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見葉兮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姓名?”


    葉兮一楞,有些不解的看向她,“這算一個問題嗎?”


    雲娘笑而不語。


    “雲琦。”葉兮開口道。


    “另一個呢?”雲娘繼續問,卻被葉兮攔了下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憑什麽點金子的。”


    邊上的女子聞言皆都掩著嘴低低笑了起來,“公子,這個問題怕是整個朝陽城都就你不知道吧。”


    葉兮聽著看向坐在邊上的雲娘,“此話怎講?”


    “咱們雲娘可是朝陽城都裏頭出名的奇女子,這點算的功夫,可比那翰林院的大學士還要強,市井之上的雞鴨魚鵝,就那麽隨手一個掂量,也能估摸的比那秤子還要準,更不用問那大小一致的金碇子了。”


    葉兮聞言回憶著那日見到她的場景,也就是給了小二那碇金子讓她琢磨到了這些,她微微低下頭輕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葉兮得到答案之後便下了馬車,直接飛身到了墨子書所在的馬車之上,雲娘等人臉上多了一絲絲的疑惑,隻聽見其中一女子低低喃道:“輕功了得。”


    葉兮推了推臉上的麵具,隨後打開了車廂的暗扣,見了眼前的場景,葉兮差點沒有笑出聲,墨子書一身藍色的西域錦衣,臉上帶這個半遮麵的銀製麵具,雖說其他樂師為了配合二人也戴了相同的麵具,不過這差別大的不止一點點,車廂不大,三把長凳分別靠在車廂的三條邊上,隻見右側的墨子書就獨自占了一把長凳,正襟危坐在那裏,邊上的幾個樂師都縮在一個角落裏,不敢出聲。


    葉兮忍著笑意,走到墨子書身旁坐下,墨子書低頭看向她,“可有收獲?”


    “有。”葉兮應道。


    隨後二人便沒再說些什麽,有了西域歌舞團的通關文諜,馬車入過了宮門,葉兮微微挑起車簾,看向外邊那金碧輝煌的皇宮,麵色微微一變,突然間回頭抱著墨子書。[]


    墨子書一愣,雙手空製在兩側,他低頭看向懷中的葉兮,隻見她雙目緊閉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膛,墨子書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繞過自己身後的那雙手有多大的力道,有多少的涼。


    他微微放下手,抱著葉兮,葉兮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九年了……整整九年的時間,她在外邊吃盡了苦頭,這裏卻依舊如同當年那般煌入人心。


    墨子書見葉兮一時間還難以平複下來,便緊緊的摟著她,給她一絲安全感。


    邊上的幾名樂師紛紛撇過臉去,雖然還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不過這樣的畫麵還是不看為妙。


    “怕什麽,你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從你拜師的一刻起,你就不在屬於這裏。”墨子書輕聲安慰著葉兮。


    葉兮聞言點了點頭,依舊縮在他懷裏,墨子書並未排斥,直到馬車慢慢的停了下來。


    眾人齊齊下車,前邊幾名太監站在那裏,見眾人下車了,他們便走了上去,“各位,請站在邊上。”


    葉兮站在墨子書身後,微微蹙眉,差點忘記了還要太監搜身之後才能進南雀門。


    眾人站在邊上,幾個小太監走了過來,要為他們搜身。葉兮麵色一變,這一搜定然會搜出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


    那小太監向著二人走去,葉兮看向墨子書,眼神交替間,隻見不遠處一輛馬車向著南雀門的方向緩緩駛去。那些太監齊齊低頭,拘謹的站在邊上,葉兮向著那馬車,隻見馬車的車簾被挑開,葉兮急急忙忙的低下頭去。馬車緩緩的向著南雀門而去,就在葉兮覺得馬車已經進去的時候,南雀門那邊卻遠遠的走來了一個白發太監。


    葉兮並未抬頭,生怕直接被人查出來,墨子書站在一旁,並未看他。那太監慢慢的向著樂師這邊走來,葉兮麵色一變,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恭迎公公回宮。”那些人齊聲說到。


    時候歌舞團那邊的女子齊齊跪下,葉兮一愣,邊上那些樂師亦是下跪。她麵色一變,如此大禮,應該是太監總管。


    那太監見葉兮與墨子書站在那裏並未下跪,白眉緊蹙著,他走到葉兮麵前,在她身上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葉兮低著頭屏住呼吸,在心中暗暗祈禱著。


    良久,那太監轉身走去,葉兮微微鬆下了一口氣。突然間,隻覺得臉上的麵具一鬆,葉兮的麵具直接被那老太監扯下開。眾人一驚,被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葉兮立即後退了一步,這才看到那老太監的臉,她麵色一變,那老太監見了葉兮,一張老臉更是變幻無窮,他緊緊的盯著葉兮看,手裏的麵具直接掉在地上,葉兮立即捂住半邊臉,墨子書立即上前護著葉兮。


