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冰原風雪 第五節 思鄉穀眼皮微動幾下,四周的金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陳凡終於醒來了,猛的睜開眼睛,兩道金光急射而出,仿佛兩把有形的利劍,淩厲之極,可以摧毀世間萬物,又像兩道閃電劃過長空,令人心顫膽寒。


    一呼一吸之間,金液與陰氣快速運轉,瞬間就流遍全身經脈,一個大周天接一個大周天,循環往複,其流暢如同寬闊無比的江河奔騰向東,其雄渾又似大海的波濤洶湧澎湃,氣勢磅礴,永無止休,蔚為壯觀。


    真氣持續運轉,渾身神清氣爽,每一個毛孔都在不停吐故納新,吸收天精華,吐出體內濁氣,好像吃了人參果似的,透著說不出的舒坦,每一個細胞都活躍萬分,仿佛在歡呼自己又一次得到重生。


    不過,陳凡有些驚訝,金液的增長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陰氣雖說增加了近半成,卻仍然是化丹後期境界,始終沒有再進一步,這一步好像就在眼前,伸手即觸,又覺隔著一條鴻溝,永遠無法逾越。


    略一思索,陳凡若有所悟,金丹不同於其它境界,每前進一步都極其艱難,飛升丹對於功力增長的效果已經很小,煉化天元氣的速度雖然更快,但是相對於金丹本身來說微不足道,也許,隻有經過漫長歲月的修煉才能有明顯進步。


    想到陰氣的狀況,不由自主的長歎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陳凡喃喃自語道:“飛升丹害人不淺,唉,看來還得要服用一次金丹丸,一旦陰氣膨脹到極限,後果不堪設想。”


    “嗯,當務之急,應該先解決心腹之患,其它任何事件都暫且放在一邊,嗬嗬,還是老辦法,找運輸大隊長,缺什麽就要什麽,不要客氣。”


    陳凡心情大好,扭扭脖子,伸了伸懶腰,骨骼“叭叭”脆響。


    太陽已經掛在頭頂,春天的陽光溫暖而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陳凡一躍而起,俯瞰山下,視野特別開闊,滿眼是莽莽森林,一片翠綠,高高突起的是丘陵,雪白細長而又彎曲的是河流、小溪,極遠處的山脈連綿起伏,幾乎黑壓壓的連成一線。


    向西看去,隱隱看到百草山的身影,距離此隻有數十裏,藍荒殿的大營也不遙遠,應該在東北方向,最多不會超過五、六百裏,這裏就是兩殿大軍的最前線,大名鼎鼎的藍冰河就是邊境,可以想像,那兒的形肯定是非常平坦開闊,否則數百萬大軍無法交戰。


    “對了,看一看我的戰利品。”


    陳凡一拍腦袋,開心的笑道:“雖說奔波了一整夜,但是收獲還是蠻豐富的,靈藥、靈劍,還有數不盡的物品,嗬嗬,值得!”打開所有的包裹,陳凡盤坐下來,興致勃勃逐一清點,很快就興奮不已:“好家夥,哈哈,發財,大發財,真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好寶貝。”


    包括他袖裏的短劍,共有四十九把靈劍,頂級靈藥一百三十九瓶,飛升丹十二瓶,還有毛毯、玉製的長案台、太師椅、書架,以及十三隻蒲團、一隻小木箱、一隻小香爐、五十四本書籍。


    木箱隻有半尺長、三寸高,黃燦燦的表麵雕刻著幾朵鮮花,顯得異常精致,小巧玲瓏,而且是出人意料的沉重,陳凡暗道:“不知是什麽寶貝,嘿嘿,老家夥的東西肯定不會差。”


    小心翼翼打開一看,不禁一愣,裏麵金光閃閃,放滿了無數根細長的金條,每一根隻有火柴棒那樣粗,通體金黃。


    取出一根仔細察看,表麵光滑如鏡,隱隱閃爍著一絲光華,但是沒有清涼之感,比玄鐵還重一倍有餘,似金非金,微一用力卻紋絲不動,使勁嗅幾下,竟有一股淡淡的異香撲鼻而來,似乎有些熟悉,陳凡感到非常奇怪:“這是什麽東西?不對,絕不是金條。


    老家夥不會這麽無聊,更不會放在大帳裏……”突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哈哈,我知道了,這是香,在大帳裏聞過這種味道。


    嗯,老家夥如此看重,絕對不是凡品,也許是桑公世家的特製品,甚至於對修行大有好處,我一向運氣不錯,也許真的揀到無價之寶。”


