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丫頭秋水見是她,便笑迎上來,“大小姐怎麽來了?”


    萱宛怡笑了笑,“秋霞、秋玲姐姐都在裏麵吧?”


    “秋霞姐姐出去了,說有事,秋玲姐姐在裏麵呢。(.好看的小說”


    秋玲掀了簾子就出來,“二太太聽見大小姐的聲呢,快請吧。”


    萱宛怡笑著走了進去,向劉氏行了禮,“萱宛怡是來謝謝二伯娘的,您送那些絹花太漂亮了,我和娘都愛不釋手呢。一看便知道是城裏的工藝。”


    劉氏親熱地拉著她的手,“其實啊,二伯娘真是很疼你的。”


    “是,萱宛怡其實知道的,要不是二伯娘一直照應著我們母女,我們還真不知過著什麽日子呢。”萱宛怡歎息一聲。


    劉氏見她態度180度大轉彎,驚喜地問,“是你爹找你談過了?”


    萱宛怡麵色一紅,四下看了看,低聲說,“二伯娘……要不我們去外麵大花園說?”


    劉氏這下真樂了,馬上站了起來,拉著她就走,“你們都不用跟著了,我和大小姐出去走走。”


    一路上劉氏不停的叨叨,說她叔伯陳如何富有,她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定是富貴榮華,又讚揚萱宛怡現在懂事了,知道大人的好了。


    萱宛怡一一笑著應著。


    “那你就算同意了?”劉氏真是心花怒放。


    萱宛怡羞澀地說,“最好讓我們見一麵,現在城裏都興自由戀愛,我也總不至於連新郎長得什麽樣都不知道吧?其實,我要求不高,不要長得太醜就行。”


    “好,那就一言為定,二伯娘幫你安排。”劉氏樂得快跳起來了,那100大洋的媒婆金算是到手了。


    萱宛怡指了指點著四盞戶外油燈的亭子說,“我們去那邊坐下,我叫了娘過來,一會就到了,二伯娘好好和娘說下,我娘是心疼我。”


    亭子後麵不遠處是萱家戲台,戲台邊上有幾間平房,平日裏有戲時用的,往日裏也沒人。(.)


    “那太好了,我們就等她來。”劉氏環顧這裏一周,“這裏還真是很安靜啊,萱家好像有一年多沒開戲了,是該叫個班子來熱鬧一下了。”


    萱宛怡點頭,“是啊,唱唱戲還是很好的。”


    她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


    萱雪嫣見母親和父親都不在,實在忍不住帶著香巧去了老太爺的院子,正巧看見老太爺和白錦軒在高談闊論,看樣子很是高興。


    “萱雪嫣,你怎麽過來了,快來。”老太爺看到她也笑了,“聽說你認識白少爺?”


    萱雪嫣柔柔一笑,“徽四少爺在城裏可是一等一的名人,哪有人不認識的。”


    老太爺也難得高興,“晴丫頭,你是想請白少爺夜遊萱家的吧?”


    萱雪嫣臉一紅,“是我想在花園裏走走,可天黑,還有點怕呢。”


    “那白少爺就勉為其難的陪下晴丫頭吧?老頭我也累了。”煙翠忙上來扶了老太爺。


    白錦軒點頭,對萱雪嫣一笑,“那我就做一次護花使者。”


    萱雪嫣心裏樂開了花,兩人往大花園去了。


    兩人在路上遇到了靈芯和張信。


    萱雪嫣心頭莫名其妙一跳,“張信,你這是去哪裏?”


    張信見是二小姐,點頭哈腰地說,“說是大小姐找我有事。”


    萱雪嫣奇怪地問,“姐姐在花園裏?大半夜的,一個小姐約見奴才總歸是不好吧?姐姐怎麽那麽不知體麵?”她皺了皺眉,後麵那句話故意抬高了音調。


    白錦軒勾起一記玩味淺笑。


    “四少,我們也去看看吧。”萱雪嫣忽然感覺這是個很好諷刺萱宛怡的機會。


    張信邊走邊奇怪,這不是通往戲台那邊的嗎?


    他疑狐地看了一眼靈芯,猶豫低聲說,“大小姐在哪啊?”


    靈芯似笑非笑地說,“你不是知道嗎?”


    張信看著她那雙月色下發亮又冒著寒光的眸,不由心頭慌亂一跳,再看一眼不遠處的亭子,想溜,已經來不及了,無奈,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走。[.超多好看小說]


    等萱雪嫣和白錦軒到了亭子,萱宛怡有些詫異,他們怎麽來了?


    濃濃的夜色掩蓋掉了她眸低深深的笑意,帶著調侃的語氣會說,“徽四少爺怎麽也夜不能眠嗎?”


    白錦軒盯著月光下她發亮的眼睛,就像夜幕草原上狼的眼睛,謹慎、機敏、又帶著暗暗的殺氣,這女子實在不簡單。


    他不由一笑,“是啊,大小姐不也是嗎?”


    “今夜,很多人難以入眠呢。”萱宛怡意味深長地說道,眼睛掃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萱雪嫣,“尤其是妹妹和柳姨娘。”


    萱雪嫣一愣,也覺察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她母親吩咐過讓她今晚不要亂跑,她實在忍不住要見見白錦軒,才沒聽她的,剛想開口問,便看見不遠處有幾盞燈籠在晃著,隱約中是大老爺萱華忠和柳姨娘的聲音。


    柳姨娘似乎很焦急,“我是不信的,姐姐怎麽會這樣做?這不是****嗎?二叔叔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萱華忠氣哼哼地哼了一聲,“胡說八道!”