    葉兮看向護著自己的墨子書搖了搖頭,似乎實在告訴他無事。


    那老太監微微顫抖著手,邊上的太監正大叫道:“來人啊……”


    “閉嘴!”那老太監吼道。


    葉兮不語,那老太監顫抖著雙手捧起掉在地上的那個麵具,麵對葉兮一張老臉上綻放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將麵具捧在葉兮麵前,一雙老眼裏泛濫著一絲淚花,“是小兮嗎?”


    葉兮聞言身子一顫,微微放下了手,隻許他一人看到自己容顏。


    老太監笑了笑,一雙滿是褶皺的手,為她戴上了麵具。


    葉兮看著那老太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隻是站在那裏任由著他為自己係上麵具。墨子書微微蹙眉,想必是這個皇宮裏能疼惜葉兮的人。


    那老太監見葉兮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拉過葉兮的手在葉兮的手上用手指輕寫上了一個字。葉兮眨了眨眼,並未給他答複。


    老太監見葉兮就在那裏一聲不吭,拍了拍她的手低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話落,他為她撫了撫額頭上那淩亂的鬢角,轉身而去。


    空氣中回蕩著他的“放行”二字。


    那些個小太監,雖然不明白是什麽情況,可是卻也懂得什麽叫“放行”不僅僅沒有對葉兮與墨子書進行搜查,還一臉恭敬的迎著二人而去。


    墨子書與葉兮單獨到了後邊的一個車廂裏,墨子書見葉兮依舊恍恍惚惚的模樣,微微一愣,“剛剛那人認的出你?”他問道,葉兮臉上的胎記已經不見了,九年的成長,還能認出葉兮,那是多麽不容易,或者可以說他對葉兮究竟有多少的熟悉?


    葉兮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並未抬頭,低聲道:“他叫全德,以前是我父皇身邊的掌事太監,我從小就不能在皇宮裏隨意走動,除非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全德經常將父皇要給我的東西偷偷的連夜送來,每次要與父皇見麵我也是與他說好,之後他在安排,將父皇帶來。父皇日理萬機,見全德的次數比見父皇的次數還要多,漸漸的我也就把他當做一個父親存在。後來全德還因為我和禦林軍發生了衝突,禦林軍的守衛將軍與曼陀站在一條線上,處處置我於死地,有一次,他們見我被哥哥姐姐欺負了,我被他們推到荷花池裏,不僅僅沒有幫我,等哥哥姐姐不顧我而去之後,見四下無人,居然將我推到更深的地方,後來德全為了救我,跳下荷花池將我撈了起來,那時候正是冬日,又剛剛下過雨,雨水積滿了整個荷花池,全德將我撈起來之後整整病了三個月。別看他滿頭銀發極為蒼老,其實他也才四十歲左右。”葉兮說著有些痛心,正是因為那一次,他的身子就越來越虛弱,沒想到十年的時間都不到,他居然已經蒼老了這麽多。


    墨子書看向外邊那偌大的皇宮,堂堂一國公主,本應該在這裏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卻因為百年前的一句話,令她今生活的步步殺機,幾次的險些喪命,連見父親一麵都如此艱難……”葉兮說著麵帶一絲倦容,身心疲憊。


    隨後,整個歌舞團都有太監為其引路,雖說與其他表演團住在同一個別苑裏,不過屋子卻是別苑裏最好的一間。


    那小太監將葉兮送到門口,為她開了房門,“公子裏邊請。”


    葉兮聞言走了進去,偌大的房屋應有盡有,周邊的擺設之類各個都是翠玉珠寶。


    眼見那小太監將其他人帶走,她立即叫住那太監,“等等,我要和他一起住。”葉兮說著緊拉著墨子書的衣袖。


    墨子書聞言不語,看向葉兮,知道她對這裏心中有不可磨滅等我陰影也就沒有拒絕。


    那小太監思量了片刻,隨後道:“那就隨了公子的要求。”


    話落,那小太監看向後邊的其他人,開口道:“那各位,請隨咱家到這邊來。”那小太監又為其他人帶路,向著前邊走去。


    墨子書看了看拉著自己衣袖不放的葉兮,蹙眉道:“他們都認得你?”


    葉兮搖了搖頭,“在皇宮裏就是這樣,隻要有一個高位護著你,高位其下的便得各個護著你,這一回還真多虧了全德。”葉兮低聲說到,她從未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全德,她曾經想過全德會不會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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