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應全跟衛大夫相商的很順利,衛大夫說傅琅自個兒已經把所有的聘禮都準備好了,等到吉日一到,自然會來迎娶。


    兩個人一點不同的意見都沒有,顧應全很高興的回來了。


    楊氏也極為欣慰,暗想這簽也不是很靈麽,這可不是什麽事兒都沒有麽。


    眼見方茹生孩子的日子就要到了,楊氏的注意力又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早早就尋好了京城裏有名的穩婆。


    到了那一日,方茹很順利的就生下了孩子。


    是個女兒,全家歡喜,有道是兒女雙全,合起來方為“好”字,方茹也很高興,她本來就盼著是個女兒呢。


    這樣的大喜事,結果顧春芽居然都沒有看到傅琅來道喜。


    甚至,後來他們再也沒有見過傅琅。


    要是按照以前,他兩天不來,三天總要來的,可是這一次,十幾天都沒有見到人。


    就是顧春芽都覺得奇怪。


    她立刻就想到了那一天,他莫名其妙的反應。


    楊氏坐不住了,忙催顧應全去問問。


    顧應全回來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似出了問題,但好似又不是。


    眾人都上來詢問。


    “衛大夫說,傅公子想出去走走,現在離成親的日子還有兩個多月,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顧應全撓著頭,“我也不知道說啥,傅公子是去哪裏遊玩了罷,總不會有事的。”


    顧明瑞笑起來,“不就是去玩一下麽,正常的很,他這樣的公子成天的不玩才叫奇怪呢。”


    楊氏卻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她皺眉道,“衛大夫沒說他去哪裏?”


    “衛大夫也不知道。”


    其實衛大夫哪裏曉得傅琅的心思,隻知道他很想娶顧春芽的,聽他說出去走一走,也不會覺得奇怪,又不是不成親了,不過在知道顧家的人全部都不曉得之後,他也覺得有點兒不妥了,可人都走了,要問也問不成。


    他們討論著的時候,顧春芽也不知什麽心情。


    他竟然走了,竟然沒有來同她告別一聲?


    虧得當初說那麽多甜言蜜語,到頭來,說走就走,簡直完全沒有把她放在心裏麵。


    她不想再聽下去,扭頭走了。


    與此同時,酒樓,點心鋪卻得要開起來。


    兄妹兩個花了好幾日功夫,才尋到兩家合適的鋪子在出租,兩家隻隔了三個鋪麵,論到地段,也是在宏興街,人來人往的,做生意不成問題,就是租金有點兒貴,這京城果然不一般,這樣一個鋪子,一年得要一百兩。


    可要買下來,他們卻買不起,地段好的鋪子,最少也是一千兩起頭的。


    當然,這裏物價也貴,所以賺錢也是好賺的。


    兩個人與陸采石三個再一商量,當即就租了下來。


    隨後又是雇傭雜工,夥計,再把集市摸了個遍,看看哪家的肉菜好,大批買進的價錢又是多少。


    這邊忙的熱火朝天的,梁小蘭那廂也在籌備釀酒了。


    按她的話說,那是夫唱婦隨,相公開酒樓,她得做好後備工作,酒錢還是自個兒賺最好。


    王清對他們的速度頗為滿意,私下對顧春芽道,“其實要說傳承廚藝,你們幾個學好了再教給徒弟也就罷了,隻是你這三個師兄都是不善賺錢的,跟著我這些年,苦沒有少吃,連一丁點家業都沒有掙下來,以後日子肯定不好過。你領著他們掙了錢,生意做上去了,再交給別人,年紀大了,你們幾個也都能享到福,為師就放心了。”


    原來王清還有這一層顧慮,真是想得周到。


    也是合了那句,“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的意思。


    他們現在年輕,是該奮鬥一下的。


    有了豐厚的家資,一個家族才能更加容易的興旺起來。


    顧春芽仿似已經忘了傅琅不告而別的事情,十分熱情的投入到了前期準備中。


    楊氏卻擔心不已,跟顧應全商量,“日子定下來了,還是要同父親,桃花,冬兒說一聲的,可萬一他們來了,這要是見不到傅公子可怎麽辦?”她真怕這簽會靈驗,好好一樁婚事就給毀了,這樣一來,女兒還不知得什麽時候才能嫁人。


    “我看就去說罷,女婿哪裏像是這樣不著調的人,還能逃婚了啊?”顧應全不相信。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做過荒唐事的。”楊氏恨得扔了手裏的鞋底,“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又看錯了人,哎,當初春芽本也是不太情願,倒是我急著要給她定親,要是真的出點兒意外,我這做娘的哪裏還有臉!”


