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王眼珠子一轉,笑道:“合作講究的是緣分,既然格魯不願意留下,本王也不會強求,這樣吧,你同本王喝最後一杯,就當是給你的踐行。”


    格魯不設防的跟雲南王去喝酒了。


    沒想到酒酣時,格魯卻捂著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滾著,疼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雲南王站起身,陰鷙的看著在地上疼的打滾的格魯,道:“格魯,本王不會殺了你,不過事未成你就想抽身而出也要看本王同不同意,你就在這裏好好待著,你帶來的人就先借給本王用了。”


    “你……你……”話未說完,格魯就直接暈了過去了。


    雲南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臉頰,道:“沒有這種膽量,就不要學人合作,等本王事成之後會護送你回去,至於你想分其中的一杯羹就別妄想了。”


    雲南王命人把恙國的太子給看管了起來。


    而拓跋璟那邊,收到了雲南王和格魯不和的消息之後,立馬就放出了恙國太子被雲南王扣押的消息,引起了格魯帶來的士兵的注意,恙國雖然是個小國,可恙國人個個驍勇善戰,而且忠心耿耿,如今自己的主子被合作的人給扣押下來,那些士兵豈有不反的道理,所以還沒等拓跋璟和拓跋睿出兵,原本是合作的雲南王和格魯雙方反而起了內訌,兩兵交戰,拓跋璟和拓跋睿這一邊反而左手漁翁之利,這確確實實是以損失最小的兵力隔岸觀虎鬥。


    不過三天的時間,就傳來了雲南王因不敵被格魯帶來的人給暗箭射死了,至於還在做二十萬大軍到來的美夢的上官複也在混戰中被人用箭射了大腿,成了一個廢人。


    上官複是被格魯親自送到拓跋睿和拓跋璟麵前的,任他們行軍大戰多年,也都沒有想到這一場戰役竟然猶如一場鬧劇一樣,鬧過之後就結束了,在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就讓所有人錯愕不已了。


    長得粗狂的格魯一雙眼咕嚕咕嚕的往站在拓跋睿身邊的蒼婆身上瞄,粗聲粗氣的說道:“蒼婆,我可是按你的吩咐說了,現在雲南王死了,這賊子也被我擒來了,你是不是同我回恙國當太子妃?”


    蒼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你若能臣服我,我便同意同你回恙國當這個太子妃。”


    格魯大步走了過去,無所顧忌的就把人攔腰抱了起來,像隻蒼狼一樣看著蒼婆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蒼婆,話可是這麽說的,我們這就進帳大戰三百回合。”


    蒼婆的芊芊素手指著他的胸口,道:“不急,我同睿小子有幾句話要說。”


    說完,她轉頭看著拓跋睿,道:“睿小子,這場戰役不戰而勝就當是我送你的禮,權當還了你當日救我一命的恩情,這下我們可算是兩清了,改日你再見我,我們再不醉不歸,不過現在,我要跟姐妹們離開了,至於這恙國的太子,給我個麵子,讓我帶他離開,你們大曆和恙國還是友邦之國。”


    拓跋睿抱拳道:“在下謝過蒼婆的這份大禮了,既然蒼婆都開口要人了,在下豈有不放行的道理。”


    蒼婆肆意的笑著:“睿小子,你就是對我的胃口,走了,若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蒼婆就靠在格魯的身上,而其他四位女子也跟著走了,至於曾經應允的條件,他們也沒讓人去實現。


    而這場戰役的不戰而勝,最高興的莫過於老百姓了,戰爭的勝利就代表著他們不用再背井離鄉,流連失所,而領兵進城的拓跋睿和拓跋璟也鄭重的對老百姓承諾,他們一定會盡快的安頓好他們,許他們一個棲身之所,讓他們能夠吃飽喝足。


    此番話,安撫了難民的心浮氣躁,都高呼的歡迎著他們的到來。


    對於在場的老百姓來說,這是一場並不完全經過鋼刀、炮火和鐵蹄的踐踏的戰役,這對萬千個家庭來說,意味著他們不用生離死別,不用流連失所。而對於掌權者來說,不戰而勝就意味著減少了人力、物力和財力的損失,這是一種雙方都贏得局麵。


