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照顧兩個小的的葉清瓷,連忙望向他,“怎麽了?阿淩?”


    “媽媽,那裏有一個奇怪的人……”小阿淩隔著窗戶,指向馬路對麵的人。


    葉清瓷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怎麽奇怪了?”


    “他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劃破了自己的手,”小阿淩說:“然後,他把鮮血弄到了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孩子的臉上。”


    小阿晚和小阿夜聽了哥哥的話,頓時饒有興致的起身,想湊到玻璃前麵去看,被葉清瓷叫住。


    “阿夜阿晚,不許看,”葉清瓷說:“乖乖坐下吃,不然媽媽沒收了。”


    兩個小家夥兒權衡了一下,覺得還是美食對他們更加重要,於是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小阿淩拿起外套起身,“媽媽,我想過去看看。”


    葉清瓷猶豫了下,點頭,“帶上人。”


    “我陪兒子去。”簡時初也拿起外套起身。


    昨天剛發生了意外,這個時候,簡時初不怎麽樂意讓兒子離開他的視線。


    葉清瓷留在店裏照顧兩個小的,剛好他去看著大兒子。


    “嗯,”葉清瓷同意,“注意安全。”


    “沒事。”簡時初揉她腦袋一把,和小阿淩一起穿好外衣,牽著小阿淩沒受傷的小手,走出甜品屋。


    小阿夜和小阿晚見哥哥出去了,好奇的要死,奈何媽媽虎視眈眈盯著,不讓他們出去,他們隻能蔫蔫兒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使勁兒往肚子裏塞好吃的,努力告訴自己,吃好吃的比出去玩兒更重要!


    簡時初牽著小阿淩的手,離開甜品屋,朝馬路對麵走去。


    走的近了,小阿淩發現,半倚在樹上的孩子,是個看上去很小的小女孩兒。


    那個割破了自己手掌,將血滴在女孩兒臉上的半大少年,看上去十一二歲的樣子,骨瘦如柴,臉色慘白,漫畫裏的畫的吸血鬼一樣。


    有經過的路人看到滿臉是血的女孩兒,已經引起搔動。


    有的在叫救護車,有的在報警,盯著少年的目光,如臨大敵,像是在看什麽變|態殺人狂。


    小阿淩走上前去,好奇的問少年:“你為什麽要把手割破,把血滴在她的臉上?是什麽儀式嗎?”


    簡時初卻有些猜到少年的想法,聽到兒子的問題,嘴角抽了下。


    他兒子……好像奇奇怪怪的書看太多了,居然會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少年警惕的看向小阿淩,受傷的手藏在身後,漆黑的眼睛,無比的銳利,充滿敵意,死盯著小阿淩,一言不發。


    有路人好奇的問小阿淩:“女孩兒臉上不是女孩兒的血嗎?”


    “不是,”小阿淩指了指少年,實話實說:“我看到他自己把手割破了,把血滴在她的臉上。”


    小阿淩又指了指倚樹坐著的女孩兒。


    圍觀人群糊塗了,議論紛紛。


    “怎麽這麽奇怪?”


    “是啊!是不是精神有毛病?”


    “我看是!”


    “這女孩兒怎麽了?一直沒動,還活著嗎?”


    少年充滿敵意的盯著小阿淩,忽然開口:“走開!”


    小阿淩看著他,很認真的說:“我可以幫你。”


    少年警惕的看著他,又不說話了。


    警車呼嘯,緊接著又是救護車鳴笛的聲音。


    警車和救護車先後到了。


    警車的車門打開,警察跳下車,撥開人群,衝到少年跟前,看了眼倚樹坐在地上的女孩兒,先去檢查女孩兒的死活。


    “頭兒,還有氣兒。”檢查女孩兒的警察,仰臉看向領頭的警察。


    領頭的警察連忙說:“趕緊的,送醫院!”


    檢查女孩兒的警察,二話不說,脫下外套,裹在女孩兒身上,將女孩兒抱進懷裏站起身。


    醫生護士剛好抬著擔架趕到,警察把女孩兒放在擔架上,跟著醫生護士上了救護車,一起離開。


    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逐著女孩兒被抬上救護車,直到汽車疾馳而去,消失不見,他才收回目光。


    領頭的警察問了他幾次話,他都充耳不聞,一直專心致誌的看著救護車離去的方向。


    領頭的警察沒辦法,揮了揮手,帶回去,慢慢問。


    警察給少年戴上手銬,想把少年押上警車。


    小阿淩攔住他們的去路,看著領頭的警察說:“他沒犯罪。”


    “什麽?”領頭的警察愣了下,看了眼小阿淩,又看看牽著小阿淩手的簡時初,態度不知不覺恭敬了許多。


    他當警察多年,見多識廣,眼前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害怕倒不至於,但這樣的大人物,能不得罪,最好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小阿淩又把他剛剛看到的事情,重複一遍:“他沒犯罪,女孩兒臉上的血是他的,他把自己的手割破了,把血滴在了那個女孩兒的臉上。”


    “為什麽?”領頭的警察詫異:“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不知道,”小阿淩誠實的搖頭,“我不認識他。”


    “也許,是因為他需要幫助。”簡時初忽然說。


    原本低垂著頭,仿佛對外界一無所知的少年,猛的抬頭看向簡時初,目露凶光,像匹呲出獠牙的幼狼。


    簡時初當然不會害怕他這無聲的威脅,漫不經心瞥他一眼,猜測說:“那女孩兒看上去應該是生病了,他應該是沒錢給女孩兒治病,需要有人幫他把那個女孩兒送到醫院去。”


    聽了簡時初的話,小阿淩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


    簡時初饒有興致的低頭看他,“原來是怎樣?”


    小阿淩胸有成竹說:“他們兩個是一起的,應該是哥哥和妹妹,妹妹生病了,哥哥沒錢給妹妹看病,哥哥就把手割破,把血滴在妹妹的臉上,路人看到滿臉是血的孩子,就會撥打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這樣,他就可以不花錢,就把妹妹送進醫院去搶救!”


    “猜的不錯,”簡時初讚賞的說:“至於是不是真相……”


    簡時初看向領頭的警察:“就是你們的這些警察叔叔的工作了!”


    領頭的警察眼神複雜的看了這兩父子一眼,胡亂笑了笑,“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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