    他們的話亭子裏的人也都聽清了,眾人臉色一變,萱雪嫣卻飛快地恢複了,裝作沒聽見,麵色淡定了許多,露出一抹看好戲的笑意。


    白錦軒一直盯著萱宛怡,看著她麵上的表情,就連她的耳朵動了動都沒放過。


    張信渾身不由一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縮,忽然,背脊仿若被螞蟻咬了咬,奇癢無比,忍不住抓了起來。


    萱華忠和柳姨娘一眾人浩浩蕩蕩地走近了,柳姨娘一看站滿了人,尤其看到萱雪嫣和白錦軒先是一驚,又看到張信,她頓時覺得不妥,可事到如今,也無可退縮了。


    她暗咬牙,“老爺,就是那邊的屋子。”柳姨娘指著戲台邊上的房間,眾人看過去,黑漆漆的一片,沒有發現什麽。


    萱華忠瞪著眼看了半天,有些生氣,“怎麽可能,這裏久無人來過了,他們怎麽會在這裏?半夜三更的胡鬧什麽!”說著就要轉身。


    柳姨娘急了,伸手攔住,“老爺,你總是不信我的話,你就親眼看看不就信了嗎?”


    萱宛怡忽然說,“那邊那麽黑,什麽聲音都沒有,會是誰啊?柳姨娘,你說的是誰啊?”


    柳姨娘哼了一聲,得意地說,“走近了就知道是誰了,二嫂先回去吧,等下恐怕見了不方便。”


    劉氏在剛才柳姨娘看到自己時瞬間的變臉,她就起了疑心。今晚一切太古怪了,這麽一大群人聚在這裏,不可能全是巧合,剛才柳姨娘和大老爺的話,她也聽到了,她疑狐地扭頭盯著那幾間黑屋子看。


    忽然間,一聲仿若呻吟聲順著風傳來。


    眾人都是一愣,這明明就是房事發出的聲音,大家都麵麵相覷。


    劉氏臉色唰地一白,扭身首先往房間走了去。


    萱宛怡緊跟而上,其他人趕緊跟了。


    一排六間平房,眾人走近,其中一間房已經可以清晰地聽見傳出一男一女曖昧的喘息和呻吟聲。


    劉氏麵色變得非常難看,氣得渾身發抖,多年的夫妻,她一聽便知道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萱華義。


    “老爺,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柳姨娘得意地帶著笑意說。


    萱華忠氣得臉色發青,掃了一眼神情自若的萱宛怡,問,“你娘呢?”


    “娘?”萱宛怡向遠處看了看,“在來這裏的路上。”


    “嗬,真是睜眼說瞎話!”柳姨娘尖叫著,便聽見不遠處有個柔柔的聲音,“宛怡,你在那裏嗎?怎麽那麽多人啊?出什麽事了嗎?”


    柳姨娘和萱雪嫣臉色一變,張信也是一愣,身子不由一抖。


    張素雲和花蕊兩人打著燈籠走近了,再後麵竟然跟著風柳帶著二房的幾個下人。


    “大太太你……不是應該在裏麵嗎?”張信下意識地叫了起來。


    萱宛怡立刻接上,“你怎麽知道大太太應該在裏麵?”


    張信渾身一顫,對上大小姐一雙透著戲謔卻亮如一對寒刀的眼睛,忽然,有種想奪路而逃的衝動,腳下剛動,“呀……”一聲尖叫,膝蓋被狠狠踢了一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胳膊一痛,就像被人擰斷了,耳邊響著隻有他能聽見低而清晰的聲音,“敢亂動,我就讓剛才給你背上紮進去的毒針立刻發作!”


    張信恐懼地扭頭,看到靈芯一雙黑漆漆凶巴巴的眼睛正瞪著他,嚇得他身子一軟。


    外麵動靜那麽大,屋裏就停了動靜,不一會,聽見輕微的哎呀聲。


    柳姨娘忽然意識到她中計了,慌忙拉著萱華忠說,“是我錯怪了姐姐,老爺,我們走吧。”


    說著拖著萱華忠就要走。


    “萱華義,你給我滾出來!你個沒良心的,搞女人還搞進宅子裏了!”劉氏忽然尖叫起來,衝過去一腳踹開們,衝進黑屋裏,抹黑一把抓住一個女人的辮子就往外麵拖,叫罵著,“騷狐狸,敢勾引萱二爺!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個賤人!”


    “啊……痛……二太太,奴婢沒有啊……是萱二爺……約奴婢來的啊……”女人被劉氏扯著散開的辮子拖出門口,痛得又哭又叫。


    大家一聽聲音都是一愣,下人忙舉了幾個燈籠照了過來,居然是二房的大丫頭秋霞。


    她一手死死抓住一件衣服掩住胸前,下麵胡亂套的竟然是萱二爺的寐褲。


    劉氏這下氣得不輕,秋霞是她陪嫁丫頭,她夜防日防,居然防不住兔子吃起窩邊草。


    劉氏憤怒地抓起地上一塊大石頭對準秋霞的腦袋就狠狠一砸下去,鮮血頓時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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