    安撫好雲南受難的老百姓之後,拓跋睿和慕容司都同意先讓拓跋璟回京,畢竟他們離開的這幾個月,京裏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就連拓跋璟送回去的信封也沒有一封信回來,拓跋璟早已是心急火燎,要不是還有使命在身,隻怕拓跋璟早就拋開一切離開回京城了。


    拓跋璟抱了抱拳,道:“五皇兄,這裏就靠你們了,我先行一步回宮了。”


    “去吧,替本王向依霜問好。”拓跋睿沉著臉,看著京城的方向,語氣有些幽幽:“九皇弟,依霜為你生兒育女,對她好一些,別讓她受委屈了。”


    “五皇兄,放心吧,我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了,也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的。”


    拓跋璟策馬奔騰,連夜的離開了雲南,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幾乎從不停歇,眼看就要累死他的座騎追風的時候,終於在第十天的時候趕回了京城。


    回到晉王府,門口的守衛竟然認不出他來的把他攔住了,厲聲道:“這裏是晉王府,不是閑雜人等可以進的地方,速速離開。”


    不怪侍衛認不出拓跋璟來,實在是日夜不停策馬回來的拓跋璟實在是太狼狽了,身上的鎧甲有些破爛了不說,頭發也像個鳥窩一樣散著,就連胡子也長了出來,與之前挺拔帥氣比起來根本是大相徑庭。


    拓跋璟眼神一凜,道:“本王回自己的府,還需要跟你們報備嗎?”


    侍衛可以認不出拓跋璟的聲音,可絕對聽得出拓跋璟的聲音,紛紛跪地:“屬下該死,還請晉王恕罪。”


    拓跋璟可沒有心思跟他們糾纏,立馬跨步走了進去,一路暢通無阻的回了洛依苑,驚了院內的一眾丫鬟,她們是既害怕又恐懼的說道:“你是誰?告訴你,這可是王妃的院落,再不離開的話……”


    話未說完,就被希香激動又緊張的聲音給打斷了,道:“王爺,你回來了?”


    其他丫鬟聽到這話皆紛紛看向了希香,而拓跋璟則不管這些丫鬟是何反應,而是大步朝希香走來,逼迫性的說道:“王妃呢?”


    希香眼神閃爍了下,雙手因為緊張下意識的絞著,吞咽了好幾口口水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拓跋璟心神一凜,不怒自威道:“王妃人呢?”


    希香穩了穩心神,勉強笑道:“王爺,王妃已經生下了小世子了,正和小世子在裏屋。”


    拓跋璟眼裏閃過一抹欣喜,道:“生了?本王進去看看。”


    希香不顧尊卑的一把把人拉住,拓跋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希香,你這是在做什麽?”


    希香急中生計道:“王爺,你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有好好收拾過的,這樣進去恐怕會嚇到了小世子了,不如……”


    拓跋璟反應過來,道:“去給本王準備熱水。”


    希香鬆了口氣,命人去準備了熱水。


    拓跋璟好好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把臉上的胡須刮了,又恢複了人前的挺拔英俊。


    拓跋璟一心想著以最好的麵貌去見夏依依,可屋外的希香等人卻是麵麵相覷,其中雲霞道:“希香姐姐,王爺回來了,王妃的事怕是瞞不住了,這可怎麽辦啊?”


    希香反而冷靜了下來,道:“各位姐妹莫慌了,這事王爺遲早都要知道的,不管王爺對我們的懲罰是什麽,我們都受著就是了,我們當初沒能好好照顧王妃,以死謝罪也怪不得任何人。”


    雲霞她們都沉默了下來了。


    拓跋璟從浴池裏出來,希香等丫鬟立馬迎了上去,齊聲道:“王爺,奴婢領您去看看小世子吧。”


    拓跋璟的眉頭擰了擰,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厲聲道:“你們的王妃人呢?”


    希香等人齊刷刷的跪了下來,拓跋璟見她們如此,心不由得提了起來,曆聲道:“你們王妃到底怎麽了?”


