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宮中大部分宮室都主位虛懸,太不成體統,大臣們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聯名上奏,要求擢升宮人,以安定後宮。[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皇上便依次晉升了除真貴妃以外的所有嬪妃。又在適齡宮女中挑選了一些姿容端莊,身世清白的,封了一批貴人和常在,預備適時選擇其中優秀的晉封為嬪、妃。


    新進宮的人一開始自然都被兩個不同的皇上給嚇了一跳,但既然已經上了賊船,也就逼迫自己慢慢習慣了。


    冷清了多時的後宮,這個初冬竟煥發出了春意,鶯鶯燕燕頗為賞心悅目。同時,各種獻媚的手段也層出不窮,與以往相比算得上是熱鬧非凡。


    霜嬪已成霜妃,她現在是宮中最炙手可熱的嬪妃。皇上並沒有夜夜在她的頤祥宮留宿。但她每一次成功留住皇上之後,都能獲得令人眼熱的賞賜,這是別人都沒有的。


    隻是沒有任何人留意,霜妃每次留住的都是同一個人,別人以為她在輾轉承歡,隻有她自己清楚,那治療咽喉疼痛的藥物,吃起來有多麽苦澀。


    “皇上近日又消瘦了許多,是禦廚做的飯菜不合您口味嗎?”在就寢之前,霜妃還不必開始演戲,便跪在皇上腳邊替他舒散筋骨。


    皇上閉目搖頭,嘶啞著嗓子說:“朕隻是不想吃而已。”


    “霓霞宮慧妍常在的廚藝精湛,不如讓她給皇上整治兩道菜嚐嚐?”


    “好端端地提她幹什麽?”


    “皇上為什麽舍不得逐她出宮?即便是為了皇嗣,也並不是非得她不可。正相反,生育皇嗣的人如果不是她。才叫她痛不欲生呢。她應該求著皇上才是。”


    皇上聽到這話,把眼睛睜開了,捉住霜妃的手,一把將她拖到了自己腿上。[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冬衣厚實,皇上十分粗魯地將其撕扯開來,大手在雪白柔嫩的肌膚上肆虐,撥弄每一處讓人發瘋的地方。


    “皇上,求你……求你……”


    “說!”


    實際上霜妃就是打算說的,可皇上不聽人求饒就不舒服。她被撩撥起的饑渴隻能強行忍住,心中苦水翻湧。


    “女人都是善妒的,臣妾不信,她能接受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過去真貴妃的那一次她能阻止得了,但往後不是每一次都能阻止得了。皇上何不……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皇上給拋到了地上。雖然鋪著柔軟溫暖的地毯,她還是感覺到了無盡的刺骨寒涼,讓她縮在地上直哆嗦。


    “還以為你想說什麽。你以為這十幾年來,朕沒有逼過他?自從大皇子夭折之後。他無論如何都不就範,即便朕將他吊起來抽了幾個時辰,差點兒要了他的命,他都不鬆口!魏珍蘿倒在其次,朕不能讓他死……”


    霜妃聽聞此言忽然驚呼道:“那為什麽真貴妃那一次,他沒有拒絕呢?有沒有可能……”


    看到皇上的臉色無限地黑下去,霜妃把後麵的話咽回了肚子裏。效果已經達到了,她沒有必要說出來。


    “擺駕霓霞宮,朕突然餓了!”


    皇上要來,剛剛搬進霓霞宮的幾個貴人常在都喜出望外,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來接駕。珍蘿是最後一個出來的,手上的麵粉都還沒來得及擦,更別說打扮。


    她很不高興,包子才包了一半,麵放久了就發過了,蒸出來的包子會太蓬鬆。沒韌勁兒了。


    皇上看也沒看其他人一眼,徑直走到了珍蘿麵前:“朕這幾日胃口欠佳,朕便專程來尋你。<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看來朕來對了,你這是在做什麽?”


    “包子,不過不適合皇上享用,因為臣妾做的是宮女的早餐。”


    “哦,看來朕的口福還不如兩個宮女,那她們是斷斷留不得了,來人啊----”


    珍蘿提高了十倍的音調將皇上後頭的話給蓋了過去:“皇上想吃什麽,臣妾為皇上整治便是!”


    “朕如果有想吃的,還尋你幹什麽?你就撿你拿手的做吧。做好了,重重有賞,若是敷衍了事。你便去為列祖列宗下廚吧。”


    珍蘿板著臉從地上站起來,轉身進了小廚房。等了小半個時辰,就聞到一股烤肉的香氣從小廚房裏飄出來。


    原來不過是烤肉,禦廚早給他做過,並不能激起他的食欲。皇上隻覺索然無味,正打算喊人來處置珍蘿的時候,幾個廚役抬著烤全羊出來了,而珍蘿自己則捧著一個湯盆。


    皇上的眼光自然都集中在珍蘿手裏不起眼的湯盆上,問道:“那是什麽?”


