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聲非常遙遠,不在神識的感應範圍內,斷斷續續,時隱時現,也許來自於大山的另一麵,可以肯定那是一位功力極其深厚的丹師,兩人的眼中同時露出驚駭之色:“難道是桑公世家追來了?他們知道了咱們的蹤跡?”他們的耳力非常靈敏,很快就發現嘯聲在向北方移動,並沒有向此靠近,似乎隱含無限憤怒,而且聲音越來越低。


    陳凡看了看?皮,卻見?皮也是滿臉疑惑,心中一動:“好像是有人在打鬥,走!咱們去暗中探聽一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露麵。”


    隨即向東北方向奔去,?皮當然是毫無異議,施展身法緊隨其後。


    為了隱匿行蹤,兩人不走樹頂,如同兩股輕煙穿越於樹枝,動作靈敏,速度快得驚人,神識也隨之擴大到極限,小心翼翼察看遠處的氣息。


    七、八十裏之後,他們忽然停下了腳步,前麵的山頂出現了一條身影,一邊拚命的長嘯,一邊向山腳狂奔,剛剛跑到半山腰,又有三條身影翻越山頂,緊緊跟在那人的後麵。


    陳凡做了個手勢,躍上一棵大樹,?皮一點就通,身形一閃,隱蔽在另一棵樹頂,兩人僅僅相距二十多米。


    前麵那人是一位煉丹初期的丹師,手中的寶劍已經折斷,隻剩下小半截劍刃,模樣非常狼狽,衣服破舊不堪,血跡斑斑,似乎受了重傷,他喘著粗氣,步伐越來越沉重,到了山腳,身形開始紊亂,好像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步。


    後麵的三人修為較低,都是實丹師,一個中期、兩個初期,長袍破破爛爛,但精神抖擻,長劍閃爍,殺氣騰騰,很顯然,他們在追殺那名煉丹師。


    煉丹師奔跑的速度越來越慢,甚至於無力躍上樹頂,踉踉蹌蹌逃了二十多裏,距離陳凡還有三、四裏時,突然停了下來,迅速服下一枚丹藥,左手扶著樹幹,穩住搖搖晃晃的身形,然後轉過身來,嘴角溢血,盯著越來越近的追兵,眼中噴出足以殺人的目光,不過,他整個後背血肉模糊,汩汩的鮮血很快就流淌了一。


    不到一分鍾時間,三名實丹師趕了上來,排成一個攻防兼備的三角陣形,將那人緊緊包圍,他們並沒有急於動手,而是站在三十米外,全神戒備,虎視眈眈,死死看著眼前的敵人,對方雖然已成強弩之末,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煉丹師的修為非同小可,臨死前的反擊更是可怕,不敢有絲毫大意。


    陳凡卻是一陣激動,三名實丹師正是魏梅子、秦湖子、凡武子,心中暗道:“三年沒見,好家夥,都已經修至實丹,魏大哥更是連跨兩步。


    嘿嘿!滿臉風霜,渾身殺氣,可以想象他們吃了太多的苦,不知道其他幾人在什麽方......咦!那位煉丹師是什麽人?怎麽可能被三位兄長所傷?”四人沉默了許久,煉丹師麵無人色,搖晃了幾下,強忍著劇痛,咬牙切齒,厲聲叫道:“反賊,竟敢以下犯上,桑公世家不會饒了你們......咳!咳!”連咳幾聲,喘著大氣說道:“千虹長老真是瞎了眼,那麽看中你們,居然......讓你們這些反賊擔當領兵重任,哼!她是罪責難逃,劍長老不會放......”張口一吐,大片鮮血噴出數米。


    魏梅子冷冷說道:“李執事,死到臨頭還在大放撅詞,除了虹姑之外,桑公世家沒一個好東西,在你們的眼中,咱們南疆的修士算什麽?哼!隻是你們的奴隸,你想想,哪一次殺敵不是咱們打頭陣?這幾年南疆死了多少丹師?你們桑公世家胡作非為,就連小小的煉氣士也在我們前麵作威作福,稍不如意就捏造罪名,僅僅被冤殺的丹師就有十幾個,如果再不反抗,哼!咱們幾個總有一天死在你的刀下。”


    秦湖子兩眼微紅,滿臉悲憤,大聲怒吼道:“大哥,不要跟他??攏?繃蘇飧齷斕埃???y鍛蜆校?越饢倚耐分?蕖!?p凡武子也跟著叫道:“他***,秦門、梅門好幾名弟子都死在他手裏,若不是秦師伯拚死相鬥,咱們剛才就栽在他手裏,秦師伯......”“不要急!”魏梅子擺了擺手,瞥了那人一眼,陰笑道:“好威風的李執事,平日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現在動不了吧?嘿嘿!二弟、三弟,也許用不著咱們動手,他的血很快就會自動流光。