    不待她們回答,拓跋璟就大步的進了他和夏依依共同的閨房,隻是當看到夏依依甜甜的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反而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竟然有種近鄉情怯的不敢再往前。


    希香和雲霞也趕了進來,雙雙跪了下來,哽咽道:“王爺,王妃生小世子的時候難產大出血,最後被救了回來,隻是人沉睡了好久都沒有醒過來,十公主看過了,宮裏的禦醫也看過了,可他們都說王妃身子沒有任何問題,可人就是醒不過來……”


    拓跋璟的耳邊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眼裏心裏有的都是床上睡的一臉安詳的夏依依。


    他一步一步的挪了過去,隻覺得他和床的距離是那麽的近,可又那麽的遠,一時之間仿佛走不到盡頭一樣。


    在床沿邊坐了下來,拓跋璟癡癡地看著床上他想了很久,念了很久的女子,她醒著的時候會燦若桃花的朝他笑,會像個賢妻一樣的親自下廚給他做吃的,可是他回來了,她怎麽就睡著了呢?


    拓跋璟躊躇著去握了她的手,仍是記憶中溫溫的,非常的舒服。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心髒處,想要驅散他心裏泛起的冰冷,聲音沙啞的說道:“依依,本王回來了,別睡了,恩?要不然本王可要打你的臀部了,要是想跟本王玩抓迷藏,等一下好不好?本王連夜趕回來肚子有些餓了,你起來陪本王用點吃的好不好?”


    話畢,身後的一群丫鬟哭成了淚人。


    拓跋璟置若罔聞,仍是自說自話:“她們都說你昏迷了好久,可是本王不相信,本王想你一定是在怪本王在你生孩子的時候沒有陪在你的身邊,這是在根本王鬧別扭呢,這次是本王的錯,隻要你醒來,就懲罰本王一輩子陪在你的身邊,給你當奴仆,好不好?”


    夏依依仍舊是閉著眼。


    拓跋璟的眼圈紅了,聲音變得更加的沙啞了:“依依,別鬧了,你知道本王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的沉默了,你要是生氣,本王可以給你打,給你罵,就是不要不理本王,恩?”


    夏依依仍舊是閉著眼。


    身後的希香小心翼翼的開了口:“王爺,你別這樣,王妃要是醒著一定不希望你變成這個樣子的,要不奴婢把小世子抱過來給你看看,奴婢知道你一定很喜歡小世子的,他長得跟你和王妃非常的像。”


    拓跋璟冰冷的說了一個字:“滾!”


    希香和雲霞二人都哭了:“王爺,你別這樣,王妃一定不希望你變成這個樣子的,你看看小世子吧,王妃牽掛著你和小世子,一定不會有任何事的。”


    “滾!”


    “王爺……”


    “滾!”


    希香和雲霞無法,也隻好滾了出去。


    “希香姐姐,王爺這個樣子,可怎麽辦啊?”


    希香也是愁眉苦臉,道:“先派人進宮告訴皇上吧。”


    “也隻能如此了。”


    宮內的拓跋恂很快就聽到了拓跋璟回來的消息,特意出宮到了晉王府一趟。


    “九皇弟。”進了閨房,見拓跋璟把夏依依摟在懷裏一動不動的,拓跋恂有些擔心的叫了一句。


    拓跋璟不應。


    拓跋恂眉頭擰了擰,道:“九皇弟,是朕沒能保護好皇弟妹,不過禦醫也說了,皇弟妹的身體沒有大礙,隻是暫時不醒而已。”


    拓跋璟終於有了點反應,轉過頭看著拓跋恂,道:“皇上,臨走前,你答應臣弟會好好照顧她的,這就是你照顧的結果嗎?”


    拓跋恂皺著眉頭,“九皇弟,皇弟妹隻是一個意外,她昏迷不醒也是大家無法意料的,不過禦醫也說了,等她睡夠了,她人也就慢慢地醒過來了。”


    “那皇上可以告訴臣弟,她什麽時候能夠醒?”拓跋璟冰冷的說道。


    拓跋恂沉默。


    “皇上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醒,竟然告訴臣弟等她睡醒了,不覺得這是一個諷刺嗎?”拓跋璟聲音沙啞的說道。


    “九皇弟……”


    拓跋璟低首,癡癡地看著他懷中的夏依依,道:“皇上,你先出去吧,臣弟想一個人跟依霜待著。”


    拓跋恂背著手,道:“九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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