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蘭食坊?


    顧春芽明白了,原來競爭對手已經出手了!


    隻是太出乎她的意料,康蘭食坊竟然會用這種壟斷原材料的手段!倒不知他們把酥油買去,究竟幹什麽了?


    “走,咱們去看看。”顧春芽手一揮。


    張起高跟在後頭,兩個人出了門。


    康蘭食坊也在集賢街,與他們的鋪子中間隔了半條街的距離,顧春芽一進去,目光就落在了那些點心上麵。


    五花八門,賣相精致的點心,琳琅滿目,她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蛋糕的蹤跡。


    看來他們還不會做蛋糕。


    那麽,隻是為了抑製她賣西式點心嗎?


    顧春芽皺起了眉。


    “回去了。”她對張起高道。


    張起高應了一聲。


    兩人剛出門口,就聽見有個聲音說,“這不是明春點心鋪的掌櫃,顧二姑娘嗎?”


    顧春芽抬頭一看,隻見是一個年輕公子,她並不認識。


    張起高在她耳邊小聲道,“他是這兒的掌櫃趙牧。”


    顧春芽一怔,又看了他一眼。


    趙牧二十出頭,細長眼睛,膚色微黑,外表談不上出眾,甚至可以說平淡無奇,穿著卻很華麗。


    “趙掌櫃?”顧春芽拱手一笑,“聞名不如見麵。”


    趙牧哈哈笑起來,“顧二姑娘是第一次見到趙某,不過趙某早就見過姑娘了。”


    顧春芽不置可否,對於一個買斷她原材料的對手,她實在談不上好感。


    見她轉身要走,趙牧說道,“顧掌櫃不再多看看?咱們鋪子雖然沒有蛋糕,可別的一點不比顧掌櫃做得差,顧掌櫃要看中哪些,盡管拿回去罷。”


    他特意提到蛋糕,顧春芽笑了笑,“說到蛋糕,我馬上就要做不出來了。”


    趙牧驚訝道,“此話怎講?”


    這人還真是虛偽,明明是他叫人把酥油都買走了,這會兒還裝糊塗!顧春芽挑眉,“趙掌櫃不知道嗎?”


    趙牧打了個哈哈,“趙某豈會知道,是不是顧掌櫃又想出了別的新點心,打算放棄蛋糕了?”


    顧春芽冷笑一聲,目光在他臉上轉了轉,“趙掌櫃可知道我的蛋糕是如何做的?”


    趙牧眼神一閃。


    他叫人買了那麽多酥油可不隻是為了斷顧春芽的財路,他還想知道蛋糕的做法,所以叫手下的師傅日夜專研,隻不過暫時還沒能做出來。


    “顧掌櫃的獨門絕技,趙某豈會知道。”他說話的語氣裏帶著一些慍怒。


    雖然康蘭食坊在蘇縣的生意一直遙遙領先於其他的點心鋪,可說是獨樹一幟,可趙牧知道,隻憑他那幾個師傅的手藝,去到隴城,便算不得什麽了。


    但明春點心鋪不一樣,不管是傳統的點心,還是那些酥油做出來的點心,都十分的獨特,就是到京城,隻怕也能占據一席之地。


    趙牧是不甘心。


    對麵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年輕姑娘,竟然會有如此高超的技藝,也有那麽好的運氣,能拜到禦廚做師父。


    他有一種很大的危機感,他覺得也許有一天,縣裏點心行業的佼佼者就不是自己了,這樣,他又豈能不把明春食坊的萌芽給狠狠掐掉?


    顧春芽沒有再理會他,告辭一聲走了。


    張起高擔憂道,“掌櫃,現在怎麽辦才好,酥油都沒得賣了。”


    顧春芽淡淡道,“急也沒用,我先讓伯大叔去打聽打聽,再說,就是沒有酥油,咱們別的點心又不是賣不出去。”


    “掌櫃說的是。”張起高點點頭。


    雖說買蛋糕的人一向很多,都是那些富人家買來嚐鮮或者送人的,可買別的點心的人也在日益增多,生意一定會越來越好。


    兩人回到點心鋪。


    顧春芽立即就把伯都叫了來。


    “伯大叔,您應該知道你們有些族人在這兒的落腳點罷?我想請您去問問,到底怎麽回事,那些原本來我這裏賣酥油的,到底是因為你們族長的病沒有來,還是也賣給了別的人?”


    伯都聽了,知道事態嚴重,趕緊就去找了。


    找了三天才找到一個剛好來縣裏的族人。


    伯都急匆匆的跑來,“哎呀,大事不好,他們真的是賣給別人了!原來前段時間,有個人去過咱們那裏一趟,高價收了很多呢,還說隻要他們又有,還賣給他,我上次回去,他們覺得不好意思,就沒有告訴我,哎,怎麽會這樣!他們太不像話了!”


    那些遊牧族平日裏是過得很苦的,顧春芽擺擺手,“算了,他們賣也是正常的,到底多了那些錢呢。”


    伯都搓著手,疑惑道,“到底是誰買了呀。”


    “是康蘭食坊的掌櫃。”顧春芽道,“他看不得我賣他不會做的點心,說起來,也就是嫉妒,這樣心胸狹窄的人,怎麽做得成大事?”