    “你別瞎想了,不會的。”顧應全忙道,“衛大夫都在京城呢,傅公子還能不管他了?我覺得不會!再說,他後來做的那些事,咱們都瞧著的,哪裏像是對春芽不滿意的?非得這節骨眼上不要咱女兒了,沒有這樣的道理的,你別自個兒亂猜,我去找人給嶽父他們捎口信去!”


    他站起來出門去了。


    楊氏默默的歎了口氣。


    沒到幾天,方家一家來了。


    方景現在做了吏部主事,靠著俸祿,家裏人吃住不成問題,所以早早的就寫了信回去,讓他們過來。


    柳氏歡天喜地的把家裏東西收拾一下便來了京城。


    方安現在也還是個秀才,去年舉人沒有考中,不過他年紀還輕,倒也不算什麽打擊。


    顧家在家裏擺了酒席給他們接風。


    楊氏再見到柳氏,柳氏再見到女兒方茹,三個人都無比歡喜,聚在一起一說就是大半天。


    柳氏抱著外孫,外孫女,笑得合不攏嘴。


    “以後可好了,咱們兩家又在一起了!”


    楊氏感歎道,“是啊,兜兜轉轉,還得都來京城呢。”


    柳氏低頭在外孫女兒顧雲的臉上親了一口,“可不是,我也是沒想到會有今日,咱們幾個孩子都是爭氣的。”她說著看看方茹,小聲道,“對了,小景跟你說過沒有,他還是沒個中意的人?要我說,我現在可是心滿意足,就是隻巴望一件事,他能給我娶個好兒媳婦回來。”


    方茹笑道,“說是說一件,下回還不得說小安呢。”


    柳氏哈哈笑起來,“咱們做父母的,還有哪會兒能不圍著孩子們轉的?”


    “是啊!”楊氏被這話觸動了心思,“隻有孩子們都成家立業了,咱們才能安心啊!”


    “娘,別擔心春芽了,我看傅公子肯定會回來的。”方茹忙安慰她。


    柳氏聽得一頭霧水。


    方茹當著楊氏的麵也沒有解釋,隻說方景的事,“他如今剛剛上任,哪裏有空呢,之前也是東跑西跑的,在衙門裏跟個雜役一般,不過也幸好他肯出力,才有今日這職位,娘也不要著急,小景想找個媳婦兒,又不難。”


    “說是這麽說,可哪裏不急呢。”柳氏埋怨一句,“偏他不曉得我的心,我說起來,隻曉得叫我四處去玩玩。”


    “小景這是孝順呢。”楊氏笑道。


    這般過去了一個月,清源酒樓跟明春點心鋪先後開張了。


    因為這兩個鋪子,還有他們的名字在京城沒什麽名聲,除了來看熱鬧的,基本上沒有多少食客,但這樣的經曆對於顧春芽幾個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算起來,他們可是開過三次鋪子的人了,經驗豐富,他們都相信,日久見成績。


    美食,在任何時候,隻要它真的美,那是絕對“酒香不怕巷子深”。


    顧春芽閑時就去旁邊“清源酒樓”串門。


    一進去,就見龐元濟趴在桌上正呼呼大睡。


    她跳上去大叫一聲,把他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七師兄也太不專業了,就算沒有什麽客人,也用不著嚇走人吧?”她踹了他一腳,“還不起來,等到真有客人來了,你這邊睡邊流口水的,可不得把人惡心死!”


    陸采石大笑,“就得踹他呢,我說了他兩句,回頭又睡著了。”


    龐元濟揉了下眼睛,歎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們,一個個沒良心,我晚上想辦法想得沒睡好,你們當是什麽呢!以前你們倒見過我大白天睡覺的?”


    “原來七師兄這麽刻苦啊,倒是沒看出來。”顧春芽拱手道,“我想聽聽七師兄的見解。”


    “還用說麽,咱們人生地不熟的,這裏地頭蛇諸多,咱們一時肯定爭不過。”龐元濟擠了擠眼睛,“其實咱們鋪子生意能不能好起來,隻要師父一句話啊!”


    “哦?”陸采石疑惑道,“此話怎講?”


    “師父生病了,皇上不是很體貼麽,又是叫禦醫又是送去武夷山,這次衛大夫治好了師父,皇上還差人來問呢,這要是聽說師父的弟子們開館子了,皇上禦賜一個匾額下來,咱們掛在外頭,可不是很威風!你們說,到時候,哪個還能不想來嚐一嚐呢?”


    兩個人聽了連連點頭。


    “好辦法罷?”龐元濟很得意。


    顧春芽一摸下巴,“好辦法,咱們就派七師兄你去跟皇上說罷,請皇上禦賜個匾額如何?”


    “是啊,你去罷,這種事,隻有七師弟才能辦好了!”陸采石也道。


    龐元濟一下子傻眼了,知道是被他們戲弄,他氣咻咻的去了裏間。


    那兩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他們都沒發現門外有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剛才路過,往裏看了一眼,方才慢慢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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