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璟拍了拍手,須臾,門外湧進了一盛裝打扮的美人兒,個個嬌俏美人,築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這群姑娘都是精挑細選調教出來的,是拓跋璟特意用來籠絡有才之人的秘密武器,那姿色自是沒必要說,吹拉彈唱無一不會,琴棋書畫無一不曉,除了最初的出身有些不堪之外,她們絕對比得上高門大戶裏的世家千金,隻可惜她們沒個好出身,注定了成為那些高門大戶裏男人的玩物。


    一群歌舞姬,井然有序的排成了一排,伸臂擺臀,舞袖翻飛,輕展歌喉,歌聲如鶯,婉轉動人,豔而不俗,翩躍起舞,不盈一握的腰肢靈活的在空中轉動著,令人看的歎為觀止。


    拓跋薰恰似看的津津有味,讚道:“九皇弟旗下的,就算是小小的歌舞姬也是極好的,也難怪九皇弟會如此的出彩,本宮這個當皇姐的也格外的驕傲。”


    拓跋睿插口道:“二皇姐,你一個勁的誇讚著九皇弟,就不怕本王這個弟弟吃醋了?”


    拓跋薰聞之不由一愣,借著喝酒的空檔掩下了眼裏的驚訝,嬌媚的笑道:“五皇弟自然也是出色的,我們皇家兒郎就沒有一個是吃軟飯的慫包。”


    拓跋睿那雙好看的藍眸一轉,裏麵閃射著一道道可見的瀲灩波光。


    拓跋睿和拓跋薰兩人有三分的相似,其中最為相似的還是眼睛,同為淡藍色的眼眸,給人一種妖冶的美,說出來的妖氣,不管男女,對上這樣一雙眼眸,心裏都不由得是被電了一下。


    “二皇姐越來越會說話了。”拓跋睿聽不出情緒道。


    拓跋薰隻是笑笑。


    拓跋清雅指著夏依依,故意刁難道:“夏依霜,你作為九皇叔身邊的丫鬟,幹杵著做什麽?如此的沒有規矩,還不快過來伺候著。”


    夏依依乖乖地走上去,態度非常好的說道:“郡主,請問你有什麽需要服務的嗎?”


    拓跋清雅“啪”的一聲擲下筷子,厲聲道:“夏依霜,你這是什麽態度?有你這麽伺候人的嗎?”


    夏依依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道:“郡主何出此言,民女應該沒有做錯什麽吧。”


    拓跋薰眉頭輕輕地皺了下,看了拓跋清雅一眼,道:“清雅,不得如此沒有規矩,大家都在呢,你堂堂郡主,何必跟一個小丫鬟過不去?何況她還是你九皇叔的貼身丫鬟,打狗還要看主子,你這樣做豈不是不把你九皇叔放在眼裏?”


    拓跋清雅咬了咬唇,有些不甘的瞪了夏依依一眼。(.好看的小說)


    而夏依依仍是神色未變,即使被人暗喻成隻是拓跋璟身邊的一條狗她也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她生氣也無濟於事,這些皇家人,自詡身份尊貴,也許在她們看來把奴仆比作狗已經算是看得起他了。


    拓跋薰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道:“清雅,你是郡主,身份高貴,從小受著良好的教養,在人前切不可像個潑婦一樣的無理取鬧,隻會讓你自貶了身份而已,反而抬高了某些人的身價,這樣得不償失。”


    拓跋清雅似乎很聽拓跋薰的話,拓跋薰說什麽,她就乖乖地點頭。


    一膳下來,氣氛尚好,拓跋薰就像是遊刃有度的女王一樣,對任何問題都能一一擊破,從容不迫的笑著。


    拓跋璟命人把殘席撤下去,很快,婢女便送上了精心準備好的茶水。


    拿上等的茶水漱了口,拓跋璟道:“二皇姐,本王已經命人把騰蘭園收拾出來,你長途跋涉,一會回園休息一下吧,晚上本王再設宴好好款待你。”


    拓跋薰喝了口茶,笑道:“難為九皇弟如此的有心了,也不枉本宮小時候疼你一場。”


    拓跋璟隻是端著茶杯喝了口茶。


    身處皇家,父子情分淡薄,兄弟姐妹之間也隻有猜忌,突然的示好,有的時候也可能是糖衣炮彈。


    拓跋薰又說了一會兒的話,也許是真的累了,便起身告了辭,臨別前,她突然道:“九皇弟,你身邊這個婢女倒是個乖巧的,模樣兒也俊俏,不過本宮記得你身邊還有芸秀和希香兩名婢女,怎麽一上午的本宮都沒有見過她們?”


