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河不知道這句話那隻大狼狗聽懂了沒有,但它要是有心的話,大概也是無比的失望吧!


    “還是先把他綁起來吧!也省得他害人,至於以後他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天意了。”


    聶遠雙說著,和其他人一道用繩子把他綁在了屋子裏的柱子上。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夜裏肯定是無法行路的,趁天亮,得抓緊趕上大部隊,是以他們準備好之後,就往村口走。


    “你們,你們可以帶我一起走嗎?”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他們回頭看去,竟然是那個老婦人。


    和上一次見麵完全不同,再一次見麵,她的臉色有些萎靡,但是更多的是放鬆,仿佛先前壓在她背上的大山已然被搬空了。


    見他們不說話,老婦人臉色微微抽搐,露出一個不尷不尬的笑臉來:“我會洗衣做飯,吃得也不多,不會礙你們的事。”


    聶遠雙看程清河和餘回沒有表達意見,便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隊伍裏大多是男人,女人也都還是嬌滴滴的年紀不大,是以讓她跟著,還可以照顧一棒子人的飲食起居,也算有好處。


    公交車裏被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吃食,但是多一個人完全不是問題。


    很快,小張發動車子,窗外渡過了短暫的一天的村莊便在他們的視線裏漸漸遠去,隻那兩個活人,以及那一隻大狼狗還活著了。


    除了老王之外,另一個村民的胳膊也沒有被接起來,是以還要吃一陣子的苦頭,也算是給他們的懲罰了。


    老婦人話不多,但還是給自己做了一個介紹。


    她是土生土長的本村人,而且丈夫早死,是個老寡婦,甚至,她還是老王的丈母娘,她的女兒生前因為生不了孩子,老王一直便待她不好。


    如今離開這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村莊,她沒有太多的不舍。


    因為她已然無牽無掛了。


    前路行到一個岔路口,左右兩條道都有漫無目的遊離的喪屍,見他們的車子過來了,便興奮地圍了過來。


    “往左邊走。”程清河說道。


    為什麽?聶遠雙有瞬間的錯愕,因為右邊明顯車轍印子多一些,任是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條路才是正確的吧?


    小張也是猶豫,但就是這猶豫的當口,那些喪屍就要包圍過來了。


    “往左往左!”聶遠雙連忙催促道。


    長長的公交車撞開那些喪屍,汙血濺了一窗子,小張手忙腳亂地打開雨刮器,路有些顛簸,又是這麽慌亂的情況下,險些側倒進水田子裏。


    “往右打往右打,別緊張!穩住!”要不是自己不會開,他簡直想親自上陣了。


    但好在有驚無險,最初的慌亂之後,終於駛上了正軌。


    一行人大鬆了一口氣。


    聶遠雙這才問道:“為什麽要走這條路?明明那一條趕上他們的幾率大一點,要是走錯了路,回來可就難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前麵有什麽難以預料的危險可怎麽辦?


    “這邊有坦克的印子,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坦克是重型殺傷性武器吧?”程清河說道。


    “……”聶遠雙張了張嘴,完全無言以對。


    前麵有坦克?那就是說明軍隊是往這條路去了?很有可能!不少人心裏在暗自慶幸。


    前路越走,那些金黃色的田地便已然到了盡頭,反而變成了細水長流的河流,路邊也開始有了路燈。


    “看這個樣子,前麵似乎是個城鎮?”小張呢喃。


    但是很快,他們便發現自己想錯了,因為遠遠地就能看到,一片龐大的建築群。


    “南山校區。前麵是一個學校。”餘回突然說道。


    “這麽遠你都能看見?”聶遠雙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這麽遠的距離,反正他看不清的。


    “左邊有路牌。”餘回彎了彎嘴角,提醒道。


    有人發出一陣竊笑。


    聶遠雙尷尬地咳了一聲。


    “那咱們還去嗎?”學校應該有很多學生吧?萬一他們也全部感染了,他們這一去不就是去送點心去了?翠屏擔憂地問。


    小張聞言換了檔,公交車的速度便慢了下來了。


    坐在最後麵的劉倩突然咦了一聲,說道:“後麵是什麽?”


