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裝飾,也全都是他喜歡的,高貴典雅,又簡約大方,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造價不菲。


    他不禁慨歎,自己父親若是想真心真意對一個人好,那真是能讓對方從頭到腳沒有一絲一毫的地方不妥貼。


    隻可惜,從小到大,他父親的這種體貼與愛心,從來都吝嗇於給他。


    現在他肯給了,孟隨州能感受到的感動,卻實在有限。


    他知道,他隻是那個退而求其次裏的“次”。


    如今的孟浩博,隻有他一個兒子,以後不管是孟浩博,還是孟家,全都要指望他。


    現在的孟浩博,不得不對他好,至於這份好裏,有幾分真心,孟隨州就不得而知了。


    孟浩博期待的看著孟隨州,邀功一般問:“隨州,你看我給你重新裝修的臥室,你還喜歡嗎?如果有哪裏不喜歡,你和我說,我讓他們改。”


    “不用了,挺好的,”孟隨州回頭看他,“爸,您回去休息吧,我洗個澡,也想休息了。”


    “好,”孟浩博滿臉笑容的點頭,“我就在隔壁,有事隨時叫我,敲敲牆壁我就能聽到。”


    孟隨州點頭,目送孟浩博離開。


    他洗了個澡,有傭人敲門,為他送上一份精美的營養餐,他簡單吃了一些,躺在床上,剛想休息,房門又被敲響。


    他從床上坐起身,揚聲道:“進來。”


    房門被打開,一個大眼睛長頭發,穿著女傭服的年輕女孩兒,站在門口,怯生生的看著他,“大少爺。”


    因為是年輕女孩兒,孟隨州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起身下地,走到門口,“有事?”


    女孩兒做賊一樣,四下看看,見四處沒人,才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大少爺,夫人想見您。”


    孟隨州皺眉,“夫人?”


    “是啊,”年輕女孩兒點點頭,急促的說:“夫人被老爺關在了樓上的閣樓裏,過的非常不好,大少爺,我求求您,您去看看她好不好?”


    女孩兒用水靈靈的眼睛,注視著孟隨州,眼中滿是哀求,楚楚可憐的模樣。


    孟隨州有些奇怪。


    他母親禦下極嚴,對家裏的保鏢傭人向來不好,尤其是對家裏年輕漂亮的女傭,防的很嚴,唯恐她們上了他父親或者孟曉的床。


    當熱,對他當然是置之不理的,他要是真和女傭有染,估計頭一個看笑話的,就是他的母親。


    他沒想到,她母親對這些女傭那樣嚴苛,眼前這個小女傭,居然對他母親還如此忠心。


    她母親分明已經被他父親軟禁起來,沒有當家主母的權利,這個女傭,居然還肯冒著被他父親發現辭退,甚至嚴懲的危險,來替他母親傳遞消息。


    孟隨州卻不知道,這女傭哪裏是為他母親做事?


    她隻是覺得,為孟隨州的母親通風報信,就有理由在私底下見到孟隨州,就能和孟隨州獨處一室,可以讓孟隨州見到她的美麗。


    她對自己的美貌一向有信心,隻要她把握住機會,對孟隨州眉目傳情,孟隨州一定會被她的美貌所打動!


    可是,她的如意算盤卻落空。


    無論她怎麽用她漆黑水靈、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孟隨州,孟隨州都不為所動,神情漠然的說了聲,“我知道了。”


    女孩兒貝齒咬了咬朱唇,猶豫著伸手,抓住孟隨州一隻衣袖,淚眼盈盈的看著孟隨州,“大少爺,不管怎樣,您和夫人都是親生母子,夫人就算有再多對不住您的地方,您也是她兒子,她現在已經後悔了,您去見見她,好不好?”


    她唱做俱佳,眼中噙了淚水,如清晨玫瑰染了露珠,惹人憐愛。


    她的本意,是想讓孟隨州見識一下她的溫柔與善良。


    男人不是都喜歡像她這樣,既柔弱美麗,又溫柔善良的女孩兒嗎?


    可是,她卻錯打了算盤。


    孟隨州最反感這些不知所謂的人,道德綁架,用母子關係,強行給他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


    他的母親,想置他於死地,就是天經地義?


    他不肯原諒想要取他性命的母親,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孝順,那很抱歉,他竟然不是個孝順的人!


    他冷下臉,語氣冰寒的說:“你可以走了。”


    女孩兒楚楚可憐的俏臉兒頓時一僵。


    這位大少爺,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送上門的美女都不為所動。


    他有病吧?


    女孩兒撩了撩頰邊的碎發,朝孟隨州無辜的忽閃了一些蝶翅般的長睫,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孟隨州臉色更冷,低斥一聲:“滾!”


    那一瞬,他身上的氣勢冰冷驚人,嚇的女孩兒狠狠哆嗦了下,轉身跑開。


    孟隨州站在門口許久,終於邁步,走出臥室。


    既然張純如想見他,那他就去見一見吧。


    他很想知道,事到如今,張純如會對他說些什麽。


    孟隨州沒想到,不過是兩個多月沒見到而已,張純如居然憔悴成了這個樣子。


    她瘦成了皮包骨頭,臉上皮膚鬆弛,眼角皺紋堆積,頭發白了一半,早已不是以前那副趾高氣昂,養尊處優的樣子。


    他又環視了一下閣樓,隻有幾平米的閣樓,居然連床都沒有,隻有牆角鋪了一床被褥,張純如半死不活的窩在牆角的被褥裏。


    見他進來,張純如渾濁的目光亮了下,掙紮著站起來,朝他撲過去,猛的抓住他的雙臂,“隨州!隨州!你終於來了,隨州,我求求你,你快點救我出去,隨州,我求求你……”


    她目光散亂,語無倫次,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


    孟隨州低頭看著她,淡淡說:“把你關在這裏,是父親的主意,我無能為力。”


    “不不不,”張純如用力搖頭,死死抓著他的胳膊說:“隨州,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生下來的,我是你親生母親,看在我們母子的情分上,你放我出去,我求求你,你放我出去,再繼續待在這裏,我會瘋的,我真的會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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