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心動魄坐在他身邊,閉著眼也能感受到狂飆的暴動,是何等瘋狂,就好比她不用看,也能感覺到震東心中的狂暴一樣,他一定責怪自己這些日子沒有跟他聯係,可是他知不知道他這樣讓她好為難,她怎麽麵對唐胖子。


    隱隱約約,她猜出震東生氣,與自己這次出走有關。可是她不想詢問,害怕這一問,令他更加失控、更加瘋狂。於是,她緊閉雙目,老老實實坐在他身邊。


    車來到兩公裏處的一個水庫,車嘎然一聲停住。等車停下,趙念馨才敢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晴河水庫,她心中一酸,似乎明白了震東的用意。


    那年她們發生關係後不久,也就是她考上大學的那個夏天,震東有好幾次載她到這兒來。倆人坐上壩上,仰望著滿天繁星,雖然那時候她還恨他,當他真的很害怕她出事,他表現出來的還是很在乎她。


    當然,一般都是他說,她則默默聽,有時甚至連笑容也沒有,其實那會兒他說得多的是關於自己的一些趣事,她當時一點也不感興趣。


    “說,你為什麽要一個人跑得遠遠的?”彭震東狂嘯著打斷趙念馨的思緒,眼中的怒火,似乎想將她燒死。


    從彭震東剛才見到她那刻開始,她就知道他心裏也有疙瘩。可是,她不是也一樣嗎?她還沒有指責他,他居然就開始和自己算賬起來。


    以前就算他再生氣,也從未這麽狂嘯過。不知是沒明白震東話中的意思,還是被震東的火大懾住了。趙念馨麵露驚恐之色,目瞪口呆望著他。


    “你少用這種眼光看著我!”震東見她這副眼神,氣得又吼叫了罵了一句。媽的,好像很無辜似的,莫非她們真都有什麽勾搭,所以她才如此憤怒,還跟他一起離開。


    他繼續憤憤道:“你跟他到底有沒有關係,給你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希望你別惹火我。”


    他愈是這樣,她就愈不配合他,昨天電話裏還說自己生病了,這陣勢哪兒是生病人的狀態,她看也不看他沒好氣道:“是有怎麽樣?不是有怎麽樣?”


    彭震東本以為她會否認,沒想到她答應得十分爽快,一點也反駁並且十分挑釁的跟他對視。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似乎誰也不願意先低下頭,從沒這樣交鋒過。


    趙念馨有千種怨言也隻有強壓著,他強迫她這,強迫她那,現在竟然還罵她?不光是罵她,還懷疑她,因此還對人動粗,想著他對自己的一些霸道行為,趙念馨開始動怒了。這一上火,恐懼感也消失了,她無所畏懼迎視著他吃人的目光:“彭震東,你究竟什麽意思?”


    他不客氣道:“你說我是什麽意思?”


    “咱倆什麽關係都沒有,你幹嗎動不動就來幹涉我的生活?”


    彭震東一下子揪住她的衣領,將她從車上抓了下來,他看上去凶巴巴的,她嚇得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


    他一把將她扔進車裏,欺身上去,他就快要湊上去的時候,趙念馨抬起手,朝著他的臉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她徹底激怒他了,他強行將她壓在身下,今天非要讓她屈服,她不知道嫉妒的力量有多大,她本來就嬌小怎麽可能鬥得過他呢?


    水庫這兒本來平常來往的人就不多,遠遠望去根本沒有人影,趙念馨感到一股絕望的氣息撲麵而來。


    彭震東騎在她身上,有些惱怒道:“咱們什麽關係?還需要我說嗎?”


    她不停地掙紮,不停地踢,卻被他稍稍調整,就被緊緊的壓住,雙手也被她一手壓在頭頂,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沒有放棄掙紮,卻發現自己現在好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他的手越握越緊,難以言語的痛楚從手腕處襲來,他要捏碎她嗎。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她幾近嘶吼。


    用盡力氣以後,她一下子軟了下來,好像一下子被抽幹了。


    放開她??


    他在幹什麽?難道這個禽獸真的要在這裏車震?她不由得擔心和後怕起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幾乎無法思考,直到一隻手驀然被鬆開,理智才漸漸被拉回,隨即而來的是極致的憤怒和強烈的羞辱。


    他到底還愛不愛她,每天折磨還不夠,還要用這種方式羞辱她嗎?


    不可以。怎麽可以,她要為胖子報仇,她不能就這麽屈服。


    愛情沒有了,孩子沒有了,但是不能沒有尊嚴,尤其是在他的麵前。


    “彭震東,我也再問你一次,唐胖子到底是不是你打的?”


