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蘿從未像現在這樣在意過柳聞浪,因為她實在覺得說不通。(.好看的小說)杜若和初二兩個人在他的房裏因為他而打了起來,他怎麽會反而不見身影?


    除非他根本沒回來,早就一個人走了。


    先前她一心隻在鹽商的玉牌上,根本沒管柳聞浪在幹什麽。三王子在宴席結束後就部署親衛保護眾人安全去了,更不知道。


    事有反常即為妖,憑柳聞浪的腦子,要是中了鹽商的圈套那就慘了。


    珍蘿先在附近找了一圈,確定他不在之後,徑直來到了櫃台。最終她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答案:柳聞浪去了賭場!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進了這裏的賭場,還不把到手的玉牌都還回去?唉!”


    珍蘿想的一點兒沒錯,當她衝進賭場找到柳聞浪的時候,他已經被兩個壯漢看管起來了。


    “珍蘿,快拿錢給他們,否則他們就不放我走!”


    一旁的賭客見了珍蘿驚為天人,紛紛起哄:“這位兄台,你的老婆這麽漂亮,完全可以拿來翻本兒嘛!”


    天殺的草包男!若是沒有鹽商給的玉牌,她恐怕就要被當在這兒當窯姐兒了!


    出清了全部進賬,珍蘿黑著一張俏臉,理也不理柳聞浪就往外走。忽聽一個油膩膩的熟悉聲音說道:“柳夫人既然來了為什麽不玩兒兩把?興許可以把輸掉的贏回來。”


    項朝顏!這奸商沒跑,九成九是他把柳聞浪拐騙到這兒來的!如果憤怒可以殺人,他此刻已經被珍蘿千刀萬剮。


    “十賭九輸,我怎麽會上你的當?你還是先跟我去把我三哥的玉牌辦好吧。”


    項朝顏臉上的肥肉往上吊了起來,笑道:“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不過方才白白失去的錢,夫人想不想贏回來?順便告訴你,玉牌折現最快的辦法也是這個。”


    “賭?”珍蘿一點就透,但她並不敢輕易應承。


    項朝顏點點頭,把三顆色子放在桌上,說:“夫人殺伐果斷,卻不敢跟我玩一玩這三顆小小的色子?”


    陷在肥肉中的兩隻小眼睛放射出了挑釁的光,完全不同於方才光著身子時的狼狽。這是富豪奸商們的頭頭,豈會是簡單的人物?


    一口氣從身體裏竄上來,珍蘿大步走過去,一巴掌拍在色子上,每個字都從牙縫裏迸出:“魏珍蘿死且死過一次,還有什麽好怕的?”


    “夫人,醜話說在前頭,玩兒這個是要有籌碼的,你拿什麽當籌碼?”


    珍蘿回頭看了看柳聞浪,他毛骨悚然地一抖,頭搖得像撥浪鼓。珍蘿蔑笑一聲,朗聲說:“我自己,就是籌碼!你想要我的身子,還是我的命?”


    那雙小眼睛的神采變幻起來,好像有千般思慮,良久以後才回答:“你若給得起,我都要。”


    “你先。”珍蘿做了個請的手勢。


    蓬萊宴的賭場什麽樣的場麵都出現過,賭人賭命稀鬆平常,但是如珍蘿這樣的美麗女子來賭她自己,的確少見。別桌的賭客都暫時停住,專看他二人的賭局。


    項朝顏用碗扣住色子,呼啦呼啦搖了一通,然後猛地揭開:一個一點,一個二點,一個三點。


    “隻要你搖出的點數比我大,這一局就算你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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