    哈哈!李執事,疼不疼?怕不怕?還有多少血?還剩多少功力?哈哈!現在投降還來得及,咱們兄弟慈悲為懷,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呸!”李執事吐出一口膿血,目光極其瘋狂,大笑道:“桑公世家君臨天下,橫掃厚土,你們這些反賊算什麽東西?狗屁都不如!哈哈!桑公家沒有一個孬種,個個都是英雄好漢,哼!你們以為殺了爺爺我就萬事大吉?做夢吧!幾位長老馬上就到,你...你...還有你...包括那些弟子,你們所有人,一個個死無葬身之。”


    說話間,後心的鮮血流得更快。


    三人心中一驚,相互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說道:“動手!”同時舉起三支長劍,一前兩後,吐出三道劍氣,排成“品”字形射向李執事。


    李執事的臉色忽然變得陀紅,猛的張大嘴巴,噴出一口血箭,“咣”的一聲擊飛魏梅子的長劍,與此同時,揮舞手中的斷劍,布下一層厚厚的劍幕。


    “轟!”秦湖子與凡武子的劍氣與劍幕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劍幕消失,李執事搖搖欲墜,後背血流如柱,臉色又變得一片慘白,頓時萎靡不振。


    魏梅子不由自主退後數丈,臉上忽紅忽白,咬緊牙關招回長劍,轉頭一看,卻見兩位兄弟飛出十幾丈,滿嘴鮮血,一股腦爬起身來,拿著折斷的長劍,目瞪口呆。


    李執事又服下丹藥,精神一振,兩眼赤紅,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猙獰的狂笑:“一群跳梁小醜,不知天高厚,哈哈!不堪一擊,統統給我死......” 從頭到腳血淋淋的,仿佛來自獄的魔鬼,陰森恐怖,說著舉起斷劍,四周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死氣。


    衝天的殺氣彌漫了整個空間,令人毛骨悚然,三人心中一緊,神情凝重,渾身打了個寒顫,心知他在消耗最後的生命力,威力比平時還要強幾分,三兄弟聯手也擋不住驚天一擊。


    李執事奮起餘力,狂吼道:“去......死......吧......”話音未落,一道紅光穿心而過,胸口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眼睜睜看到鮮血帶著內髒的碎片噴出數米,“咣”的一聲,斷劍落在上,整個人轟然倒下,紅光消失不見。


    三人愣住了,魏梅子首先清醒過來,抱拳說道:“不知何方道友駕臨?在下梅門魏梅子,感謝道友的救命之恩,他們是我二弟秦湖子、三弟凡......”“哈哈!三位兄長,是我。”


    笑聲中一條身影飄至眼前,拱手說道:“大哥、二哥、三哥,多年不見,一向可好?”三人睜大眼睛,又驚又喜,凡武子歡呼一聲,風一般奔到陳凡麵前,使勁捶了他一拳,然後緊摟著他的肩膀,欣喜若狂:“原來是六弟,哈哈!三年來你躲到哪兒去了?想死我了,嘿嘿!六弟,你一點都沒變,還是老樣子,三哥我可老多了......”魏梅子與秦湖子也跑了過來,一左一右,抓住他的雙手不停搖晃,激動萬分,急促說道:“六弟,幾位哥哥一直擔心你,每天都在念叨著,謝天謝,哈哈!......”四人都興奮不已,抱成一團,個個淚流滿麵,又笑又哭,像小孩一樣蹦蹦跳跳,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就連平日一臉嚴肅的秦湖子也開懷大笑。


    兄弟重逢,渾身洋溢著無限的喜悅,雖然分開三年之久,但情誼更深,心意互通,相互感受到對方濃濃的友情,真摯無比,不含任何虛偽,沒有任何隱飾。


    許久之後,四人分開,陳凡哽咽道:“三位兄長,小弟時時刻刻想著你們,總是盼望著重逢的這一天,老天有眼,終於見到幾位哥哥,不知四哥、五哥現在何處?還有秦老前輩,羅師弟?”魏梅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含淚說道:“六弟,一言難盡,三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件,不過,他們都安然無恙。


    唉!此不宜久留,咱們到營說話。”


    凡武子趕忙說道:“對,大哥,咱們必須盡快離開艾勞山,那個混蛋剛才說了,桑公世家的幾位長老很快就到,再晚就來不及了。”


    秦湖子點頭讚同,眉頭緊皺:“大哥,敵人修為高深,每個長老都是化丹師,而家師傷勢頗重,那些弟子也沒有什麽任何戰鬥力,不能耽誤時間,越快越好,否則一個都跑不掉。”


    魏梅子大手一揮:“李執事的話半真半假,不過,還得防患於未然。


    六弟,走!有什麽話待會兒再說,既然已經匯合,時間多的是,不急這一時,咱們邊走邊說。”