    他臉上露出少有的笑,隻是這樣的笑讓她害怕,仿佛隨時可以撕裂她。


    “趙念馨,你死定了。”


    接下來的動作狂風暴雨,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一隻腳壓住她,兩雙手不停息的撕扯她的衣服,能聽到布條清脆的聲音,他像是急紅眼的兔子。


    趙念馨再掙紮也隻是徒勞而已,他附在她耳邊:“別心口不一,你不是很想要我嗎?”


    趙念馨別過臉,不想看到這樣的他,她賭氣的閉上眼睛。


    彭震東似乎不甘心這樣,他用手拍打她的臉:“快說你想我,說你要我。”


    他的動作越來越猛,讓人有些窒息,盡管她壓抑著自己,可她的身體不由得跟隨他的步伐。


    身體的一旦被引爆,她有些著魔不由自主的回應。


    “這才是我喜歡的小念馨,快說我要你。”


    她不說話,他就用力折騰她,她有多掙紮,他就有多快樂。


    彭震東積壓太久的欲望,一點擊中。


    想著她錯怪自己,他就恨她,恨她不明是非,顛倒黑白,他不停的撞擊,不停的責問。


    “叫你不聽話,叫你當小氣鬼。”


    這個可惡的瘋子,他總是輕易的情緒,嫉妒真是可怕的東西。


    她本是生氣,可身體被他挑起上來,她回應得也很熱烈,他可以這樣收拾她,她也要還給他,誰停誰輸。


    今天,彭震東顯得非常的迫切。


    似乎趙念馨也忘了,自己帶著為唐胖子打抱不平的目的而來,幸好這時候天色已晚,周圍也沒什麽人,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丟臉。


    一場運動下來,她已經體力不支,昏昏沉沉地被彭震東從後麵摟在懷裏,閉著眼睛,倦極了的樣子。


    她真是不好意思,她們之間還沒較量,她就輸了。


    不記得怎樣回到家裏,那以後她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至少今夜她失去了和他辯論的力氣。


    ?半夜十一點,外麵刮風下雨,還伴隨著打雷閃電,天氣十分惡劣。


    趙念馨眉頭緊皺,額頭上滿滿都是冷汗,她不安地一直在動來動去,像是在做噩夢。


    夢裏,趙念馨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以前的家,那個時候媽媽和爸爸也還是好好的。


    可是突然,畫麵一轉,眼前變成了一片火海,熊熊燃燒著的,居然就是他們那個家!


    她看到媽媽和爸爸在火海裏掙紮,看到滾燙的火焰一點一點燃燒了他們的身體,最後一點點焦掉。


    她想上去救他們,可是她發現自己動不了,雙腳像是被人釘在了原地,一步也動不了!


    更甚者,她想呼救,可是她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就喊不出聲音來,她一個人站在那裏,眼睜睜看著那場大火燒蝕了自己的家,自己的親人,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最可怕的不是這些,還是後麵的,夢裏的畫麵又轉了。


    她發現自己身處另一個城市,麵前躺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大哥,旁邊是兩具燒焦了的屍體,還有一具被砍得麵目全非的屍體,是爸爸和媽媽。


    夢欣兒就站在他們後麵,對著她露出勝利的笑容,十分紮眼。


    她狠狠道:“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


    然後就是漫天的哭聲,她聽到所有人都在對自己哭,哭聲是那麽地淒厲。


    她想說點什麽,可是她還是發不出聲音。


    再然後,天上下起了血雨,那麽那麽地紅,大顆大顆地落在她的身上,將她純白的棉布裙子染成了紅色,刺目的紅色。


    ???彭震東出現了,站在不遠處,也隻是看著她,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


    她對著他打手語,求他救自己,可是他站在那裏,無動於衷,冷漠以對。


    後來大哥醒了,走到她麵前扇了她好幾個巴掌,狠狠地罵她大逆不道,居然和去搶別人男人,還要讓家人為此殉葬!


    她不能還手,喊不了也動不了,沒人救她。


    最後血雨裏隻剩她一個人,像個女鬼,一個人坐在地上,世界在一點一點變黑。


    那麽可怕的夢,多麽真實的畫麵。


    趙念馨從噩夢中驚醒,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她仰躺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像是離開水的魚。


    她的雙手緊緊揪著床單,幾乎要將床單撕裂,胸腔裏的恐懼和痛楚足以讓她崩潰。


    已經回到了現實,她能動也能說話了,可是她不敢,她隻是直挺挺地躺在那裏,什麽都不做,看不見的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裏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窩一點熱氣也沒有,身上也是冰冷冰冷的,她終於動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痛。


    用力地又摸了摸,忽然覺得又很痛。


    “震東,震東……”她一邊叫著一邊從鋪上爬了起來,因為看不見,剛下床就撞到了什麽東西,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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