刻,拱手說道:“伍老,百裏音符剛起,咱們就馬不停蹄趕來,一路上沒有發現任何痕跡,說明敵人非常狡猾,是不是已經逃走?”另一名煉丹師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林三哥,小弟認為敵人並沒有逃遠,肯定還躲在附近區,咱們應該仔細搜索。”


    最後一名煉丹師連連點頭,表示讚同:“滬六哥言之有理,從音符升空至今不到半刻鍾,敵人根本就來不及逃遁,況且每一個方向都有人防守,除非他具有化丹師的修為,否則立馬被發現。


    伍老,必須盡快搜尋,遲則生變。”


    伍老神色一凜,輕喝道:“好,大家並分四路,林賢侄向東,滬賢侄向北,柳賢侄負責南方,錦賢侄往西,各帶兩人,以百裏為限,明白嗎?”眾人表情嚴肅,異口同聲說道:“伍老請放心,咱們心中有數,即便挖三尺也要將那個狗雜種找出來,為兩位弟弟報仇血恨。”


    伍老咬牙切齒,白發抖動:“居然在咱們眼皮底下殺人滅口,太囂張了!無論他是哪一個門派,殺無赦!哼!即便是三清三殿弟子也不能放過。”


    揮了揮手,讓眾人立即行動。


    眾人群情憤怒,個個麵目猙獰,略一施禮,帶著滿身殺氣悄然遠去。


    伍老右手微動,寶劍飛入半空,萬道劍氣噴薄而出,發出陣陣“噝噝”的輕響,燃燒的樹木轟然倒下,漸漸擴大的火勢越來越小,很快就完全熄滅,上千平米的森林化為灰燼,隻有嫋嫋?煙在空中翻滾,桑公陸友兩人早就屍骨無存。


    伍老麵露哀色,雙拳緊握,站立良久,喃喃自語道:“陸賢侄、塵賢侄,你們死得好慘,老夫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兩位老弟,隻有用凶手的人頭來安慰你們的在天之靈。”


    剩下的一位實丹師輕咳一聲,小心翼翼問道:“伍老,凶手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羅門的華中生?”伍老思索片刻,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他,華中生雖說可疑,但他隻是一名合氣後期的煉氣士,而此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幹掉兩位虛丹師,最起碼有實丹師修為,天下有此功力者不會超過百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三清三殿高手,也許一直潛伏在此,準備接應進入神殿的同門,被陸賢侄兩人發現後起了歹意。”


    那人猶豫了一會,還是繼續問道:“小侄覺得那位華中生非常神秘,估計就是上清宮的德苦生,不過,小侄認為上清宮的行為疑點甚多,聽說白雲子是一位薄情寡意之人,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弟子付出這麽大的代價?莫非...”伍老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白雲子雖然狡詐,但族長和殿主更是目光如矩,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嘿嘿!上清宮聰明反被聰明誤,此舉暴露出白雲子的真實意圖,族長已經得知了所有的真像,明天將會向全家族宣布,以長老之位、百種靈藥、黃金萬兩懸賞此人。”


    費賢侄頓時瞠目結舌,呐呐說道:“此人到底是什麽身份?族長需要花費這麽大的代價?”伍老神秘一笑:“具體什麽身份不能透露,你也不需要知道,隻能說那位華中生的身份極其神秘,事件比咱們想象的還要複雜,他已經成為修士界最重要的人物,不僅是上清宮,天下各大門派都在尋找他的蹤跡,當然,咱們桑公世家也不例外,無論誰找到他,都是一件天大的功勞。


    不過,隻要活人不要死屍,而且不能傷他一根毫毛,最好讓他心甘情願與家族合作。”


    費賢侄躊躇滿誌,興奮說道:“不就是一個煉氣士嗎?生擒他太輕鬆了,不管願不願意,先抓過來再說。


    咱們桑公家很快就要一統天下,財富、位、靈藥、靈器、美女,應有盡有,每個人都有弱點,隻要不惜代價投其所好,不愁他不動心。”


    伍老苦笑道:“費賢侄,你想得太簡單了!華中生雖然修為低微,但並非常人,嗅覺靈敏,機警狡猾,上清宮動用八成人手,搜遍了大半個厚土也沒見到他的影子,無奈之下才求助於神殿。


    族長也早就關注此人,沒想到他竟然隱藏在羅門,剛才稍一大意就被他搶先逃脫,唉!可惜,絕好的機會,今後再找到他比登天還難。”