    因為聲音太小,沒有什麽人聽見,隻程清河循聲看過去,隻見後麵的遠方,一個黑色的東西正追著他們往這裏跑來。


    它與公交車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是那隻變異喪屍來了,快走!”她走到最前麵,提醒小張,接著又打開車窗,看著後麵的情況。


    小張立時從後視鏡看了一看,立時踩了油門。


    一車子的人頓時噤若寒蟬,無比地緊張起來。


    那東西的厲害他們是見識過的。


    “還是原來那一隻?”


    “看模樣應該是。”


    程清河想著,那一隻喪屍是一隻躲藏在暗處,一路跟來的吧!


    畢竟他們可是難得的一車子的“肉”,隻要加把勁兒,就能把他們一鍋端了!


    看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隻能希望前麵的校區的情況沒有那麽壞了吧!


    刻著南山校區的四個大字的建築離他們越來越近,但是後麵的那個東西也離他們越來越近。


    “怎麽辦?”小張握著檔的手都在顫抖,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一點兒怕是整輛車都要飛出去了!到時候車毀人亡啊!


    程清河見狀探出窗外,其他人還沒看仔細,便不見了她的身影。


    這是直接跳下去了?聶遠雙連忙趴過去看,不斷倒退的地麵往後,沒有血,更沒有人。


    “別找了,她在車頂。”餘回說道。


    “車,車頂?”他瞠目結舌。


    疾風吹得她的發絲飛舞,玄青劍冒著藍光,身下的車飛速前進,但是她的腳下卻是穩如磐石,沒有半點浮動。


    變異喪屍狂吼了一聲,奮力躍起,想要一擊砸癱瘓了這輛公交車,程清河麵對著當頭砸下來的爪子,沒有動,就在它一下下來的瞬間,身下的公交車一移,偏了開去,接著驚險地左右晃了晃,因為車速太快,車架子不受控製地吱吱作響,留下兩道彎曲的黑色車轍印子。


    嘭嘭~那變異喪屍撲了個空,收勢不住地下巴著地,地麵都被它翹起了大片浮土,它打了好幾滾,憤憤地錘了一下地麵,更飛了似地往他們追來。


    “糟糕!油箱快要見底了!”儀表盤亮起了紅色。


    像這樣的情況原本耗油就快,哪裏還能支持下去?


    是以,車身不受控製地慢了下來。


    “怎麽辦啊?遠雙?”小張一臉的汗,對比著他眼睛裏的絕望,整個人像是要隨時崩潰掉。


    麵前的變異喪屍很快和自己拉近了距離,它這一摔,受了一些皮肉傷,黑色的皮肉翻卷,露出裏頭不斷在翻滾的白色的俎蟲,汙血順著它黑色的肌理在不斷地落下。


    持劍豎立在眼前,她將真氣盈貫於劍身,接著雙指合並,劍身便浮在身前,將劍尖對準了那變異喪屍的偌大的腦袋。


    公交車的輪胎一寸一寸碾過底下的泥土,突然,隻聽得嘭地一聲巨響,公交車的一個輪胎直接被炸飛過去,車身往左一傾倒,程清河不妨有這一招,禦出去的劍歪了個方向,偏過它的腦袋,穿透過他的一側臉頰,朝後頭偏飛出去了。


    車身失去控製,車裏的人頓時尖叫成一片,餘回見狀連忙踹開了一側的車窗,隨手拽了兩個人帶了出去。


    麵前的世界傾倒,又嘭嘭嘭翻了好幾個身,濺了一地的碎片,這車身如同妙脆角一般幾乎碎成了渣渣。


    餘回帶著人落地,見狀連忙放下他們去救人。


    不遠處程清河還在和那隻醜陋的喪屍在酣戰。


    張品和劉倩已然呆蒙在原地,劇情跳轉太快,簡直如好萊塢大片一般激烈驚險。


    張品摸了摸還在跳動的心髒,還沒來得及產生劫後餘生的欣喜,便朝那堆廢鐵走去。


    車裏已經分不清什麽和什麽了。


    餘回扛著公交的車廂使勁翻起來,裏麵滑出來幾條血淋淋的斷腿,最前麵的司機小張已經變成了一灘子血水,已經看不出來個人樣了。


    是誰在地上埋了地雷?!