    放下木箱,開始翻看書籍,每一本大略翻閱幾頁,頓時驚喜萬分,這些書並不是什麽秘訣,對於陳凡來說卻更加寶貴,因為它們是輝長老親手所寫的筆記,記載了他一生的修煉心得,最有價值的是他對煉器術和幻字訣的注解。


    陳凡心裏當然明白,輝長老作為桑公世家的長老、無用置疑是一位了不得的煉器大師,另外,他能夠修至金丹境界,雖然有飛升丹、金丹丸的幫助,但是從初期到中期最起碼需要數十年的苦修,對於幻字訣絕對有極深的造詣。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老家夥,嗯,不好意思,看在這麽寶貝的麵子上,還是叫你一聲輝長老,嘿嘿,輝長老,謝謝你。”


    陳凡高興得合不攏嘴,興奮得無法自抑,拿起一本書貼在胸口,輕輕閉上眼睛,好半天方才平靜下來,想了一會,用一大塊袍布將書籍層層包好。


    零零散散的物品堆滿了山頂,陳凡既高興又煩惱,撓了撓腦勺,感到有些為難:“看來寶貝太多也麻煩,怎麽處理呢?天啦,不會真的開一個百靈拍賣會吧?不,還是想辦法送給別人,可是它們都已經通過靈,隻有先消靈才能重新認主。”


    《煉器總綱》裏有詳細記載,長時間通靈之後,靈劍已經人主,與主人心意相通,在其他人手裏無法發揮出其真正威力,隻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凡劍而已,唯一的辦法就是消靈,使用秘法封閉它的靈性,慢慢將主人的信息消除,然後再次通靈,可是這個過程非常繁瑣,而且很費時間,當然,通靈方法不同,主兒的功力不一,長短也極為懸殊,快則五、六年,最慢的甚至於需要上百年。


    “時間太長了,唉,耗不起啊,隻好暫且擱在一邊。”


    陳凡搖頭歎氣,默默想著:“上百名丹師被殲,大營被毀,數十萬大軍潰散,桑公千虹損失慘重,肯定是焦頭爛額,全力忙於處理後事,重整隊伍,還要防備藍荒與玄荒趁火打劫,正常情況下,幾個月內不會有什麽大動作,獵殺行動也自然而然的停止……嗯,應該趁此機會提高實力,不能浪費時間。”


    “一山更有一山高,我雖然金丹已成,但是功力太淺,如果不幸遇到其它金丹師就慘了。”


    回憶起輝長老與禹聶子的拚鬥過程,那眼花繚亂的變化、震撼人心的場麵令人無法忘懷,陳凡深深感到了自己的差距。


    他知道桑公世家的金丹師不會少,這裏有輝長老,赤荒殿裏見過劍長老、寧長老兩個,煉製靈器需要五個,桑公世家一向神秘莫測,肯定還有其他金丹師,隻是隱蔽不出,所以不為人知,況且他們擁有眾多化丹師,也許每年都能出現金丹。


    藍荒與玄荒也潛伏了數千年,種種跡象表明,兩殿也使用了飛升丹,雖然不知道他們通過什麽手段得到配方,但是可以肯定十不離九,否則不可能冒出這麽多高手,更不可能與桑公世家相抗衡,毫無疑問,兩殿的金丹師也很多,否則桑公世家早就將他們鏟平。


    想到這兒,陳凡不由愣住了,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滿嘴苦澀,長籲短歎:“百靈子,你不虧是天下第一鬼才,可是你的才華沒有用在正道上,竟然煉出了這種鬼藥,現在不僅化丹師泛濫成災,就連金丹師也不稀罕,可惜隻有功力沒有境界,沒有對天道至理的領悟,沒有修身養性。


    唉,桑公千虹說得對,大家已經不是真正的修士,已經失去了修士的本性,徹底墮落了,成為一群殺手,變成了冷冰冰的殺人機器,利欲熏天,毫無人性。”


    愣了很長時間,“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陳凡眼冒金光,雙手緊握,大聲對自己說道:“敵人實力太強,決不能莽撞行事,應該找一個比較安全的隱居之所,閉關提高功力,修習六藝,若是大仇未報身先死,豈不是死不瞑目。”


    決心已下,陳凡不再遲疑,立即將所有物品重新包好,包裹背在身後,手舉毛毯,不由分說飄然下山。


    到了山腳先向南奔去,一路察看沿途的形,百十裏後又折向東,仔細考察方圓五、六百裏範圍內所有山、森林,他的條件很簡單,方不需要太大,環境也不需要太好,隻要偏僻隱蔽,而且很不起眼,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


    足足找了一個時辰,終於在一座小山頂停下了腳步,大笑道:“哈哈,就是這裏,正合我意。”


