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夾雜著海水的濕與鹹,拂起飄窗,撲入鼻腔。(.無彈窗廣告)


    歐陽忻看著窗外的霓虹,城市才剛剛被奔放的人類喚醒,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居高臨下,一絲薄薄的涼意,似乎要將他穿透。


    為什麽不能安穩地相愛,為什麽要有別離,為什麽要有各種攔路虎阻攔他的幸福?那些個不解之謎成環狀縈繞在他頭頂上空。


    一雙分外妖嬈的手從背後探到他的身前,探入衣內,在陸秉章還沒來得及甩脫時,有兩隻玉指已經捏上了他胸前的點。


    瞬間就打了個激靈,歐陽哥哥眉毛一皺,側過身來輕巧脫圍,“自重。”


    見女人仍欲將柔軟無骨的身子貼上來,歐陽忻的聲音帶著冰渣,又重複了一次,“請你自重。”


    即使他堅持不懈地散發負氣場低氣壓,但是根本不能淹沒女人的興奮。


    “先森(生),花了錢,不做白不做哇。(.無彈窗廣告)”


    想必做這一行,對付過的男人太多了,女人根本不理會所謂的拒絕,依然笑得跟迎春花一樣,黏上他肌膚的手也不曾停下。


    說時遲那時快,歐陽忻瞬間捏住女人的手腕,用領帶一綁,再一推。


    女人倒在床上,張了張嘴,但並沒說出話來,她的雙目裏夾著驚訝,震撼,崇拜,情緒之複雜,最是由衷的欽佩折服。


    手被領帶反剪在身後,女人耷拉著眼皮漠然地趴著,“先森(生),談談你的女人好哇?”


    “嗯?”


    “倫(人)家能看粗(出)來,你心裏有個女人。”不然長得還算靚麗的自己,怎麽會被如此拒絕?!


    “嗬,”他輕笑,“你倒是別具慧眼。”


    “是啊先森(生),長夜漫漫既然你不想做似(事),那就聊天好了哇。”


    歐陽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又來到窗邊。[.超多好看小說]窗外的景色倒也紛呈:濃妝豔抹的女人搭著重金傍身的大佬;窮凶極惡的黑幫拚命在追前方奔跑的人;牽著狗的貴婦從加長林肯上邁出腳來……那就是人類,熱鬧卻並不討喜的人類。


    在以為他不會再回答了的時候,歐陽忻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釀,“她,是寫低俗小說的,比如哭哭啼啼沒底線,蹩腳又沒原則的愛情故事之類。”


    “哇哦,作家!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活的作家,先(森)生你真有胡(福)氣。作家就似(是)造物主,能駕馭造物主的人,一定很有本似(事)。”


    本是無心之說,卻讓陸歐陽哥哥心裏瓦涼瓦涼的。算駕馭了嗎?他雖有自信,但仍要承認事實才對,離駕馭,還差得碼子大。這是不爭的事實。


    陸晚晴一身髒兮兮,坐在黑車上極為不自在,但好在身旁做的少年麵目很熟,她向他湊了湊,動了動唇,似有話要說。


    高挑的少年向她彎了彎身,貼上自己的耳。


    “你知道嗎?看見鬼子一定要往前衝,看見碉堡一定要舍身炸,看見槍眼一定要盡量堵,為了新中國,我們要衝!”


    她說話的表情,認真的就像渣滓洞裏被迫害的同誌,雖然外在寒苦,但內心燃燒著不滅的火焰。


    唐多:“……”


    “記得那個賊眉鼠眼的老山雞嗎?他可不是什麽好鳥,我們的頭號階級敵人就是他,然後就是那個不給我飯吃的老女人。”她還在小聲嘀咕。


    “咳咳!”坐在副駕駛位的流氓頭子王強,非常無奈地探了半邊臉過來,“小少爺,她……什麽時候能恢複神智,這樣下去也太不是個事兒了。”


    意料之中,唐多並不稀得和他對話。


    陸晚晴白了流氓頭子一眼,然後就看向窗外,聲音小但吐字甚為清晰,“懷柔政策對我們這種意誌堅定的同誌是不管用的,你死了那條心吧!老鳥!”


    隻因看見流氓頭子爬在樹杈上,便果斷給其起了外號,陸晚晴真是神誌不清有餘,邏輯思維增強了。


    流氓頭子扭過頭去,心酸的老淚莫名欲淌。


    空氣靜謐片刻後,陸晚晴側頭看向身旁的唐多,對著她自以為的好同誌咧了咧嘴,露出大白牙,“你想讓我留下來?我當然會留下來,革命還未成功,我們還要繼續努力。”


    聽著那驢頭不對馬嘴的話,一車的人都壓力很大。


    唐多側過頭看著她,“你髒了。”那語氣極為清淡,譬如在說一棵白菜。


    “幹革命就要不怕髒不怕苦,你幹不幹?”


    唐多的嘴邊頓時含了那麽千分之零點五的笑意,“幹。”


    如果頻螺果的效力過去,露菲亞還會這麽好玩嗎?唐多突然有一點舍不得,這個說話不跑大腦流量的小神經,有膽有識,知道何時裝慫何時認命,很難擺平。也許一直這樣,媽媽就永遠拿她沒轍。


    思及此,他伸出手,去撥了撥小神經額前的發。她的鬢角留有汗濕,那一下午的活兒她真的有去好好幹,那骨子裏流露出的認真本性讓唐多覺得稀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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