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本來要給自己倒杯茶的動作一頓,她沒有想到會從陳媽媽的口中聽到放屁二字。


    “若是將來你被選入宮為妃,伺候皇上的時候,既要矜持,又得柔中帶著媚,對皇上要殷勤又得適當的欲擒故縱。”


    夏依依抬頭看著陳媽媽,直接來了一句:“媽媽,你這是讓我以色魅惑君主嗎?”


    陳媽媽一窒,臉色一肅,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是在教你如何伺候主子,省得你性子桀驁的得罪了聖上不說,還累得王爺與你一同遭罪。”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日後入宮,皇上先是君,再是夫,你與他,是君臣,其次才是夫妻,所以皇上講話,你要低眉順眼的聽著,不得有一絲的不耐了。”


    陳媽媽喋喋不休的說著。


    “閨閣女子,走路蓮花生步,笑不露齒,淡妝輕抹,香腮輕點就行,切不可濃妝豔抹,顯得俗氣不說,還似輕佻不正經的青樓女子。”


    夏依依聽著,顯得有些昏昏欲睡。


    “旁人說話,要認真細聽,切不可抓耳撓腮,犯困垂頭。”


    夏依依更是不客氣的打了一個哈欠,顯得更加的困了。


    陳媽媽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揚起手中的戒尺,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把夏依依好不容易醞釀起的那點瞌睡蟲給趕跑了。


    夏依依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媽媽,結束了?”


    陳媽媽更氣:“你簡直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我真不知王爺怎會挑中你這樣的女人。”


    夏依依小幅度的聳聳肩,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也許我有什麽過人之處是你們所沒有的吧。”


    陳媽媽死瞪著她。


    “你是故意的吧?”


    夏依依掏了掏耳朵:“媽媽別誤會,我也不過是順著你的意罷了。”


    陳媽媽拍著手中的戒尺,道:“依霜姑娘,王爺既然把你交到我手中,我希望你尊重一下我,畢竟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是合作著的,要是到時候你一無所知,我不好向王爺交代不說,我想你在王爺那也討不得一點好吧。”


    夏依依站起身,道:“媽媽,我可做不來你所謂的笑不露齒,對主子唯命是從,我是人,不是沒有思想的動物。”


    “閨閣千金嫁人,本就是依附著夫君而活,以夫為天,豈能有自己的想法?這是大逆不道。”


    陳媽媽聲色內荏的說道。


    夏依依目光無懼的看著陳媽媽,道:“女子嫁人確實以夫為天,不過僅僅隻是依附著夫君而沒有獨立的思想,形如人偶,那我寧願不嫁人,至於入宮這勞什子的玩意,我想媽媽更加適合。”


    陳媽媽指著夏依依,氣的胸膛處上下起伏著。


    “你簡直……”


    “媽媽莫氣,我做不來依附男人的人偶,這事還是媽媽來做比較合適一點,媽媽覺得呢?”


    夏依依笑的純潔無辜,隻是說出口的話能讓人氣得半死。


    “混賬!”


    陳媽媽這次是真的氣著了。


    陳家一家雖然十年前舉家離開了京城,不過頂著曾經奶過九王爺的名頭,這個小縣城的人哪一個不得讓著他們陳家,就算是縣令平日裏見著了還得客氣的叫她一聲陳夫人,至於縣裏的員外鄉紳個個更是敬她三分,養尊處優之下,她早就養成了說一無二的性子,現在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如此侮辱……


    陳媽媽深吸了口氣,壓下了那滔天的怒火。


    “姑娘既然被王爺選中,將來勢必是要入宮為妃的,這規矩,不可不學。”


    陳媽媽說道。


    夏依依嘴角微微上翹,這給大戶人家當過仆婦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她都說了這麽過分的話了還能忍得住,她一度還以為陳媽媽會掄著袖子與她大幹一番,沒想到陳媽媽生氣歸生氣,這口氣卻能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她不服都不行。


    夏依依說這些話不過是想試探一下陳媽媽的底線而已,她想知道她的逆鱗到底在哪裏,不過從中也可試探出陳媽媽確實不是個好對付的。


    這兩日,她從希香的嘴裏也隱約的聽說了這位陳媽媽的來頭確實不小,九王爺出生的時候她便被欽點為奶娘,喂養九王爺到兩歲,然後伺候九王爺到他長大分出府單過,聽說九王爺對這個奶娘極為的倚重和信任,不過十年前,聽說陳家唯一的獨子患病,無奈之下隻得舉家遷離了京城,不過皇家多秘辛,是不是因她兒子之故才離開京城還是別的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夏依依妙目轉著,倏然朝陳媽媽綻放了一抹笑容。


    她道:“媽媽,剛才是我態度不好,你老先別生氣,我跟你賠禮道歉,來,這杯茶是我跟你道歉的,喝了它,就算是你不生我的氣了。”


    陳媽媽看著夏依依遞過來的茶,眼裏湧動著複雜的光芒。


    這個夏依依,能屈能伸,能打能罵,年紀雖小,可是鬼靈精怪的怕是不好對付。


    陳媽媽接下她的茶,道:“姑娘,別以為一杯茶就可以收買了我,王爺既然把你交給了我,那我就有必要把你教會。”


