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短短三年時間,你竟然已經修到煉丹境界,進展之快無人可及,了不起!”虹姑沒有回答,而是緊盯著陳凡,眼神非常怪異:“你知道自己處境嗎?如今各大門派都在滿天下尋找你。”


    陳凡滿臉疑惑,立即問道:“小弟身無長物,也沒有犯下滔天罪行,隻是與上清宮有仇,但與其它門派毫無瓜葛,他們為何緊緊相逼?小弟日夜苦思,卻不得其解,望大嫂指點。”


    “人心最難測,各自懷鬼胎,有因必有果,無緣不相逢。”


    虹姑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雖說你功力大進,可各派高手如雲,既然我能找到你的行蹤,遲早會有一天被其他人發現,所以說你現在是寸步難行,不知今後有何打算?”陳凡心中一沉,低下頭來,默默說道:“天下之大,卻無容身之處,小弟無計可施,隻好走一步算一步。”


    虹姑點頭笑道:“家族事務繁忙,我一直在外奔波,無暇陪伴目哥,他感到非常孤獨,總是想念當年的老朋友,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與他做個伴,既躲開了無休止的追捕,又可以安心修煉,不知你意下如何?”陳凡喜出望外,拱手說道:“如此好事,小弟當然求之不得,謝謝大嫂!不過......嘿嘿,小弟擔心老哥哥不歡迎。”


    虹姑奇道:“目哥經常念叨著你,應該是笑臉相迎,怎麽會不高興?”陳凡笑嘻嘻說道:“如果小弟長住,豈不是影響了老哥哥與大嫂的好事?”虹姑臉現紅霞,跺了跺腳,輕啐一聲:“你......你這個臭小子,竟然敢開我的玩笑,我饒不了你。”


    陳凡首次看到她作小兒女狀,頓時呆住了,心髒“撲通”跳個不停,好半天方才回過神來,仰天長叫:“蒼天啊,救救我!小弟受不了啦!大嫂,不要再笑,嗬嗬,小弟心裏特別害怕,擔心老哥哥拿刀砍我。”


    虹姑臉色一板,狠狠瞪了他一眼,隨手扔過三把寶劍,冷冷說道:“現在就走!”當即轉身向南而去。


    陳凡心中一笑,將靈劍掛於腰間,另外兩把寶劍插在後背,跳到樹下抱起?皮,緊緊跟在她後麵。


    虹姑重新恢複了往常的冷靜,滿臉寒霜,似乎有些生氣,毫不理睬陳凡,腳不動身不搖,如同一縷輕煙隨風飄蕩,風馳電掣,快捷無比。


    漸漸,她的身形越來越快,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陳凡頗感吃力,竭盡全力還是無法趕上,距離越來越遠,一個時辰後,已經拉下了數百米,渾身大汗淋漓,不由叫道:“大嫂,您慢一點,等等小弟。”


    虹姑停下腳步,看到陳凡氣喘噓噓奔來,冷笑道:“怎麽?堂堂煉丹師,才走了不到兩千裏就不行了?”陳凡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的真氣,彎腰作揖,嘻嘻哈哈說道:“大嫂修為高深,小弟望塵莫及,您是萬?〈笊劍?卟豢膳剩?〉苤皇塹桶?男⌒n鵒輳??笮頌荊??俏薇呶藜實耐粞蟠蠛#?畈豢刹猓?〉蓯巧街械男⌒∠?鰨?宄杭?祝?趺錘以諛?媲鞍嗝排??亢俸伲⌒〉芏嚶械米錚??筧擻寫罅浚??蠆灰?胄〉薌平稀!?p虹姑見他一臉疲懶,“噗哧!”忍不住笑出聲來,忽然盯著?皮輕“咦”一聲,滿臉驚訝,指著?皮問道:“他是你的弟子?”陳凡看了看懷中的?皮,點頭說道:“是啊,他是個啞巴,從小就是苦人,一生多災多難。


    唉!今早被靈劍所傷,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虹姑伸手緊握?皮的右掌,不一會兒,嘴角似乎笑非笑,神情怪異,好像想說什麽,卻又搖了搖頭,輕歎道:“機緣巧合,禍福難測,把靈劍貼在他胸口,今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鬆開手後,頭也不回飄然而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陳凡怔了怔,不解其意,雖知她了解?皮的狀況,但不敢多問,隻好一邊奔跑,一邊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虹姑放慢速度,輕鬆自如在前帶路,每隔半個時辰停頓片刻,讓陳凡運氣恢複。


    不過,他始終收斂陰性真氣,一直讓陽氣運轉於經脈,無論何時何都必須留有餘,一旦有變,可以找得一絲生機。


    東方彩霞初現,登上一座高山,虹姑撇了陳凡一眼,輕聲說道:“還有三千多裏,抓緊時間休息。”


    話音未落,飄然下山。


    陳凡如蒙大赦,立即放下?皮,服藥調息,這一夜翻山越嶺,馬不停蹄,盡力狂奔,不知走了多少路,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精疲,真氣為之一空,渾身每一個方都疼痛不已,模樣狼狽不堪。


    虹姑走後,陳凡小心翼翼調出陰氣,兩氣同時運轉,很快就完全恢複,重新收回陰氣,靜靜看著?皮,依然如故,沒有絲毫變化,心中一歎:“唉!還是聽天由命,隨波逐流,咱們倆同病相憐,誰也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虹姑杳無音信,陳凡焦急萬分,卻不敢離去,很久之後,直到太陽完全升起,山腳傳來她的聲音:“走吧!”兩人折向東南,一路群山起伏,森林密布,偶爾看到一些凡人村鎮坐落在河畔、山穀,但規模很小,房屋破落,隻剩麵黃肌瘦的孤兒寡母、衣服襤縷的老人,虹姑麵無表情,似乎視而不見。