    “她們犯了一些小錯,本王把她們調到別處去了。”


    拓跋璟道。


    “本宮看她們長得挺乖巧可愛的,尤其是那個叫芸秀的,容顏秀麗,身段也好,若九皇弟不喜歡了,本宮可否開口跟你討了這個人?”


    拓跋薰開口要人。


    拓跋璟道:“二皇姐若是喜歡盡管要去就是。”


    拓跋薰掩唇笑了笑,道:“九皇弟如此好說話,恐是要寒了那少女的心了,人家對你癡心一片,伺候你也有多年,沒想到你說送人就送人,你和五皇弟恐是來傷女兒家的心啊。”


    拓跋璟道:“不過是個卑賤的婢女罷了,二皇姐都開了口,本王也不可能小氣到連個小丫鬟都不舍得給你吧。”


    拓跋薰挑了挑眉,突然很是俏皮的笑道:“九皇弟如此大方,若本宮跟你逃了她呢?”


    拓跋薰的芊芊玉手指著夏依依。


    拓跋璟的麵色一沉,故作一本正經的說道:“她出身卑微,又不識規矩,性子也倔,若是把她賜給二皇姐,恐她的不懂事會氣著了你。”


    拓跋薰意味不明的笑笑,道:“九皇弟,看你能走出張小姐故去的陰影,本宮也從心裏替你開心,不過有時候該玩的就不要認真了,如斯身份的女子,注定了入不了我們皇家的族譜,你可不要認真了,不過是個區區女人,犯不著兄弟反目了,要是如此,那你可真真是個蠢的。”


    拓跋璟神色未變,隻是淡淡道:“二皇姐隻要把府中的那些糟心事給處理好即可,至於本王的事,本王自有主張,你大可不必太擔心了。”


    拓跋薰神色變了下,笑道:“也罷,你年紀也這麽大了,本宮也做不了你的主。”


    說完,她把目光移到了慕容司的身上,道:“大將軍,本宮難得見你一次,介意陪本宮走一下嗎?”


    慕容司肅著臉,微乎其微的點了點頭。


    慕容司與拓跋薰並肩走在了一塊,拓跋清雅非常識趣的退到了身後跟著。


    拓跋熏眼目含情的看著前方,道:“大將軍,你何時回來的,之前本宮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慕容司道:“前幾天,從邊疆抽身回來的時候臣已經修書一封八百裏加急給皇上,皇上親自披允的,也許是他沒有告訴你吧。”


    “你還在怨本宮?”拓跋薰好看的眸裏閃過一絲的迷茫。


    慕容司背著手,道:“公主說的是什麽?”


    “你知道的。”


    慕容司裝傻:“回公主,臣不是很明白。”


    拓跋薰仰著頭,很是受傷的看著慕容司:“將軍,你非要如此傷了本宮的心,你才甘願?”


    “臣不敢!”慕容司非常客氣的躬身道。


    拓跋薰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將軍,本宮想要多少男人沒有,也隻有在你這麽一個男人的手上敗過,不管本宮明示也好,暗示也罷,你始終都是裝傻充愣,何時你才能正視本宮對你的一片心意?”


    慕容司不露痕跡的後退了一步,道:“臣惶恐。”


    拓跋薰意會不明的看了慕容司一眼,道:“將軍,你裝傻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為了拒絕本宮,連不存在的女人都編排出來了,本宮有時候真想剖開你的心看看,看看是不是黑的,要不然怎麽能狠心如此?”


    慕容司眉毛都不動一下,聲音無起伏的說道:“公主嚴重了,臣的心自然是紅的。”


    拓跋薰的一口血梗在喉嚨處,不上不下。


    “好一句是紅的,將軍,本宮何曾被人如此拒絕過,你,本宮勢在必得,若你介意公主府的那些男寵,本宮可以一一解散,這輩子一心獨守你一人,將軍看如何?”


