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兒腳步頓了下,頭也不回的說道:“娘,出了這道牢房,你就權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女’兒忍受不了鳳翔山莊漫長歲月的桎梏,而你習慣了金絲雀的生活,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也別怪‘女’兒心狠手辣了。(.),最新章節訪問:.。”


    季夫人眼圈兒忍不住一紅,她就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如珠似寶的疼愛著,現在被自己最愛的‘女’兒陷害鋃鐺入獄,從最尊貴的貴‘婦’人淪落為階下囚,這種落差,擱在誰的身上都會受不了。


    季夫人抹了抹淚,道:“靈兒,再讓娘看你最後一眼。”


    季靈兒的脊背僵硬了下,最後還是轉身來到了季夫人的身邊,沒料到,季夫人揚手直接打了她一大巴掌,沉重道:“這一巴掌,是打你的不孝。”說完,季夫人又揚起手再打了她一大巴掌,道:“這一巴掌,是打你的不仁。”


    季夫人連續打了她五巴掌,哽咽道:‘這五巴掌,分別是打你的不孝、不仁、不義、拋父棄母、陷害雙親,你如此的不笑不仁不義,就真的不怕最後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季靈兒生生的承著季夫人的五巴掌,嘴角處都溢出了鮮紅的鮮血,麵對著季夫人的質問,她也隻是冷靜的說道:“娘,你解氣了嗎?”


    季夫人看著季靈兒,她現在是一點都不了解眼前這個‘女’兒,原以為是個嬌憨愛撒嬌,沒有心機,討人喜歡的,結果峰回路轉之下,自己的‘女’兒有這樣子的心思,她這個當娘的竟是一點都不知道。


    該說她為人母親太過於失敗嗎?


    季夫人有些累,汲汲營營了這麽多年,和後院這麽多‘女’人爭風吃醋,爭奇鬥‘豔’,為的不過是她們母‘女’在莊子裏能有一席之地而已,結果她到現在才知道她自己的‘女’兒對這一份她‘花’費了所有心思才贏來的榮華富貴嗤之以鼻,這樣的認知,讓她覺得難堪,覺得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


    “靈兒,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你出了這道牢房,我也權當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我日後是生是死,也與你無關,權當我對你十幾年的養育之恩都打了水漂了吧。”


    季夫人揮了揮手,連一眼都懶得再施舍給季靈兒。


    季靈兒目光複雜的看了她母親一眼,直接頭也不回的出了牢房。


    等牢房的‘門’一關上,裏麵瞬間被炸開了鍋,所有的‘女’人都在指責著季靈兒的心狠手辣,甚至埋怨著季夫人的教‘女’無方,有好幾個膽大的甚至趁著這難得的機會讓季霽把季夫人給休了。


    沒想到素來享受著美人恩的季霽,聽著她們一大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卻是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說道:“閉嘴!”


    那群‘女’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嘴。[.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吵死了。”季霽留下這麽一句,就直接繞到了另一邊,這下牢房終於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另一邊的季靈兒出了牢房之後,原本靈動的珠眸襲染上了淡淡的不知名的‘陰’鬱。


    “怎麽,後悔了?”一道略微有些沉的‘女’聲傳來,季靈兒一驚,循聲望過去,卻是夏依依。


    季靈兒走過去,嫣然一笑,道:“你怎麽來了?”


    夏依依雙手環‘胸’,閑適的靠在高牆上,道:“想來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夠大義滅親的置自己的親生父母於死地。”


    季靈兒嘴角邊漾著無所謂的笑容,漫不經心的說道:“有何不可?”


    夏依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比起那個在人前裝乖的季靈兒,你的心腸更狠一些,一個對父母都能夠狠得下心腸的人,日後不難成就大事,隻是他們到底是你的親生父母,你真的就能不受一丁點的‘波’折?”


    季靈兒眼裏閃過一道異樣的暗芒,麵上裝作無所謂的說道:“你想說什麽?”


    夏依依聳聳肩,放下雙手,往前走去,道:“我不想說什麽,隻是不想有一天你後悔了而已。”


    季靈兒笑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你要如此覺得,也未嚐不可?”


    “因為我正替你解毒?”


    “我的小命現在掌握在你的手裏,誰又說不是呢?”夏依依也沒瞞著,不過這也隻是她麵上的說辭而已。


    季靈兒也不惱,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她,道:“這是我昨夜熬製出來的,對你體內的毒雖然不能治本但能讓你晚上睡的更好一些,不至於疼的過於厲害了。”


    夏依依接過‘藥’丸,一點也沒有遲疑的吃了進去。


    季靈兒的眼神又閃爍了下,麵上笑道:“你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丸?”


    “有必要嗎?”夏依依幽幽的反問了一句。


    季靈兒爽朗一笑,不吝惜的讚美道:“難怪當初我對你一見如故,你很聰明,很多事都有獨到的見解。”


    夏依依道:“我可不敢與你一見如故。”


    一個連自己父母都能下得了手的人,成大事不難,隻是卻不能真心相‘交’。


    “走了。”夏依依擺了擺手,道:“你救我一命,你通過我認識了晉王和襄王兩位王爺,我們二人算是兩清了。“


    季靈兒目光複雜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須臾,她開了口:“夏依霜,我有一事相求,你幫還是不幫?”


