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打架,我還真不是齙牙強的對手,他也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會提出跟我單挑的要求,否則的話,齙牙強才不會那麽傻跟我單挑呢。我被他踩在腳下動彈不得,麵對他的要求,耳釘男就首先忍不住了,大罵道:“我戳你媽的齙牙強,林梟跟老子是兄弟,你要他叫你聲爺爺,是不是也要老子給你叫一聲爺?”


    耳釘男就要動手,但卻被勝男姐給攔住了,勝男姐說,交給他自己處理,咱們看著就行了。有了這句話,齙牙強就更有恃無恐了,腳上的力道也大了許多,露出齙牙逼迫道:“你叫不叫?”


    我雖然被他踩於腳下,也打不過,但即便是今天沒有勝男姐在,我寧願挨打,也不會開口叫爺,我咬牙切齒的說:“孫子,你怎麽不叫我一聲爺爺?”齙牙強惱怒的說,你他媽的還嘴硬,老子看你有多硬。齙牙強把我從地上拎起來,一隻手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按在圍牆上,手臂死死的壓著我的脖子,我都快窒息了。齙牙強問我,你他媽叫不叫?我一字一頓的說:“叫你媽比!”


    齙牙強罵了句靠,一拳砸我肚子上,壓著我脖子的手臂也更用力了,讓我有種強烈的窒息感,腹中更是一陣絞痛,林思雅看不過去,她焦急的叫勝男姐快救我,勝男姐卻無動於衷,說再等等,給林思雅急得不行。齙牙強那邊的兄弟一個勁兒的叫喊打得好,一旁挨了打的暴龍都為齙牙強喝彩,他恨不得齙牙強把我給弄死。


    齙牙強又問我叫不叫,我憋了半天,直接憋出一口痰吐在齙牙強的臉上,齙牙強被氣瘋了,一臉猙獰的大罵著,草泥馬的,老子弄死你!他用膝蓋狠狠的在我肚子上頂了兩下,這才鬆開我去掏出紙巾擦臉上的痰,我被他鬆開之後就癱軟在地上,站都站不穩,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咳嗽更牽扯到腹中陣陣絞痛。


    齙牙強擦幹淨臉上的痰之後,一雙手同時抓住我的肩膀,將我提了起來,說話的時候口水都噴我臉上了,他說,老子今天就把你打得叫了為止。我這時候勉強緩過氣來了,齙牙強以為我毫無還手之力了,對我沒啥防備,我也學著他,猛的一抬腿,膝蓋狠狠的往上一頂,就頂在齙牙強的褲襠處。齙牙強‘啊’的一聲慘叫起來,一下就鬆開了我,雙手捂著褲襠蹲在那。


    我深吸一口氣衝過去,一腳狠狠的踹在齙牙強身上,罵了句草泥馬比的,我這一腳帶著滿腔的怒火,踹得特別狠,直接就把齙牙強踹得在地上滾了兩圈,一旁的勝男姐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說了聲好!那些圍觀的同學也爆發出喝彩聲,大喊道,幹死他!我趁機撲了上去,按住齙牙強,一拳砸在他臉上,齙牙強頓時鼻血就出來了。


    這節骨眼兒上,他也顧不得褲襠痛了,跟我幹了起來,我們倆都倒在地上,扭打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的,齙牙強的體格和力氣都比我強,打起來我是很吃虧的,但我卻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這是齙牙強沒有的。他永遠不會明白,一個憋屈了這麽久,渴望翻身,渴望揚眉吐氣的人能爆發出多大的潛力。


    我咬著牙,忍著痛,隻知道一拳一拳的往齙牙強身上招呼,每打一下,能夠發泄我內心的憋屈,我做夢都想要報仇,親手揍他跟暴龍,如今夢寐以求,我自然不肯放過這種機會。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就好像兩隻公雞打架,氣勢強的一邊往往最後勝利,在他們眼裏,我卑賤如狗,但卻有一股寧死也要咬下對方一塊肉的狠勁兒,齙牙強最後輸了!


    我騎在他的身上,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他此時已經鼻青臉腫,滿臉鼻血了,當然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我的左眼都腫起來眯成了一條縫,我掐著他吼道:“你服不服?”


    齙牙強說不服,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拳頭砸在他臉上,又問他服不服,齙牙強還是說不服,我打紅了眼,完全不管那麽多了,不斷重複的問:“你他媽的服不服,服不服!”