    他回頭看著安安靜靜的校區大門一眼,快速從裏麵搜尋幸存者來。


    程清河抬手格擋,擋住它飛速襲來的尖銳的尾巴,嗆地一聲,一爪子就朝她刨了過來,速度簡直是太快了。


    即便是有三頭六臂,這會兒也定然是來不及的。


    肩膀乃至胸膛一疼,程清河整個人被拍飛出去,她落到地上,身體裏的器官像是被完全移了位置,悶疼得她險些要吐出一口血來。


    這種感覺,像是對上了一個頂級的體修,力道蠻橫而又狠厲!


    見一擊即中,那變異喪屍三兩步朝她撲來,躍在她麵前的空中。


    就在這個時候,嘭地一聲炮響,它的整個腦袋頓時化成了血沫消散在空氣中。


    她連忙滾開,那留下來的巨大屍身便砸到了她原先躺著的地方,沉甸甸的黑色皮肉顫抖了片刻,便不再動彈了。


    餘回原先便是要來幫忙的,但是看著這一幕,心有靈犀地看向校區的方向。


    校區的正中間,有一座橫跨左右的天橋,一個男人正扛著黑色的大炮站在那兒,炮口還在彌漫著硝煙。


    似乎也是注意到他的視線,那個男人嘴角露出一抹狂傲的笑來。


    “你沒事吧?”他移開視線,朝程清河走去,程清河站起來。


    “情況怎麽樣了?”她抹掉臉上的汙血,身上皆是一片灰色,難得的顯得有些狼狽。


    “應該活不了幾個了。”


    臨了臨了,竟然還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他們和校區就差幾步之遙啊!


    “活的,活的!這裏還有活人!”張品和劉倩七手八腳地扒了一個血人出來。


    抹幹淨臉一看,是那聶遠雙,隻是手肘骨頭刺破了皮膚,是斷了。


    “還有呼吸!”


    程清河二人走過來,搬開重物,把人挖了出來。


    接著,他們又發現了翠屏,那翠屏隻是皮外傷,被壓在一大堆綿軟的棉被物資之下,已經暈厥過去了。


    看來在這些人裏麵,反倒是她的運氣最好了。


    等他們把人全部搬到空地上,校區裏麵便有人抬著白色擔架出來了。


    “你好,我是胡雋,不知道怎麽稱呼。”一個男人手插袋走過來,笑眯眯道。


    正是先前那個扛著炮的人。


    這是對著程清河打的招呼,程清河看了看他伸過來的大手,沒有握上去,而是抬頭看著他。


    “那地雷是一早就埋下去的,為了對付喪屍,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他解釋道。


    麵對他這個毫無誠意的解釋,程清河略扯了扯嘴角。


    他完全可以事先提醒,而不是看著公交車壓了上去而毫無動作。


    “你的朋友們需要救治,先跟我們進去吧!”他示意身後的抬著擔架的人。


    程清河沒有阻止,那兩人便利索地過來將重傷昏迷的聶遠雙抬著進去了。


    “不知道怎麽稱呼?”


    “清河。”她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麵對不鹹不淡的她,胡雋並沒有羞惱,還是笑。


    這種情況,除了進去校區,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路可以走了。


    剩下的張品和劉倩把還能吃的食物搬出來,皆數送進了校區裏頭,裏麵有人來接,看著像是軍人的模樣,是以他們便沒有再說什麽。


    畢竟,即便是在這個亂世,軍隊還是存著令人敬畏的餘威的。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才打著的照麵,餘回卻是打從心底的不喜歡這個男人,甚至還有幾分莫名的敵意,這是屬於一個男人的第六感。


    “我們是在三天前到的這裏,沒有想到這麽巧,你們也往這裏來了。”


    “我們是特意跟著你們來的。”張品忍不住說道:“他們呢?他們也在這裏麽?”


    胡雋倒是被他說笑了,反問到:“你說的是誰?”


    “大部隊呀~先前駐紮在市裏的。咱們就是沿著車轍來的。”


    “大部隊往另一個方向去了。我們殿後,隻是前麵路上喪屍太多,所以我們才選了這一條路。”


    張品一聽,臉上不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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