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人牢房裏的蘭鳳玲清醒了過來。


    周遭一片昏暗,隻有柵欄外走廊上透進來一些光亮。


    這裏的條件非常惡劣,甚至連一張粗糙的鐵床都沒有,讓人感覺這裏和關押野獸的牢籠沒什麽區別。


    蘭鳳玲蜷縮成一團蹲在角落裏不停的打著噴嚏。


    “好冷啊!哈秋,這是虐待俘虜吧,這些家夥還真是過分耶。”


    她在手心哈著氣,然後來回搓著。


    (我真的能離開這裏嗎?)


    手機已經沒電了,現在她無法確認現在的具體時間。不過據她推測,自己被關在最多也隻有6個小時,但即便如此,她也總覺得像是在這裏呆了很久一樣,以至於對度日如年這個詞有了全新的體會。


    人對黑暗有著天生的畏懼,蘭鳳玲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走廊上還有透射進來的光的話,蘭鳳玲估計自己在完全的黑暗裏呆一陣子就會發瘋。


    (這些玉俑士兵都不會累嗎?)


    蘭鳳玲看著來回巡視的獄卒在心裏歎了口氣,想要撬開柵欄上的鎖越獄的計劃根本沒有機會實施。


    但她沒有就此放棄的想法,蘭鳳玲眼睛在這個單人牢房裏來回審視著。


    從牆壁到天花板,圍困她的牢籠全部都是玉石材質,想要徒手挖洞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混蛋啊,難道真的沒有機會嗎?”


    她靠在牆壁上自言自語的說著。


    咚咚。


    牆壁上傳來了聲響。


    “?”


    蘭鳳玲將耳朵貼在了牆壁上。


    咚咚咚咚。


    聲音越來越大,蘭鳳玲感覺不妙的立刻向後退去。


    果不其然,牆壁冷不防的碎裂開了,石頭塊無差別的向四周爆射開來。


    蘭鳳玲瞳孔放大,不知道是不是饑餓到乏力的緣故,麵對著衝自己腦袋爆射過來的石塊,她像在夜晚被燈光照射到的青蛙一樣一動不動,如雕像一樣杵在原地。


    沒有了戰甲的她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被石塊以這樣的速度砸到腦袋的話,她無疑會喪命的。


    不知道是什麽緣故,此時此刻在她眼中全部都像是慢鏡頭一樣,那個向自己腦袋砸過來的石塊在她眼中比蝸牛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但——


    (為什麽我會動不了呀!)


    啪!


    石塊砸到了腦袋上,鮮血嚇人的滲出來。


    “呀呀!!”


    蘭鳳玲尖叫了起來。


    “你尖叫個什麽勁啊,被砸到的我都什麽話都還沒說呢。”


    田納西以壁咚的姿勢將蘭鳳玲護在身前,自己替她承受住了砸過來的石塊。


    “田納西學長。”


    蘭鳳玲用感激的聲音喊到。


    “不用謝我,這牆壁本來就是我弄開的,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麽點背的呆在這裏罷了。”


    田納西冷冰冰的回答著,將眼神掃向牢籠外的走廊上。


    (來了。)


    他嘴角得意的向上揚起。


    “我們要走了,別給我礙手礙腳的。”


    田納西根本不給蘭鳳玲回答的時間,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著她,從他


    剛剛在牆壁上弄開的大洞跑了出去。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那是從地牢裏追出來的獄卒,田納西躲避著從身後投擲過來的長矛,以驚人的腳力飛奔著。


    “老大,就是這裏了!”


    兔子童裝的水豐站在不遠處民居頂上揮著手,田納西抬起頭,縱身一躍彈向空中。


    身後的追兵來不及刹車,一個撞著一個的接連掉進了他們提前挖好的大坑裏。


    一腳踏到了民居頂上,田納西看向了懷中的蘭鳳玲,額頭上露出了青筋。


    (這家夥還不知道下來嗎?長得矮又平胸,體重居然有這個噸位,實在是人不可貌相。)


    “喂!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你是癡女嗎?”


    田納西將滿臉通紅露出奇怪表情的蘭鳳玲摔到了地上。


    “哎呦,田納西學長你終於來了嗎?白赤羽君可一直在等你呢。”


    蘭鳳玲雙眼都成了愛心的形狀,緊握著自己的雙手忸怩的說著。


    “你在瞎說個什麽?我對他可不感興趣。”


    田納西緊皺著眉頭,一巴掌扇飛了衝自己撲過來的水豐。


    “啊?怎麽會這樣?你要像楚王拋棄屈原一樣拋棄白赤羽嗎?到底是有了哪個新歡啊!”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田納西感到頭痛的躲閃著突然爆發出強橫實力蘭鳳玲。


    看著一腳被踹成數節的屋簷,田納西瞪大了眼睛。


    “這家夥……其實根本不需要人去救她吧?”


    “回答我,你到底是喜歡上了誰才拋棄了白赤羽的,你對得起你自己嗎?摸著良心說話呀!”