    珍蘿不答,叫廚役捧了湯盆,親自掀開蓋子,盛了一碗,端到了皇上跟前。皇上低頭一看,原來是一碗湯,隻是湯裏飄了一些黑色的東西,似乎還有魚翅。


    “魚翅湯?那這黑色的是什麽東西,看上去甚是倒人胃口。”皇上有些嫌惡地皺眉癟嘴。


    珍蘿撲哧一聲笑了說:“皇上,那可不是魚翅,就是粉絲。至於黑色的東西,叫酸菜,您沒見過。這道酸菜粉絲湯,酸爽可口,是開胃佳品,看著賣相不怎麽樣,可是味道不錯。”


    皇上鼻子裏重重一哼,別開臉說:“什麽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都拿給朕吃嗎?”


    “什麽上得台麵的人都不過是吃五穀雜糧。這紅薯製成的粉絲,蘿卜纓醃製的酸菜,皇上若是不敢嚐試,那臣妾就收走了。”


    她這副你愛吃不吃的樣子反倒激起了皇上心中的一股氣,他劈手就奪下了湯,仰頭喝了個幹淨。珍蘿立刻又盛了一碗,他回味了半天,隻覺得腹中空空,把第二碗也喝了下去。


    這時,珍蘿叫人送上了剛剛從烤羊身上割下的羊腿肉,這羊肉烤的柴而不老,外焦裏嫩,入口化渣,皇上一發不可收拾,吃掉了一整條羊腿,外加一小半羊排。其他嬪妃也跟著享了一頓口福,個個讚不絕口。


    最後,皇上指著那碗湯說:“叫朕胃口大開的功臣就是它了,很好。明日朕還想用,就勞煩慧妍常在了。到時候朕會派人告訴你送到哪裏。”


    這時,霓霞宮某個貴人撒著驕問:“皇上既然喜歡,怎麽不幹脆再到霓霞宮來嘛。”


    “多嘴。”


    兩個字摔在那貴人臉上,當即就被太監給拖了下去,所有想趁機搞點兒幺蛾子吸引皇上主意的女人都歇菜了。


    皇上走了以後,珍蘿再度鑽進了小廚房,幾乎忙了一個晚上。如果皇上知道,一定會奇怪,為他做一碗酸菜粉絲湯,珍蘿怎麽會舍得這麽費心費力?


    次日,冬天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還不足以讓大地裹上銀白的棉被,但也為皇宮再度增添了寒意。冬天的的確確是到了。


    昌和宮栽植的柳樹早已隻剩下枯黃的枝條,尷尬地站在庭院裏,顯得空曠的宮室更加頹敗。真貴妃披著厚實的狐裘披風,將一張小臉盡可能地掩藏在風毛之中。她細細撫摸著狐裘的每一寸,喃喃自語:“這是去年初雪時送來的狐裘,上好的狐裘,但到底是去年的……”


    這時,走廊外麵響起了唰唰的掃地聲,真貴妃看見的卻是柳鶯,正拿著笤帚和簸箕,細細掃著地上掉落的柳條。


    “柳鶯,怎的是你在做這些事情?粗使的小太監呢?”


    柳鶯抬頭對她笑道:“小太監粗手粗腳的肯定要弄壞這些柳條,還是奴婢親自來做比較穩妥。奴婢是想,將這些掉落的柳條收集起來,編成香囊墜子什麽的,也不枉娘娘經年對它們的悉心愛護。”


    真貴妃卻說:“殘花敗柳,留著有什麽用?柳郎已經死了多年,不可能活過來,再說,他就是活過來,也絕對不會成為本宮的柳郎。把那些柳樹,都砍了吧。”


    柳鶯嚇得丟下了手裏的笤帚,驚恐地喊著傳太醫,真貴妃捧著額頭無奈苦笑。她為情所病的時候,別人都習以為常了,如今她掙紮著出來,別人反以為她有病。宏宏來血。


    “本宮小憩片刻,希望睜開眼的時候,再看不見這些柳樹。”


    柳鶯抽泣起來:“娘娘,您又睡啊?”


    “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睡著了,心就不痛了。”


    “娘娘!”許多時日了,這冷宮一般的昌和宮簡直能把人逼瘋,柳鶯再也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不是奴婢願意做灑掃的粗活兒,而是偌大一個昌和宮,除了奴婢以外再無其他宮人!娘娘若再不振作,隻怕不久連一碗熱湯都喝不上了!”


    “你想讓本宮怎麽辦?像其他人一樣去獻媚嗎?”


    “娘娘,您若一心求死,可以就此長眠不起,但您若還想活下去,就必須倚仗皇上的恩寵啊!”


    “可是……他不會再來昌和宮了。”


    寂寥的昌和宮凝滯了一瞬,突然間,一道嘹亮尖銳的嗓音劃破了空氣。“皇上駕到----”


    真貴妃猛然從暖炕上撐起身子,從窗口遙遙望去,驚喜自心底噴薄而出,又為來者的麵容而重新墜入深淵。


    “臣妾參見皇上。”


    “真貴妃快請起,多日不見,身子可有大好?”和煦的暖陽從項朝顏臉上流露而出,融化了整個昌和宮的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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