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峰帶著駱紅蕖和薛蘅香落在一處孤島上。


    他先將薛蘅香放了出來,薛蘅香在袋子裏早已被轉得七葷八素,在地上跌跌撞撞地爬了一會,對著海水幹嘔。


    她自被敖曆成抓去後,雖然不他們到底要做些,卻猜到定是為了要挾駱紅蕖,因此下定決心,絕食相抗,此時自然是也嘔不出來。


    隻是這樣子,反而更加難受。


    駱紅蕖也有些難以支撐,就這樣坐在石上,不斷喘息,她的衣裳早已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將發育初熟的嬌軀勾勒得曲線畢露。


    唐小峰立在一旁,雙手抱在胸前,欣賞著少女的美妙姿態。


    若是顏紫綃或者廉錦楓,被他這樣子一看,早已羞紅起來。


    駱紅蕖卻是大大方方,她用手將濕漉的秀發解開,一點一點地將水擠去,又披散開來,回過頭來衝唐小峰笑了一笑。


    唐小峰心想,當年虯髯客看紅拂女浴後梳發,是否也就是這個樣子?


    遠處海水突然分開,薛蘅香驚叫一聲,趕緊跑了,下意識地便藏在駱紅蕖身後。


    唐小峰與駱紅蕖卻鎮定得多,一同扭頭看去,隻見一條虯龍飛出,化作人形落在他們麵前。


    來的竟是敖曆成。


    唐小峰笑道做爹的剛逃,做的又來了,敖兄,你這是要替你爹出頭呢,還是要學唐高宗,來搶你爹的?”


    駱紅蕖唐小峰是在調侃,將敖薩比作唐太宗李世民,將敖曆成比作唐高宗李治,將比作嫁過父子二人的武媚娘,於是很沒好氣地瞅了唐小峰一眼。


    敖曆成麵無表情地道在下此來,隻是想向駱要回一樣。”


    駱紅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木盒敖可是想要回這七彩含香如意蠱?”


    敖曆成道姑娘既已逃了出來,這隻蠱蟲,姑娘自然是用不著了,還請姑娘將它賜還予我。”


    駱紅蕖淡淡地道可惜,你雖然想將它要回,我卻不想將它給你。”


    敖曆成臉色一變。


    駱紅蕖將木盒扔在地上,輕描淡寫地道此次風波,雖然你父親才是主謀,但你劫走蘅香,讓她受到驚嚇,我卻也無法饒你。這隻蠱蟲,便算是你付出的一點賠償。你若是非要將它拿去,那就……”


    駱紅蕖站了起來,將手一晃,取出射日弓,將弓弦拉得圓滿……來搶好了。”


    海風吹過,卷舞著她未幹的衣裳,啪啪作響,她的秀發也隨著疾風舒展開來,讓她有若淩波而立的仙子,驚豔動人。


    唐小峰看著駱紅蕖,恨不得找支筆來,將這一刻的她畫在畫中。


    薛蘅香亦是雙手握著胸口,看著紅蕖姐靚麗的側影,一臉崇拜。


    唯有敖曆成,低頭看著他的腳,根本不敢與少女逼視,亦不想讓人看到他眼中的怒火。


    這隻七彩含香如意蠱是他花了不知多少心血,才勉勉強強培育出來,本以為今日能夠派上用場,沒想到事還未成,七彩蠱蟲反而就這樣送了別人。


    他緩緩地道既然姑娘想要,那這隻蠱蟲,就送給姑娘好了。”


    任誰都可以聽出他語氣中那壓抑不住的怨毒。


    駱紅蕖卻仿苦無事一般,收起金弓是麽?那我就道聲謝了。”


    敖曆成身子一扭,化作虯龍破海而入,濺起高高浪花。


    唐小峰搖頭道姿勢不好,水花太大,扣十分。”


    他把當成世界跳水錦標賽的評委了。


    薛蘅香將地上木盒拾了起來,打開一看,驚訝地道原來真的是七彩含香如意蠱。”她的母親原本就是苗女,而她也懂得一些煉製蠱蟲的方法,自然能夠將它認出。


    唐小峰探過頭來這麽醜的小蟲子,有用處?”


    薛蘅香清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解釋。


    唐小峰心想,這丫頭還真是毫無禮貌,好歹也是救了她,她不說聲謝謝也就算了,還是這副表情?


    駱紅蕖卻薛蘅香雖然在麵前和普通女孩相差不多,在外人麵前,卻是清冷慣了,也沒有去替她解釋,而是笑笑地將七彩含香如意蠱送給薛蘅香,讓她收起。


    薛蘅香雖然被唐小峰救了出來,但唐小峰到底有何來曆,她卻並不清楚。


    及至聽駱紅蕖解釋過後,她才唐小峰竟是嶺南唐以亭之子,而唐敖唐以亭不但與徐敬業、駱賓王是八拜之交,與她父親薛仲璋也是舊識,這一點後,她的臉色多少緩和了些。


    隻是唐小峰對這丫頭仍然沒有多大好感,隻在心中想著,這丫頭是不是覺得天底下所有人都欠了她的?要不為何總是這樣的木頭表情,連笑也不會笑一下?


    駱紅蕖抬起頭來,若有所思說起來,這裏到底是地方?”