    “喂!才沒這種事吧!別給我添亂了。”


    看著咄咄逼人蘭鳳玲,田納西心底生出了一種畏懼。


    “回答我啊!你到底是喜歡上了哪個混蛋!”


    “我喜歡你!這總行了吧!別再給我吵下去了!”


    田納西氣憤的大喊了起來。


    “咦————!”


    蘭鳳玲大吃一驚,臉蛋已驚人的速度紅了起來,口齒都變得有些不清了。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麽!這不可以呀!”


    她慌亂的擺著手。


    “我對姐姐大人是一心一意的,就算是田納西學長也是不可能的,雖然……”


    她抬起頭看著田納西,臉紅得可以擰出水來。


    “別誤會,我沒有看不起田納西學長的意思,但我們倆是真的沒可能的。如果我也是男生的話,我肯定會欣然接受的。但現在……真的沒辦法呀!”


    “噗!”


    田納西噴出一口血來。


    “田納西學長你怎麽了?別嚇唬我啊!”


    蘭鳳玲看著他噴血的樣子緊張的說道。


    “老大,敵人又來了!還有那些超大的巨無霸呀!”


    水豐連滾帶爬的流著淚跑了過來。


    “終於來了嗎?按照計劃帶他們兜圈子就是了,盡量爭取時間,別和他們硬碰硬。”


    田納西說完,望向了地牢的方向。


    “這下就看你的了。”


    他低聲自語著。


    ***


    在地牢的走廊上飛奔著,白赤羽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牢籠。


    “到底關在哪裏了,在不快點找到的話,那些獄卒就快趕回來了呀,就不能給我點提示嗎?”


    白赤羽焦急地說著。


    牆壁上一個熟悉的問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難道這就是提示嗎?”


    白赤羽用腦袋撞上去,卻除了頭痛外,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我真是一個蠢貨啊,哪裏會有這樣的好事,又不是在打遊戲,而且就算在是遊戲裏出現的也隻是會變大的蘑菇吧?”


    嘲笑著自己的白癡,白赤羽繼續在地牢裏飛奔著。


    喵嗚~


    一聲貓叫迅速吸引他的注意力,白赤羽迅速朝貓叫的地方飛奔而去。


    終於,蘭莎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她渾身捆綁著鎖鏈,並且由那隻像大型犬體型一樣的狸花貓看管著。


    白赤羽明白,其實那鎖鏈對蘭莎一點用處也沒有,真正讓她動彈不得的其實是那隻貓。


    白赤羽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他可不覺得一隻貓會是自己的對手,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蘭莎,我來救你了,你聽得見嗎!”


    他大喊著闖進牢籠裏掰開了她身上的鎖鏈。


    “我這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喲。”


    蘭莎虛弱地說著,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惹人憐愛的笑容。


    “喵嗚!”


    狸花貓撲了過來,白赤羽卻絲毫不在意。


    “喵嗚!”


    狸花貓伸長了爪子,身上冒出了玉石一樣的光澤。


    白赤羽猝不及防的被掀飛了出去,蘭莎也跌坐在了地上。


    “這是怎麽回事?!不過是一隻貓而已呀!”


    “別小瞧人了呀,喵。”


    狸花貓像人一樣站了起來,兩隻手都做出了攻擊的動作,爪子不停的向白赤羽突刺了過來。


    “一隻貓居然會說話?你們非要把我這已經破碎了的世界觀碾成粉末嗎?”


    白赤羽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取出單手劍的時間也沒有。


    (可惡,赤手空拳拿不下這個家夥,而且時間也越來越緊了呀,那些玉俑遲早會發現不對勁的。)


    心裏越來越焦躁,注意力更加不集中的白赤羽完全陷入了被動。


    “戰鬥時想東想西不是好習慣喲,喵。”


    狸花貓一爪子是刺了他的腹部裏。


    “你……說話時候的那個尾音是怎麽回事啊?”


    “戰鬥的時候吐槽不是好習慣喲,喵!”


    又是一爪子緊了他的腹部。


    “啊!嗚……”


    眼睛越來越模糊,白赤羽費力的將眼睛瞟向了跌坐在一旁的蘭莎。


    “快逃……快逃啊!”


    他調動了全身的力量用力的大喊著。


    “戰鬥的時候不要關心其他人喲,喵。”


    狸花貓用尾巴纏住了他的脖子。


    “不然你會死得很慘喲,喵。”


    “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戰鬥的時候不要多說廢話呢!”


    蘭莎充滿了自信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狸花貓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砰!


    牆壁凹陷了一個大坑,狸花貓卡在裏麵動彈不得。


    “怎麽會這樣啊,喵。”


    “明明你之前都沒辦法動的呀,喵。為什麽突然之間也變成了這樣了呢?喵。”


    “因為——”


    蘭莎一個腳背踢重重地踢在狸花貓的身體上。


    “我看你這家夥很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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