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飛奔的蘭鳳玲還沒有抬起頭就撞上了從拐角出來的人,緊接著便是一陣玻璃瓶掉到地上打碎的聲音。


    刺鼻的酒精氣息讓蘭鳳玲打了一個噴嚏,微眯著眼睛抬起了頭。


    “啊。”


    被撞到的人跌坐在地上發出驚慌失措的呼聲,看著撒了一地的消毒酒精,驚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對不起……”


    蘭鳳玲正想為自己的過失道歉,不過看清被自己撞上的人後,她立刻激動地將雙手交握在胸前,眼睛變得炯炯有神。


    “呀!姐姐大人!我總算找到你了。”


    “?”


    夏星雪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從弄撒了酒精的自責中回過了神來。


    “蘭鳳玲妹妹?你怎麽會到這來的?難道是受傷了!快讓我看看,要是嚴重的話,得快點醫治才行啊。”


    夏星雪對許久不見的蘭鳳玲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有些驚訝,但久別重逢的欣喜很快就被擔憂淹沒了。


    她可不覺得誰會沒事往醫院跑,在加上蘭鳳玲從事的工作本身風險性很高,一聯想就擔心的不得了。


    “啊,沒有那回事啦。我好得不得了呢,而且就算有什麽傷痛,看到姐姐大人我也是能夠立刻滿血複活的。”


    蘭鳳玲撲過去抱住了夏星雪,不停的用自己的頭在對方懷裏蹭著,貪婪的呼吸著對方身上的氣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癢啊,妹妹你別這樣啊。”


    “才不要啊,聞不到姐姐大人氣息的我就像沙漠裏的露水一樣會很快從這個世界蒸發的,姐姐大人請務必不要嫌棄我啊。”


    “你在說什麽呀,好癢,哈哈哈哈,別亂碰了呀,我快受不了了。”


    “呼呼~”


    蘭鳳玲深吸一口氣,戀戀不舍的從夏星雪的懷裏退了出來。


    紅潤的臉龐迅速恢複白皙,蘭鳳玲一臉苦相的低下了頭。


    “姐姐大人啊,其實我這次是專程來找你告別的。如果現在不來的話,以後也許就沒機會了。”


    “怎麽了?你可別嚇我呀,怎麽弄的像生離死別一樣。”


    夏星雪對蘭鳳玲沒頭腦的話無法理解的眨了眨眼。


    “姐姐大人你看漫畫嗎?”


    蘭鳳玲突然開口問道。


    “嗯,偶爾吧。”


    夏星雪一邊撿起地上的玻璃渣,一邊回答道。


    蘭鳳玲迅速蹲下身子,和夏星雪一同撿起地上的玻璃渣,又從先前那個打瞌睡的小護士那裏借來拖把清理地麵。


    “如果你看過熱血漫畫的話,現在這個狀況姐姐大人應該可以理解的。”


    蘭鳳玲用傷心的語氣說著,趁著夏星雪低頭的時候迅速沾了一點口水歪歪扭扭的從眼角畫出一道水漬,偽裝成淚痕的樣子。


    “世界總是聞著主角轉的,很多一開始很強而且看起來戲份很足的重要角色隨著劇情的展開,逐漸就變的不那麽重要了。


    而這樣的角色隻要一旦跟不上主角的發展,遲早都會落得被雪藏的下場。


    更慘的話,嗚嗚,就會悲慘地領便當,被當做激勵主角前進的轉折劇情來壓榨最後的剩餘價值。”


    蘭鳳玲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哭哭啼啼的說著。


    “而我就是那樣悲慘的角色啊!”


    她大聲的哭嚎了起來,然後對著還在犯迷糊的夏星雪睜大了眼睛,楚楚可憐的說著:


    “所以……姐姐大人你能夠答應我,我這個瀕死之人的最後請求嗎?這是我生平最後的願望了……”


    “為什麽會這樣啊?妹妹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麽?別說這些傻話了,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姐姐大人!這樣強行爭辨是沒有用的,與其不敢麵對真相,不如坦然麵對現實,然後努力實現自己未了的心願。”


    蘭鳳玲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祈禱的動作。


    “我呀,其實一直對姐姐大人……”


    “喉嚨不舒服嗎?”蘭鳳玲吞咽口水的動作被夏星雪發現了。


    “不是的!”


    蘭鳳玲跺了跺腳,又握著拳頭激勵著自己。


    (作戰失敗了。)


    “加油!還有機會的,再來一次,一定能行的。”


    (以姐姐大人的善良程度,再加上我的苦肉計,一切都會水到渠成……到時候……不行了,想想都幸福的要死。)


    “妹妹你真的沒事嗎?該不會生病了吧?嘴角你都吐白沫了呀!”


    “呼呼,沒事的,都是小問題,一點腦溢血和腰間盤突出而已。”


    蘭鳳玲將嘴角的白沫一刮,但鼻血卻不掙氣的流了出來。


    “這才不是小問題吧!”夏星雪大吼一聲後,小聲的嘀咕了起來,“……我怎麽會?剛剛是怎麽回事呢?說話完全不受控製。”


    “姐姐大人……我……”


    蘭鳳玲再次鼓起勇氣,臉色紅的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雙手捏住自己的衣角揉搓著。


    “呀!”