    這座山隻有三、四百米高,四周有幾座同樣高的山峰,圍成了一座半封閉的小山穀,大約有七、八百畝的麵積,隻有南麵一個出口,穀內外覆蓋著茂密的原始森林。


    更重要的是,此位於百草山的東北角,隻有二十裏的路程,兩殿的大營遠在六、七百裏之外,數百裏之內荒無人煙,是一個極其普通山穀,既沒有險要的形,也沒有珍貴的藥材,一般不會有人過來騷擾。


    陳凡緩緩落下穀底,仔細觀察穀內的環境。


    山穀呈不規則的橢圓形,南麵與西麵較為細長,樹木異常高大,大部分有六、七十米,超過的百米也隨處可見,兩、三人不能合抱,這在寒冷的北疆非常少見,最起碼生長了數千年。


    陳凡將包裹放在麵,先取出一把靈劍背在身後,接著將整個山穀走了一圈,林間鋪滿了腐葉,雜草叢生,一條小溪從中間宛延穿過,水流很小,清澈見底,而且沒有結冰,它的源頭在西麵的山岩裏,從東麵的石縫裏流出,應該是下河的一段。


    因為麵積太小,而且出入很不方便,這裏沒有猛獸,隻有一些野兔之類的小型食草動物,它們似乎從未見過人類,看到陳凡一點也不害怕,悠然自得躺在溪邊啃著樹葉、青草。


    陳凡目光一掃,四麵的山坡比較平緩,同樣長滿了參天大樹,隻有北麵的岩壁比較陡峭,奇石突兀,樹木稀稀朗朗,而且非常矮小,枝幹怪異,綠葉稀少,好像一株株人工培育的盆景。


    略一思考,忽然飄到北麵的峭壁之下,拔身而起,到達百米高處,腳尖一點岩壁,又上升百米,穩穩的落在半山腰。


    山腰處有一塊突兀的巨石,手指輕敲幾下,發出“咚咚”的響聲,陳凡點了點頭:“硬度還可以,看來隻有這兒最合適,嗬嗬,開工!”隨即抽出靈劍在巨石下挖起了山洞。


    靈劍鋒利無比,稍一用力就像切豆腐似的,瞬間深入劍柄,橫豎幾下,一大塊岩石就整齊切割下來,截麵非常光滑,甚至於沒有一點點屑末,很快就開出一個長方形的洞門,高度接近三米,寬有一米半。


    隨手一扔,切下的石頭輕飄飄落在溪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幾米外的野兔仍在慢悠悠吃草,對此茫然不知,陳凡得意一笑,沿著洞口繼續往裏挖。


    不到半個時辰,山腹中出現一個五、六百平米的大廳,頂高超過六米,左右兩側各開了三間小洞,麵與四壁都非常平滑,仿佛經過刻意打磨。


    看著眼前的山洞,陳凡滿心高興,先將包裹搬進洞內,然後再接再厲,使用蒼山子的機關之學,將切割下來的石材做了幾扇大門,並且做了幾個隱蔽的通風口。


    “嘿嘿,我的水平也不差,完全可以與翠雲穀的山洞相媲美。”


    興奮之餘,陳凡感覺稍有疲憊,抹去額頭的幾滴汗珠,微一運氣,消耗的功力瞬間恢複過來。


    “雖然是臨時居住,但也要好好布置一下。”


    想了片刻,將毯鋪在大廳,不大不小,基本上完全吻合,青玉案台和太師椅擺在正中央,香爐與小木箱放在案台上。


    來到左側的小洞,陳凡笑道:“第一間做靜室,第二間是書房,第三間當倉庫,存放藥材與靈劍,嗯,另外三間就當廚房吧,嗬嗬,六室一廳,太寬敞了,舒服!”不一會兒,一切都收拾妥當,陳凡喜笑顏開,拍手叫道:“哈哈,大功告成!”在三個小廳裏來回轉了七、八遍,看了又看,稍不如意就重新擺放,直到滿意為止,最後興高采烈|回到大廳。


    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懶洋洋靠在後背,雙腳翹在案台,滿心得意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覺得每一個角落都親切無比,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輕輕閉上眼睛,渾身洋溢著無限喜悅。


    忽然睜開眼睛,一躍而起,拍著腦袋說道:“如果在這裏布上一個幻陣,豈不是更加安全?對,還有陣法、符術、咒術,嗬嗬,能用的都用上,絕對是銅牆鐵壁。”


    當即飄出洞外。


    此時,太陽已經掛在西山,殘陽如血,仿佛朵朵桃花盛開,照得天際間一片豔紅,空中風起雲湧,大滿眼蒼翠,山風吹過,宛如大海的波濤,一浪接著一浪,飛鳥份份歸巢,遠處傳來野獸的吼叫。