    問一遍,就揍他一拳,齙牙強被我打得特慘,最後他終於熬不住了,說了句我服。我說,老子聽不清楚,你他媽的大聲點,讓所有人都聽到,你服不服?齙牙強提高了音量說他服了,我又問他以後還欺負我不,他說他不敢了,我說,你該叫我什麽?齙牙強憋了半天說不出口,我又握緊了拳頭,他這才叫了我一聲梟哥。


    聽到這聲梟哥,我鼻子卻突然有些發酸,我終於憑自己的本事,打倒了曾經在我眼裏頂了天的齙牙強,從此以後,我再不是孬種了。耳釘男這時說:“你剛叫他給你叫爺,你現在隻叫他一聲哥,這也忒他媽的不公平了。”


    耳釘男這麽一說,圍觀的同學們頓時有人起哄說,叫爺!這些人大多數跟我一樣,平凡而普通,平常在學校裏都是被齙牙強。暴龍這些人欺負的,敢怒不敢言,跟孫子一樣。而我今天憑自己的本事,打倒了齙牙強,將他踩在腳下,這引起了他們的共鳴和激動,仿佛打贏的不是我一個人,而是他們所有人。


    這叫感同身受!


    我的勝利,贏的不僅僅是我自己的尊嚴,更有所有普通學生的尊嚴,至少他們是這麽認為的。齙牙強憋著不肯叫,我說:“你不叫,我就把你打得願意叫了為止。”我作勢舉起拳頭要打,齙牙強的那些個兄弟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幫忙,他終於還是怕了,憋紅了臉叫了一聲:“林爺。”


    聽到這一聲林爺,我無比開心,那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是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沒有經曆過憋屈和痛苦的人就無法理解我的感受。我鬆開了齙牙強,站起身來,贏得滿堂喝彩,我握緊了拳頭,對所有人說:“從今天開始,我林梟不再是孬種,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誰欺我一寸,我還他十寸!”


    有些場麵上的狠話該說的時候,還是要說的,我選擇單挑,以命相博,不僅是為了贏齙牙強,更為了贏得尊嚴,贏得尊重。勝男姐掏出一張紙巾,主動幫我擦著臉上的血跡,動作很溫柔,讓我有點不習慣,沒想到一向男兒氣的她也有這麽溫柔的時候,她滿臉笑意的說:“幹得漂亮,男兒就當如此。”


    林思雅在一旁看著,有勝男姐在,她倒是沒好意思上來問候我,耳釘男瞥了一眼齙牙強說:“剛才大家可都是聽見了,是爺們兒就得願賭服輸,你小子要是後麵再耍什麽花招,那就是不給我麵子,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


    齙牙強被人扶了起來,他比我更慘,他說了句願賭服輸,以後不會找我麻煩,說完後就讓人扶著灰溜溜的離開了,至於他是真的口服心服還是口服心不服,那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反正這一次齙牙強算是铩羽而歸,一點便宜都沒占到,我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齙牙強他們不是不可戰勝的。


    處理完齙牙強的事後,就隻剩下暴龍了,勝男姐點了點下巴說:“你叫的人呢?”齙牙強的落敗認輸,讓暴龍原本就不多的底氣已經泄得差不多了,他吞吞吐吐的說,你急什麽,等會兒有你好看的。勝男姐罵了句傻逼,說再給你十分鍾時間,他要不來,就再揍你一回。


    人群並沒有散去,畢竟這事還沒完呢,不過倒是有不少人已經開始主動過來跟我套近乎了,一口一個梟哥的叫著我,讓我也過了一把當老大的癮,真他媽的爽,難怪暴龍和齙牙強身後總是跟著一群小弟。勝男姐讓我等著,她帶著耳釘男他們去旁邊的台球室準備打一局,等她走了後,林思雅才過來關心我,我說沒事了,這頓打挨得很值,以後他們也不敢再欺負你。她點了點頭,看樣子也蠻開心的,我等了大約五六分鍾吧,暴龍接了電話,然後得意的說他表哥來了。


    對方騎著電動車來了,就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染著一頭黃毛,暴龍趕緊過去衝著黃毛男叫了聲表哥,然後不停的說著啥,黃毛男從車上拿了一根棒球棍走過來,看那架勢挺唬人的,我讓林思雅去叫一下勝男姐。黃毛男走過來之後就說:“小子,我表弟是你打的?還有你的人呢,叫他們滾出來,他媽的,活膩了吧!”


    我說是我打的怎樣?黃毛男皺了下眉頭,手中的棒球棍就朝著我砸了下來,幸好我及時閃開,要不然這一棍就砸我腦袋上了,我暗自咂舌,暗想二中的人果然都猛啊,說動手就動手,一點都不含糊。我後退了兩步,正好撞到勝男姐。勝男姐把我拽到身後,眼看那棒球棍就要落在她頭上了,給我嚇得夠嗆。


    但黃毛男卻在這時候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說:“勝男姐,你咋也在這裏?”


    勝男姐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說:“你說我咋在這裏?你想打我?”黃毛男趕緊收回了棒球棍說,哪敢啊,這是誤會。他剛說完話,啪的一聲響,勝男姐甩手就是一巴掌扇他臉上,打得脆生響,連我都覺得臉皮抽了一下,估計很疼吧。


    勝男姐罵道:“誤會你麻痹,給老子滾!”


    一巴掌,一句話,盡顯她女魔頭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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