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萬令龍馨瑤沒想到的是,她人急匆匆地來到了禦書房,卻意外地吃了閉門羹。


    李公公一臉笑意地守著書房門口,死活就是不讓她進,“公主,請您怒奴才無禮。皇上已經吩咐下來,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在裏麵和幾位大臣商議,任何人不得打擾,就連老奴也不許進去。”


    這言外之意自然就是龍馨瑤也進去不得了。


    她卻不肯死心,“什麽重要的事,本宮也進去不得?”


    李公公搖頭如波浪鼓,“這個老奴可就不知道了。”說完,他雙目四下一掃,悄步走進龍馨瑤身邊兩步,悄聲道:“依老奴看,公主還是不要進去了,有什麽事明天再來找皇上說。老奴看著皇上那臉色不大好,似乎是邊境鄰國那邊又有了什麽動靜,您就是進去了,恐怕皇上也沒功夫,再者頂著皇上沒消的氣進去,那豈不是……”


    龍馨瑤雖然平時嬌縱蠻橫,甚至在別人眼中還有點不可理喻。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她還是舉止有度的。若是父皇真的和眾大臣在商議國事,那確實不便打擾。再者她剛砸了王尚書兒子的成親禮,也不知道那老家夥會不會來找父皇告狀。若是真來了,那自己真是自找耳根子不清淨。所以還是暫且回避的好。


    所以這太傅一事,她打算稍候再來問,“李公公,那父皇有沒有說,他什麽時候才有空啊?”


    李公公轉了轉眼珠,“哎喲公主,這個老奴可說不好。您也知道皇上他一忙起來,飯都顧不得吃。要是快的話,也許晚飯時就完事了,若是慢。那這一宿也有可能啊!咱們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勤政愛民,老奴都記不清有多少次皇上整晚在禦書房批折子一直到早朝時分……”


    “好,好,好!那本公主明兒再來!”龍馨瑤不知道她如果不打斷李公公。他還要說多少歌功頌德的話。所以這一會兒也是為了耳朵圖清靜,趕緊溜之大吉。


    龍馨瑤轉身走了,李公公歪頭偷笑,心想:公主啊公主,等你明兒一來,聖旨可就下了。俗話說君無戲言,聖旨一下可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第二日,大玄皇帝剛剛下了早朝。桂嬤嬤就對龍馨瑤道:“公主,老奴差人出去打聽已經回來了,皇上剛剛下了早朝。這會兒正在更衣吃點心,估計一會兒就要去禦書房批折子了。”


    “好!”龍馨瑤點頭,“那咱們也去禦書房。”


    這一回李公公不但沒有攔著,而且瞧那樣子就是正在等龍馨瑤來。非但沒用通報,而是直接將她請了進去。龍馨瑤有些奇怪的同時。看那李公公的表情就有些陰陽怪氣。她心裏就突然想到了王尚書,該不會是那王尚書正在裏麵告禦狀吧?


    龍馨瑤這些年闖禍無數,從來沒怕過。包括皇上不讓她出宮,甚至是關她禁足,她依舊義正辭嚴,說自己是對的。但是這一次砸了王尚書兒子的成親禮,並且搶跑了新娘這事兒。也真的鬧得有點大。


    為什麽說有點大?


    因為王尚書一家三代都曾在朝中為官,王尚書的父親曾官居宰相之職。那在朝中的威望可不是一般的。所以這次王尚書的兒子成親,那可是朝中大小官員,無論是告老宰相的學子門生,還是王尚書的世交好友,總之這朝中官員是到了一大半。


    她就當著朝中一大半官員的麵。搶走了人家新娘子。這王家的臉麵丟得可不是一點點。盡管父皇袒護於她,但是若那些老臣們集體告狀,那皇上想袒護也沒有辦法了。


    任她再說王尚書的兒子欺男霸女,硬搶了人家良家女子娶回去為妻。皇上會信她,還是會信朝中大半的臣子?顯然這會是後者。無論是以人數,還是以皇上的角度,都會是後者。


    所以越想龍馨瑤這心裏就越忐忑不安。


    越是忐忑不安,她就越想掩飾。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禦書房,就見大玄皇帝正坐在禦案後,表情看不出高興,但也不出生氣,凝重倒是有那麽一點點。


    龍馨瑤心中一緊,也顧不得細看父皇的表情,更沒看到父皇正對旁邊一個人說著什麽。她隻學著小時候的樣子,腳步輕快地飛到父皇身邊,“父皇,瑤兒來了。瑤兒已經好些天沒見到父皇子,父皇身子可好?”說完,她竟像小時候一樣撒嬌般偎進了大玄皇帝的懷裏。


    “瑤兒,你都多大了,還這般沒規矩?”大玄皇帝笑著看她,但卻一點沒有責任的味道。


    龍馨瑤一聽,似乎沒事。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繼續撒嬌,“瑤兒這是想父皇了,瑤兒已經好多天沒見到父皇了,我昨天來禦書房,李公公說您在大臣們商量國事,我就沒敢進來。”


    “喲,朕的瑤兒什麽時候變得聽話了?這禦書房也不是被你闖過一次兩次了,這一次居然變乖?”說著,皇上的眉毛就抖了抖,“莫不是瑤兒最近又闖了什麽禍,所以自己心裏發虛。”


    龍馨瑤打著哈哈,“父皇,我一直聽話好不好?”