    夏依依腳步不停,幽幽的聲音傳來:“我們之間的債已經兩清,你我不是朋友,你的要求,我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抱歉。”


    季靈兒跟了上去,也不惱:“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夏依依隻是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季靈兒嘴角勾了勾:“夏依霜,遲早有一天,你會認我是你的朋友的。”


    夏依依這次反而停下了步子,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興許你會是我唯一的朋友,不過不是現在。”


    說完,夏依依直接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季靈兒,嘴角勾了勾,眼裏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剛回到所住的小院裏,希香便迎了上來,規規矩矩的給夏依依請了安:“奴婢見過姑娘。”


    橫亙著已經死了的芸秀,夏依依和希香之間倒不似之前的那麽親密了,而一直有些單純的希香也變得更加的穩重,至少表麵上沒有那麽的‘毛’手‘毛’腳。


    夏依依隻是點點頭,率步進了屋,自己倒了杯水,仰頭,一飲而盡,餘光看著站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的希香,隨口問道:“有事要跟我說?”


    希香怔了下,有些慌‘亂’的垂下了頭。


    見她如此,夏依依也沒有繼續深問。


    希香見夏依依沒有繼續深問,嘴‘唇’動了動,突然,她雙膝一彎,跪在了夏依依麵前,道:“姑娘,奴婢有一事相求?”


    夏依依泰然自若的喝著手中的茶,並沒有看跪在地上的希香。


    希香也知道夏依依這是在故意給她下馬威,不過她是為人奴婢的,主子不說話,她這個為人丫鬟的自然也不敢擅自起來。


    “姑娘……”


    希香的聲音越來越低。


    夏依依又喝了口茶,道:“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了。”


    希香小心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芸秀姐姐之前算計了你是她的不對,隻是陷在人也死了,人死如燈滅,奴婢懇請姑娘到爺的麵前說幾句好話,帶芸秀姐姐的骨灰回去安葬吧。”


    夏依依眼裏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擱下茶杯,她漫不經心的說道:“希香,在你心裏,我是那麽好糊‘弄’的人嗎?”


    希香垂著頭,道:“奴婢不敢,奴婢隻是覺得姑娘是個心慈的人,芸秀姐姐到底伺候過你,主仆一場,姑娘真的忍心她客死異鄉,成為孤魂野鬼,無所依靠嗎?”


    夏依依氣急反笑,沒想到幾日一別,曾經還帶著點單純的人也學會伶牙俐齒的辯駁了。


    “你是在指責我?”


    希香一怔,忙道:“奴婢並無此意,奴婢隻是想姑娘能夠大人有大量的原諒芸秀姐姐的行徑,畢竟人死如燈滅,奴婢與她相識一場,不想她死後不能魂歸故裏,爺能聽得進去的也就姑娘的話了,求姑娘大發慈悲的替她說幾句好話吧,眼看著大軍就要返程回京了,姑娘要是不求的話,她就真的成了孤苦無依的孤魂野鬼了。”


    夏依依隻是冷靜的看著她。


    看著希香哭的連鼻涕都出來了,夏依依心裏卻一點動容都沒有,如果不是這件事,她都不知道她的心腸會真的硬。


    “她與我非親非故,她成了孤魂野鬼,與我何幹?”夏依依冷靜的說出了讓人心寒的話。


    希香瞪大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眼裏徘徊的眼淚也忘了流下來了。


    “怎麽,覺得我心狠?”仿佛看穿了希香心裏的心思,夏依依幽幽的說道。


    希香回過神來,忙低下頭,道:“奴婢不敢。”


    夏依依輕輕地歎了口氣,她其實也不想做這個惡人的,隻是有些原則不遵守的話,別人隻會順杆子而上的爬上自己的頭。


    “希香,你伺候我也有一段時間了,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往日的小打小鬧,我都會依著,唯有一塊,那便是不能背叛,背叛了,事後不管多少個理由,都是枉然了。”


    頓了下,夏依依繼續道:“你也別怪我心狠,芸秀背叛了我,我沒有落井下石已算是對她仁盡義盡了,要我去跟拓跋璟求情,抱歉,我真心做不到,你要是不想在我跟前伺候,我會同爺說一聲,讓你回去繼續伺候他好了。”


    希香的臉‘色’一瞬間慘白了下,道:“姑娘難道不要奴婢了嗎?”


    “不是我不想要你,而是你觸及到了我的底線,我不是裝無辜的白蓮‘花’,芸秀一事我是不會替你去說的,你要是執意跪著,一會你就到爺那裏去吧,至於爺要把你分到哪裏去,那便不是我該關心的了。”


    希香眼裏的淚水忍不住的落了下來,不過還是執拗的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姑娘,你心慈,人也好說話,對奴婢也有過救命之恩,原該著奴婢該盡心盡力的伺候著姑娘,隻是奴婢與芸秀姐姐認識多年,當年奴婢犯了事,本該是要趕出府去的,湊巧當日遇到了已經晉王身邊伺候的芸秀,出言救了她,也許在芸秀姐姐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在奴婢看來,她要是不幫著求情,,奴婢就算不死,也不會現在吃穿不愁。”


    “這事與我何幹?”夏依依還是幽幽的說道。


    希香一腔的惆悵心緒一時之間噎在了喉嚨處。


    “希香,你別怪我心狠,當日芸秀籌劃算計我的時候,她就該把自己的後果也算進去,她落得如今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我有必要為她的下場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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