    夏星雪突然表情變得嚴肅,“太糟糕了!已快過了給安安換藥的時間了,得抓緊時間才行呀。”


    “姐姐大人!我還有話要說啊!”


    看著急匆匆向前跑著的夏星雪,蘭鳳玲無奈的歎了口氣,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那個安安又是誰啊!怎麽可以得到姐姐大人如此親密稱呼的,簡直罪該萬死,槍斃五分鍾都不解氣啊!”


    蘭鳳玲帶著嫉妒的心一路跟了過去,最後在醫院盡頭的牆角發現了夏星雪。


    她鴨子坐伏在地上,神色緊張地給一隻背部受傷的棕色流浪貓換著藥。


    “太抱歉了安安,一不小心就差點忘記給你換藥了,你一定要原諒我呀。”


    她嘴裏說著,回應她的是小貓友善的咪咪叫聲。


    看著換完藥後,因鬆了口氣而露出笑容的夏星雪,蘭鳳玲也跟著淺笑了起來。


    (太好了,維護這種笑容就是我的使命呀。)


    蘭鳳玲剛想走過去,口袋裏震動的手機卻讓她停下了腳步。


    低聲抱怨了一句,蘭鳳玲緩緩向後退了去。


    ==============


    間幕的廣播劇


    ~開場音樂~


    【@君】:“又到了久違的間幕劇時間,我是可愛又迷人的主持人@君,大家有沒有想我呢?”


    蘭鳳玲:“又是這句話,你就不能說一點新鮮的事嗎?我耳朵都起繭了。”


    【@君】:“好吧,那我說一些九月二十六日的新鮮事吧。首先是潘基文就任聯合國秘書長。”


    蘭鳳玲:“這是哪門子的新鮮事啊!認真點行嗎?拜托你把你漿糊一樣的腦子攪動一下行嗎?”


    【@君】:“嘖,真是麻煩,把漿糊攪動後不是更糟糕了嗎?——不對!這才不是重點。你說的話很失禮才是真的呀!”


    蘭鳳玲:“呐呐,被在意這些細節,偉大的尼古拉斯·趙四可曾經說過[細節本身就是用來忽略不計的]這句名言的。”


    【@君】:“這是什麽鬼名言呀!絕對是偽造的吧?人名也太別扭了。”


    蘭鳳玲:“這有什麽關係呀,胡適也說過[曆史就像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所以編造事實也沒什麽關係吧?反正後人也不知道。


    三人成虎,四人成坦克,五人成核彈……隻要你不怕閃了舌頭,再荒謬的謠言都會有白癡相信的。”


    【@君】:“…………各種反駁不能,明明是超級扯淡的話,但聽上去又挺像那麽回事似得。”


    蘭鳳玲:“真是醉了,像你這種智商我也隻能從頭給你講起了。”


    【@君】:“那好吧……”


    蘭鳳玲:“那我們就先從宇宙大爆炸講起吧……”


    【@君】:“快停下!這思維也太跳躍了吧?還真是[從頭講起]啊!不行,我聽得都胃疼了,還是回到正題吧?”


    蘭鳳玲:“真是沒用啊,還是我來講一講九月二十六的新鮮事吧!首先是俄、普、奧三國在巴黎發表締結[神聖同盟]……”


    【@君】:“噗!!這比我還扯啊!你根本沒資格教訓我!這哪裏新鮮了!”


    蘭鳳玲:“哼,你根本不明白[新鮮事]這兩個字的含義,真是膚淺呢。”


    【@君】:“唯獨不想被你這麽說……而且你確定那是兩個字嗎?”


    蘭鳳玲:“那艾滋病被攻克了?”


    【@君】:“最好是有啦,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怎麽沒聽過呢?”


    蘭鳳玲:“在@君身上完成了人類曆史上第一次跨物種交配成功?”


    【@君】:“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太無厘頭了。而且本期廣播劇又是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你把我好不容易拉來讚助播出的欄目又毀了!”


    蘭鳳玲:“哈?還有這回事?到底是誰做的這種無意義的投資啊!這種扯淡的欄目還是腰斬的好吧。”


    【@君】:“少來了,要不是讚助商指名要你當嘉賓,我才不會讓你來呢。”


    蘭鳳玲:“誰稀罕來呀~”


    【@君】:“吐舌頭就算了,但這噴出的口水算什麽?


    懶得跟你計較了,咳咳咳。


    各位聽眾朋友,這裏是@君給您帶來的第二十四期廣播劇,歡迎收聽。”


    蘭鳳玲:“二十四期,上次不都是109期嗎?難道戰方臘的時候戰死的隻剩下二十四期,然後進了淩煙閣了嗎?!”


    【@君】:“啊!我沒心情講下去了,你把這當成往期回顧吧!今天的廣播劇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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