    大玄皇帝馬上笑著調侃,“聽話嗎?若是聽話就不會日日想著出宮去,就不會去砸了王尚書兒子的成親禮,而惹得父皇憂心了。”


    看來這事兒皇上還是知道了。


    不過看他臉上的表情並不生硬,龍馨瑤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並吐吐舌頭道:“父皇,瑤兒知錯。瑤兒再不去搶王尚書的兒媳婦了。”


    “嗯!”大玄帝捋了捋胡子,“明天去搶李尚書,後天去搶張尚書……”


    “父皇!”龍馨瑤的臉就紅了。不過臉紅歸臉紅,她還是心有不甘是想說王尚書的兒子欺男霸女,那姑娘本已經有了青梅竹馬的意中人,是不願意嫁給王尚書兒子的。是那個混蛋看人家長得漂亮。又用錢砸又用人搶,非得娶了人家。話沒說出口時,卻又想到自己今天的來意,“父皇……”


    大玄帝拍一拍她的後背。無奈地笑了笑:“真拿你沒辦法,以後不準這樣了。看來朕真是該找個人好好管一管你。”接著,他向遠處瞟了一眼,笑道:“父皇讓你見個人。”


    “嗯?”龍馨瑤疑惑地離開父皇寬廣的胸膛,站起身,偏頭望了望,這才發現一直恭立在旁的男子。


    瞧他麵如冠玉,眉若朗星,氣質爾雅,身段挺拔修長。但……麵無表情,冷冷淡淡,給她一種疏離感。隻是看著怎麽這般眼熟,難道,難道……


    終於想起來。這人不是裴子慧的哥哥嘛!


    “子墨,這就是朕的愛女馨瑤公主。”皇上對裴子墨說話的語氣十分的客氣,然後又對龍馨瑤介紹道:“瑤兒,這位就是今年連中三元的進士狀元裴子墨。”


    龍馨瑤一向對誰中狀元,誰當官這事不太關心。而且那一日在顧家,她雖與裴子墨有一麵之緣,但是她知道的隻是他中了舉人狀元。轉眼沒幾日,這又中了進士狀元,還是連中三元,果真是不簡單了。


    “微臣見過公主。”裴子墨依禮而行,但臉上依舊是又冷又硬,簡直就像一塊石頭。


    微臣?難道說父皇已經給他封了官。想必這連中三元的狀元一定官封不小吧。想到這龍馨瑤倒是為裴子慧一家高興。不由笑道:“狀元郎免禮!”


    皇上笑而不語好半晌,在一側看著自己的女兒看著一表人才的裴子墨笑眯眯的模樣,倒是有些奇怪了。難得這丫頭待人如此有禮,看來這回沒有選錯人。


    皇上收斂神色,“瑤兒。今天早朝父皇已經下了聖旨。”


    “聖旨?”龍馨瑤眨眨眼睛,心想:什麽聖旨不聖旨的,這一切似乎都和自己關係不大。不過裴子墨若是封了大官,她倒是可以跑到顧家一趟為裴子慧報個喜。


    卻沒想到,她睜大眼睛的期待是皇上說出了另一件事,“已經封子墨為你的太傅……”


    實在沒想到這兩件事,什麽時候合成了一件事,龍馨瑤瞠目結舌,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皇上又說,“瑤兒,你發什麽呆若?還不快見過裴太傅。”


    “裴、裴太傅!”龍馨瑤回過神來,使勁搖了搖腦袋,才發現自己沒有聽錯,當下嘟嘴道:“父皇,瑤兒根本不需要另請太傅。您不是說了嗎?瑤兒一個女兒家,識得些字就行,重在修於品行,沒事兒可以做一做女紅。我要太傅做什麽?就連幾位皇兄,都還沒單獨請太傅呢!瑤兒怎麽可以。”


    皇上收斂笑容,“等你二皇兄被封了太子,也會單獨請太傅的,這個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


    “封二皇兄為太子?”龍馨瑤有些錯愕。大皇兄身子不好,不適合繼任皇位也就罷了。可是怎麽能讓心數有些不正的二皇子為太子呢?包括三皇兄宮內發現龍袍一事,她相信一定與二皇兄脫不了幹係。可這話她又不便說,情緒便有些煩躁起來。


    皇上見她表情越來越不悅,以為她依然為太傅的事不開心。表情就越來越嚴肅,最後冷聲道:“瑤兒,今天早朝時,朕已經當著文武百官下旨裴子墨為馨瑤公主的太傅,君無戲言,這幾年你的心都野了,該收收心了,裴太傅乃是今年連中三元的狀元,很是博學。本來可以派有更大的用場,但父皇為了你,隻好將他留了下來,你要體諒父皇的一片苦心才是。”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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