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吳會銘麵如死灰,“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井瞬繼續說:“我不但找到了把你兒子從吳家偷走的張東,我還找到了放高利貸給張東的債主,那個債主,放貸的同時,還經營著一家賭場,原本張東並沒有毒癮,是杜文芳給了那個開賭場的一筆錢,勾引張東染上毒癮,又放高利貸給張東,把張東逼得走投無路,鋌而走險……”


    吳會銘聽的遍體生寒。


    這些毒計,一環一環,環環相扣,最後才造成了他兒子被偷,他們父子分離的後果。


    如果這些都是杜文芳做的,那杜文芳該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女人?


    他竟然讓這樣一個比蛇蠍還狠毒的女人,做了自己這麽多年的枕邊人,真是太可怕了!


    所謂一通百通。


    現在,被井瞬撥開迷障,以前看不清楚的一切,一切全看清楚了。


    他和他妻子,情深意篤,他妻子去世後,他並沒想再娶。


    他之所以會娶杜文芳,是因為他妻子去世後,有次他喝醉了酒,把去他家看望他兒子的杜文芳給睡了。


    現在想來,他酒品一向好,喝完酒之後,他隻會回房睡覺,怎麽會無緣無故睡了杜文芳?


    當時,他醉的厲害,什麽都記不清了。


    杜文芳說,她是被他強行拽到他臥室裏去,強要了她。


    可現在想來,最大的可能,是杜文芳自己闖進他臥室,趁他酒醉,神誌不清,與他發生了關係。


    “還有一件事,”井瞬說:“您和杜文芳的兒子吳越,並不是自然懷孕的。”


    “什麽?”吳會銘震驚的抬頭:“什麽意思?”


    “我是說,您和杜文芳的兒子吳越,並不是那種傳統自然的辦法孕育的,而是做的試管嬰兒……”


    井瞬同情的看著吳會銘說:“我已經找到當年為杜文芳做試管嬰兒的醫生,他親口承認,當年,他收了杜文芳的錢,用男人的精子和她的卵子,做了試管嬰兒,醫生並不知道那是誰的精子,但我們都知道,那肯定是您的……”


    井瞬的話,仿佛一記又一記重錘,狠狠的敲在吳會銘的心頭之上,他又氣又怒又疼,胸口翻湧,幾欲吐血。


    難怪!


    難怪當年他隻不過酒醉後和杜文芳滾了一次,杜文芳就懷上了他的孩子。


    原來,根本不是什麽巧合,而是杜文芳取了他的種,做了試管嬰兒!


    這樣說來,當年他醉酒之後,有沒有和杜文芳發生那種關係還不一定。


    畢竟,第二天他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也許事實的真相,是他醉的根本什麽都不能做了,而杜文芳隻是想辦法取了他的種,種到她肚子裏,懷上了她的孩子而已!


    這樣說來,所有事情就全都說通了!


    杜文芳雖然懷上了他的孩子,但隻要他和他妻子的兒子還在,杜文芳肚子裏的孩子,一文不值。


    因為帝國最看重嫡庶之分,最看重嫡子,最瞧不起私生子。


    隻要他和他妻子的親生兒子還在,她即便懷上他的孩子,她和她的孩子,也沒辦法登堂入室。


    所以,後來,他的兒子才會莫名其妙在家中失蹤。


    所以,他兒子失蹤之後,他莫名其妙中了毒,喪失了生育能力。


    他喪失生育能力之後,吳家就斷了根,在他和他父親最悲痛絕望的時候,那麽“巧”,他父親得知杜文芳為他生下一個私生子。


    那種時候,他和他父親根本顧不得計較什麽婚生子、私生子,隻要還有個兒子,還能繼承吳家的血脈,就謝天謝地了。


    為了讓那個孩子有個良好的出身,不讓別人看不起,雖然他滿心不情願,可還是在他父親的安排之下,給了杜文芳一個盛大的婚禮。


    原來是這樣!


    原來竟是這樣!


    杜文芳為了嫁給他,為了登堂入室,策劃了這一連串的陰謀。


    先偷走他的兒子,又讓他失去生育能力,那吳越就成了他在這世上唯一的種,他就算再不喜歡,也隻能捏著鼻子,讓她們母子倆進吳家的門。


    太狠了。


    真是太狠了。


    這麽狠毒的連環計,吳會銘怎麽也沒辦法想象,竟然是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人想出來、做出來的。


    太可怕了。


    真是太可怕了!


    以前,杜文芳想讓她們母子倆進吳家的門,就偷走他的兒子,害的他喪失了生育能力。


    那麽,以後,如果有朝一日,杜文芳想讓吳越繼承吳家的一切,是不是就會幹脆想辦法弄死他,一了百了?


    想到這麽多年來,他枕邊一直睡著一條陰狠歹毒的美女蛇,真是太惡心,太可怕了!


    “吳叔叔,”井瞬看著吳會銘,緩緩說:“這一切,我還沒和潛淵說,潛淵他還不知道你是他父親,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是一個奴隸,我先告訴您這一切,是想著,如果你打算和杜文芳算賬的話,我就把這一切告訴潛淵,讓潛淵和您相認,可如果您不打斷和杜文芳算賬的話,這一切我暫時不想告訴他,以免他聽了難過。”


    吳會銘定定看著井瞬,想了很久,才緩緩說:“先別告訴他……”


    井瞬挑眉,意味不明的看他。


    吳會銘繼續說:“我會和杜文芳清算這一切!等我把吳家清理幹淨了,我再來和他相認,以免杜文芳知道風聲,有想出什麽毒計害他。”


    杜文芳那麽陰狠歹毒,他不得不防。


    若是讓杜文芳知道,他找到他的親生兒子了,杜文芳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兒子害死。


    隻要把潛淵害死,吳越就成了他唯一的兒子,她就會再次有恃無恐。


    井瞬點頭:“這樣也好,那我們就先瞞著潛淵,等吳叔叔把吳家的事情處理好,再回來接他。”


    吳會銘點了點頭,看著井瞬,眼眶發熱:“我、我能先見見他嗎?不告訴他我的身份,就是遠遠看他一眼,我想親眼看看,我和阿嫻的兒子,現在長成什麽樣子了……”


    想到去世的妻子,吳會銘潮濕了眼眶。


    當年,他和妻子一見鍾情,兩人情深意篤,感情深厚。


    後來,妻子得了重病,一病不起,終於去世。


    妻子去世後,他終日買醉,才會被杜文芳有了可趁之機。


    可現在想來,妻子身體一向很好,為什麽會忽然得了查不出又治不好的怪病?


    是不是杜文芳從中做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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