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時初下樓時,蕭衛已經在樓下等了。


    多年來的默契,簡時初不必說話,蕭衛就知道簡時初此時為什麽下樓。


    蕭衛迎上前,對簡時初說:“少爺,事情查清楚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是個意外,咱們受的是無妄之災。”


    蕭衛的神情極為憤慨:“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喜歡一個男孩子,但是那個男孩子不喜歡她,她惡作劇,把煙花底下塞了黑|火|藥,原本她隻是想嚇那個男孩子一跳,結果沒想到,黑|火|藥威力太大,把冰麵炸了個窟窿,男孩子是運動健將,一看情形不對,就躲開了,阿晚少爺年紀小,看到了也躲不開,一腳就邁進去了!”


    簡時初眉宇緊鎖,問:“你確定是惡作劇?不是偽裝的惡作劇?”


    “我確定,少爺,”蕭衛認真回答:“少爺,這種事情我不敢馬虎的,查的很仔細,一點細節都沒放過,那個女孩子已經被警察帶到警察局了,嚇壞了,一直在哭,賣她黑火藥的家夥也抓進警察局了,一切細節核查無誤,肯定錯不了。”


    簡時初沉默了。


    兒子受了大罪,他憋了一肚子氣,恨不得立刻找個出氣筒,狠狠踹上幾腳。


    可現在,罪魁禍首不是衝著他和他兒子來的,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而且還被警察帶走了,他能怎麽樣呢?


    這氣朝哪兒撒?


    簡時初窩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臉色難看的厲害。


    蕭衛能理解簡時初的心情,可這件事完全是一個巧合。


    他們家阿晚少爺,不是被人蓄意算計,隻是池魚之殃,那個女孩兒也不是故意的。


    雖然造成了非常可怕的後果,但照他們簡家的家風,不太可能去把那個女孩兒怎樣。


    蕭衛也是氣惱的不行,恨不得踹那闖禍的小姑娘幾腳心裏才能舒服幾分。


    片刻後,簡時初終於還是吩咐:“派人去查查那丫頭,看看隻是一時的惡作劇,還是原本就心術不正,平時也不做什麽好事。”


    如果隻是一時的惡作劇也就算了,誰家的孩子都是娘生父母養的,他不可能因為熊孩子的一個惡作劇,就把那個小姑娘怎樣。


    一切就按法律程序來,警察說怎樣,就怎樣。


    可如果那個小姑娘是心術不正,平時就不是什麽好貨色,那他就要替她父母好好教訓教訓她了!


    蕭衛立刻領命,“是,少爺,我這就去查!”


    蕭衛見簡時初沒別的吩咐,匆匆離去。


    簡時初走到酒櫃前,開了一瓶酒,狠狠灌了幾杯,煩躁惱怒的心情,才略略好了一些。


    他非常討厭今晚這種感覺。


    明明看到心愛的兒子就在咫尺之間遭受苦難和危險,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他一直以為他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沒什麽事情可以難得倒他。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產生這樣濃重的無力感。


    想到大兒子趴在冰麵上,死死抓著小兒子,生死存亡間,他什麽都做不了,他眼眶發熱,又狠狠灌了口酒,用力一拳,狠狠砸在酒櫃上。


    他總覺得,他已經非常強大了。


    還是不行啊!


    他還是不夠強大。


    安排的還是不夠細致縝密,才會讓兒子遭遇到那樣的危險。


    這是最後一次。


    以後一定不會了!


    他花錢養那麽多保鏢,可不是看著好看的。


    他們簡家在保鏢方麵的開銷,是整個帝國最多的。


    如果養這麽多人,還不能保證他兒子們的安全,那他養那麽多人,到底幹什麽?


    他仰臉將杯中酒幹了,沉沉喚了聲:“來人!”


    蕭衛匆匆走進來,“少爺。”


    他把事情吩咐下去,看到簡時初情緒不好,擔心簡時初有事,一直候在門外,沒有離開。


    簡時初又倒了杯酒,側臉看向他,“今晚誰看護阿晚?”


    蕭衛看了他一眼,輕聲說:“是蕭柯和蕭奕。”


    簡時初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問:“人呢?”


    蕭衛說:“外麵跪著呢。”


    “別跪了,”簡時初說:“回去算賬。”


    蕭衛點頭,“是,我知道了,少爺。”


    簡時初又看向他,“應該怎麽算?”


    蕭衛垂下頭去,恭恭敬敬說:“鞭五十,跪在保鏢樓前自省一天。”


    “嗯,”簡時初啜了口酒,“你出去和他們說,鞭五十是跑不了了,看在他們在簡家待了那麽多年的份上,我給他們個選擇,還想留下,就老老實實跪滿那一天,不想跪,鞭完就讓他們滾蛋,既往不咎。”


    蕭衛頭垂的更深,“是,少爺,我知道了。”


    他能感覺的到,簡時初的心情差到了極致,他深深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簡時初看他一眼,“去吧。”


    “是,少爺。”蕭衛轉身出去。


    將簡時初的意思,和蕭奕、蕭柯說了。


    兩人明確表示,是他們失職,願意接受懲罰,不會離開簡家。


    蕭衛安慰兩人幾句,將兩人勸起,讓他們先回房間休息去了。


    他們少爺說了,帳先記著,回家再清算,這會兒跪了也不算。


    蕭衛挺慶幸的。


    慶幸他們少爺還記得這兩人。


    這冰城太冷了。


    要不是他們少爺還記得這兩個人,在這兒跪上一夜,估計這兩人腿就廢了。


    他們少爺,終歸還是心軟的吧?


    隻是,他也挺慚愧挺內疚的。


    以前,他們大哥蕭影還沒娶妻生子的時候,他們家少爺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們大哥打理的。


    那時候,從不見出現什麽意外。


    自從他們大哥娶妻生子後,外麵的事情,就由他接手了,他們大哥專注打理公司的事情。


    他們少爺的衣食住行,就由他全盤接手,全權打理。


    可他總是做不好。


    不是出這種意外,就是出那種意外。


    他站在涼風刺骨的院子裏發呆,深深的自我懷疑起來。


    是不是他太沒用了,才總會讓這樣那樣的意外發生?


    “阿衛?”唐冰夏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小跑著朝他跑過來,撲進他懷裏,摟住他脖子,“站在這裏幹什麽?不冷啊?”


    作為他新婚的福利,簡時初特意和蕭衛說了一聲,允許他將唐冰夏帶來,全當是他的新婚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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