    “啊,這人那麽壞?”伯都皺起眉,“那你打算怎麽辦呢?”


    顧春芽搖搖頭,“我還沒想好。”


    雖然沒有酥油,她一樣可以好好的繼續做生意,可到底咽不下這口氣,被人扼住一條胳膊的感覺實在糟透了!


    她心情不太好。


    顧明瑞卻來同她商量買雞買魚的事情。


    清源食坊的生意現在非常好,每到吃飯時間,可說是爆滿,陸采石幾個禦廚弟子的名聲都已經傳到別的縣城去了。


    又聽說禦廚已經收了關門弟子,故而前來拜師的都不少。


    近期,陸采石收了兩個,龐元濟收了一個,孫沛倒是沒有收,那幾個弟子都是有廚師的基礎的,在下麵打下手,也算是緩解了一下人手的壓力。


    而食坊的桌椅也已經都填滿了,有可能近期會擴大一下鋪麵,現在顧明瑞談的是食材的采購。


    食客多了,材料自然也用的快。


    “我去看了蘇縣最近一個村,好幾家養魚養雞的呢,我想直接從他們家裏買,就是算上趕車的路費,也比從集市買要劃算的多。”


    顧春芽點點頭,“哥哥想得很周到,那就這麽辦罷,其實也不用跟我講。”


    顧明瑞笑了,“我習慣了,不跟你講一下總覺得哪裏不對頭。”


    顧春芽笑了笑。


    顧明瑞感覺到她的情緒,仔細看一看她的臉,伸手捏一下道,“怎麽好像不高興?誰惹你了啊?”


    “沒什麽,就是覺得有點累。”顧明瑞現在身兼數職,除了當點心鋪的賬房先生,還得充當清源食坊的運營總監與財務總監,甚至是人事部主管,可說樣樣都要他管,幾乎很少有休息的時候,顧春芽也不想他擔心,還是先自己想想辦法,便沒有告訴他。


    “那快歇息一下罷,這兒我來就行了,反正還有小直呢,你就是歇幾天又有什麽?”顧明瑞忙叫她回去。


    顧春芽也叫顧明瑞注意身體,便先回去了。


    路上,她隻顧想事情,差點與一個小姑娘撞了個滿懷。


    小姑娘嘴巴卻厲,張口就罵她不長眼睛。


    顧春芽抬頭一看,是個丫環打扮的,那丫環身邊還立著兩個人,一個也是丫環,還有一個卻戴著帷帽,看裝扮應該是小姐。


    “怎麽不說話呢,你啞巴了?”那丫環瞪眼睛看她。


    顧春芽剛才走得很慢,雖然沒怎麽集中注意力,可要說撞到人,怎麽也不該是她一個人的責任。


    她皺了皺眉,沒有理會那丫環,側身走過去。


    那丫環卻拉住她不依不饒,喝道,“你知道你麵前站了誰嗎?那可是咱們隴城知縣家的小姐,你還不乖乖認個錯!”


    隴城知縣家的小姐怎麽會在這兒?


    顧春芽微微一怔。


    “愣著幹什麽,你是不是想挨板子那?”那丫環氣焰囂張。


    顧春芽道,“我又沒有撞到你們家小姐,隻是撞到你,你現在是想去告我不成?好啊,衙門大門開著呢,你去告罷,叫知縣大人判我挨板子。”


    那丫環目瞪口呆,沒想到一點沒有唬住她。


    “青梅。”另外一個丫環斥責道,“別再胡說了,還不退下去。”


    那丫環的地位顯然比青梅高,青梅嘟著嘴不甘願的讓開了。


    誰料那小姐卻開口了,語氣裏有幾分不屑,“原來是顧家二姑娘,我聽說你來這兒開鋪子了,果真如此。”


    顧春芽卻不記得她是誰,再說,隴城知縣家的女兒她也不可能認識啊。


    看她一臉茫然,那小姐有些惱火。


    她記得顧春芽,顧春芽卻不記得她了!


    “我們走!”那小姐往前走了,她可不願意提醒顧春芽她是誰,太掉了身份。


    顧春芽眼見她們三個人往前行了,她盯著那小姐的帷帽看。


    看了一陣子,她終於想起來。


    原來是林小姐!


    她所認識的姑娘裏麵,隻有林小姐是會戴帷帽的,也隻有林小姐跟她有過節,看她極不順眼。


    沒想到林小姐從蘇縣知縣的女兒一躍變成了隴城知縣的女兒!


    看來她的父親提升了啊,雖然同是一個知縣,但隴城與蘇縣可不能同日而語。


    隻不過,她怎麽會來蘇縣?


    上回是在鎮上,這回又是蘇縣,說起來,這姑娘的行徑也是奇怪到了極致,怎麽就不待在她父母的身邊呢?


    顧春芽滿腹的疑問。


    不過她並不想把心思花在林小姐的身上,那林小姐不喜歡她,同樣,她也不喜歡林小姐,顧春芽甩了甩頭,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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