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銘禹預估了一下,石橋一次性可以通過60人左右,如果算上武器裝備估計就得減半,再多的話就怕橋體承受不住重量了。


    這塊江麵水流平緩,地點又比較隱蔽,不用考慮敵人阻擊的問題。可以花時間在此搭建浮橋,或則用木筏同時運送部隊。


    重炮那些就不要想了,不過將一個營迅速輸送過去還是綽綽有餘的。


    部隊過江之後快速急行軍,不到20公裏的距離在3個小時之內應該能趕到和順鎮,然後利用好進攻時間差突然向日軍後方發起突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廖銘望著石橋盡頭腦海中思緒萬千。光靠計劃還遠遠不夠,這裏麵包含了太多東西了,看來這趟回去得好好練練那幫小子了呀。


    這時一個戰士從山上跑了下來,走到廖銘禹的麵前打斷了他的思緒:“團長!方先生醒了已經醒了,董營長讓我來跟您說一聲。”


    “我知道了,走!回去吧。”廖銘禹招呼了一聲,帶著隊伍準備回到路橋鄉。


    “煩啦,等咱們回駐地過後,讓一個排的戰士到這個路橋鄉駐紮下來。再安排通訊班帶上電台一同過來,密切注意這座橋的情況,有任何問題馬上與團部聯係。”


    廖銘禹再次想了想,不管後麵的計劃能不能成,把部隊安排過後至少也能監視一下。


    “還有讓他們也同時盯住這邊的村民,這段時間不能讓一個人過到西岸去。如果真有人不聽勸的話,必要時……”說著廖銘禹做出了一個下切的手勢。


    孟煩了會意,麵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按理講日軍並不會發現這個地方,但性格謹慎的他還是擔心出現意想不到的問題。任何會給計劃帶來影響的情況必須第一時間扼殺!


    ……


    回到小村子後,廖銘禹急忙走到那所小木屋裏。此時的方敬堯已經蘇醒,阿貴等人正守候在左右,不過他的臉色還是那麽蒼白,有氣無力地靠在枕頭上讓李磊為他做著檢查。


    “廖團長…”


    看到廖銘禹走了進來,那原本無神的眼睛突然綻放出了光芒,隻是虛弱的身體無法讓他做出更多的動作。


    “方兄,你好好躺著,等傷好了咱們倆再慢慢敘舊。”廖銘禹笑了笑,用手輕輕按在了方敬堯的肩膀上示意他不要激動,同時對旁邊的李磊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溫度已經恢複正常,炎症也已控製住了。但是他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我建議還是休息一晚等明天再走。”李磊放下聽診器對廖銘禹說道。


    “好吧,那就明天再走。”廖銘禹點點頭。病人為大,現在也隻好這樣了。


    “董刀,你帶著一個排在這裏保護方先生,通知康丫留下兩輛卡車,其他人跟我回駐地。”廖銘禹下達了指令。


    “是!”董刀答道。


    “方兄我得先走一步,團裏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明天等情況好些了他們會帶你過去的,我在禪達等你。”廖銘禹對方敬堯解釋道,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回團部再說。


    “無妨…盡管忙你的去…”


    方敬堯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微微擺了擺手對他說道。自己這次已經欠下了天大的人情,哪裏有資格再過分要求。


    “你們照顧方先生,我先走了。”


    “廖團長我送您。”阿貴立馬說道。穀


    廖銘禹搖搖手,隨即帶著孟煩了幾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是個典型的行動派,路橋鄉的發現讓他思若泉湧。同時也對戰局的發展有所擔憂,必須盡快回到部隊對接下來的方向做出籌備跟計劃。


    ……


    與此同時,禪達鎮上的一條街道上。


    “快給我把床先裝上,都慢點啊,別碰壞了!”迷龍站在一家小店門口衝一幫兄弟喊道。


    “是,長官!”


    蛇屁股、不辣、克虜伯等一大幫人立即屁顛屁顛地跑進這家店,開始準備動手把木床拚接起來。


    這個壯如蠻牛的大憨憨,在醫院待了一個月過後終於傷愈歸隊了。


    醫院的那段日子裏雖然百般無聊,可每天有上官戒慈無微不至的照料,倒是讓這個家夥享受了如帝王般的待遇。


    老婆孩子天天圍繞在左右,天底下哪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這讓迷龍從心裏麵覺得他是最幸福的男人。可是作為男人,不也得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才像樣嗎?


    現在上官戒慈和雷寶還住在團部駐地的那所院子裏,雖然廖銘禹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閣樓單間,可周圍住的是大老爺們,總歸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更何況那裏的環境隻能說不算差,小小的房間要啥沒啥,也就夠擠下他們一家三口。每次要和上官戒慈恩愛的時候,雷寶總是被趕下樓。


    最主要的是在團部塞下一個女人和小孩影響真的不好,周圍多少有些閑言蜚語,這讓大男子主義外加極好麵子的迷龍哪裏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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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龍決定搬出來,至少要給上官戒慈和雷寶一個像樣的家,這樣才算得上是個大丈夫的作為。


    但奈何他囊中羞澀,雖然現在作為連長每個月有15塊大洋,可這也才領了兩三月的餉而已。每次的軍餉都第一時間交給了上官戒慈,自己身上並沒有留多少錢。


    愛麵子的他哪能向女人伸手要錢,但找房子買家具這些事哪樣不花錢呢?他最後找來老兄弟們幫忙,可大夥和他一樣都是有錢就花的主,哪裏有什麽存款。東拚西湊之下也才10幾塊大洋,這點錢又怎麽夠呢。


    人是被逼出來了的,老話說得好,辦法總比困難多。於是乎,就有了現在這麽一處戲。


    “豆餅你個癟犢子玩意,別他媽踩上去啊!給老子踩塌了怎麽辦?”


    “蛇屁股!你還真是頭跟屁股不分,那玩意是裝床頭的嗎?”迷龍站在一旁大聲指揮著眾人忙活。


    做戲就得做全套,眾兄弟也是積極配合。看他那幅趾高氣昂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個什麽大官一樣。


    “嗬嗬長官啊,要我說就不要這麽麻煩,等會我喊七八個小工一起給你送到府上,再幫您裝好就完事了,現在就裝上怕是連門都進不去啊。”


    家具店老板無奈的說道。這張木床比較寬,擋在外麵幾乎占了大半的道路,這裝好了可就不好搬了呀。


    “你沒看見我們來這麽多弟兄嗎?我們連裝帶搬,你連小工的錢都省了。”迷龍不屑地說道,心裏麵卻在嘀咕不裝好老子怎麽拉得走。


    “是是是,軍爺真是有人緣,有福緣,財源廣進呐嗬嗬。”聽到他這麽說老板也隻有無奈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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