    這是拓跋薰最大的讓步了。


    “公主貌美如花,傾城傾國,是難得風華絕代的女子,理應被男人捧在手掌心裏疼寵著,犯不著為了臣如此的委曲求全,臣一心隻為上戰場殺敵,暫時無心兒女私情,他日,等臣真的上了一定的年紀,也許會娶一個性情溫婉,持家有道的女子成婚,然後生一雙可愛的兒女,至於公主,是該萬眾矚目的,要是單單為了臣而放棄那些光環,臣想公主也不會開心的。”


    拓跋薰冷笑兩聲:“這麽說,將軍拒絕本宮還是為了本宮好了?”


    “臣不敢這麽說。”慕容司道。


    拓跋薰甩了甩衣袖,道:“將軍有什麽不敢的,本宮看將軍都敢啊。”


    說完,拓跋薰直接下了逐客令:“本宮想跟清雅敘敘舊,將軍請回吧。”


    慕容司躬身,拱手道:“是,公主。”


    說完,慕容司一點留戀都無的轉身就走了。


    拓跋薰氣的直接揚手給了身邊丫鬟一大巴掌,怒道:“廢物!”


    其他婢女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眾位婢女異口同聲的說道。


    拓跋薰深吸了口氣,道:“一群廢物!本宮養你們來何用?簡直就是浪費糧食。”


    跪在地上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拓跋清雅上前,溫柔的挽著她的手臂,道:“皇姑,何必為了幾個下賤上不得台麵的賤婢生氣呢,咱消消氣,清雅給你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保證你會喜歡的。”


    拓跋薰的臉色這才有些好轉。


    “你們都下去吧,本宮同郡主兩人走走。”拓跋薰揮了揮手,道。


    “是,公主。”眾位婢女從地上爬起來,弓著身退了下去。


    拓跋清雅挑了幾件一路上比較好玩的事當做故事講給了拓跋薰聽,把拓跋薰逗的頻頻發笑,心情一瞬間大好。


    “皇姑,心情好些了嗎?”拓跋清雅問道。


    拓跋薰拉著她的手,道:“難為你是個有心的了,我們雖為姑侄,不過年歲相差不是很大,打小你就跟本宮最為要好,你沒有父親護著,本宮就多疼了你一些,這些年下來總算是沒有白疼了你,你呀,就是本宮的開心果。”


    “皇姑開心就好。”拓跋清雅就像個乖巧的小貓咪一樣,在拓跋薰的麵前討巧著。


    拓跋薰攜著拓跋清雅的手進了一個亭子,神色不似之前那般陰鬱了。


    “皇姑,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還對慕容司傾心?”


    拓跋清雅小心的看了拓跋薰一眼,問道。


    拓跋薰歎了口氣。


    “這些年,仗著這張臉,多少男人對本宮獻殷勤,甚至連為本宮生為本宮死這種話都說過,這些男人,也就隻在****上能給本宮歡愉,隻是感情上本宮一直都是空虛的,威遠侯死後,本宮也隻在慕容司身上感受到過,奈何他始終跟本宮和稀泥。”


    拓跋薰有些黯然的說道。


    拓跋清雅冷哼一聲,道:“皇姑何必如此麻煩,直接讓皇上下一道聖旨就是了,他是臣,皇上是君,莫非他還敢抗旨了不成?皇姑身份尊貴,堂堂金枝玉葉,難道還配不上他一個武夫不成?”


    拓跋薰睇了她一眼,道:“本宮要的,是男人的心甘情願,若是以權讓他娶了本宮,仿若在家中放一根木頭有何區別,本宮要的是他的心,誠如其他男人對本宮的心一樣,那麽多男人愛著本宮,本宮就不信還奪不來一個男人的心了。”


    拓跋清雅隨棍子而上的拍馬屁:“正是,皇姑年輕貌美,是京中第一美人,那慕容司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你嘴巴甜。”


    拓跋薰戳了戳她的額頭,笑道。


    拓跋清雅咯咯笑道:“皇姑,清雅說的句句屬實。”


    兩人又胡鬧了下,拓跋薰道:“清雅,你在心中提到你對一男子一見傾心?他是何人?家中父母尚在?是哪家的公子?”


    拓跋清雅支支吾吾了下。


    “怎麽了?”拓跋薰奇怪的看了她難得的扭捏,問道。


    拓跋清雅簡單地講了夏淳的情況。


    “胡鬧!”拓跋薰低斥一聲,“你堂堂郡主,如何能去喜歡一個鄉野村夫?”


    “本宮可不管他人品如何,長相如何,總之他的身份就注定了配不上你,你以後給本宮離他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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