    太陽越升越高,接近中午時分,眼前是一片麵積廣大的森林,遠處出現一座千米高峰,上下直徑幾乎相同,而且完全是鮮豔的血紅色,頂部有一座龐大的宮殿,金光閃閃,耀眼奪目,陳凡不禁一愣:“難道已經到了赤荒殿?這裏已是桑公世家的重,難道老哥哥一直隱居於此?”虹姑回頭一笑,帶著一絲神秘,又有些諷刺的意味,陳凡頗為尷尬,三年前逃跑時,在附近連殺兩位桑公家丹師,她早就心中有數。


    還是那座廣場,景色依舊,空曠無比,沒有一個修士的氣息,兩人奔向北麵的密林,剛進入赤荒山千米範圍,神識忽然無法施展,完全失去了作用,就連真氣運轉也受到極大的影響,空中似乎彌漫著一層的血霧,飄浮不定,淡不可見,無形無味,天上的太陽好像蒙上了一層紅色的麵紗,妖冶得讓人心顫。


    這裏的樹木都超過百米,三、四個人不能合抱,而且枝葉茂盛,滿眼翠綠,似乎不受外界寒冬的影響,近距離仰望赤荒山,高聳入雲,岩壁光滑如鏡,滿眼刺目的血紅,仔細觀察,它好像在輕輕扭動,仿佛是有生命的活物,無比妖異,讓人毛骨悚然,根本不是凡間之物。


    前麵飄來五條身影,陳凡暗暗吃驚,雖然神識受到限製,無法判斷他們具體的境界,但憑經驗可以知道五人都是丹師,一個化丹,兩個煉丹、另兩名是實丹。


    不過,最讓他震驚的是,其中一人身材極其魁梧,高大威猛,?發批肩,滿臉胡須,左眼戴著一隻?色的眼罩,分明是蒼山門大弟子百山生,頓時滿腹疑惑:“難怪虹姑知道我的來曆,可是他早已成為白雲子的弟子,怎麽會到投奔了桑公世家?怎麽陡然成了實丹師?”五人恭恭敬敬作一長揖,齊聲說道:“屬下見過虹長老!”虹姑神情冷傲,語氣嚴厲:“今日幾人當值?有誰來過?”那位化丹師白須老者拱手答道:“三組十五人當值,屬下領第二組,昨日來了五位信使,今天剛到兩人,屬下已經傳入殿中。


    還......還......有......”結結巴巴,似乎有些害怕,最後咬牙說道:“蓮姑昨晚來過一次,隻呆了小半個時辰。”


    虹姑渾身一頓,愣了片刻說道:“知道了,二妹是咱們桑公世家的功臣,你們不得無禮,而且要言聽計從,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五人齊聲說道:“屬下明白!”虹姑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向赤荒山走去,同時取笑道:“難得碰到老熟人,怎麽不打個招呼?”陳凡並不生氣,笑眯眯說:“大嫂說笑了,小弟在蒼山門的時間很短,與百山生隻見過一麵,沒什麽交情。”


    心中冷“哼”一聲,暗自說道:“交情?嘿嘿!他的眼睛就是被我打瞎,咱們已經是勢不兩立的仇人。”


    虹姑灑然一笑,放慢腳步,穿過幾棵大樹,眼前出現聳立著無數塊金黃色的方形石柱,每根石柱都是十米高、三米粗,似乎排列成一個深奧的陣法,陣中流光異彩,薄霧繚繞,霞光四射,色彩斑斕。


    “跟著我的腳步,不要亂動!”虹姑慢慢走進石陣,神情嚴肅,左拐右彎,步步謹慎,麵同樣鋪著一塊塊巨石,光滑平緩,每一塊都有六、七平米,竟有七種不同的顏色,陳凡向四周瞥了一眼,石柱上鑲嵌著密密麻麻的鑽石,五光十色,令人目不暇接,甚至於可以感到裏麵彌漫著一股神秘的能量。


    一刻鍾後,兩人似乎來到了陣中,這是一個四、五百平米的圓形空,上百塊巨石排列成?白分明的陰陽魚,氣勢磅礴,震撼人心。


    兩人飄至陽魚的魚眼邊,黝?的魚眼足有三、四平米,仿佛一隻碩大的鐵鍋,深入麵一米,鍋底正中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凹槽,籠罩著一層七彩霞光。


    虹姑忽然轉過頭來,眉頭緊皺,想了片刻,指著?皮說道:“他的情況非常嚴重,若是不得其法,醒來的希望極小,除非產生天大的奇跡。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一個月內可以讓他痊愈。”


    陳凡心中一怔,毫不遲疑將?皮遞過去,一揖到底:“大嫂說笑了,您肯出手施救,小弟感謝還來不及,怎麽會有不敬之意?”虹姑左手接過?皮,急促說道:“閉目盤坐,收斂功力,無論發生什事也不要驚慌,更不能輕舉妄動。”


    陳凡就盤坐,閉眼前看到她右手一翻,掏出一塊拇指大的小石頭,晶瑩剔透,隱隱發出紅、黃、綠三色微光,隨手一彈,石頭飛入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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