    費賢侄點頭受教:“如此說來,華中生絕對是個厲害角色,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伍老,小侄有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伍老微一擺手,和顏悅色說道:“但說無妨,即便說錯了也沒什麽,如果被族長采納,肯定是重重有賞。”


    費賢侄神色恭敬,拱手說道:“小侄以為,華中生已成驚弓之鳥,有了羅門的教訓,他短時間內不會在修士界露麵,應該化為凡人隱蔽於凡間,因此咱們必須立即封鎖所有邊境,決不能讓他逃出南疆,隻要將他堵在南疆範圍內,就可以從容不迫搜索每一寸土。”


    伍老沉吟片刻,微微點頭:“此計甚妙,但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族長與殿主暫時不會考慮這麽大的動作。


    ......嗯!也許用不著這麽麻煩,四位長老、十大執事已經出手,在千裏範圍內布下天羅網,老夫覺得有九成把握......如果連他們也找不到,那個華中生就太可怕了......唉!若是長老、執事無功而返,老夫就向族長進言,立馬采納你的建議。”


    費賢侄小心翼翼問道:“伍老,為何不雙管齊下,動用大軍配合我們的行動?這樣豈不是更為妥當?”伍老搖了搖頭,輕歎道:“‘複周行動’昨日開始實施,百萬大軍整裝待發,家族為此籌劃了整整上千年,已經箭在弦上,處於最關鍵時刻,怎麽能為了華中生一人輕易改變呢?半年內隻能動用小部分軍隊封鎖邊境,隻要複國成功,一切都好辦。


    唉!華中生,希望能夠早日見到你。”


    “呼!”東麵傳來一陣嘯聲,急促而焦慮,伍老喜道:“林賢侄發現了線索,咱們走!”四周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沒有了任何人類的氣息,但陳凡依然一動不動,他知道桑公世家決對不會善罷甘休,附近有許多丹師在同時搜索。


    果然不出所料,每隔一、兩個時辰就有丹師從此經過,他們每三人一組,其中必有一名煉丹師領隊,有些幹脆是化丹師,甚至於就連劍長老、寧長老兩名金丹師也陸續出現,一拔比一拔強大,無數神識掠過小山崗。


    從第二天開始,桑公家動用了數百名修士搜山,既有家族的高手,也有南疆各門派的拜壽者,羅秀生三人、五位結義兄長、秦陽子師徒也在其中,他們搜查得極為仔細,每一棵大樹、每一塊石頭也不放過。


    雖然一無所獲,但桑公家並不死心,似乎認定陳凡就藏在附近,不分白天?夜,一遍接一遍的梳理密林,恨不得將樹木全部砍光,不達到目的絕不罷休。


    陳凡暗自冷笑:“我就不信桑公家能夠搜索一輩子,哼!爺爺和你們耗上一個月,看看到底誰的耐心足。”


    可是沒過一會兒,肚子就開始餓得難受。


    幾位煉丹師與化丹師一直在十裏之內遊蕩,陳凡不敢露出任何氣息,隻好強忍著饑餓,一天後實在無法忍耐,索性收回心鏡,將全部心神沉入心中,就入定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凡醒來,發覺自己體內發生了一些變化,兩氣更加粘稠,光芒更盛,上中下丹田都隱隱出現一個氣旋,又像是氣球,乒乓球大小,既真實存在又虛無飄渺,它們在緩緩旋轉,與陰陽真氣緊緊相連,不知是真氣的起點還是終點。


    陳凡疑惑萬分:“難道這就是內丹?我已經正式跨入丹道?”默念丹道功法,似丹非丹,不知道進入了什麽境界,隻感到功力大漲,增長了近五成,頓時喜出望外:“哈哈!管它是什麽道,有了實力就是好道。”


    重新心鏡通明,感應範圍擴展了一倍,現在是深更半夜,桑公世家的搜索隊早已不在,焚毀的森林覆蓋著綠油油的雜草,心中一驚:“我入定多長時間了?......天啦!......居然過了三個多月。”


    隨即破洞而出。


    顧不得全身狼狽不堪,陳凡向天荒城奔去,一路上沒有發覺任何修士,輕而易舉飄進城內,潛入萬山客棧,原來的小院景色依舊,隻是住著一位凡人。


    陳凡悄無聲息進入臥室,解除幻術後,木箱裏的?皮傷勢痊愈,但氣息仍然微弱,來不及多想,迅速清除痕跡,拎起木箱立即出城,向南方狂奔而去。


    (第六集完)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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