    陳凡飄至山穀東側,躍上山頂,環顧四周,神識也擴大到極限,觀察方圓數十裏範圍內的一草一木,心中盤算著如何布置幻陣。


    這幾座山很小,也可以說是較高的丘陵,不過,如果將它們全部包括進去,需要布下極其龐大的幻陣,工程量非常大,難度也極高。


    九年之前,他為了黑皮的安全,曾經在赤血嶺布了一個大型幻陣,但是隻有百米範圍,而且全部在平,這裏卻是有山、有水、有穀、有森林,形非常複雜,麵積超過上一次數百倍,其難度可想而知。


    “幹!”過了很久,陳凡眉頭舒展,露出一絲笑容,毅然點頭說道:“難度雖然不小,但是收獲更大,不要著急,邊幹邊學,嗬嗬,紙上談兵是不行的,布陣也是一種修行。”


    隨即盤坐下來,在麵畫出周圍的環境,仔細分析每一塊岩石、每一棵樹木、每一片森林、每一座小山、每一個空間,它們高矮不同,疏密不一,必須考慮到所有的因素,甚至於包括氣候的變化。


    高明的幻陣都是因製宜,按照實際情況隨機應變,絕對不會大幅度破壞形,更不會大麵積砍伐森林,所以能夠做到與環境渾然一體、無跡無痕,否則就落於下乘,破綻百出,很容易讓外人看出其中的端倪,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反而是畫蛇添足,引起別人的懷疑。


    天色越來越暗,明月掛上樹梢,陳凡對身外之事渾然不顧,廢寢忘食,全神貫注分析所有的勢、貌,第一次布置如此超大型幻陣,慎之又慎,每一個細節都不敢馬虎。


    半夜時分,一切都了然於心,他又閉上眼睛,默念《萬幻神術》、《靈符九章》、《千咒語》,以及上清宮的陣法,細嚼每一個文字,琢磨其中的含義,領悟其中的奧妙。


    這四種技藝之中,陳凡對《萬幻神術》的領悟最深,神龍島上幾個幻陣就是活教材,已經將三個境界活生生的擺在眼前,再經過赤血嶺的實際布陣,基本上掌握了前兩個境界,第三個境界也吃透了大半,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將它們靈活應用。


    可是讓他感到頭疼的是,符術與咒術太過深奧,文字語句生澀難懂,進展很小,隻能說剛剛跨入門檻,雖然能使用一些簡單的技巧,但麵對修為深厚的敵人,隻能稍稍擾亂耳目,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威力,對付金丹師更是毫無作用。


    每當想到咒符兩術,陳凡一臉無奈,甚至於產生一個怪異的想法,這兩術太過神奇,也許和無影神覓類似,它們都是仙界的仙術,修士界隻能領悟一些皮毛,否則以它們的威力,足以改天換,即便是金丹師也無法抵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凡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太陽早已落山,天色開始漸漸陰暗,不由愣住了,心念一轉,開顏一笑:“沒想到已經過了三天三夜,哈哈,相當於閉一次關,很正常!”心情舒暢之極,不僅是幻陣有了一個大概的眉目,更重要的是,咒符兩術有了新的進展,雖說隻是小小的一步,但是已經算極其難得。


    忽覺肚子餓得“咕咕”叫,立即一躍而起,直奔山穀,順手獵取一隻野兔,在小溪邊的巨石上點起了篝火。


    暮色漸深,穀中一片黑暗,寂靜無聲,隻有鮮紅的火苗在跳動,樹枝在火中發出“叭叭”的脆響,仍下最後一根骨頭,陳凡靜靜躺在巨石上,凝視著深邃的夜空,凝視著天上的明月。


    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一種孤獨感彌漫了全身,心頭充滿了濃濃的傷感,不知不覺中,眼角流下兩行淚水。


    慶湖是他在厚土的第一個家,可惜天降奇禍,不到三個月就毀於一旦,赤血嶺的幾年生涯是迫不得已,若是沒有黑皮,他不可能在那裏停留,這麽多年來一直流浪不定,隨波逐流,但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個願望,希望有一個自己的家,不再顛簸流離,不再浪跡天涯,每當夜深人靜,深深的思念家鄉,思念自己的朋友,思念七個弟子,思念黑皮,還思念飛鴻。


    “天為家,其實就是沒有家,唉,也許我命中注定要流浪一生,直到生命結束!”抹去淚珠,陳凡喃喃自語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就叫它思鄉穀吧!”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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