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蘿不知道太子是從哪兒長出來的自信,敢摸宗主國的老虎屁股。後來一打聽才明白,這貨本來是想為父王打頭陣,偷襲鄰國邊境,不聽下屬勸諫走錯了路,結果就玩兒大了。


    可是過了幾天並沒有聽說宗主國方麵有什麽動靜,太子放心了,居然大擺筵席來慶功。柳聞浪被爺爺扯著一道赴宴,還想著能再次抱住太子的大腿。而馬夫人則去了戲園子,府裏正經的主子隻剩下珍蘿一個。


    就像蒼蠅尋到了有縫的雞蛋,項朝顏趁這個時候登門拜訪,珍蘿勉強出來待客,但是臉色黑得有如鍋底。項朝顏抱拳想說點兒場麵話,珍蘿卻搶了一句:“項員外是不是打算跑路了?”


    項朝顏嗬嗬笑了起來,算是默認。


    “看來越絲的生意是沒法繼續了,你能來打個招呼,倒還有幾分人味兒。我沒什麽好說的,隻能祝項員外一路順風。”珍蘿的腦子很亂,實在沒心情跟項朝顏扯淡,端起杯子下了逐客令。


    項朝顏隻當沒看見,嚴肅地說:“既然夫人已經料到安國即將大禍臨頭,為什麽不早做打算?我大越皇帝不管大小征戰向來都是禦駕親征的,夫人若是被陛下發現,可不隻是做亡國奴那麽簡單。”


    真是個討人嫌的皇帝,珍蘿皺了皺鼻子。可是她能做什麽打算?她在這世上還不能算孑然一身,到底還有一個母親。“多謝記掛,不過項員外恐怕也幫不了我什麽,走一步算一步吧。”


    沒想到項朝顏居然色膽包天地接了一句:“夫人可以隨我一道走。”珍蘿被氣笑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卻一本正經:“難道夫人是嫌我長得胖看不上我?”


    “你就是天神下凡,我也還沒淪落到要跟你私奔的地步。”


    項朝顏微微一笑,忽然亮出了殺手鐧:“如果我這話是替某人說的呢?”


    珍蘿的呼吸為之一窒,伸手摸了摸胸口的玉扇。老天,她可是有夫之婦!雖說她隻是好奇他的身份,但這事實上跟私奔沒什麽兩樣。


    她在阻止自己,而項朝顏卻在不停引誘:“夫人,他的身份特殊,行動多有不便,機會可能就這麽一次。”


    珍蘿的心怦怦狂跳,可以說十八年來她從沒有為任何事有過這樣的衝動,明知不能做,卻發瘋地想嚐試。沒來由地一陣眩暈襲來,她難受地想喊卻張不開口,瞥見項朝顏站起身似乎要走,一下就慌了,伸手便去拉他。


    項朝顏見她跌跌撞撞地湊過來就伸手去扶,剛一接觸,她的身子就徹底軟了,眼神迷離,呼吸沉重,直往他身上靠。天降豔福,可惜地方不對,項朝顏苦笑道:“夫人,有人對你下了藥。”


    站在門外的雕雲察覺動靜不對衝了進來,正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都傻了。


    這種藥並不是毒藥,所以無所謂解藥,隻是藥性太烈讓人難以承受,神誌不清,力氣增大,會做出一些不雅觀的事情,比如說脫掉衣服。雕雲力氣不夠,項朝顏便死死抱住珍蘿,把她摁在桌子上不讓她亂跑。


    折騰到天都快黑了,珍蘿才筋疲力盡地昏睡過去。項朝顏打算趕緊逃走,可是才把門打開,他就哭喪著臉退了回來。


    黑壓壓一院子人早堵住了去路,柳聞浪黑著臉,頭上好像頂著一頂無形的綠色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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