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城先是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又欣然接受了她的“不害臊”,甚至還捧著她的小腦袋,狠狠加深這個吻。兩人氣息交融,唇舌相纏,深深沉醉在濃情蜜意之中。


    然而這個纏綿悱惻的親吻持續了好久才結束,裴子慧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突然被他打橫抱起,直接奔喜床而去,害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呼,“城哥哥,別……”


    他眸光熾熱,毫不掩飾想要她的欲望,極為霸道地說:“你以為吻了我之後還能沒事嗎?火是你點的,你得負責到底才行。”他抱著她,繼續快步靠近喜床。


    “你不是說一會兒還要有人進來侍候嗎?”慌亂中裴子慧想到了他剛才的話。


    “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


    裴子慧似乎也受了他的感染,索性也不管那麽多,直接將燙紅的臉兒埋進他的胸膛,嘴角上還噙著一抹甜蜜的微笑。


    這副寬闊的胸膛,這雙強壯的肩膀,從此以後就是她的天地了,她相信無論將來碰上什麽樣的困難或麻煩,隻要有他在身邊,再大的問題也可以迎刃而解……


    然而這時門口輕輕響動,一句“少爺我們進來了”後,竟拖拖拉拉的進來了一大群人。


    顧青城不得不克製情緒,放開了手中的美人。


    裴子慧也趕緊扭正身姿,慌忙將蓋頭重新蓋好。


    領頭進來的是郭媽媽,她是太夫人的陪嫁丫鬟,在顧家呆了幾十年,無論是威武大將軍顧守義,還是如今的顧青城,都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她在顧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郭媽媽年約五十,保養較好,皮膚白淨,慈眉善目,笑起來很有親和力。


    她先是笑嗬嗬地站在地中央對著二人福了福,然後說道:“少爺,老爺讓您先去書房一趟,待您回來後奴婢們再侍候您挑喜帕。”


    “去書房?”顧青城沒有想到洞房花燭夜,父親也會叫他離開。


    但是既然父親這樣說了,他又不得不去,於是握了握有些緊張的裴子慧,輕聲道:“我去去就回來,你且等我一下。”


    她雖然對於顧青城的突然離開有些不安,但也隻好點頭。


    可是這一去,左等右等也不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裴子慧撐著頭上重量可觀的鳳冠,頭疼得不得了,脖子都疲軟了。


    是的,在所有參加婚禮的人中,被擺布最累的是新娘子;忙亂到完全不明白整個婚禮的過程是怎麽結束的,也是新娘子。


    然後好不容易堅持到下一個天亮,睜開眼,整個人生就完全不一樣了。


    偷偷挺了一下腰板,勉強忍住一個嗬欠。


    她已經被這場婚禮折騰得快一天一夜了,到底何時才會結束?


    想起昨天晚上,仿佛頭剛剛沾上枕頭,就被母親叫了起來,緊接著就是在母親的陪伴下沐浴、挽麵、梳發、上妝、穿嫁衣,然後是磕頭拜祖宗。


    她記得被喚醒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完全是暗的,感覺忙碌了好久,天才漸漸亮起來,聽見雞鳴。


    然後就是一直被拉著團團轉,好不容易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牽入洞房,坐在這張喜**了。


    她無聲地輕歎,疲累的感覺蔓延全身。


    但心頭湧起更多的,是對未來日子的不安感。洞房花燭夜新郎被叫走,且這麽長時間還不回來,這是一個什麽情況?


    等了好久,顧青城終於回來了。


    郭媽媽展開笑容,帶著一眾丫鬟侍候著顧青城挑蓋頭,又將吉祥物端到二人麵前各自用了一點,最後才笑嗬嗬地說了一些吉祥話。緊接著鬧洞房的女眷仆婦們圍了過來,也打趣地說著許多早生貴子、白頭到老等等的吉祥話,顧青城微微一笑,很知趣地對每人送上一份紅包及道謝。


    女眷仆婦們一來因他身分高貴,不太敢開過火的玩笑,二來看在分量不少的紅包,悄悄掂了掂後,大家皆很有默契,意思意思地又說了一些賀話,就匆匆退出新房,將千金*宵留給兩位新人。


    郭媽媽得了一個最大的紅包,她最後一個離開,一邊笑著關門,一邊道:“少爺,少夫人,記得要把交杯酒喝了。”


    “好,好!”顧青城揚了揚手,郭媽媽終於關門走了。


    人們一離開,房裏突然陷入奇異的安靜。不知道為什麽,裴子慧身上剛才那份熱烈與大膽突然跑得無影無蹤。


    她咬著唇、絞著雙手,不敢大聲呼吸,就怕讓他聽到她急促而紊亂的吸氣聲。


    當顧青城在她身邊慢慢坐下時,她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就怕被他身上的濃濃酒味給醺暈了。