    陳凡微微一笑:“小弟遵命,不過還有一人。”


    轉頭叫道:“?皮,出來吧,快來見過我的三位兄長。”


    三人眼睛一花,?皮出現在麵前,他早已收斂了大部分功力,略一施禮,立即躲在陳凡身後,凡武子驚奇問道:“六弟,他是誰家的小孩?是你剛收的弟子?功夫好像很厲害。”


    陳凡見他們都是一臉疑惑,輕笑道:“算是吧,他叫?皮,是個啞巴,能聽不能說,身世非常可憐,沒見過世麵,不懂禮節,特別怕見生人,幾位哥哥不要見怪。”


    魏梅子若有所思,隨即說道:“六弟,放心吧,你的弟子也是咱們的弟子,大家都是自家兄弟。


    嗯!先把這個混蛋處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凡武子捋了捋長袖,放聲大笑:“我來,小弟最擅長幹這種活。”


    在上挖了一個深坑,將屍體扔在裏麵,用泥土填平後鋪上大量的枯葉,接著從懷中取出一瓶藥水撒在四周,陰笑道:“我這瓶化骨水非常靈驗,即便是狗鼻子也聞不出任何味道,一個時辰內屍體全部化成清水,嘿嘿!神不知、鬼不覺,他***,桑公世家打破腦袋也想不到。”


    秦湖子神色憂慮,催促道:“快走吧,否則遲則生變。”


    凡武子收起玉瓶,揀起斷劍說道:“走,小弟在前帶路。”


    身形一晃,已在數十米之外,秦湖子緊緊追上,魏梅子看著陳凡說道:“六弟,咱們一起走。”


    陳凡點頭,兩人連襟遠去,?皮不聲不響綴在最後。


    幾分鍾後,五人登上山頂,下麵是一望無際的森林,魏梅子介紹道:“兩百裏外有一條大河,叫做金魚河,河對岸有一座規模較大的金魚鎮,鎮外有一座兵營,是桑公世家的重要軍事基,我們就住在裏麵。”


    陳凡想了想,邊走邊問道:“大哥,桑公世家搞什麽鬼?聽說有什麽百萬大軍?還有什麽大周、夏逆、商逆,難道他們真想統治凡人界?”魏眉子沉默不語,到了山腳加快步伐,追上秦湖子兩人,默默說道:“六弟,看來你一直在深山老林裏修煉,與世隔絕,什麽都不知道。


    唉!厚土王朝早就完了......三年前,就是赤霞子壽辰的那一天,桑公世家忽然發難,殺死了赤霞子,控製了赤荒殿,同時利用?倭?湧刂屏蘇?瞿轄?奘拷?....第三天,百萬雄兵一齊出動,兵分十路,同時向其它方的諸侯發起瘋狂的進攻,僅僅半個月時間就占領了京城,兩個月內橫掃大半個厚土,......”秦湖子接過話題,歎息一聲:“.桑公世家預謀已久,百萬大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所有的百夫長、千夫長都是先天高手,領兵大將全是丹師,當然是無往不勝,起先還有人抵抗,卻沒有哪一個城鎮能夠堅守一個時辰,後來各都望風而降,三個月後,桑公世家將京城改稱鎬京,立國大周,?倭?泳褪侵芡?.....唉!他們雖然修仙家族,但是野心太大了,不僅要稱霸修士界,還想一統凡人界,妄圖把整個厚土變成家族的私人財產。


    奇怪,修仙之人沉浸於俗事,天天想稱王稱霸,怎麽會修出這麽多丹師?不可思議,想不通......”搖頭晃腦,滿臉疑惑。


    魏梅子表情怪異,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不一會兒,長籲短歎道:“更想不到的是,立國僅僅半個月,就在他們向北推進的時候,玄荒殿和藍荒殿突然起事,兩家同樣聚集了百萬大軍,埋伏在藍冰河、小昆侖山一帶,出其不意,一舉殲滅了桑公世家四十五萬軍隊,桑公家受到重創後奮起反擊,雙方份份調兵遣將,拚命擴充軍隊,籌備糧草,連續大戰七個多月,互有勝負,死亡超過兩百萬,一直僵持到現在,這兩年多戰事不斷,又死了百萬以上......六弟,你肯定是無法想象,天啦!那場麵真是太慘烈了,太恐怖了,真正的血流成河,聽說方圓千裏範圍內都染成了血色,至今寸草不生,藍冰河也是成了血河,那裏已經成為人間獄,飄蕩著無數的陰魂,沒有人敢跨入半步......”一席話說得眾人打了個寒顫,似乎親身經曆了那場前所未有的血戰,漫山遍野的屍體曆曆在目,眼前都是一片血紅,無數陰魂在哭訴著,大家心中沉甸甸的,氣氛頓時變得極為沉悶壓抑,一個勁埋頭趕路。