    夏依低眉順眼,特意的做伏低做小狀:“是,媽媽說的是。”


    夏依依麵上做乖巧狀,心裏想的卻是,陳媽媽既然為拓跋璟倚重,若能被她收為己用的話,那定是一大臂力,或許能通過她,她和夏淳能夠逃離也說不定。


    夏依依湊到陳媽媽跟前,笑道:“媽媽,你說的那些禮儀規矩怪乏味的,不如我們來聊聊天,至於學規矩也不急在這一時不是,你也別板著個臉,咱有話好好說,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聽你授課的。”


    陳媽媽看著可以裝小的夏依依,隻是嚴謹道:“姑娘,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所以麻煩你把腰板給挺直了。”


    夏依依這次倒是乖,立馬就站直了身子。


    “媽媽,來,吃塊糕點,咱們有氣好好消。”夏依依裝乖的說道。


    陳媽媽隻是斜眼看了她一下。


    “姑娘,我不餓。”


    夏依依又殷勤的給陳媽媽倒了杯茶,笑道:“媽媽,說了這麽多,應該也口渴了吧,來,喝杯茶,潤潤喉。”


    陳媽媽隻是看著她,油鹽不進的說道:“姑娘,若你好好的聽著,我想我不會口幹舌燥的。”


    夏依依也不惱,隻是笑著。


    “媽媽說的是,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


    夏依依自來熟的把手放在了陳媽媽的雙肩上,笑道:“媽媽,你站的也累了,我幫你捏捏肩膀,放鬆一下,你不就想教我禮儀規矩而已嘛,我學就是了。”


    陳媽媽順勢坐下,享受著夏依依的殷勤,不過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媽媽,我聽說你是王爺重金聘來的,想來你在王爺心中肯定是不同的吧。”


    夏依依這次奉承顯然是拍在馬屁上了,陳媽媽臉色緩了一下。


    “你說這個做什麽?”陳媽媽道。


    “我從下人口中聽到,媽媽以前好像是王爺的奶娘,怪不得我從媽媽的身上看到了大家奶娘的風範,這氣度,氣質,就不是尋常的半老徐娘可以相提並論的。”


    夏依依說好話那叫一溜一溜的。


    陳媽媽隻是端著杯子喝了口茶。


    “你想做什麽?”陳媽媽說道。


    夏依依眼珠子轉了轉,討好的笑道:“媽媽不是說王爺看中了我,等回到京城是要把我送入皇宮待選的嗎?我就是想問問媽媽,這男人要如何勾,他的心才能在我們身上?”


    “呸!小賤蹄子,如此的不學好,小小年紀,倒不害臊的想要勾搭男人了。”陳媽媽雖然罵著,不過嘴角卻是向上勾了勾,看上去明顯的心情好了一些。


    “媽媽,我想王爺要你來教我,應該也是想要這種效果吧。”夏依依有些賤兮兮的說道。


    “胡說八道。”陳媽媽豁然站起身,道。


    夏依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媽媽也不想因教不會我而毀了你在這個小縣城好不容易囤積起來的好名聲吧。”


    陳媽媽隻是看著她。


    “你真想知道如何勾一個男人?”


    夏依依點頭。


    “好,那我就教你如何勾搭男人。”陳媽媽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那媽媽就不要怪罪我剛剛的嘴賤。”夏依依道。


    陳媽媽隻是說道:“要勾男人,人前矜持,人後你就得褪去你往常的矜持,一句話,就是得騷,而且騷的夠度,讓男人欲罷不能。”


    夏依依眨著眼,非常無辜的說道:“騷?什麽叫做騷?”


    陳媽媽看著夏依依姣好的臉蛋和未發育完全的豆芽菜身材,她敗下陣來,有些嘲諷的說道:“我還真是腦子秀逗了,竟然跟你一乳臭未幹的臭丫頭說些羞人的話。”


    乳臭未幹?她?


    夏依依滿臉的黑線,不過當她低頭看著平坦的胸部,她也泄氣了,確實太乳臭未幹了,除了一張臉還算過得去,她的身材還真的挺乏善可陳的啊。


    “媽媽也知道,王爺選中了我,自然是想我被皇上看上的,你覺得我若是一點禦人之術都不懂的話,皇上能讓我填充後宮嗎?”


    夏依依故意說道。


    陳媽媽沉吟了一會兒。


    半晌,她道:“你說的也有理,王爺既然讓我教導你,也是信了我,隻要你用心學,我定會把畢生會的都傾心教給你。”


    夏依依自是歡暢的點點頭。


    “媽媽願意教,我定會好好學的。”


    “那你還不快些坐下,磨嘴皮子難道就能把規矩學會了?”


    陳媽媽假意的斥了一聲。


    陳媽媽悉數的教導了夏依依如何勾引男人的本領。


    “男人啊,否管位高權重,還是鄉野漢子,喜歡的無非是那種從骨子裏散發著騷味道的女人,知道青樓女子為什麽這麽吸引著男人趨之若鶩嗎?就是因為她們夠騷,夠狐媚,把男人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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