    這時她也突然明白,原來顧青城是出去喝酒了。恐怕剛才是來了什麽貴客,所以顧守義才將他叫了出去。所以回來時,身上就有了酒氣。


    “慧兒,你怎麽了?”他瞧著她細白的頸子,笨重的鳳冠壓在上頭,讓他覺得她的脖子都要斷了,忍不住伸手摘下她的鳳冠。


    她有些受寵若驚,也趕緊抬起手來,要幫忙一起摘下鳳冠,但卻不小心碰著他的手,像被燙到般,趕緊縮了回去。


    顧青城感受到了她的緊張,不由輕笑出聲,將鳳冠拿了下來,放到桌邊去,將交杯酒端了過來,把其中一杯遞給她。


    “慧兒,別緊張,先喝下交杯酒。”


    “嗯……”她點點頭。


    她將酒杯接了過來,差點直接就要喝了,還好顧青城輕輕製止了她的動作,示意她與他互挽,啜飲酒液。


    她笨手笨腳地跟隨他的動作,交杯動作讓他們兩人的距離變得好近、好近,她更加緊張,想也沒想的就一口飲光杯裏的酒液。


    沒料到酒意嗆人,一口喝得太猛,火辣辣的直往胃燒去,又瞬間向上衝至頭頂,酒氣衝得她頭昏眼花,忍不住嗆咳起來。


    他眼睜睜地看她用無比豪邁的飲酒姿勢灌下交杯酒,根本來不及告訴她隻要抿一口、意思一下即可,就看到她的小臉“轟”的一下,瞬間漾滿火紅色澤。


    他趕忙伸手拍撫她的背,瞧她咳得滿眼淚花的模樣,先是悶悶笑著,接著掩不住唇角的彎弧,發出了沉沉的愉快笑聲。


    她委屈地抬起眼瞧他,幾乎快要哭了。


    他努力控製笑意,一麵趕快倒了一杯茶給她,讓她緩解一下嘴裏的酒味,一麵拍撫她的背脊。


    “慧兒,夜還長得很,不必如此心急。”他的嗓音明顯帶著調侃。


    “我……我沒……我沒……咳咳咳——”她聽了張大眼,怕他誤會了,開口急欲辯解,偏偏一陣陣的嗆咳讓她說不出話來,小臉脹得更紅了。


    她嬌美微醺又帶點嫩澀的可愛模樣,讓他心念一動,忽地低下頭,輕輕吻住她的唇瓣。


    她渾身一僵,窒住呼吸,隻覺得整個腦袋“轟”的一聲,完全一片空白,比剛才被酒嗆到還厲害。


    顧青城帶著笑意,趁她傻住的時刻,悄悄將她向後推扶,將唇上的動作慢慢加溫,一雙手抬起,拉下床柱上一側的幔簾,掩住兩人相覆的身形。


    此時此刻,他什麽也顧不上,隻想與她更多更多的接觸,實實在在地擁有她,再也不要有任何因素的分離。


    “等下,酒杯還沒放好……”她微微掙紮,卻抵不過他的力道。


    “不急,等一下再喝。”他急切地說完,就動手剝掉自己身上的新郎蟒袍,急不可奈地再次將她推倒在**。


    “你這個急色鬼。”裴子慧往後倒在**,紅著臉笑他。顯然隻剩下兩個人的小小空間裏,她的緊張感消去了許多。


    “不喜歡?”顧青城輕笑,“剛才不知道是誰那麽主動股懷送抱。”他一邊說笑,人也跟著覆了上去,扯下另一側紗帳,完全隔出了這一方旖旎天地。


    “還說我心急,心急的明明是你。”她在他的撩撥下底聲輕呼。


    他膜拜著她滑膩如脂的肌膚,急道:“當然急,急死了!等了這麽多年,今天就讓我急一回吧!”


    當顧青城一股腦的將自己的衣服都扔出床帳時,裴子慧將臉埋在他的胸膛,突然觸到一塊不平的肌膚,這才疑惑地抬頭,赫然見到他胸膛上的疤痕。


    她震驚地輕撫,手指輕顫,就像怕碰痛他一樣,明知道這已經是舊傷,是一個疤痕,一個足以致命的疤痕,“是在戰場上留下的嗎?她心疼地問著。


    ”沒事,我撐過來了。”顧青城抓住她的手,輕聲安撫。


    “為什麽幾次寫信你都沒說?而且你幹嘛那麽不顧性命?”她又是心疼又是責怪。


    “那除了讓你擔心之外,沒有任何用處,何必呢?”他低歎,“所以我還是選擇不告訴你。”


    “可是……至少讓我知道……”


    裴子慧話沒出口,他已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故意動了動腰身,笑道:“慧兒,與其討論那些已經過去的事,咱們不如來做點現在的事,*宵一刻值千金呀!”


    “啊……你!”帳內春暖,一場激戰方才展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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