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清瓷吃了點東西,他平複了下心情,才看著葉清瓷,和顏悅色說:“星爾,你媽媽昨天有些感冒,今天早晨還在低燒,暫時我還不能帶你回家,她身體不好,我必須先保證她身體,才能安排你和她見麵,因為她太想念你了,心髒又不好,我怕萬一到時候她身體扛不住,出現什麽意外。”


    “我明白,”葉清瓷點了點頭說:“我沒關係的,什麽時候都可以。”


    “是啊,”簡時初握住葉清瓷放在桌上的手,“江叔叔,瓷瓷在我身邊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什麽時候認都沒關係。”


    永遠不認才好!


    省的一大家子人和他搶老婆。


    不知道怎麽的,江承曜今天看簡時初格外不順眼。


    或者說,他看簡時初一直不順眼。


    他瞥了眼兩人在桌上交握的手,忽然問:“星爾,你手腕怎麽回事?是受傷了嗎?”


    葉清瓷下意識看了一眼,頓時有些發窘。


    纖細玉白的手腕上,一圈淡淡的青紫。


    是簡時初醉酒發瘋,用睡衣的碎布條綁著她的雙腕,綁了整整一夜,留下的淤痕。


    雖然抹了藥,藥也特別管用,但綁了一整晚。


    手腕都紫了,她皮膚又嬌嫩,一碰就是一道紅痕,那麽重的淤紫,一時間消不下去,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抽血時,她刻意用鑽石手鏈遮了,沒人發現。


    簡時初握她的手,手腕從衣袖中露出來,手鏈也偏了一些,剛好露出一道淤痕,一看就像是被人綁過的。


    江承曜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故意惡心簡時初。


    他妹妹在簡時初身邊還能受傷,說明什麽?


    說明簡時初無能唄!


    現在隻要是能惡心到簡時初的事情,他全都願意去做!


    江承曜這一問,江君盛立刻注意到了,抓住葉清瓷的胳膊,把她的手腕放在眼前仔細端詳,“星爾,這是用繩子綁過之後,才會留下的痕跡吧?你怎麽會被人綁?被人綁架了?還是……”


    江君盛的目光忽的落到了簡時初臉上,一下變得十分鋒銳嚴厲,“星爾,你告訴爸爸,是不是阿初欺負你了?”


    “沒有,不是這樣的……”葉清瓷心虛的從江君盛手裏收回自己的胳膊,手掌撫住手腕上那圈淡紅的印子,“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別阿初沒有關係。”


    “怎麽可能沒有關係?”江君盛一把扯過她兩條胳膊,將她的兩條手腕都亮在他的眼前。


    兩條玉白的手腕上,都浮著一圈淺紅的痕跡。


    像江君盛這種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人精,一看就知道這是被繩索之類的東西綁過,才會留下的痕跡。


    他勃然大怒,目光十分犀利的看著簡時初,“阿初,你要給我個解釋才行!我女兒手腕上怎麽會有這種東西?你是不是虐待我女兒了?”


    聯想到自己女兒叫他“七爺”,還有簡時初在外麵壞到人類不能阻擋的壞脾氣,江君盛越想越覺得,他的女兒肯定是被簡時初虐待了。


    “沒有,真的沒有!”不等簡時初說話,葉清瓷就替他辯解說:“爸,你就別問了,和阿初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我皮膚不好,稍微一碰就是一個印子,看著礙眼,實際上一點都不疼。”


    “星爾,你叫我什麽?”江君盛激動的看著葉清瓷,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盯著她,“星爾,你剛剛叫我什麽了?你再叫一遍!”


    葉清瓷:“……”


    她剛剛一著急,把心裏想著的對江君盛的稱呼,順嘴就叫了出來。


    她剛剛叫江君盛“爸”!


    刻意的想要叫時,這個字怎麽也叫不出口。


    一時情急,就那麽自然的從嘴裏說出來了。


    沒有任何為難,也沒有任何的別扭。


    仿佛本該如此。


    他就是她的父親,她就是他的女兒,這一聲“爸”,她已經叫過幾千次幾萬次。


    看著江君盛欣喜若狂的表情,葉清瓷情不自禁****了眼眶。


    她再也忍不住,猛的撲進江君盛懷裏,嗚咽的叫:“爸爸……爸爸……”


    江君盛抱著失而複得的女兒,再次熱淚盈眶,大顆的眼淚滑落他的眼眶,他哽咽的說:“星爾,你知道嗎?你媽媽總說,她覺得你還活著,忽然有一天,推開門就回家了,管她叫媽媽,管我叫爸爸,我從來不敢答話,因為我總覺得那是不可能的,那樣的情景,即便我們等一輩子都沒辦法等到,可我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上天垂憐,又讓他們心愛的女兒,回到了他們身邊。


    他的妻子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暈過去。


    江君盛憐惜的撫著葉清瓷的後腦,悲喜交加,愛不釋手。


    眼見著那頭黑亮順滑的長發,被另一個男人的大手在上麵摸來摸去,簡時初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他知道手掌撫在那頭長發上的感覺又多好,軟軟的,滑滑的,絲綢一樣。


    以前,撫摸她的頭發的資格,專屬於他。


    除了他,誰也別想碰她那頭秀發。


    可現在,有個男人,抱著他心愛的女人,在那頭錦緞一樣的長發上,摸來摸去,簡時初心裏嘔的厲害。


    “瓷瓷,別哭了,當心眼睛痛。”他拿了一張紙巾,順手將葉清瓷從江君盛懷中扯了過去,將葉清瓷拉坐在他腿上,給葉清瓷擦淚。


    好容易抱到自己的女兒,懷裏一下空了,江君盛的臉色別提多難看。


    他瞪著簡時初,沉著臉色說:“阿初,你別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沒告訴我,星爾手腕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簡時初:“……”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辦法回答。


    他總不能說,他喝醉了,和他老婆玩兒情趣,玩兒的過了頭,把他老婆綁了一整夜吧?


    這種話根本說不出口啊!


    “爸,你別問阿初了,”葉清瓷抓住江君盛的手腕晃了晃,“阿初根本都不知道,是我自己弄的,他看到以後也特別生氣,特別自責,你就別問他了。”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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