    沉默很久,陳凡問道:“桑公世家丹師眾多,高手如雲,甚至於還有兩名長老是金丹師,如此強大的實力足已橫掃一切,怎麽打不過藍荒和玄荒兩殿?”凡武子咧開了大嘴,顯得非常開心,幸災樂禍說道:“桑公世家雖然厲害,金丹、化丹、煉丹一個接一個,層出不窮,可是兩殿也不是善類,他***,那兩個殿主竟然也是金丹師,其餘高手不計其數,桑公世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第一次就被幹掉了十幾個高手,聽說連那兩個金丹長老也受了重傷,三哥我佩服得五體投。


    ......哈哈!痛快,大快人心!死得活該,嗬嗬,那些王八蛋死光了最好。”


    秦湖子卻搖了搖頭,神情憂鬱,輕歎道:“六弟,桑公家太過歹毒,大戰之後見自身損失慘重,就命令咱們南疆的丹師與兩殿搏殺,兩年多來已經死傷過半,唉!不知有多少前輩高人冤死在小昆侖山?咱們幾個幸虧有虹姑暗中關照,否則早就被派往戰場,也許已經天人兩隔,已經成為小昆侖山的冤鬼。”


    魏梅子與凡武子也是滿臉傷感,那些戰死的丹師都是南疆的精英,有些還是他們的朋友、長輩,都死得不明不白。


    陳凡無言以對,默哀了片刻,隻好安慰道:“各位兄長,亂世之人不如狗,咱們能力有限,無力挽救天下蒼生,隻好退而求次,自保平安,如今大家都能幸免於難,這就是最大的喜事,所以說,咱們應該高興才是。”


    忽然一拍腦袋,輕笑道:“小弟差點忘了,嘿嘿!你們知道魏老哥哥在哪兒嗎?肯定想不到......”凡武子搶著說道:“六弟,大家都知道了,虹姑早告訴了我們,嘿嘿!......”三個都露出神秘的微笑。


    陳凡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小弟糊塗,嗬嗬,否則一見麵就會問我......咦,對了,大哥,咱們說了半天,還沒說夏逆、商逆是怎麽回事,快講,小弟等不急了。”


    魏梅子啞然失笑,搖頭說道:“大戰剛剛結束,藍荒殿宣布原來的藍冰城改稱陽翟,建立大夏國,玄荒殿將黃沙城改為殷,立國大商,殿主就是商王,不過令人奇怪的是,藍荒殿主並沒有稱王,沒有人知道夏王是誰,最為神秘......嘿嘿!堂堂的修士界三大領袖搖身一變,都建立了自己的王國,修凡通吃,天下奇聞,不可思議......嗬嗬,如今是天下三分,大周占領東、南、中部,大約有一半的領土,大夏雄居北方,大商位於西麵,基本上是相持不下,誰也無法一統厚土......”陳凡的心裏卻“蹬”的一下愣住了,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夏、商、周?陽翟、殷、鎬京?怎麽和球華夏國上古三代一模一樣?不會這麽巧吧?......不對,夏後子師父既然能夠帶領族人來帶厚土避難,商周兩朝的後人也能效仿,如此說來,桑公世家就是周王的後代,玄荒殿、藍荒殿被商夏的後代控製了。


    天啦,他們一個個都借屍還魂,份份複國了......如果藍荒殿就是師父的後人,我到底去不去藍荒殿?他們還承認九龍玉牌嗎?唉!已經隔了三千多年,人心難測,也許他們早就忘記了古老的傳統,嗯!不能透露九龍玉牌,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三人見陳凡眉頭緊皺,心事重重,相互使了個眼色,魏梅子問道:“六弟,在想什麽呢?哈哈!什麽也不要多想,讓他們狗咬狗,打到最後肯定是兩敗俱傷。


    他們雖然風頭正勁,不可一世,但是三年來死傷無數,再強的實力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所以為兄覺得其興也速,其亡也速......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僅僅幾年的征戰,搞得厚土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大部分青壯男子都上了戰場,隻剩下婦孺老人,年年旱澇大災,餓死的凡人不下於千萬。


    唉!天怒人怨,人神共憤,他們囂張不了多長時間,一旦勢力衰落,修凡兩界肯定會奮起反抗,天下雖大,卻無立足之。”


    凡武子目露凶光,咬緊鋼牙,恨恨說道:“大哥說得太對了!他***,別看他們現在如此猖狂,哼!人人都恨之入骨,隻是敢怒而不敢言。


    他***,咱們哥兒幾個就天不怕不怕,大不了一死,哈哈!老子已經反了,桑公家又拿我們怎麽樣?”秦湖子輕噓道:“禁聲!前麵就是金魚河,咱們到營再聊!”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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