    她是被轎子從海底抬到白蛟宮去的,自然是無法判斷出對於麟鳳山來說,這裏到底是哪個方向。


    唐小峰從懷中取出羊皮地圖,指了一指,道確切的位置雖然無法判斷,但我們應該已遠離了麟鳳山,差不多在白民國、雙麵國、厭火國之間。我們不如先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吃些,再行上路。”


    駱紅蕖見薛蘅香身子虛弱,她已堅持不住,於是說道雙麵國國中百姓長有前後兩張麵孔,厭火國則根本就是犬族聚居之處,正因為與尋常人不同,這兩國國民,對外人也極是抗拒。我們不如先到白民國去,白民國的祖先乃是東周時逃到海外的越人,國中百姓與君子、淑士、智佳等國都有來往,風氣也與天朝沒有太多區別,我們不如到那裏找家酒樓或是客棧,再行歇息。”


    唐小峰點了點頭,用劍氣載著二女飛上天空,疾掠而去,沿途遇到一個出海打魚的漁翁,問明方向,繼續前行……


    ***


    到了白民國後,唐小峰三人找了家客棧,讓老板娘幫他們買了幾套新衣,又用熱水洗浴,換上新衣。


    隨後,駱紅蕖來到港口,找了一艘開往淑士國的商船,讓他們幫捎一封信到麟鳳山去,好讓姚芷馨和其他人無事。


    寄完書信後,駱紅蕖來到客棧左側的那家酒樓,唐小峰和薛蘅香早已點了酒菜,先行吃了起來。


    此時,天色已開始慢慢變得昏暗,他們坐在臨窗的位置,從窗口往遠處看去,除了幾間民房,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隨著金烏西移,海灘上的婦女孩童越來越多,不知多少的漁船從海上歸來,有的是乘興而歸,有的是敗興而返,還有許多魚商就在沿岸大聲收購,討價還價,熱鬧非常。


    直至看到這副在麟鳳山也能時常看到的畫麵,薛蘅香驚魂許久的心,才終於安定下來。


    唐、駱二人則在互相聊著天兒,唐小峰取笑駱紅蕖差點被一條也不知多少歲的老泥鰍娶了去,駱紅蕖雖然是女兒家,卻也毫不介意,任他取笑。兩人聊了一會,不知不覺又談到上一輩的交情,駱紅蕖笑道如果不是你,我和蘅香隻怕已是陷在那白蛟宮中,難以出來。隻是,你我父親原本就是八拜之交,我要對你說謝,卻又顯得太過見外,但不向你道謝的話,我卻也如梗在喉,頗有些不太自在。”


    唐小峰笑道有不自在的,你要是過意不去的話,那這頓酒菜就你來請好了。”


    駱紅蕖瞅了他一眼,道其實我是想說,我們何不也像你我父親一般,義結金蘭?”


    唐小峰心想靠,我還以為你要以身相許呢……嗯,這丫頭倒也聰明得緊,不是一個傻子。就算我和她上一輩有交情,但上一輩是上一輩,這一輩是這一輩,不管算,這個人情她都是欠定我了。現在倒好,她來一個義結金蘭,你想啊,都義結金蘭了,那有難,我這做的不就非得出手相救?往好處講,這叫情深義重,往壞處講,這就是救了白救。”


    當然,他駱紅蕖其實並不是這麽想的,隻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隨意吐一吐槽罷了。他笑道正好,我也早就有這個打算。”


    駱紅蕖見他的想法與一致,心裏倒也開心,又拉著薛蘅香一同結拜,還把姚芷馨也算了進來。唐小峰說姚芷馨不在這裏,哪有替她結拜的道理?駱紅蕖說無妨,那小妮子反正也沒主見,到時跟她說說就是。


    於是,唐小峰就請酒樓老板端來香案,擺好香爐,還放上一個大大的豬頭,至於結拜時為要放豬頭,這個誰也說不清楚,反正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是這麽做的。


    既然是結拜,自然要互述年齡,姚芷馨最小,薛蘅香排行第三,倒是唐、駱二人年紀差不多大,彼此問了一下,果然是同一年出生,於是,唐小峰便問她是哪個月的。


    駱紅蕖忖道我雖然有個親哥哥,卻從小就不曾見過,心裏著實想要有個。與他結義,自然是件好事,且不說他我兩家本就頗有淵源,單以他在白蛟宮內展現出來的智慧與劍術,便已讓人刮目相看。隻是,他雖然本領了得,但似乎頗有些不正不經、遊戲人間的樣子,我要是成了他的義妹,以後自然難免事事由他說了算,他要逼著我跟他胡鬧,我卻也不好拒絕,倒不如胡謅一下,去做他的。”


    於是微笑地道我是正月生的。”


    唐小峰暗道糟糕,糟糕。”


    又想道以前在家裏,就有一個天天管著我的,後來跟著紫綃溜到東海,她的年紀大我一些,我還得叫她紫綃姐,現在跟人結拜,難不成又得跑出一個來?我要這麽多的做?好讓她們管我麽?”


    想到這裏,他露出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咦,我也是正月生的。”


    “是麽?”駱紅蕖笑容不減,“那你又是哪天出生?”


    唐小峰道正月一日。”


    “呀,”駱紅蕖雙手一拍,“這太巧了,我也是正月一日出生來著。”


    唐小峰額上黑線湧動,又問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子時生的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駱紅蕖故作害羞就算結拜,畢竟也是男女有別,我身為一個女兒家,哪有將生辰八字全都告訴你的道理?但你既然已經問起,我也就不再隱瞞,我確實是子時生的。”


    唐小峰又驚又喜實在是太……巧了,我也是子時生的。”


    駱紅蕖道莫非是子時初刻?”


    唐小峰使勁點頭正是初刻。”


    二人大喜過望,直嚷著世上竟有這般多的巧事,於是端起酒來,互敬三杯。


    薛蘅香拿眼睛斜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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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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